在興民公司的一個工廠里,一些人正在對一架飛機進行著最后的組裝。
“保弟,這是我們自己生產出來的飛機?”段國學指著正在組裝的飛機問道。
“對!老師,從發動機到飛機上的每一顆螺絲,上面沒有使用任何一個外國生產的東西。”保弟擦去臉上的汗水興奮地說道。
“沒想到就這么一段時間,你們就研究出了飛機,性能怎么樣?跟我說說。”
“嘿嘿,這不是因為解決了發動機這個關鍵部位之后才能有的進展嘛。老師,看到那邊的一堆零件了嗎?那是我們從德國人那弄來的一架老式偵察飛機,我們在吃透他的外部數據后把他給徹底分解從而了解了它的內部構造,再按老師說的我們做了一個小型的風洞,在風洞里我們使用了按比例縮小的模型進行模擬實驗后得出了我們自己的一手數據,最終我們設計生產出這架飛機。”趙保弟指著堆在工廠一角的一堆零件說著。
“經過我們的改進,現在這架白鷺號所裝配的發動機動力更大,機身更加牢固,相信比那架偵察機要好很多。”
“能保證安全嗎?”
“能,我們經過強度測試和振動測出還有降落時的沖擊模擬測試,安全性要比德國人提供的偵察機要強很多,這點請老師放心。”
“有飛行員嗎?”
“有,看到正在駕駛倉里做準備的人嗎?那是原先飛那架偵察機的飛行員,叫王瑞祥,他原先在上海和一些人共同研究飛機,而且他是當時的試飛員。但最終苦于沒有經費和政府的不支撐,最后不得以解散各奔東西。而他因為各種原因來到了我們公司當技校的機械老師,在我們發現他的專長后我們專門把他挖到了機械組先做基礎的準備和培養新人,我們從德國弄回來那架偵察機后還專門讓他在廣州試飛過,沒有問題。”
“在廣州試飛?”
“對,沒辦法,因為老師你不是說要盡量隱藏我們的真正實力嗎?你想,這么一個大東西飛上天去,會有多少人看到、知道我們有飛機了。”
“這倒是,不過你們準備在哪試飛?還在這嗎?”
“不,我們還打算到廣州去。雖然這樣在路上會浪費不少的時間,但能做到保密的要求。”保弟有些無奈,他何嘗不想在自己的家鄉飛起自己制作的飛機。
“保弟,做的好,現在韜光養晦只是短時的,相信再過兩年,等我們的實力再增加一些,你一定會駕駛我們自己制造的飛機翱翔在家鄉的天空。”段國學看出了保弟心中的想法安慰到。
廣州,這個被列強用槍炮給轟開的城市與外界的聯絡和接觸是當前中國各個城市中最多的幾個之一。在這里,雖然不象上海、青島、天津那樣有著各國租界,但由于開埠以久,這里照樣能看到很多已經在國外流行的東西。
而在廣州郊區的一處空地上,保弟正帶領著航空組的成員們對白鷺號做著試飛前最后的準備。
“有把握嗎?”雖然保弟對自己的飛機很有信心,但也難免有些緊張,這已經是今天第八次詢問王瑞祥同樣的一個問題了。
“趙工,今天你已經第八遍問我了,我再回答你第八遍,沒問題!”王瑞祥對這這個小自己近十歲的負責人無奈地回答到。
“嘿嘿,我這不是緊張嗎。好了,要起飛了,我下去了。”保弟訕訕地抓抓鼻子,拍拍王瑞祥的肩膀離開了飛機。
“說不緊張那是假的。”王瑞祥看著趙保弟離開后在心里對自己說。深吸幾口氣,王瑞祥平撫了一下自己緊張激動的心情,按照操作手冊上要求的啟動了發動機。
與歐洲人采用手搖啟動不同,保弟他們研究出的發動機采用的是空包彈激發點火,這是為了防止發動機在空中死火后重新啟動的一項新發明。利用空包彈那強有力的噴流將啟動葉片迅速推動旋轉帶動發動機飛速完成幾次以上的作功行程后發動機象往時一樣順利地點火啟動,流暢的嗡嗡聲證明著它毫無異常地開始工作。
當王瑞祥示意讓地面工作人員將放在機輪下的三角塊給拿走后,王瑞祥輕輕地加了一點油門,發動機開始大聲地轟鳴起來,強烈的氣流透過敞開的座艙吹在王瑞祥的臉上。
機身開始輕微地晃動起來,有過飛行經驗的王瑞祥知道這是滑行前的征兆,王瑞祥慢慢地加大油門,飛機開始在草坪上慢慢滑行,等王瑞祥的油門越加越大,飛機滑行的速度越來越快,飛機的抖動也越來越大時,王瑞祥猛地一加油門,飛機晃動兩下翅膀一仰頭終于離開了地面脫離了大地。
“飛起來了!飛起來了!”現場的人一片歡呼。
“TMD,終于飛起來了!飛起來了!”保弟用著粗口,用著自己的方式宣泄著心中激動的心情。
在天上的王瑞祥心情也是極為激動,自己終于再一次地駕駛著國人產的飛機飛翔在藍天上,不過他并沒有做出什么過激的行動來宣泄自己的心情,反而深吸幾口氣重新穩定自己的情緒,因為他要盡快地完成試飛工作。在飛上天前,他就得到了趙保弟的指令,在天空滯留的時間要短,因為不想被太多的人知道和發現公司的秘密。
大、中、小功率的爬升、盤旋、俯沖、最快加速性、最快速度等實驗項目完成后,王瑞祥駕著飛機降落在起飛時的草坪上。
當從飛機下來時,草坪邊上已經圍了很多的當地村民,按照計劃,沒有人前來詢問王瑞祥在天空中的感覺,地面工作人員迅速地將飛機肢解,用厚厚地帆布給蒙上,迅速地離開了實驗現場。
次日的羊城日報上一則新聞上報導:昨日在城郊,一些不明身份的人在蘭順村外的草坪上駕機升空,具當地人描述,飛機在空中滯留時間約半個小時,飛機降落后被這些不明身份的人員拆解后迅速離去,當地人未能與他們有更多的接觸,只能知道這些人黃皮膚黑頭發黑眼睛,說國語,確定是中國人,但不知為何不愿與外界接觸,更不愿接受本報記者的采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