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都說鬼子利害,可我怎么覺得他們也不怎么樣呢?”簡易的戰壕里,一個小戰士正給剛剛打完的彈匣裝著子彈。
“切,那是鬼子輕敵,你看著啊!”班長抓起地上的一個日軍鋼盔,用一支被榴彈槍炸斷的三八大蓋慢慢地升上戰壕邊,沒過多久,兩發呼嘯而過的子彈將鋼盔打出猙獰的四個孔洞。
“看到沒有,上來時營長連長都和大伙說了,我們碰上的是日本的第六師團,那可是日本人的精銳,槍打的不僅準,而且拼刺刀時還夠狠,你小子是新兵,剛才看到鬼子挺個刺刀向你沖過來不就傻了,狂扣板機,一匣子彈打完了吧。”老兵扔掉手中的半截槍身叼上一根卷煙挪動到還在戰壕邊上一堆燃燒物邊上點著。
“對不起班長,我有些害怕。”新兵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著。
“石繼平,看你是第一次上戰場我告訴你,沒上過戰場的人是不會知道彈藥的重要性的。等會你仔細的看看,我們這些老兵們決不會多次連射、掃射和不加瞄準地盲目胡亂射擊,那是你們這些訓練水平差、心理素質差的新兵的做法。正確的做法是盡量采取單射和短點射,少打或不打長點射和連射,盡量仔細瞄準后才開槍。只有在遭遇大群敵人而且是聚集在一起時,才會敞開了連射,連射前一定要保證彈夾中有足夠的子彈,否則子彈打光你就沒的時間換彈夾了,由此被敵人乘機滅了實在挺冤!無論是連射、長短點射和單射。自己們在射擊時默數著、估算著彈夾中還剩下多少發彈藥。如果彈夾中地子彈少于10發時,就盡量找掩蔽物并躲藏其后繼續射擊打完剩下地子彈,或拉大與敵人的距離以避開敵人火力,或暫時脫離交火找個能換彈夾的安全地方。更換彈夾時一定要快!不能慢!而且換彈夾時不要脫離戰友們的掩護!喊一聲,大家互相支援相互彌補手中武器的不足。一定要注意節約子彈!!!你看我剛才讓你把地上鬼子的彈藥和槍支給收集起來,雖然我們用不上。但鬼子地子彈和槍支都是從日本本土運過來地。這樣可以增加鬼子的戰爭損耗。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只要還在交火戰斗,沒有得到后勤彈藥供應就千萬不要把彈藥打光。彈藥全部打光的后果是什么,誰都清楚。”
“班長,我知道了。”
“好好學著點,雖然我們平時都帶著1000發子彈。但我都是使用著高射速的武器,一匣子彈前后兩排92發。突突一下就沒了。你手里地32杠裝30發,你自己去其他人那里看看,我們這些老兵那個不才剛打了一匣的一半多點。”
“才用這么少?”新兵石繼平有些驚訝,一匣地一半多點,那才20多發子彈。
“算多的了,剛才交火的時候鬼子的槍打的很準,大家只能快速的瞄準射擊,每次射擊為了增加命中率多打了幾發,如果是以前剿匪還有和中國各路軍閥打的時候,哪次不是瞄著腦袋只打一槍的。”
“班長。你跟我說說。你們那時候是怎么剿匪的。”
“有機會再說吧,你先把你的戰壕挖深點。”
“好地!”
“想抽煙地話到火堆旁邊來。這里的煙霧會掩蓋香煙地煙氣,在那邊抽煙就是告訴日本人這里有個靶子。”
“咚!”地一聲,從后面的陣地上穿來一聲巨響,石繼平縮了一脖子。
“別怕,那是火力排的反器材狙擊槍,肯定是收拾剛才打頭盔的小鬼子。”
突然一直面帶微笑的班長變了臉色,表情凝重的看著天空。
“炮擊!!!臥倒隱蔽!!”班長大聲地發出警告。
呼嘯而至的炮彈在陣地上,掀起大量的泥土,毀壞著戰士們剛剛建立起來的防線。而在后山,營長正通過無線電通訊和師指揮部聯系著。
“鄭成軍,你們一營現在面對的是日軍第六師團,這是個甲種師團的部隊,也日本的王牌部隊之一,你們要死死咬住它,給我們贏得時間,我們第六軍要連骨頭帶渣的吃干凈了它們,打出比第五軍更好的成績出來,我把炮團直接交給你指揮,需要什么支援直接找他們。”
“是!!軍長!堅決完成任務!”
“老王,鬼子上來了。狙擊手,重點招呼鬼子的擲彈筒兵。”不遠處的副班長扯著嗓子提醒到正把石繼平從泥土里挖出來的班長。
“自己機靈點。”班長老王看到石繼平沒有什么事后抓起自己的自動步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穩住,放到五十米再打!狙擊手自由射擊。”身后的排長大聲地喊到。
“五十米,哼哼!”老王把自己的槍身下的榴彈槍機打開,裝填上一枚榴彈后輕輕地合上。
“咚!”的一聲,火力排的大口徑狙擊槍再次發威,不過這次的目標是日軍的一個重機槍,15毫米反器材槍彈在700米外直接將日軍那可笑的九二式重槍給穿透摧毀,如果是放在其他的國內部隊,這種做法是會被長官罵的狗血淋頭,雖然日本的輕重機槍是不咋樣,射速慢、供彈經常出現故障,可好歹也是挺機槍啊,但西南的軍隊就沒有這種顧慮,跨時式自動步槍就是他們最愛,600米的有效射程和快速密集的子彈會讓崇尚單發精度的日軍吃盡苦頭而身后喧叫的撕裂II式機槍更是他們親密的火力支援兄弟。
又是一聲巨響,火力排中的另一支反器材狙擊槍也開始發威,將1000米外的一個迫擊炮地炮手地上半身給轟出了一個碩大的孔洞。
“砰!”陣地上的狙擊步槍也開始尋找著日軍的擲彈筒兵發射催命的子彈。經過剛才的兩次交火。戰士們發現鬼子地擲彈筒兵給大伙帶來地威脅是最大的,輕便小巧的炮身可以很好的隱藏突然射擊,而使用專用炮彈或者是手榴彈都會給自己的弟兄帶來致命地傷亡,因此雖然日軍還離陣地還有著兩百多米,但幾只狙擊步槍專門在他們還沒有進入到最佳射程前便重點關照著這些人。
零敲碎打不時響起的槍聲帶走一個個地日軍生命,這時日軍開始發動快速沖鋒了。在愚人事變后。第五師團在中國大地上和眾多的支那軍隊交過手,往往都是利用著優勢的火力壓制住支那軍隊,用迫擊炮或者是擲彈筒干掉支那軍隊的輕重機槍后發起沖鋒,和支那人攪在一起利用著自身拼刺的優勢進行刺殺,這種打法一直是屢試不爽。可今天就奇怪了,對面的支那人槍打的不僅準。而且在開槍后便迅速轉移,讓自己這邊的特等射手一直無法準確地鎖定目標,而且這些特等射手通常還沒等進入位置便被大口徑的子彈給撕碎。
好不容易在身后響起了機槍聲為自己提供掩護,而沖到80米處對面的支那人還沒有開槍,這讓很多日軍都認為支那人已經被消滅了很多,只要沖到前面地陣地上,憑借著良好地刺殺訓練,消滅這些支那人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可就當前面地日軍沖進了離支那人不到50米的時候,對面突然響起了爆豆般密集的槍聲,密集的火力將沖在前面的日軍象割韭菜一樣輕松放倒。
“機槍。干掉前面的歪把子。”班長老王迅速地下達著殲敵任務。
“嗤嗤嗤”的撕裂聲響起。撕裂II式那瘋狂的射速一下子便將那挺歪把子給連人帶槍的撕碎。供彈手拍拍射手的頭盔指向一個正準備接替剛才被狙殺的擲彈筒兵,這個鬼子正趴在地上繼續操作著擲彈筒。
“MD。找死!”機槍手罵了一聲,槍口一轉,密集的子彈一下子覆蓋了那個鬼子的周圍,只見爆出幾團血花后這個鬼子已經爬在那里不能動了,而擲彈筒則歪歪地倒在一邊。
“轉移陣地。”供彈手發現日軍注意到了這個催吐著懾人火焰的死亡收割機,射擊目標開始向他們轉移。
果然,當他兩離開后不久,兩發迫擊炮和擲彈筒落到了他們剛才的陣地上。
石繼平盡量讓自己的情緒給冷靜下來,他槍口一直瞄準著一個沖在后面的日軍,這是剛才老兵告訴他的,近距離的日軍他不用管,只管射擊后面的鬼子,而石繼平已經向這個鬼子射擊了三次了,但緊張的他三次射擊都沒有打中目標。
“冷靜、冷靜再冷靜,你會做到的,你會做的更好的。”一邊瞄著這個讓他蒙羞的鬼子,石繼平一邊輕聲地念著自己給自己編的口訣。
“叭!”的一聲槍響,子彈歡快地穿出槍膛,而且更歡快地撞擊到了賦予它生命軌跡的人所希望的目標。進入到鬼子那骯臟的軀體里后子彈拼命地翻轉著自己身體,它討厭這骯臟的阻礙物,終于,在拼命釋放出自己的動能后它再次回歸到空氣中去,超越過一堆想追趕它的骯臟血肉還有碎骨,歡快地繼續飛行到自己短暫生命的終點。
“班長,我打中了!!!”石繼平一貓腰躲回到戰壕里,興奮地向著不遠處的班長喊到。
“打中了?!打的好!!!繼續射擊,讓他們嘗嘗你的利害。”
“是!!”興奮的石繼平轉移到旁邊的戰壕中,開始擊殺著下一個目標。
這一次的戰斗進行的不久,主要是日軍發現傷亡太大了,負責進攻的一個中隊不到兩分鐘便傷亡過半,快速而又高效的殺傷使得日軍一下子無法忍受這樣大的傷亡退下陣地,而精準的射擊一路追擊著日軍到山腳下。
攻擊失敗并沒有讓日軍反省對面突然冒出來的強大火力,在調來四輛坦克車后日軍再次組織新一輪的進攻。
“40炮,干掉那些薄皮鐵柜子。”負責狙擊主陣地的連長在發現坦克后迅速派遣反坦克手進入陣地,一直沒有什么戰果的反坦克手們終于有了像樣的目標,他們之前只是在清除硬式和半硬式固定火力點時大家才用的著他們。
“小土豆,過來,快點過來,讓我撕開你的小鐵皮,炸碎你的小骨架。”火箭彈射手陳榮有些心急,在他以前的演習中,自己部隊里面的那些坦克開動時產生的轟鳴和震動會讓自己感覺到一絲恐懼,而現在面前的那些薄皮鐵柜子不僅不能產生那樣的恐懼,反而象蝸牛一樣慢慢地在爬。平時訓練時由于T33的速度很快,要求火箭彈射手不僅需要很好的射擊技術同時也要有著敏捷的身手,可現在看到這么慢慢爬的日軍坦克,他感覺有些可笑,同時也感覺到一絲的焦急。
中田平二開著坦克,不斷地靠近著支那人的陣地,他小心翼翼地避開著前面的彈坑,要知道,支那人會躲在這里面,用著集束手榴彈或者是炸藥包來摧毀自己心愛的坦克,自己開這心愛的坦克已經有一年多了,靠著它中田平二不僅保護住了自己,同時也打死了不少的支那人。
可就在離支那人陣地八十米時,他注意到有一個人肩膀上抗著個圓管子從前面的戰壕中站了起來,雖正當他奇怪時這個人做什么時,他發現這個人肩上的圓管子前面的一截帶著火焰向著自己的坦克飛來,軍人的本能告訴自己,這個東西不能碰上!!一個緊急轉彎中田平二想躲過這個怪東西,可小豆坦克那可憐的機動性根本就不能讓他瀟灑地躲開,一陣巨響后,中田平二帶著疑問去日本的天照大嬸那找答案去了。
“干掉一輛。”陳榮興奮地來到下一個戰壕里,接過彈藥手遞上來的火箭彈重新裝填。
“干的漂亮!!”身邊的一個步兵夸獎到。
“謝謝,平時我們一直郁悶沒有什么好的目標,這次終于過個癮了!”合理的設計使得火箭炮很容易迅速地裝填,在裝填完畢后陳榮撲向了下一個目標。
失去了坦克的掩護鬼子的步兵再次經受了一次火力的洗禮,丟下燃燒的坦克和一地的尸體再次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