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烈烈的一年,問題多多的一年,初上舞臺的一年,矛盾紛爭的一年,充滿激情的一年,充滿自豪的一年,充滿責問的一年…………
還有很多評論家,政客,民主人士,國際友人,阿伯阿嬸口中形容出的各種各樣圈圈叉叉的一年。
作為今年大唱主角的西南,一舉一動都受到了各方的關注,而這種關注有的時候成為了一種無限放大的放大鏡,任何優點缺點都會被各方從外到里恨不得再進入骨髓里將事件的點點滴滴全部展現出來。
年底,有件小事在西南與西北交接軍閥的緩沖線上發生。
四川青川縣,西南的一個班戰士正在這一帶巡邏,這里是西南與甘肅交界的地方,自1932年起,西南將勢力范圍拓展到這一帶,這里是大巴山脈和岷山的交界處,地形雖然復雜但自古就有一條小道與甘肅接壤,久而久之便成為了一處兵家必爭之地。
西南將勢力范圍伸至這一帶后便沒有再向前推進,這讓西北三馬略有放心,同時在聯合議會上,李德林也向西北三馬大拋繡球,也使得雙方關系雖不至于融洽但也不那么的緊張。
“原地休息。”老班長命令一下,幾個兵便一屁股坐了下去,舌頭伸出老長老長的,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雖然行走在山間的這些小路上不如那條大路來的舒坦,但是為了防止走私隊的滲透,因此巡邏便專門往這種只有走私犯、山間獵人才選擇地道路。
“MD。累死了,每個月每個班都要這么巡邏一次,我說這有啥好巡邏的,向這種地方,只要卡死一條路,就是鳥都別想飛過去。”一個老戰士將自己的98式步槍放在一邊,卸下背包坐在旁邊喘著粗氣抱怨道。
“算了,老韋。大家都是吃兵糧的,上面要我們出來難道你還想抗命不成?”老班長的年歲也很大,四十多歲的人了,風吹日曬的以至于他的臉上顯現出濃重地歲月痕跡,兩鬢有些花白的頭發也代表著這位年歲已高的老兵。
“MD,我只是發發牢騷,老吳,給點煙絲。來一鍋。”老韋年歲也不小,只見他抽腰帶處抽出一桿約七寸長的煙斗,伸向他的老兄弟。
“又抽我的?”
“這不你是二級士官。我才是一級。軍餉都比你少一大節。不抽你地抽誰地?”老韋似乎對這種事情毫無一點害羞之心。
“。就知道打我這點煙絲地主意。”老吳咕噥著。但是手里還是將剛拿出來地煙絲袋中地煙絲塞滿了伸過來地煙鍋。
“這才是老兄弟做地事。別看你官比我大。但小時候在村里。我還是個頭。”老韋得意地劃燃火柴。一邊將火柴靠在煙鍋上點著一邊揶揄著老兄弟。
“這十年兵齡自動升任一級士官。我這也不就是多識兩個字才比你大一級嗎。”
“大一級就了不得了。MD。大這么一級每個月都可以多這么兩塊。有這么兩塊。我可以讓我家那婆娘少嘮叨不少。你是不知道。每次我回去。我那婆娘為這事沒少在我耳邊嘮叨。弄得我親熱都不帶勁。”老韋抖落著自己地家事。大家都是十多年地老弟兄了。也沒什么見外地。
“熬吧。十六年兵齡自動轉成二級士官。在熬兩年。你日子也就出頭了。”老吳安慰著老韋。
“是一年零四個月。”老韋糾正老兄弟多出來地那八個
“哦,是一年零四個
這個班的兵大部份都是李德林、白建生的老部下。十年前被打散重新編制成了四個二線乙種戍衛軍。雖然在裝備上遠不如甲種部隊,但是80都是兵齡長達六年以上的老兵。只不過這些老兵基本上都是些技戰術薄弱、身體素質偏差。還有些失去生活技能而不愿放下槍的老兵。還有些是在整編新軍時新兵訓練淘汰下來的新兵,有一些是吸收沒有文化的本地人員進行同化融合。因為是戍衛部隊,對本地人的需求略微要比主戰部隊要強一些,畢竟本地人在語言、地形上要比新部隊熟絡的多。
“這次的部隊擴編,輪得上我們嗎?”老韋咋吧著煙斗問著老吳,聽到這一句,班里地其它老兄弟也靠了過來。
“就是,當兵四年多,如果能在這一次轉個一級士官,我家里也有面子,龜兒子的,老子當兵時年歲大了點,又不識字,現在村里的幾個娃都到主力部隊里當兵去了,上次有一個回家,別了個軍功章,牛氣的很!MD,如果給我上去打鬼子,老子我不比他差!!”一個本地老兵有些不服氣地嘟噥著。
“算了吧,老牛,大家都是三十老幾的人了,就憑你以前抽過半年的煙槍,如果不是憑著你對本地地形熟悉,而且進之前就已經戒了煙槍,能進來領這么每月一塊半的糧餉已經不錯地了。”旁邊地另一個本地老兵同樣用著川話數落著他。
“唉,這煙槍害人啊……”被數落的老牛耷拉下頭,如果不是老牛以前當過獵人經常在這些山道上行走,而且還戒掉了大煙,他還真地進不了部隊,進到部隊后他經受了嚴格的訓練,良好地飲食和沒完沒了的訓練使得他擺脫了以前那種頹廢的身體和精神面貌,但是由于錯過了年齡和文化水平,老牛最終只能呆在邊防戍衛部隊。
感覺到老牛的失落,老牛自帶入伍的巡山狗過來舔舔老牛的手。
“老牛,雖然這次的整編不一定能輪得到我們,但是大家也別氣餒。我們這些戍衛部隊是連著其他地方勢力的,說不定哪天就要和這些人干架,到時候表現好點,肯定能得到相應地提拔和獎賞的。”老吳前一句話將所有人的希望全部擊碎,但是后面的話又讓大家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的希望。
“就是,老牛,你我兄弟當了這么多年的兵,論槍法雖然不如那幫主力軍的小兔崽子們。但是論耐性,肯定是我們強。”
“謝了各位弟兄,家賣了,老婆孩子跑了,槍也為抽大煙當了,戒了大煙也沒出路,村里的人也看不起,幸好還有著這么一條巡山狗和以前地老本事。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能干什么。”老牛眼睛有點紅,這幾年的辛酸苦水讓他鼻子有些發酸。
“算了,別難受,至少老牛你現在有口飯吃,有幫老兄弟陪你。”老吳拍拍老兄弟的肩膀,將煙鍋里的鍋灰給在石頭上磕出來用腳踩滅。“休息結束,出發吧。”
眾人熄滅各自的煙斗,重新提起行裝。這些行裝加起來共有50斤以上,每人一桿98式步槍,150發子彈,4枚27式進攻/防御雙重手榴彈,一挺剛轉換裝備不久的撕裂式機槍,每人一條250發子彈鏈,水壺、救護包,行軍帳篷,毯子,繩索。10天內換洗的內衣,多用型工兵鏟,巡邏十天的口糧,還有部分輔助武器彈藥,平均下來每個人都分到了50斤左右地裝備。雖然裝備重了點,但是好在弟兄們都是窮苦人家出身的人,這點重量倒也能接受的了。只是巡邏時要不時休息一下。
翻過兩座山。這里有一處靠近水源的小山坳,是個走山道的各自人喜歡休息的地方。而在這里,獵戶出身的老牛發現了問題。
“有多少人?”老吳問著在查看腳印數量的老牛。
“很多。至少上百以上,而且由于是重復踩壓,數字不是很可靠。”
“走過去多久了。”
“半天左右,清早過去地,是朝我們那邊走去的。”
“是馬幫還是什么,分辨的出嗎?”
“不是馬幫,隊伍里很少牲畜,沒有多少牲畜的腳印和糞便,而且你看這邊,這些人靠石頭邊撒尿時把槍靠在了旁邊,這些是步槍槍托壓出來的淺淺印記,而且數量很多。可以說是人手一槍。馬幫里面的馬夫一般是不配槍的,我擔心是那邊的人。”老牛頭看向西北方向。“追的上嗎?”老吳一聽也急了,雖然雙方大家一直相處的比較安生,但是也避免不了一些小摩擦,但是大多數也就是十來個人相互拿槍比劃對峙一下,可象這么上百人地滲透還是第一次出現。
“追是追的上,但是我們肯定落在他們后面,得要抄近路趕在他們前面到山羊跳堵住他們。”
“山羊跳?!那地方可險著呢。”老吳一聽眉頭一跳,這個地方他在老牛的帶領下路過一次,道路很險要,有些地方甚至不是人能走的,只有山羊才能安全跳過故得此名。
“沒別的路,而且要連夜趕路才能堵住他們。干不干?”老牛看了一眼老吳,再看了一眼其他的老兄弟。
“我干,當兵這么多年,老子不想天天爬山走道,老子想殺鬼子!”老韋第一個表態,他在班里面算排行老二,見他表態后有幾個老兵也一同表態要這么干。
“媽的,老子也不是沒卵蛋地人,但丑化話先說出來,誰不想干我不勉強,這次活,不是以前那種太平日子兵,顧及家小地現在退出去來得及。”老吳解釋著最后的要求。
“操,當兵起就沒想過當太平兵,死了也不怕,反正我孤身一人。”老牛拍拍自己身邊忠實地巡山犬。
“我死了至少還有撫恤金,夠我家娘兩過幾年的了,而且在村里還可以評上軍烈屬,我也干。”那個出言揶揄老牛地本地漢子也同樣表態。
“操!!那就老兄弟們一起干,卸下不要的裝備,只留彈藥水壺還有一天的口糧,其余的全扔掉。”老吳見狀果斷地下達了命令,只見老兵們紛紛將自己行囊中那些毛毯、衣服、帳篷、多余地糧食這些東西全部給丟下。
“干他娘的。出發!!”
蜀道難,難于上青天,而這里的山道更不好走,如果說這還是一條山道的話。近乎80度的傾斜坡道上兩個巴掌寬的凸臺就是大家的落腳點,而且很多地方從這個落腳點到那個落腳點是斷開的,需要人跳過去或者是跨過去才能到達下一個大小不一地落腳點。大家用繩索相互之間給捆上,雖然這樣做非常的危險,一個人出事很有可能全軍覆沒。但是多年來的生死感情讓大家一同決定了不扔下一個老兄弟,要死也要一起死。
趕在太陽落山前大家一路驚險地越過了山羊跳,縮短了將近五個小時的路程,但是他們發現,不遠的山麓對面有著一條火龍,看數量至少有著四五百人,老兄弟們一看就急眼了,四五百人。如果給這些人穿過小道從出去,后面只有一個排的人根本頂不住這樣多人的攻擊。
老兵們一合計作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抹黑跑過最后地三十里山路,趕在下一個落陽線這個必經之地堵死這些人。老兄弟們摸著黑,一路磕磕絆絆,有人被荊棘刮傷,有些人被絆倒撞在小道上的石頭於腫一大片,有人甚至被絆倒磕斷了門牙。但是沒有一個人喊疼叫累,這些老兵們只有一個念頭,趕在對面的人到達落陽線。
成功總是留給那些付出最多心血的人,終于,老兵們提前對面的人在清晨時分趕到了落陽線。
“老牛,讓你的狗把這個送回去。”班長老吳借助著清晨的曙光在紙條上寫了幾行字遞給了老牛,老牛也沒含糊,直接將紙條裝進了巡山犬的項脖圈里,輕聲在巡山犬地耳邊說了幾句話,巡山犬撒開腿便向后面急奔而去。
“兄弟們。不管這一次能不能得到嘉獎,首先我們是個兵,我們沒有讓對方從我們的防區順當的通過,老兄弟們沒有給排里的安全錦旗抹黑,就這個,老兄弟們都是硬漢子!!但是剩下的,我希望大家也別拉稀軟蛋。”老吳的動員很簡單。
“靠。你什么時候見我軟過!!”老韋第一個駁斥著老吳不信任的發言。而其他老兄弟們也紛紛指責老吳這種不信任的態度。分開,準備作戰!!”
很快。對面的部隊終于露出了他們的真面目,從著裝上看。果然是西北三馬地部隊,但是不知道是哪一支部隊。
“站住!!你們是哪里的部隊,不知道這里是西南的地盤嗎?”老吳突然大喊一聲站了出來。
被突如其來的喝令給嚇了一跳,對方的人馬在吃驚之余并沒有慌張,只見領頭的那個人手背在后面,和著自己的人馬慢慢地繼續向隘口走去。
“這位兄弟,我們是做生意地。”
“做生意地我怎么沒看見馬和貨呢?而且人手一條槍,我看你不是做生意的吧。”
“兄弟好眼力!!”只見那人見無法蒙混過去,右手從背后一亮摸出一支駁殼槍就要打。
“叭!”“叭!”“啊!!!”只是這人沒有想道,至少有兩支步槍一支在瞄準著他,他手還沒有抬完便被兩發子彈給擊斃,僅留下人生中最后一個感嘆詞。
“給我沖!!”后面地一個聲音大聲響起,聽到這個聲音,對方所有的人開始爭先恐后地沖向隘口,誰都看得出,只要沖過去就能活下去,而且還可以發大財。
兩邊不斷響起短促地步槍聲,有經驗的人都聽出來了,就這么不到十個人的步槍,雖然隘口路越來越窄,可就憑這么幾條槍還真留不下他們的。
只可惜就在他們離隘口不到30米時,突然從對面的一個矮包后面突然架起了挺機槍,這種機槍的聲音很怪,不是重機槍的那種突突聲,而是一種“呲呲”的聲音,這種機槍一下子便壓制住了洶涌的人潮,密集而來的子彈打的前面的三十幾人是人仰馬翻手斷腸飛腦,噴濺的鮮血一下子便染紅了隘口的四壁和路面。
初次攻擊不利讓后面的那個軍官紅了眼,他什么時候見過這么快速的殺戮,就是用重機槍突突也要這么十來秒的工夫對面居然只用了不到一半的時間,而且看這些人幾乎都是斷手斷腳的,他什么時候見過這樣的慘景。
“弟兄們,殺過去,過去殺漢人啊!!”眼紅腦熱下,這位指揮官下達了死命令。
“殺呀!!!殺漢人啊!!!”
對面的部隊也被激起了血性,吆喝著各種口號和宣語分批沖向隘口,這個命令是正確的,因為在對面占據了絕對地形優勢的情況下,這種亡命的攻擊是最有效的方法。
“老子我不是漢人,老子我是壯族的!!”負責機槍的老韋大聲的呼喊著,子彈隨同他的喊聲飛向對面。
“老子我是本地羌族的!!”老牛扔出了兩枚手榴彈。
“老子我是漢人,龜兒子的,你倒是到爺爺這來啊!!”一直和老牛在一起的川音漢子也不甘示弱。
“總指揮,西北三馬的部隊今天上午滲透到我四川青川縣邊境一帶,被我一個班的戰士堵在了一個隘口,雙方交戰一上午,對方滲透進來的部隊傷亡大半,而我方也有兩人重傷,最后由于在青川的戍衛部隊及時的增援,對方最終被全殲。”黃林匯報著今天上午發生的沖突。
“確定是對方滲透我地?”段國學眉頭有些緊。
“沒錯,據匯報,這個班的戰士在巡邏時發現對方的滲透,急忙抄最危險的小路堵住了這批人馬,當場抓了個現行,而對方見滲透偷襲不成,立即改為強攻,最后用手榴彈炸傷了我們的兩名士兵。”
“把事情的經過發給德林,讓他來處理,但是要注意措辭,如果三馬那邊認了這事倒也就算了,大家不要公開這事私下解決,但是三馬那邊如果不認,那就公開尸體和證據,你們找點借口,往回打這么一段距離,告訴他們不要來試探我們,這是試探的下場,順便占領些前哨站。”
“那如果對方再次反擊呢?我可知道那三馬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主啊。”
“嘿嘿,再次反擊?那就有足夠的理由出擊將他們滅了,練了這么久的兵,也該出去磨合磨合,先拿他們煉煉手。”
“是!!我明白了。”
黃林徑自離開了段國學的辦公室,段國學看著西北甘肅那一個個標注著石油、煤鐵等各種礦藏標識,嘴里出了一句。
“東邊人口眾多經濟發達打下來太招人眼紅,但西邊沙子又多人口又少又窮,誰都不愿要,嘿嘿,你們不要,我要!!!”
段國學看后在地圖上一個標注著羅布泊的地方用紅筆重重地畫了一個五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