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鵬和云燁眼力都很好,都看到東方舉手中拿著的,是一個淡黃色的玉符。
蘇鵬和云燁心中,同時感覺到不好。
這玉符的模樣,蘇鵬和云燁都見過,蘇鵬是在楊曦身上看到過類似的隱身符,而云燁更是熟悉,因為他在古皇墓穴之中使用的地遁符,就是這個模樣。
“他要逃!”
云燁和蘇鵬同時想到,蘇鵬當即身體一動,射出一道虛影,而云燁也同時紫色寶劍向前一揮,一連串的巨大劍頭虛影射出。
若是被蘇鵬的浮光掠影劍法和云燁射出的劍頭虛影擊中,東方舉再無幸存的道理。
只是這個時候東方舉已經涅破了那個玉符,只見他的身體忽然就消失在原地,蘇鵬的浮光掠影劍,還有云燁發出的連串巨大劍頭虛影,都擊中在了地面上,頓時將青石地面炸飛,露出下面的土壤來。
可惜,東方舉已經消失在了此地,卻不知道擊中了沒有。
“居然是地遁符……”
云燁倒是很熟悉剛才東方舉身上的變化,東方舉消失之前身上出現淡黃色的光芒,并且捏破了玉符,云燁自己就使用過這地遁符,心中自然知曉。
蘇鵬心中倒是嘆息,讓東方舉這個偽君子又逃了一次。
這地遁符,看起來模樣倒是和蘇鵬繳獲的隱身符一樣,很可能是在楊曦那里流出的。
看了看消失了的東方舉,蘇鵬回頭。對那些儒生幕僚說道:“你們的東方師兄似乎棄你們而去了,你們作何感想?”
這些儒生幕僚。一個個要么面色鐵青,要么如同死灰,還有幾個瑟瑟發抖。
其中有個儒生,模樣還算鎮定,此時還算有些氣節,一揮衣袖,長嘆道:“這枚遁地符,還是我用大代價從那楊曦會長手上換來。本來是向給東方舉,讓他在控制特穆爾的時候多一重保障,卻沒想到,他竟然直接用它逃走,舍了我們而去……真是始料未及。”
蘇鵬聽了,心中忽然一動,馬上對云燁說道:“云燁師叔。請保護特穆爾城主和婉兒!小心那東方舉從地下出現挾持!”
云燁聽了,馬上也反應過來,應了一聲,身體幾個起落,就去了特穆爾城主身邊。
“不用保護了……東方舉的性情,我比你更清楚一些。他被你們殺破了膽子,怕是早就向城外遁去了,斷不會回來,再面對你們來救我們了。”
那個還算鎮定的儒生口中說道,然后長嘆一聲。蕭索的說道:“可嘆我李儒機關算盡,卻漏了你蘇鵬……最后竟然是落得如此下場。真乃人算不如天算。”
“以后有的你后悔的時候。”
蘇鵬說道,然后抬頭,對那邊的特穆爾城主道:“特穆爾城主,你打算怎么處置他們?”
“先將他們押下去吧,小心看管,莫讓他們自殺了。”
特穆爾城主在床榻上說道,這些儒生也算輔佐他多年,也算是左膀右臂,卻沒想到他們竟然對自己心中對自己如此不滿,策劃了這次政變,若不是蘇鵬,怕是自己和女兒都要就此葬送。
特穆爾城主,心中雖然也恨這些儒生,不過更多的是意趣闌珊,暫時也心情說什么,只是讓手下將這些儒生先押下去了。
那些儒生被押下去,特穆爾城主也像是體力不支,他對特穆爾宛兒說道:“宛兒,這些幕僚將我的兵符放在勤兵堂,你去了自然會找到,用兵符調動軍隊,把該做的都做了吧。”
特穆爾宛兒點頭,她用目光掃視一眼那個也參加宴席,此時已經被弩箭隊抓住的季部族頭領,目光露出了一絲殺氣,對弩箭隊的人說道:“押著季部族的頭領,我們去‘平叛’!”
蘇鵬聽了,知道這里暫時沒有自己什么事情了,季部族既然伙同云古勒和儒生們叛亂,就要承受失敗的代價,今夜的龜茲乾城,注定是一個不眠流血夜。
特穆爾宛兒讓人走了臉如死灰的季部族首領后,便又和蘇鵬說了幾句,讓蘇鵬先去包扎傷口,承諾必然兌現等,便帶人調兵,殺向季部族去了。
蘇鵬和特穆爾宛兒說了兩句,便和云燁一起,被城主府之中的仆人指引,前去休息了。
云燁在最后要去找地方休息的時候,看了一眼帶著護衛殺氣騰騰的特穆爾宛兒,嘆息一聲說道:“卷入這樣的事端之中,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今夜我們的勝利,至少會讓數千人人頭落地。”
蘇鵬也微微搖頭,這種多余出來的殺孽倒不是蘇鵬的事情了,蘇鵬身為玩家,自己幫助特穆爾宛兒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其余的事情,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龜茲乾城,一夜不眠。
第二天破曉的時候,事情總算有了一個結果。
特穆爾宛兒連夜帶著弩箭隊和城主親兵,殺上季部族所在的地,殺死了一千多名季部族支持酋長的戰士,并且殺死了兩倍于此的這些戰士的親族。
季部族被殺破了膽子,其余人都跪降,不敢再戰了。
特穆爾宛兒則命令手下,當面將季部族的酋長挖出心肝,以儆效尤,同時以城主名義,封了和季原酋長矛盾甚深的他的同父異母的弟弟為酋長。
這個新的季酋長,沒什么真實才干,不過族中多少也有一點支持者,倒是可以暫時統領季部族。
沒將季部族連根拔起,全族屠滅,也不是特穆爾宛兒發了善心,而是季部族城內至少有一萬人,城外的其他小綠洲和聚集地也還有三萬人。是四萬人以上的大部族,壓制太狠。怕是后果也不好處理。
不過特穆爾宛兒下令,季部族由他作為新酋長,同時上報這次跟隨原酋長叛亂的人員名單,這些人無論是本人還是家人,都要臉上刺字,貶為賤族,見人低三等。
這就是下放了極大的權利給季部族的新酋長,如此。新酋長可以接著龜茲乾城軍力的威勢,大肆攻擊異己,如此季部族必然陷入分裂內亂,一個分裂內亂的部族,對龜茲乾城或者說特穆爾宛兒,自然就沒有太大的威脅了。
只是即便如此‘溫和’的處理,這一夜。城中殺死的叛亂者的尸體,也讓半個龜茲乾城染紅。
在一夜不眠之后,大概上午十點多的時候,一支隊伍進入了龜茲乾城。
這支隊伍,是甘羅統領和阿杜拉,歐陽慶等人帶著的沙漠探險隊伍。
昨夜在蘇鵬遇到特穆爾宛兒之后。蘇鵬便讓特穆爾宛兒去歐陽慶等人所在的扎營方向報信,告知了自己的去向。
蘇鵬要歐陽慶等人不用支援自己等人,畢竟沙漠探險隊的那些人都是被季部族腐蝕過的,到了龜茲乾城,聽不聽話還是兩說。
蘇鵬只是要他們明日繼續按照行程。回到龜茲乾城就好。
而等他們進入龜茲乾城中的時候,城中的一切事宜。都已經塵埃落定了。
歐陽慶等人,也來到了內城的城主府,見到了蘇鵬。
“老弟,有件事對不住你……你看上的那個楊曦會長,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從隊伍之中消失了,看守她的護衛說本來還看著她進入帳篷,可是早上起來的時候,整個隊伍之中就找不到她人了!”
歐陽慶進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對蘇鵬如此說道。
蘇鵬聽了,倒是沒有覺得特別意外,楊曦這個人自己也算有些了解了,應該是自己的做法,讓楊曦不滿或者不信任,結果到了龜茲乾城附近,這個女人直接從游戲之中登出下線,然后準備自己走回附近的城市了。
“歐陽兄不必去管她,此女本來就來歷神秘,機變百出,出了點問題也是正常,反正我們和她也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由她去吧。”
蘇鵬對歐陽慶說道,然后對他怕歐陽慶心中覺得這是一件事情,過意不去,故意開玩笑說道:“歐陽老哥,你對這楊曦如此念念不忘,是否真的是看上她了?若是如此,我便多方打聽就是,她只要還在江湖上出現,就中游找到她的時候,然后達成歐陽兄你的心愿。”
“欸,你又拿我開玩笑。”
歐陽慶聽了,不由失笑,道:“我還擔心你怪老哥把那個女人給你看丟了,不過看你的樣子,似乎沒什么問題。”
蘇鵬微微笑笑,卻聽歐陽慶身后的阿杜拉說道:“蘇鵬頭領,龜茲乾城似乎發生了巨變?我們進城的時候,看到的都是拉出去的尸體。”
聽了阿杜拉的話,蘇鵬點頭,將昨夜之間發生的事情,對幾人訴說了一遍。
等蘇鵬述說完畢,歐陽慶還好,可是阿杜拉和甘羅兩人,卻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竟然勝過了云古勒?還斬了他一條手臂,自己只受了一點輕傷?”
甘羅統領滿臉的不可思議的神色,看著蘇鵬說道。
蘇鵬見了,臉上露出無奈笑容,云古勒在西域的威名太盛,歐陽慶這等外來人還好,阿杜拉和甘羅首領這等久居西域的人,真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快讓我摸摸看,這戰勝云古勒的人,究竟是長了一副身板。”
阿杜拉更是滿臉驚嘆,上來就要摸蘇鵬的身體。
蘇鵬見了,心中惡寒,不動聲色的閃過了阿杜拉的撫摸,然后對甘羅說道:“甘羅統領,我和你去找特穆爾城主復命吧。”
甘羅這才恢復正常,蘇鵬點頭,暫時告辭了那還想撫摸一下自己身體的阿杜拉,帶著甘羅統領,和阿杜拉前去復命。
三人走到特穆爾城主居住的院落的時候,才發現特穆爾宛兒也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