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我妻誰卷二再做嫁衣第八十五章前事終了時圓不破
舍我妻誰
卷二再做嫁衣第八十五章前事終了時
趙熙笑得很無所謂,“我只是隨口一說,不過他好像信了,讓我見到你的時候轉告,你留在京城等他,他會
找葉真回來。”說完,他又亮出一口白燦燦的小牙,不再理會元初一,晃晃悠悠地轉身走了。
趙熙沒有回到他那群男寵中去,而是徑自來到了那棟小樓,上了二樓,葉真正在桌邊喝茶,見他進來,順手
也給他倒了一杯。
“不是說好讓我演的么?”趙熙有些不滿,“你一露頭,我前面白發揮了。”
葉真“呵呵”一笑,抿了口茶水,半晌說道:“我不見她,是為讓她死心,我見她,是為讓她放心,這樣以
后她就可以完全放下我這個包袱了。”
對這種說法趙熙有些不以為然,“我看她對你倒也有些真情實意,不過……”他曖昧一笑,“誰讓你早遇上
我了呢。”
葉真靜靜地看著他,近日稍顯消瘦的容顏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往日沒有的沉穩,打量了一會,他點點頭,也
不知同意的是趙熙的哪個論點,“我與她之間自是真情實意,不過我們也的確是對方的包袱,甩不掉我,她
無法去過她想過的日子;舍不下她,我也追求不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這是葉真第一次明晰自己對元初一的感情,趙熙聽著挺上癮,但也有許多不明之處,“既然如此,何必推來
推去?你們兩個就湊在一起不是很好?”
葉真搖了搖頭,神情十分舒緩平和,好像終于放下了心里最沉重的心事,“我們兩個都活得太累,我總怕傷
她,她也總怕傷我,最后為了不要互相傷害,只能是越走越遠。我們一直都在偽裝自己,她裝得很堅強,我
裝得很開朗,其實我們都是脆弱傷感到死的人,這樣兩個人湊在一起,豈不是自尋死路?”
趙熙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壞笑著將領口扯松了點,“既然如此,你們的事也解決了,是不是該完成你的承
諾了?”
葉真慵慵一笑,靠到桌上稍一挑眉,“我……曾答應過王爺什么事么?”
趙熙口中的話剛要說出,擱在瓴間的手卻頓了頓,仔細想了想,他臉色微變。
從葉真留下到現在,他們的確說過不少的話,可沒有一句,葉真是十分肯定的說,事成之后要委身于他。
趙熙有點無語了,從小到大,他的兄弟中就沒有狡猾過他的,也從來只有他作弄別人的份,誰敢唬弄他?不
知是不是因為這種自信作祟,他向來對自己很有信心,當然,不包括這次。
他似乎是被美色沖昏頭腦了……不,這么說也不準確,葉真雖有姿色,跟他男寵一比卻只屬中等,他有什么
理由被沖昏呢?
再想想,還是心里的不甘在搗鬼,自從聽了元初一的話,認定葉真喜歡他后,他就一直將葉真視為囊中之物
,不過他沒想到葉真居然另有打算,可以陪他飲酒,可以陪他暢談,可僅限于此,這個傳說中意他的男人竟
然比他還要清醒似的,將兩人的界限分得清清楚楚,直到那次在賭場,葉真幫著元初一讓他差點連內衣都輸
了,他這才明白了些,原來葉真由始至終也沒打算真的和他在一起。充其量不過是尋找個心理安慰,所以說
……他堂堂一國的王爺,其實就是一個陪吃陪聊兼陪輸錢的x陪?
這簡直太讓他難以接受了,所以他馬上回了京城,誰知沒過多久,葉真趕來投奔他,理由是……沒地方住。
就這么簡單的理由,要么答應要么拒絕,趙熙卻想了一個上午。他沒空去玩什么純友誼的游戲,可要他就此
放棄,又十分不甘。不過現在看來,葉真來投奔他的第一天,怕不就是打好了這個主意,要用他來徹底了結
一些事情。
這個認知讓趙熙十分惱怒,他當然不會承認他是過于急躁才沒去細想葉真行為中的不妥,更不愿承認協調了
府里那十來個平時鬧得很兇的男寵只為葉真想營造一個能讓元初一放心的“和諧氣氛”,擦!他就是中了葉
真的計了!
“所以說你只是在利用我?”趙熙瞇著眼,滿滿的火氣即將觸發。
葉真的笑容突然斂了些,看著他,語氣輕淡卻極為認真地說:“我對你……仍是十分……傾慕。”
傾慕,傾慕,傾慕……
看著他恬靜的雙眸,趙熙漲到爆滿的怒氣,好像被針扎了個洞,不知多少人對他說過這兩個字,真心、假意
,多到他懶得去分辨,可此時,這兩個字卻直直地鉆進他的心底,想忽略都不行。
相較于趙熙的怔然,葉真倒是十分隨興,“如果王爺不甘被草民所用,執意索求報酬,草民也不會拒絕,事
了之后,希望王爺可以送我一輛馬車,我想回我母親的故鄉,為雙親守孝。”
趙熙頓時氣結,什么叫“執意索求報酬”?他堂堂一個王爺,每天上趕著為他暖床者無數,怎么就執意了?
不過趙熙心中憤怒,表面上卻未顯分毫,他的目光從葉真寬松的領口處鉆進去,狠狠地盯了那線條優美的鎖
骨一眼,站起身來,哼笑一聲,“我不急,你要守孝就先去守,半年之后我去尋你,看到那時,你還有什么
理由。”
葉真眨了眨眼,“王爺,草民未對生母盡過一天孝道,對父親也時常忤逆,所以想守大孝。”
趙熙看著他,沒有言語,心里卻嘔得吐血。
大孝要守三年,爹三年,娘三年,六年之后,他那個養母不知還在不在人世,要是運氣不好,又得三年,尼
瑪啊!你家人可以死得再多點!他都成老頭兒了!
“草民謝王爺成全。”看著趙熙轉身下樓,葉真笑了笑,“草民會順便為王爺祈福的。”
趙熙驟然停了腳步,不是他覺得祈福不好,而是他還有哥問題不明。
“為什么要他們做和平共處的樣子?”他疑惑地問,“讓她看到你成為他們中的一員,不是更擔心么?”
葉真失笑,“若說有一天王爺會獨獨鐘情一人,王爺,你會相信么?”
為什么不信……
這個念頭在趙熙腦中一閃而過,卻驚得他出了一身的涼汗,回頭看看已在身后的小樓,趙熙的心里忽然變得
極為煩躁,這是葉真的目的嗎?鐘情一人……真是可笑至極!他冷笑一聲,神情有些猙獰,葉真啊葉真,耍
了他這么久,想這么輕松地甩手而去?他的確不喜歡強迫別人,但……總有例外……
元初一是不知道趙熙的糾結的。
她離開了慶王府,心里雖然還有擔心,但已不像之前那么憂慮,整個人輕松不少,除了……漠北的事。
想到這個她就頭疼,這該死的趙熙!漠北!漠你丫北!
京城距漠北何止千里,范圍又廣闊,就算她想找,都不知從何找起!韓裴也是個傻的!他說漠北就漠北!還
讓她等他?也不想想,他是什么身份?他去找葉真算怎么回事?前夫現夫大比拼啊?
回客棧這一路上,元初一把韓裴罵個半死,心里又猶豫,到底是該等他,還是該去找他。
等他吧,葉真根本沒去什么漠北,他要找到哪天是頭?找他吧,又沒有目標,真是愁死人了!
正糾結著,元初一忽地從為垂下的車窗中看到一個招牌一閃而過,愣了愣,叫停了衛四,探頭去看,竟是“
明媚坊”。
稍一猶豫,元初一讓衛四掉頭,往明媚坊而去。
這算是韓裴的祖產,她早就想來看看了。
明媚坊是以脂粉聞名的,門面大氣整潔,出來進往的都是一些富貴打扮的夫人小姐,店前單獨辟了一塊地方
專停馬車,又有專門看車的小廝,十分正規。
不知怎地,就算如今與韓裴惱得不太愉快,元初一看見這間本應屬于韓裴的明媚坊時,還是涌起一股極不舒
服的感覺,就像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走了還要顯擺出來的那種深深的不爽。
因為這種不爽,導致元初一也沒什么好臉色,沉著臉進了坊間。
元初一在賭場那種復雜的環境中培養了那么多年,身上不覺間便帶有一股煞氣,平時顯不出來,這臉色一沉
,火氣一上,就十分的那么回事了,身后還跟著一個壯得跟鐵塔似的彪形大漢,不像來買東西,倒像是來尋
仇的,引得店里的小二和掌柜頻頻關注,生怕出了什么差錯。
元初一呢,也不傻,知道這不是自己的地盤,而是這里出沒的盡是些達官顯貴的家眷,若要鬧事,她絕討不
到什么便宜,況且她根本不想鬧事,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進來,可能就是想看看,奪人家產的都是些什么
貨色!
進了明媚坊,細膩的脂粉香氣撲面而來,只只聞這味道就知道這里的脂粉絕非平常貨色,元初一的興致倒來
了,除探查之外,也真想買幾盒回去用用,恩怨歸恩怨,東西是無罪的,不然豈不是空入寶山一趟?
這么一想,她也不急著見韓家的人了,從門口的展示臺看起,慢慢地走進去,沒走幾步,忽聽一個清脆的聲
音在不遠處響起,“韓大哥,你看哪種香粉比較適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