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二百四十六同船
二百四十六同船
見喊不起阿青,李思諶索性自己也踢掉了鞋子,掀開被子也躺了下來:“那咱們再一起睡會兒。”
他一躺下,阿青反而趕緊一骨碌坐了起來:“不成,不能睡了。”
他臉皮厚,她可怕人議論哪。就算是新婚夫妻,大白天睡到日上三竿還不見起身,不知道下人們會怎么想哪。
要只說她是個懶婆娘,那倒也罷了。如果別人覺得他們關在房間里做些什么白日宣淫的事,那她哪還有臉出門見人。
李思諶倒不急了,枕著手臂悠然自得的說:“急什么?不用著急。難得請了幾天的假,平時想在多床上多賴一會兒還沒有機會呢。”
阿青看出來了,他就是故意的。
“那你睡吧,我要起來了。”
……可是他睡在床的外側,她要起起身下床,就得從他身上邁過去——
她現在衣衫不整的,這……這怎么邁啊。
床就這么點大,還有頭頂的帳子,想直起腰都是件難事,與其說她要邁過去,不如說她得從他身上爬過去。
李思諶嘴角帶著一絲壞笑,一點主動讓路的地意思都沒有。
阿青可以確定,就算她心一橫真的要爬,李思諶也絕不會痛快的放行,必定得給她找麻煩不可。
眼見這情形,阿青也不得不忍氣吞聲,向他商量求懇。沒辦法呀,在人屋檐下,哪能不低頭。
現在李思諶是占據了有利地形,一夫當關……這個,不用萬夫莫開,只要卡住她一個人就夠了。
阿青柔聲說:“不早了。咱們起身吧?不是說今天去劃船嗎?起得晚了,哪還有功夫去玩?”
李思諶笑著說:“不急。今天來不及就不去了,明兒再去也是一樣的,反正咱們要在莊子上待幾天呢。”
阿青忍下一口氣:“可是我還想在莊子上四處看看呢,春光這么好……對了,你不想吃我做的點心嗎?趁著在莊子上便利,我做點給你吃?”
這是明晃晃的討好。
李思諶確實有些心動。
阿青做的點心……可是有好外沒吃著了。
說不想那是假的。
可是就這么放過了她。又覺得可惜。
阿青看他居然還不為所動。咬咬牙,又加個籌碼:“你要是昨天累著了想多歇歇,咱們用罷午飯再一起歇?”
這個一起雖然詞很普通。可是阿青這個一起,其中當然還有些別的意味。
李思諶頓時兩眼一亮:“當真?”
這家伙……
阿青擠出個笑容:“自然當真。”
李思諶終于心滿意足,笑著欠起身。阿青松了口氣,以為這一關總算是過了。可是沒想到李思諶并沒有挪位的打算,反而朝她貼的更近了一點:“那我要先收一點利息……”
兩人離的這樣近。他英挺的雙眉和黑黝黝的眼珠仿佛帶著奇異的魔力,阿青瞬間呼吸心跳都亂了一拍。
“要,要什么利息……”
他的鼻尖和她的都要觸在一起了,醇厚醉的人的聲音在耳邊蠱惑地說:“你說呢?這當然要看你的意思了。”
阿青覺得她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這人……看來不給他一點實際的甜頭。他還得再糾纏下去。
阿青微微側轉過臉,嘴唇在他的臉頰上微微一碰。
相比于新婚這幾天來他們做的其他事,這個碰觸連親吻都算不上。可是……這是大白天。而且,還是她主動的。
阿青的臉燙的要命。估計這會兒打個雞蛋往上一攤,瞬間就能給煎熟了。
李思諶終于心滿意足,翻身下了地,笑吟吟的說:“我可等著你的點心哪。”
他那眼里漾滿了笑意,點心二字說的還格外加了重音。
顯然他等的可不光光是點心。
阿青一低頭,一邊腹誹一邊披衣起身。
桃葉她們聽著里面喚人,方才推門進來伺候。
桃核這姑娘仍然是老樣子,一手端著大銅盆,一手拎著大木桶。成親這幾天,李思諶還是頭回見著這奇景。桃核這姑娘人如其名兒,個子也不大,可是干起活兒來的力氣堪比壯漢。
等阿青洗完臉,這姑娘又把盆和桶一起端了出去。整個過程就見她步履輕松,臉不紅氣不粗,一點兒不見吃力。
早飯豐盛而不鋪張,李思諶昨天已經提前吩咐過,用罷早飯,管事就來稟報,說船已經預備好了。
李思諶放下茶站起來:“咱們走吧。”
這船并不大,不過很新,也很干凈。要形容這船的樣子……這還真是艘小船,就跟那白素貞初遇許仙的時候乘的那船差不多大,船艙里也就剛剛能坐下兩三個人的樣子。再擺了一張小小的茶桌,幾乎連個轉身的余地都沒有了,船篷也矮——阿青以前屋里掛過一張畫,上面便是平湖如境,一艘小小的篷船悠然劃過。
眼前這情景,倒真象那畫里一樣。
幸好船雖然小,但是還算平穩。解開纜繩,船緩緩離岸。
陽春三月,一年里頭最好的就是這個時節。草長鶯飛,江河解凍。有詩說,桃花流水鱖魚肥,講的就是這個時節了。
看著遠處湖岸邊,桃花正盛開,一片片粉撲撲的象是輕紗薄霧。綠柳如織,又襯著桃花顏色更好。
“在瞧什么?”
“瞧那邊的花。柳綠配桃紅,平時衣裳不太敢這么穿,怕人說俗。可看著那一片桃花和柳樹,一點也不俗氣。”
李思諶打趣她:“那明兒你就這么打扮起來,穿件桃紅衫子,再系條綠裙子。”
阿青想忍笑,可實在是沒忍住,抬手捶了他兩下:“你自己平時都撿那沉穩素淡的顏色穿。叫我穿得那么花紅柳綠的有什么意思?”
“那怎么一樣呢。”
兩人的話題從穿衣漸漸就走偏了,又討論了一會兒魚的吃法。阿青覺得秋冬的魚紅燒了——而春天的魚最為肥嫩,還是清蒸了才更顯得鮮美。
李思諶和她說起過去的事:“……有一回我們釣著了魚之后,都提議自己烤來吃。然而一幫子人都只會紙上談兵,誰也沒有真的做過。于是找了根樹枝,直接串了起來就在火上烤了……”
阿青聽到這兒覺得有點不對勁。
“等等……你們把釣上來的魚,直接串上就烤?”
李思諶笑著點頭。
“沒刮鱗?”
阿青抱著一線希望問:“沒摳腮?”
“那……那魚肚總是掏過了吧?”
李思諶仍然搖頭。笑說:“沒有沒有。什么都沒有。”
阿青頓時給他們跪了。
這真是一群少爺啊。
這樣烤出來的……那能吃嗎?
俗話說,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當然了,到他們這兒得倒過來了。沒有下過廚。沒有殺過魚,可是他們總是吃過魚的吧?那魚鱗怎么能不刮掉?那魚肚子里滿肚子腥腸內臟這些總得去除吧?
阿青試探著問:“最后這魚……怎么樣了?”
不會真的有哪位勇士把魚吃了吧!那得多大能耐的人才能吃下這么條魚啊。
李思諶揭曉答案:“烤焦了,所以沒吃上。后來有一回提起來,還有人深感遺憾呢。”
謝天謝地。幸好是焦了。那位仁兄如果真嘗到了這條烤魚的“美味”,那估計更會遺憾終生呢。
說著話的功夫。船已經快到湖心了。湖中心有個不大的小島,靠水邊有棵樹,可能是大風給刮倒的,可是奇異的是這樹并沒有死。居然還頑強的繼續生存著。他們的船就停在了這棵倒伏的樹邊。
李思諶本來說:“咱們要不要上島去瞧瞧?”可不等阿青回答,他自己往上看了一眼,頓時把頭又縮了回來。催促船夫:“快走快走。”
阿青問:“怎么了?”
難道島上有蛇?
李思諶先前不愿意說,等他們的船離開那島有一段距離了。才壓低聲音說:“都是島糞……”
阿青一愣,隨即哈哈大笑。
可以理解,真的。
這島上有樹,人又不常來,對鳥兒來說,沒有比這更好的居住地了。時日一長,自然會積蓄很多的……咳,這沒什么稀奇。阿青可是鄉下長大的姑娘,雞都養過,對鳥糞什么的并不覺得惡心。
不過李思諶就不一樣了,他可是王府的公子哪,有點潔癖也是正常的。
也不知道李思諶腦海中在想象什么畫面,總之那臉色神情看不起來不怎么美妙。
唔,要是剛才他沒有先確定一下而是直接下船,那肯定會踩了滿滿兩腳的……
大概他是想到了那個情景吧?
阿青覺得很是好笑。
不過得讓他分分心,別總想著剛才那事。
阿青端茶給他:“這兒你以前來過嗎?也在這兒坐過船?”
李思諶說:“以前哪里能騰出功夫來,今天來也是借了你的光。”
好吧,對于他這樣事業型的男人來說,時間永遠是最寶貴的。
“那咱們回頭也吃烤魚吧,我給你做。”阿青輕聲說:“把你當年沒吃成烤魚的遺憾給補回來。”
他看著她,說了一聲:“好。”
阿青聽到這兒覺得有點不對勁。
“等等……你們把釣上來的魚,直接串上就烤?”
李思諶笑著點頭。
“沒刮鱗?”
阿青抱著一線希望問:“沒摳腮?”
“那……那魚肚總是掏過了吧?”
李思諶仍然搖頭,笑說:“沒有沒有,什么都沒有。”
阿青頓時給他們跪了。
這真是一群少爺啊。
這樣烤出來的……那能吃嗎?
俗話說,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當然了,到他們這兒得倒過來了。沒有下過廚,沒有殺過魚,可是他們總是吃過魚的吧?那魚鱗怎么能不刮掉?那魚肚子里滿肚子腥腸內臟這些總得去除吧?
阿青試探著問:“最后這魚……怎么樣了?”
不會真的有哪位勇士把魚吃了吧!那得多大能耐的人才能吃下這么條魚啊。
李思諶揭曉答案:“烤焦了,所以沒吃上。后來有一回提起來,還有人深感遺憾呢。”
謝天謝地,幸好是焦了。那位仁兄如果真嘗到了這條烤魚的“美味”,那估計更會遺憾終生呢。
說著話的功夫,船已經快到湖心了。湖中心有個不大的小島,靠水邊有棵樹,可能是大風給刮倒的,可是奇異的是這樹并沒有死,居然還頑強的繼續生存著。他們的船就停在了這棵倒伏的樹邊。
李思諶本來說:“咱們要不要上島去瞧瞧?”可不等阿青回答,他自己往上看了一眼,頓時把頭又縮了回來,催促船夫:“快走快走。”
阿青問:“怎么了?”
難道島上有蛇?
李思諶先前不愿意說,等他們的船離開那島有一段距離了,才壓低聲音說:“都是島糞……”
阿青一愣,隨即哈哈大笑。
可以理解,真的。
這島上有樹,人又不常來,對鳥兒來說,沒有比這更好的居住地了。時日一長,自然會積蓄很多的……咳,這沒什么稀奇。阿青可是鄉下長大的姑娘,雞都養過,對鳥糞什么的并不覺得惡心。
不過李思諶就不一樣了,他可是王府的公子哪,有點潔癖也是正常的。
也不知道李思諶腦海中在想象什么畫面,總之那臉色神情看不起來不怎么美妙。
唔,要是剛才他沒有先確定一下而是直接下船,那肯定會踩了滿滿兩腳的……
大概他是想到了那個情景吧?
阿青覺得很是好笑。
不過得讓他分分心,別總想著剛才那事。
阿青端茶給他:“這兒你以前來過嗎?也在這兒坐過船?”
李思諶說:“以前哪里能騰出功夫來,今天來也是借了你的光。”
好吧,對于他這樣事業型的男人來說,時間永遠是最寶貴的。
“那咱們回頭也吃烤魚吧,我給你做。”阿青輕聲說:“把你當年沒吃成烤魚的遺憾給補回來。”
他看著她,說了一聲:“好。”
“那咱們回頭也吃烤魚吧,我給你做。”阿青輕聲說:“把你當年沒吃成烤魚的遺憾給補回來。”
他看著她,說了一聲:“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