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味生香

二百四十九 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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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九回府

這場春雨過去之后,李思諶和阿青從莊子上返回京城。去的時候輕車簡從,回來的時候卻多了好幾車的行李,其中一車直接送到了月橋巷,里面都是莊子上的東西,不名貴,可都是一片心意。有糕點、干貨,還有新蝦和酒。

酒是莊子上自釀的。讓阿青特別驚喜的是,這不光是有燒酒,竟然還有果子酒。其中有兩壇是葡萄酒,用的就是莊子上采摘的葡萄自釀的。

“老管頭兒雖然腿瘸了一條,可是他釀酒的手藝卻是好。”

阿青酒量淺,李思諶用小盞盛了一點兒酒遞到她面前讓她嘗,她不用嘗,單是聞到那馥郁的酒香,就感覺有點暈陶陶的,要不是李思諶在一旁扶著她,說不定她站都站不穩了。

“我猜岳父大人應該挺喜歡這酒的。一天也不用多喝,小酌個兩杯就成。”

阿青有些懷疑的看了他一眼。

他給吳叔送酒,這巴結討好之意簡直昭然若揭。

“我娘可不喜歡我爹喝酒呢,她說喝酒傷身,又易誤事。”阿青說:“我爹自從進了龍武衛里頭,他自己也不肯喝酒了,就怕萬一出什么紕漏。”

上次她出嫁、回門,那是破例。再說,那天吳叔他們光顧著灌李思諶了,吳叔自己可沒喝多少。

“總算是一意,就算家里人不喝,自釀的酒走禮也拿得出手。”

這倒也是。

阿青又聞了聞那米酒的香,甜甜的,這個她倒可以嘗一點。

一想到要走,阿青還很舍不得。

在莊子上的時間雖然不長,可是日子卻過得無憂無慮的。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和相互了解,也在漸漸加深。

可是莊子上再好,他們總不能天長日久的留在這個世外桃源里。

李思諶看出她的依依不舍,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你喜歡這兒,下次有空咱們再來。這兒夏天的時候特別美,荷塘里蓮葉成片成片的。一眼看不到邊。到時候咱們在湖上泛舟,摘鮮蓮蓬吃。”

阿青點點頭。

雖然她心里知道,李思諶到時候未必有那個空閑能單陪她出來。而且,她一個剛過門的新媳婦。下回也不見得再有個名目能離城出來了。

進了京城,那種熟悉的繁華喧囂就又重新回到生活當中。到了王府,李思諶帶著阿青先去向安郡王和王妃請安,這是應盡的禮數。阿青把從莊子上帶來的東西各處分送了一些。

接到她送去的果脯糕點等物,李思敏就特意跑過來一趟。回送她兩塊料子。一塊是梨花滿地紋樣的淺黃色緞子,這工藝非同一般,在陽光下看,那雪粉樣的梨花完全不象是平面的,而象是立體的,綻放在淺融融的底色上。另一聲是淡海棠紅的香云綃,看著顏色嬌嫩,也是非常難得。

“你自己留著做穿,我這里好幾箱子衣裳還穿不過來呢。”阿青可不是跟她客氣,她出嫁四季衣裳做了那么多套。數只大衣箱里頭全都塞的滿滿的。

一來她本不講究穿戴,二來衣裳做得太多,還得專一個人來管理照料,防蟲防鼠防潮。就算保養得好,一兩年里頭穿不著,衣裳的質料款式也都會過時的。

“別提啦。”李思敏左右看看:“大哥不在?”

“他去前院書房了。”

李思敏笑著坐下來:“快給我杯茶吃。他不在正好,咱們正好說說話。你不知道,為了這料子,這兩天我們那院子可不消停,有人從早到晚的說酸話。給我臉色看。”

“什么?”阿青十分好奇:“怎么回事?這料子哪里來的?又是誰給你臉色看?”

不過,李思敏不說,阿青也能猜著幾分。

這料子看起來不是外頭的,多半是貢品。可能是李思敏得的宮中的賞賜,或是三公主饋贈給她。而敢給她臉色看的人,那就更沒有懸念了。萱樓里就住了三位姑娘,李思雯看著就不是個會與人鬧氣的人,那當然只有李思容了。

果然李思敏說的與她猜的一樣。

“這料子是三公主送我的,沒想到她到我屋里看見了。就硬要我讓給她。我偏不,憑什么給她啊?她又缺不缺衣裳,小小年紀學得那樣古怪刁鉆,見不得旁人有一點兒好東西,但凡見著了,就非得要弄到自己手里去不可。”

“這也不奇怪。”阿青說:“家里的老幺,總是要霸道些。”

而且李思容的霸道,是安郡王夫婦倆給寵出來的。因為她漂亮伶俐,不但安郡王妃疼愛她,安郡王對這個小女兒也一向都很縱容,可以說是有求必應,把她的性子養成現在這樣,直白的說,簡直是目中無人。對李思諶這個兄長,對阿青這個嫂子,她尚且一點兒敬意都沒有,更何況是庶出的李思敏和李思雯這兩個姐姐了。

“我不給她,她居然還想硬搶呢。”李思敏接著說。

“啊?”這個倒讓阿青有些意外了。

姐妹間爭東西不成,吵嘴是常有的,可是要動起手來,那就有些離譜了。

阿青忙問:“她怎么搶的?你又傷著哪里沒有?”

李思敏捂著嘴笑,壓低聲音說:“我才不會吃了她的虧呢。她那小細胳膊小細腿兒,平時走幾步都懶得動,嫌累,和我動嘴她說不過我,和我動手她更不是對手。”

“那你沒傷著她吧?”阿青和李思容當然沒有交情,她這么問,也是怕李思敏惹上。

一來,她是姐姐,李思容是妹妹。說出去,旁人會說她以大欺小,做姐姐的不讓著妹妹。二來,李思容是王妃親生,思敏的母親只是安郡王的妾,還已經早早去世了。這事要是鬧大了,郡王妃不用問肯定要偏幫自己的親生女兒,阿青怕李思敏要吃虧的。

兩塊料子,雖然難得,可是為了這個賭氣吃苦頭不值得。

“沒有,我哪會那么不知輕重。”李思敏說:“她就是面子抹不開。吵吵了半天沒把東西要到手,這幾天我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她非得在嘴上討幾句便宜。話里話外的意思,她得不著。也不能讓我穿上。我看要是我做了衣裳穿,她說不定得我身上潑水潑油,也不能讓我如愿。”

呃……

這種心胸性子,實在是……

讓人沒法兒喜歡。

李思容那意思就是,我得不到也不能讓你穿上了。你只要敢做了穿,我肯定得把你的衣裳給弄壞了。

“那你把這個拿來是……”

要不是她倆關系好,阿青都覺得她這根本是禍水東引。這料子送給她穿,回頭李思容連她一起記恨……

“其實本來這個就是想送給你的。”李思敏實話實說:“我看這個梨花特別雅致,我穿其實不合適,結果被她一氣,反鬧出這么多是非來。總不能因為她鬧,我就不送了吧?反正我是給你拿來了。你留著也好,不想留著拿去送人也行,總之我就算扔了、燒了它。也不會把這個給李思容。”

話說到這份上,阿青只好收下了。

小姑娘們賭氣,料子卻是無辜的。

可這樣一來,阿青也不能把它給穿出去了,不然的話,這本來就不和睦的姑嫂、婆媳關系就更加緊張了。

“對了嫂子。”李思敏特意在嫂子二字上加重了語調,笑瞇瞇的問她:“莊子上好玩嗎?”

“嗯,挺好的……”阿青被她亮晶晶的眼睛看得有些不自在,視線有些躲閃:“桃花也開了,湖水也變暖了。”

“你們在莊子上都做什么了?”李思敏興致勃勃的追問。

這幾天她在府里可沒少琢磨這個。還和貼身丫鬟碧蓮兩個人討論過。

新婚單獨去莊子上,雖然打著看賬查賬的的旗號,可沒誰相信他們真的是去看賬去的。

無非是嫌府里人多、眼多,耳朵多。嘴巴多唄。到了莊子上,可就只有他們倆了。他們想怎么卿卿我我都沒了顧忌。

多讓人羨慕啊。

李思敏以前光知道自己這位大哥手段不簡單,心計也厲害,可是卻不知道原來他也有這么兒女情長的一面。這成了親,簡直是一心撲到了媳婦身兒上,對妻子那架勢。真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樣。

“就是看看賬本啊……”

李思敏嘿嘿笑起來:“少來了,我才不信哪。”

阿青無奈的重申:“真的看賬了。”

她可沒說假話。后頭兩天天氣不是太好,春雨綿綿,原定的爬山計劃徹底泡湯,倒是船又坐過一回。

在下著雨的湖面上,小船飄飄蕩蕩的,雨滴打在船蓬上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悅耳宜人。

“好好,”李思敏揮揮手,直接跳過看賬這一項:“除了看賬了呢?總做了點別的吧?吃了什么好吃的嗎?玩了什么嗎?你們有沒有去?”

“天氣不好沒能去,”阿青解釋說:“倒是坐了兩回船。雨中乘船別有意趣,下次咱們一塊兒去。在船上烹水煮茶,真是難得的消遣。”

“你給我哥沏了什么茶?”李思敏真是打破問到底。

“不是我……”阿青微笑著說。

“不是你?”李思敏詫異的說:“丫鬟煮的?”

阿青笑著搖頭。

那天他們沒帶人,李思諶自己劃槳,煮水沏茶也是他一手包辦的。

這種心胸性子,實在是……

讓人沒法兒喜歡。

李思容那意思就是,我得不到也不能讓你穿上了,你只要敢做了穿,我肯定得把你的衣裳給弄壞了。

“那你把這個拿來是……”

要不是她倆關系好,阿青都覺得她這根本是禍水東引。這料子送給她穿,回頭李思容連她一起記恨……

“其實本來這個就是想送給你的。”李思敏實話實說:“我看這個梨花特別雅致,我穿其實不合適,結果被她一氣,反鬧出這么多是非來。總不能因為她鬧,我就不送了吧?反正我是給你拿來了。你留著也好,不想留著拿去送人也行,總之我就算扔了、燒了它,也不會把這個給李思容。”

話說到這份上,阿青只好收下了。

小姑娘們賭氣,料子卻是無辜的。

可這樣一來,阿青也不能把它給穿出去了,不然的話,這本來就不和睦的姑嫂、婆媳關系就更加緊張了。

“對了嫂子。”李思敏特意在嫂子二字上加重了語調,笑瞇瞇的問她:“莊子上好玩嗎?”

“嗯,挺好的……”阿青被她亮晶晶的眼睛看得有些不自在,視線有些躲閃:“桃花也開了,湖水也變暖了。”

“你們在莊子上都做什么了?”李思敏興致勃勃的追問。

這幾天她在府里可沒少琢磨這個,還和貼身丫鬟碧蓮兩個人討論過。

新婚夫妻單獨去莊子上,雖然打著看賬查賬的的旗號,可沒誰相信他們真的是去看賬去的。

無非是嫌府里人多、眼多,耳朵多,嘴巴多唄。到了莊子上,可就只有他們倆了。他們想怎么卿卿我我都沒了顧忌。

多讓人羨慕啊。

李思敏以前光知道自己這位大哥手段不簡單,心計也厲害,可是卻不知道原來他也有這么兒女情長的一面。這成了親,簡直是一心撲到了媳婦身兒上,對妻子那架勢,真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樣。

“就是看看賬本啊……”

李思敏嘿嘿笑起來:“少來了,我才不信哪。”

阿青無奈的重申:“真的看賬了。”

她可沒說假話。后頭兩天天氣不是太好,春雨綿綿,原定的爬山計劃徹底泡湯,倒是船又坐過一回。

在下著雨的湖面上,小船飄飄蕩蕩的,雨滴打在船蓬上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悅耳宜人。

“好好,”李思敏揮揮手,直接跳過看賬這一項:“除了看賬了呢?總做了點別的吧?吃了什么好吃的嗎?玩了什么嗎?你們有沒有去騎馬?”

“天氣不好沒能去,”阿青解釋說:“倒是坐了兩回船。雨中乘船別有意趣,下次咱們一塊兒去。在船上烹水煮茶,真是難得的消遣。”

“你給我哥沏了什么茶?”李思敏真是打破砂鍋問到底。

“不是我……”阿青微笑著說。

“不是你?”李思敏詫異的說:“丫鬟煮的?”

阿青笑著搖頭。

那天他們沒帶人伺候,李思諶自己劃槳,煮水沏茶也是他一手包辦的。(未完待續。)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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