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桃淚如雨下,握著燕奕軒受傷的手,看著他扶著額頭,歪在一邊一聲不吭的。
“爺…”
燕雙境整日都是茫然的,雖然有許馥相伴,卻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全程靠著壹珈主持一切事宜,加上徒南柳第一時間趕來相助,倒也妥帖。
“王妃姐姐…皇后娘娘是不是我害死的啊?”
許馥嚇壞了,淚眼朦朧的挽著徒南柳的胳膊,緊張萬分。
“我沒想她死…”
徒南柳心情十分復雜,只是摸了摸許馥的頭:“不怪你,怪小皇帝去,后宮總共就這么兩個女子,一碗水還端不平,讓燕一笑那個畜生鉆了空子。
我們也都有錯,只顧著自己,全然沒有關心到小皇后,才釀成今日大禍。
馥兒你記著,你雖然封后指日可待,可皇帝就是皇帝,未來入宮的女子數不勝數,你要拿捏好分寸,不論是你,還是旁的人,都不能再如此重蹈覆轍。”
“是…馥兒記下了。”
神晟482年,世和皇后燕華嬁薨逝,追封謚號文婉,終年十六歲。
翌日,燕奕軒親自封了中宮,摘下匾額,放在了上了鎖的殿門前。
遠遠的,燕雙境一身金龍白衣立在風中,眼底是深深的愧疚。
“皇叔…”
燕奕軒舉步而過,目不斜視,燕雙境只覺得一陣凌冽的寒風刮過耳廓,刺痛的就像要滴下血來。
是日,燕奕軒和空桃收拾了行囊,送含朝去了瑤華殿。
“皇叔你這是做什么?”
壹珈小心扶著含朝進屋,不解地看著燕奕軒,“連空桃和百里無暇都帶出來了!?小竹子呢?”
“小竹子服侍皇帝慣了,一時半刻還真帶不走。”
燕奕軒冷冷地開口,拍了拍壹珈的肩膀,“含朝交給你,本王放心,莫羅那邊,也請你多照顧。
本王去軍營了,朝堂的事…想必皇帝能自己解決。有事兒,昊和胖胖聯絡,在家自己多小心些。”
“皇叔…”
壹珈有些慌張,他連燕雙境的名字都不愿意提及,剛剛和緩沒多久的關系,這又壞了,“叔你這說的都是什么呀,怎么跟交代后事一樣…”
“本王是那么容易就死的人嗎?”
燕奕軒淺淺一笑,伸手戳了戳壹珈的眉心,“傻菇涼。”
“皇叔…那你自己照顧好自己,皇嬸這還大著肚子呢…”
壹珈看了看淚眼朦朧,卻微微笑著的含朝,“皇嬸你也不勸勸?”
“你皇叔什么人,你還不知道嗎?”
“戰神…軒王…”
壹珈無奈回眸,看著燕奕軒毅然決然的離去,只提一削長劍在手,一鷹盈盈落肩,黯然而去的白衣靜靜地述說著他沉沉的哀思。
戰馬穩健,疾步之中,踏過瑞王府門口。
早已得知消息的徒南柳,帶著燕莫羅站在門口等著。
“媳婦婦…為什么我們大半夜的要在門口吹風風啊…好冷哦…”
燕莫羅冷的將徒南柳抱的緊緊的,“羅羅好困啊媳婦婦…”
“相公乖,下一次見面,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徒南柳掏出一串糖葫蘆,哄著燕莫羅,好在他一看到糖葫蘆就安靜下來了。
“小柳。”
馬蹄聲過,燕奕軒白衣晃眼。
“皇叔!”
燕奕軒伸手點了點徒南柳的眉心,“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