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襲第361章:落荒而逃(求推薦求收藏)→
康國公走了之后,容治從內室走了出來,他似笑非笑的看著褚弗超,這個人倒是對任何人都是十分的嘴甜啊。
看看剛剛夸的。
而且哪怕是對康國公,亦是如此,這也算是口蜜腹劍了吧。
“褚府尹有把握嗎?”容治緩緩于下側落座。
康國公方才氣是氣,但是也沒有說要吐露的樣子啊。
“長史放心,降等的事情還沒完,本官還是會和他打交道,自然了,也少不了一起吃吃飯,說說知心話。”褚弗超笑了笑,而后讓人端了一些糕點給容治。
容治掃了掃糕點,有些驚訝的說道:“這……”
都是他喜歡吃的糕點。
“長史是殿下近臣,來日青云直上,不可限量,下官庸人一名,卻也知道投其所好。”褚弗笑得。
他雖是討好,卻不顯諂媚,反而格外有風度,雖自稱“庸人”,但是沒有把自己貶低到塵埃中。
不過容治還有些拿不準,褚弗超如今,的確是為李盛襲做事,只是他喜好阿諛的性子,倒叫人看不出他到底背后有沒有人。
“不敢當。”容治搖了搖頭,又說道:“容某不過王府屬官,且出身不正,而府尹卻是藩地重臣,又是系出名門,又哪里是容某可以比。”
“英雄不問出處。況且,長史乃是北齊名將袁景養子,孟公高足,又得殿下青睞,怎能算是出身不正。”
容治微微一愣,這些話,他只說過一次,卻并未給出憑據,世人也眾說紛紜,但是大都是半信半疑。倒還真是第一回有人提起此事。
“況且,一朝隨風起,便是扶搖直上九萬里。”褚弗超暗示說道。
容治知道褚弗超說的是什么,他佯裝發怒道:“府尹是說我攀龍附鳳?”
“非也!”褚弗超笑著搖了搖頭,他喝了口茶,悠悠放下了茶杯,笑瞇瞇的說道:“長史莫氣,本官的意思并非說長史‘攀龍附鳳’,而是說長史將‘乘龍跨鳳’。”
容治一愣,攀龍附鳳和乘龍跨鳳可不是一個意思。
攀龍附鳳是攀附權貴。
但是乘龍跨鳳,卻是指夫妻雙宿雙飛。
容治目光輕顫,神情頓時有幾分不自然。
他不是沒有和李盛襲傳出過留言,但是那些留言不過是他和李盛襲故意放出,為的就是讓人誤會,而謀取目的。而褚弗超這會兒,顯然是真的以為他們有私情。
他們……他們……他們如何能有私情?
他早在投效宦官之后,他就沒有想過要娶妻,尋常女郎,他尚且不愿意褻瀆,何況是李盛襲。
那是滿城公貴任其挑選的天之驕女。
她的追求者,均是系出名門。哪怕是招男寵,只怕隨便揮手,便有無數子弟愿意成為其入幕之賓。
他又豈能肖想?
“不可胡言。”容治掩飾般的端起了水杯,卻又忍不住說道:“鳳鳴九天,豈是我能覬覦?何況尚在先帝孝期,又如何能談婚假之事?”
他神色有些慌亂,一時之間稱謂都用錯了。
“淑女合該配君子,如何能說是覬覦。況且……”褚弗超頓了頓,又有幾分促狹的說道:“況且……我不曾說是誰家淑女,長史怎么就提到先帝喪期了呢?雖說治喪一年,但是民間卻只是三月之內不許嫁娶,唯有相關皇族才需要按時間治喪。
長史雖身份不凡,卻也不是皇親國戚,如何不能議親。莫不是……郎君所看中的淑女,乃是皇族親眷?也是,若非皇族,又豈能以‘鳳’喻之。
莫不是歸善公主?不妥不妥,歸善公主有親事在身,暫且不說那顧郎君是名門子弟。所謂君子不奪人所好,若是如此,倒不成了。只不過……這和守孝關系也不大啊。長史便是推辭,也不該這么說啊。”
容治:“……”
真是沒想到,有朝一日,他還會往這么簡單的坑里面跳?他就不信一開始褚弗超言語之中暗示的不是李盛襲。
皇室貴女他也沒接觸過幾個,除了李盛襲還能有誰?
如今反倒不能說李盛襲了,否則,這和承認了有什么區別?
“不是歸善公主。”容治忍不住咬牙解釋道,說到這里,他又不得勉強擠出一模笑容:“容某從未見過歸善公主,何談愛慕之心?”
“那不知是哪位王孫貴女?本官不才,家慈亦是宗室所出,若是長史有意,家慈或許可為長史說媒。”褚弗超繼續笑道。
容治搖了搖頭,“容某人微言輕,豈敢勞動令堂,況且功業未成,又何談娶妻?”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容長史,莫不要耽誤了旁人啊。”褚弗超別有深意的說道。
不過這話落到了容治身上,只怕話要反著說了。
臨熙那邊想著怎么把寧王給嫁出去呢。只怕回去之后,便是將滿京公貴送到寧王跟前挑選。容長史如今不努力,縱然他世無其二,但是到了臨熙,對于寧王而言,只怕也是亂花漸欲迷人眼。
容治一瞬間恨死了方才的自己,怎么就說出了剛才那番話,那番話一說,不是變相承認自己心有所屬了?
偏偏還攀扯了李盛襲,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清楚嗎?李盛襲如今對褚弗超起了疑心,只怕這個時候不知道派人在哪盯著呢?這話傳到了李盛襲耳朵里,他該怎么說?
李盛襲打算為君,他俯首稱臣,臣子豈能輕易覬覦君主?這不是以下犯上嗎?
雖說,李盛襲嫁誰都是下嫁,無論來日伴侶是誰,都是臣子配君。
但是……
但是……
容治一下但是不出來,一個不甚,手中的杯子摔落在桌,茶水濺了他一身。
“容長史,這是怎么了?”褚弗超笑得別有深意。
容治搖了搖頭,甩了甩袖子,略帶歉意的說道:“只是想到手中還有些事情沒完成,就先告辭了,褚府尹不必相送。”
“容長史可要先換一身衣服?”褚弗超頗為貼心的問道。
容治搖了搖頭,行了一個禮,著急忙慌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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