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仙

43、春葳靈脈,本命靈符

兩道黑氣兜空落下,一個正在采藥的女童慌忙丟了手中的籃子,叫道:“奶奶,又有人打上門了。”

江凝雪和謝斬柔面面相覷,過不多時,一個身著戎裝,手持兩把青鋼寶劍的女子飛奔出來,見到是她們兩個,忍不住啐了一聲,說道:“原來是兩位妹子,怎么今日有閑暇來看我?”

“我那童兒眼拙,居然告訴我,是那賊子又打上門了,鬧出來笑話。”

江凝雪和謝斬柔一起笑道:“鐵奶奶怎么招惹了對頭?若是此人還敢來,我們一起出手。”

三人敘舊起來,閑聊片刻,剛剛那個女童走了過來,對陳乾六說道:“雖然你是兩位姑姑的師弟,但我們這梨花洞從不招待外男,我來帶你去別處下榻。”

陳乾六有些好奇,江凝雪和謝斬柔半路上,說要訪友,就來了梨花洞,他隨口問道:“這位姐姐,你們家奶奶是什么來歷?如此嚴陣以待,是最近出了什么事兒?”

女童見他說話和氣,笑道:“可不敢當姐姐二字,我就是個小小的妖怪,不似你們都是魔門上修。”

“我家奶奶號梨花娘娘,因為修道年久,故而被附近十四座名山,四十八座洞府的妖王,都尊稱一聲奶奶,乃是梅花山管事魂七郎的原配夫人。”

“最近幾日,總有個野豬精上門,說看上了這座洞府,也看上了我家夫人,讓我家奶奶帶了梨花洞改嫁,給他做個壓寨夫人。”

“那個野豬精的手段也頗了得,我家奶奶跟他大戰了七八場,始終不能得勝。”

“如今已經有二三封書信去了梅花山,只是老爺魂七郎還未歸來,故而須暫且忍耐。”

陳乾六心道:“這位梅花山的管事怕是有些軟,不然怎么會被人欺負上門來?”

女童兒把他帶到了后山一座山洞前,遞了一枚玉牌過去,說道:“這是進出山洞的符令,你就先住在這邊罷。”

“這座洞府是我家奶奶專門開辟來,招待外客的,一應事物都齊全,還引了山泉入內,你且先歇息,晚上我給你送吃的來。”

陳乾六謝過了這位女童兒,見她回去的時候,拔腳一頓,腳下黃煙滾滾,雙腳離地半寸,飄飄蕩蕩,快如奔馬,直奔前洞去了,這才相信了她是個女妖怪,而且道行不淺。

陳乾六持了符令一晃,這座山洞的禁制自開,他走了進去,禁制又復合攏。

這座山洞面積不大,只有半畝大小,有七八個臥室,一處廳堂,在廳堂的一側,挖了一個池子,想是給什么水里的妖怪棲息,山泉之水汩汩流入,又從另外一個方向淌走,水質甚是清澈。

陳乾六選了個軟榻盤坐下來,忍不住先修行了一回,待得修煉到天妖易脈法的時候,先捏了一道符箓,準備萬一有岔子,就捏碎了符箓,好能驚動兩位師姐,這才煉化下去。

到了第五條妖氣游絲的時候,再無顧忌,仍舊煉了下去。

這一次陳乾六有了準備,不管這條妖氣游絲如何變化,都耐心應對。

大約三四個時辰過去,這條妖氣游絲忽然靈動起來,在陳乾六體內亂鉆了一通。陳乾六臨危不亂,始終捏定法訣,想要看這條妖氣游絲,要如何變化?

妖氣游絲亂鉆了一通,忽然就似乎找到了目標,猛然一沖,接上了陳乾六體內唯一一條靈脈。

這條妖氣游絲,寸寸融化,春葳靈脈卻漸漸滋長,待得妖氣游絲化去了七八分,春葳靈脈已經生長完整,從一條殘脈,變成了完完全全的一條靈脈。

陳乾六歡喜不盡,暗道:“原來是這條靈脈,恰好也合春葳。”

“怪不得躁動起來,原來感應到了我原來的那條殘脈。”

雖然大半都用來滋養春葳靈脈,但還有半條妖氣游絲,仍舊源源不絕,生出充沛靈機。

陳乾六不舍浪費,念頭一轉,急忙催動心符之術,連續勾畫春葳靈符,符箓落入體內,跟新補全的春葳靈脈合一。

每一道春葳靈符落入,這條春葳靈脈就能多吞吐一分靈機,每多吞吐一分靈機,這條春葳靈脈就能多生出一點靈性,靈性反哺落入靈脈的春葳靈符,亦生出了種種奇妙變化。

陳乾六也不知道,自己畫了多少道春葳靈符,待得最后一點靈機融入了春葳靈脈,跟靈脈合一的春葳靈符轟然震蕩,生出了最根本的蛻變。

按照俞輕鴻的指點,已是化為本命靈符!

青葉宗的符箓之術,跟遇仙宗的符箓法術有一件本質區別。

遇仙宗的符箓法術,一道符箓,便是一道法術。

青葉宗的符箓之術,每一道符箓本身,雖有妙處,卻不能單獨成法,但數道符箓一體,便可施展出來法術,因此青葉宗的門人,只要精通三十六道青葉靈符,就能使出一百余種入門法術,比遇仙宗的入門弟子掌握的法術,要多出十余倍。

陳乾六捏了法訣,施展出來,以春葳靈符為核心的療傷符箓,十二道符箓一起,串聯起來,發出翠色奇芒,落在身上,哪怕他并無什么傷勢,卻也舒服至極。

陳乾六一道療傷術法術,當真是大喜過望,心道:“以后不怕受傷了,若是輕傷,只怕當時就能治好。”

不過他隨即心頭黯然,想起來師父云蘇蘇,暗道:“可惜遇到極厲害的傷勢,療傷術就無用了,不然師父何至于,閉關至今,都未有見好轉?”

“我所習的青葉靈符,畢竟是煉氣境的道法,師父乃是金丹境的大修,仍舊不能治療自身傷勢,也不知道……”

“嗯,也不知道姚氏師父的魔功,究竟厲害到什么地步?”

陳乾六本想吐槽,但忽然想起,自己已經拜了第二個師父,只能把這些怨懟的話語,重新散了。

他現在有兩個師父,但加起來也就見過一面。

思及此事,不由得微微古怪,暗道:“我上輩子沒有拜師的緣法,這輩子似乎這拜師的運氣也不大好。”

“云蘇蘇師父受了傷,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壽元,那位姚寒山師父,也受了傷,前世就不曾聽他再出現過,萬一……”

“也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