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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蘭慧的腦子現在很亂,如果姜有財和她一起私奔,她不會在乎名聲,但問題是姜有財不肯和她私奔,那么名聲還是得顧著的。
姜有財怕齊蘭慧當著她的面答應等她離開說不定又往別的地方跑。
她一個女孩子,又是被家人保護得很好的千金大小姐,為人思想太單純,在外面亂跑很容易出事的,于是說道:“我送你去你表哥家吧。”
齊蘭慧無可奈何的輕輕的點了點頭。
兩人一前一后往齊蘭慧的表哥家走去。
李家此時人仰馬翻。
齊蘭慧不見了,齊家上下很是慌張,有錢人家最不怕的是女孩子養得太嬌,而是怕女孩子不守禮法,那可真是有辱家門!
偏偏齊蘭蕙就是不守禮法的女子,齊夫人生怕齊蘭慧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令她自己名譽全損令齊家蒙羞。
所以必須得搶在齊蘭慧釀成大錯之前把她找回來,因此齊夫人派了一個心腹家丁快馬加鞭趕到李家,告訴他們,齊蘭慧發小姐脾氣和齊夫人大吵了一架離家出走了,估計是來清水鎮這一帶了,讓李家趕緊派人偷偷的尋找。
齊蘭慧素來乖巧聽話,突然離家出走令人費思量。
李家沒一個傻子,聽齊夫人這么說已經猜到真相,齊蘭慧很可能與人私奔。
如果是別家的女子,李家肯定第一時間退婚,可他們是姑舅結親,親戚之間怎么也得照顧顏面,只要齊蘭慧沒有釀成大錯,李家還是愿意接納她的。
一家人兵分幾路暗中打探齊蘭慧的消息。
李繼祖帶著兩個心腹家丁在鎮上尋了幾圈一無所獲,正準備回家去看看父母有沒有找到齊蘭慧,在路上恰巧碰到姜有財送齊蘭慧去他家。
李繼祖面色陰冷上下打量著姜有財,問:“你怎么會和我表妹在一起?”
姜有財面色平靜地回答:“你表妹來找你,在路上有點中暑了,恰好被我碰見,所以我就送她過來找你了。”
她這一番話說的冠冕堂皇,將齊蘭慧失措之舉盡皆遮掩,李繼祖的臉色這才緩和了許多,對姜有財拱了拱手:“多謝小兄弟。”
姜有財擺擺手:“李公子太客氣了。”說罷轉身離去。
李繼祖帶著齊慧蘭往家走去,柔聲道:“表妹,你也是,越大越嬌氣了,和姑姑姑父爭執兩句你就離家出走,也不怕壞了名聲。”
齊慧蘭低下頭去,一聲不吭。
表兄妹兩個相跟著回到了李府,李夫人見齊蘭慧平安歸來,很是歡喜,拉著齊蘭慧的手心疼的埋怨了一番,問李繼祖他是在哪里找到齊蘭慧的?
李繼祖實話實說了,李夫人的臉色當時就黑了下去,背著齊蘭慧問李繼祖,姜有財有沒有可能是齊蘭慧想要私奔的對象。
李繼祖不是沒有往這方面想,可是他看齊蘭慧和姜有財兩人之間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因此強壓住心中的醋意,道:“娘想多了,表妹再怎么眼瞎也不可能看中姜有財那小子。”
雖然李繼祖這么說,李夫人卻并沒完全相信他的話,姜有財除了身份卑微,人長得還是很英俊的,并且又對蘭慧有救命之恩,蘭慧對他會動情也是極有可能的。
不過貌似姜有財這孩子做事很有分寸,蘭慧去找他,他居然把蘭慧給送回來了。
盼只盼蘭慧從此死了心,安心待嫁。
再說姜有財回到慶香樓發現小紅在小廚房里忙碌,很是吃了一驚,問道:“你不是生氣跑掉了嗎?”
小紅臉上全是掩飾不住甜蜜的笑意,摟著姜有財的脖子在她臉上吧唧親了一下:“剛才你和那個女孩子說的話我在旁邊都偷聽到了,是我的錯,不該錯怪你的。”
姜有財擦了擦她親過的地方,給自己倒了一碗水喝了,慢悠悠道:“我那樣說只是為了打發齊小姐,你千萬別當真,你們兩個我誰也不會娶的。”
心里有句潛臺詞,我自己還想嫁人呢!
“我不管,我就要當真!”小紅根本就不聽姜有財的,姜有財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光陰似箭,轉眼就到了八月初秀才放榜的日子。
據說今年來福考秀才又落榜了,這是他第三次落榜,村里已經有人在笑話來福娘,說她家祖墳沒冒青煙,他們家的來福又怎么可能考得上秀才!
來福娘聽了臉都氣黑了,來福羞于見人,天天窩在家里。
姜有財一家大小議論這件事時,想到當初來福娘在她家囂張的模樣就對他母子兩個同情不起來。
有人發愁有人喜,秦子謙的好友許公子高中秀才第十七名,這個名次是有資格在衙門每月領稟米的。
許公子家住縣城,不僅有一家雜貨鋪,還有良田百畝,算得上小富人家,每月那幾石稟米對他家而言可有可無,但是是一種榮耀。
許公子父母歡喜,特地依了許公子,在慶香樓大宴賓客。
因為是秦子謙好友的緣故,姜有財給許家做酒宴格外盡心,許夫人特意包了一個500文錢的紅包給姜有財以示感謝。
幾天之后,許夫人帶著媒婆和許公子一大早來姜有財家拜訪,想要為許公子求娶招弟。
姜大山夫妻兩個并沒當場應允,以要考慮一段時日為借口打發了許氏母子。
他們家小門小戶,而且招弟是大腳,姜大山夫妻倆各怕招弟嫁過去受氣,得了解清楚許公子父母為人如何,以及他家里的人事,如果太復雜了就不打算答應這門婚事。
許家有錢又怎樣?關鍵是自己的女兒要過得幸福。
既然秦子謙是許公子的好友那肯定對許公子家的情況還是略知一二的。
于是姜有財特意把秦子謙請到自己家里,方便姜大山夫妻兩個向秦子謙打聽許公子的情況。
秦子謙笑著道:“許兄家人口簡單,上面只有一個姐姐,早在三年前已經嫁到府城了,家里只有許兄的父母和許兄三人。
許兄和招弟姑娘的緣分還得從今年端午節說起。
今年端午節招娣姑娘姊妹幾個在清水河擺攤賣小吃和香囊,那時許兄對招弟姑娘就是一見鐘情。
但他那時又不敢言明,直到這次考試覺得自己考得不錯,方敢向父母提出向招弟求親的打算。
許兄父母都不是拘泥之人,也是各方打聽了招弟姑娘的品行以及八字,對招弟姑娘是萬般滿意的,所以才特意上門來提親。”
姜有財道:“難怪我見那許公子有些面熟,端午節我跳下水去救人時幫我看攤子的就是他吧。”
秦子謙點頭:“正是。”
周氏問:“不知許夫人給招弟和許公子兩人算的八字如何?”
秦子謙道:“聽許夫人說,招弟姑娘和許公子的八字非常和,招弟姑娘是旺夫命,誰娶她誰一生都會旺。”
周氏和姜大山交換了一個會心的微笑。
秦子謙走后,周氏夫婦兩個商量,許公子溫文爾雅,對招弟又是一見鐘情,而且他家的人口簡單,關鍵是他父母不嫌棄招弟出生微寒而且還是大腳,招弟如果嫁過去也算掉到福窩里去了。
姜有財見姜大山夫婦就要決定這門婚事,于是道:“爹,娘,你們還是問問大姐的意思吧。”
周氏嗔道:“女孩兒出嫁,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和你爹會給你大姐好好把關的,這事就不用問你大姐了。”
姜有財道:“爹和娘還是問問的好,萬一爹和娘看著滿意而大姐心里不愿意呢,即便對方條件再好,大姐不喜歡嫁過去也無幸福可言。”
周氏想想姜有財的話也有些道理,于是把招弟叫到跟前問話。
招弟低頭含羞道:“全憑父母做主。”
周氏笑著對姜有財道:“你大姐性格最溫順,我早就料到問也是白問。”
美玉聽說縣城的許秀才要求娶招弟,妒忌的徹夜難眠,自己現在名聲盡毀,別說嫁不了好人家,就是住在自己家里,姜大峰對她都沒個好臉色,嫌她丟了姜家的臉。
阮氏每隔兩天就把自己做好的簪花送到姜有財家里讓姜大山一并帶到縣城去寄賣。
這天阮氏和往常一樣去姜有財家送簪花,順便打聽周氏夫妻兩個有沒有答應許家的提親。
許家母子那天是坐馬車來的,動靜那么大,所以村里許多人都知道許家去姜家大房家提親。
周氏道:“還沒呢。”
阮氏疑惑的問:“是對許家不滿意嗎?”
周氏道:“我們已經向秦小大夫打聽過了,許家人口簡單許夫人對咱們家招弟也還算滿意,我們對許家也是滿意的。”
阮氏費解道:“既然這樣,你們怎么沒答應人家?”
周氏道:“孩子他爹說了,答應得太快,顯得咱們家招弟不金貴,等上十天半個月再答應,許家更看中咱招弟哩!”
阮氏笑開:“也是,抬頭嫁閨女,低頭娶媳婦!你們是要擺擺譜。”
中午鐵柱回家吃飯,問阮氏可曾向周氏打聽過招弟和許公子的親事沒。
阮氏替招弟高興:“我問過你周嬸子了,你周嬸子跟我說許家樣樣好,而且許夫人還挺看重招弟的,招弟這一嫁過去就是少奶奶了。”
鐵柱當時臉就沉了下來,悶頭吃完午飯就出了門,在姜有財家附近徘徊。
可一直到上工時間招弟都沒出院門,鐵柱只得去師傅那里學木工去了。
到了傍晚回來,鐵柱父子三個撈了不少田螺河蝦往姜有財家送去,鐵柱才有機會看見招弟。
趁人不備和招弟相約,讓她吃過晚飯去一趟菜園。
招弟還沒說去不去鐵柱已經走了。
吃過晚飯,招弟只得借口要給菜園子里的菜澆澆水一個人去了菜地,見鐵柱在給他家的菜地澆水。
鐵柱見她來了,借著幫她澆菜地的機會問她是否也愿意嫁進許家。
招弟沉默了許久,才道:“這些哪由我能做主,不得要聽父母的嗎?”
鐵柱眼里全是炙熱的光:“如果讓你自己選,你愿意嫁給許家嗎?”
“我……”招弟低下頭去。
鐵柱迫切的盯著她:“快告訴我,你是愿意還是不愿意?”
招弟沉默了很久,才輕輕地搖了搖頭。
鐵柱激動的心怦怦亂跳,緊張的問:“如果我想娶你,你肯嫁嗎?”
招弟猛地抬頭吃驚的看著他:“我們……是不可能的。”
鐵柱轉頭和她四目交投:“你只用告訴我,你肯還是不肯。”
招弟躲開他炙熱的視線:“這不是我肯或不肯的問題,而是可不可能的問題。”說罷,也不要鐵柱幫她提水,她自己提著水一步一步費力的往菜地走去。
鐵柱快走了兩步,從她手里奪過水桶,輕松自如的往前走:“只要你肯,我們兩個就是有可能的。”
招弟跟在他身后道:“雖然你我已經出了五服,但是自從我們姜家家族凡是出了五服同姓通婚沒一對是有好下場的,生出的孩子不是傻子就是死的,族里幾輩傳下的規矩,不許我們同姓通婚,我們兩個還有什么可能!”
鐵柱把水桶提到菜地邊放下,用瓢給菜澆水:“那都好幾代的事了,那幾對同姓通婚的說不定是運氣不好,而我們運氣好呢。”
招弟低下頭去:“我可不敢冒這個險。”
澆完了菜地,招弟對鐵柱說了聲謝謝,提著水桶先走了。
鐵柱一直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也慢慢的往家走去,晚上睡在床上輾轉難眠。
同樣輾轉難眠的還有招弟,如果讓她自己選,她當然愿意嫁給青梅竹馬的鐵柱,因為她知道他肯定會對她好,但是族規難違,而且她也很害怕如果兩人真的成親之后,生下畸形的孩子,到那時她該如何面對?
第二天吃晚飯時,鐵柱鼓起勇氣對姜志和和阮氏道:“爹,娘,我歲數也不小了,你們給我做門親吧。”
姜志和夫妻兩個互相看了看,阮氏道:“按理說你也這么大歲數了,是到了該說親的年紀了,雖然咱們家現在依附著你大山叔日子好過了一點,可家里并沒有什么積蓄,也沒有錢蓋新房,怎么給你說親,再等上一兩年吧。”
鐵柱悶聲悶氣道:“不能再等了,再等招弟該嫁給別人了。”
姜致和夫妻兩個都驚得瞪圓了眼睛:“你看中的是招弟?”
鐵柱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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