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意放開那尸體,順勢在尸體衣衫上將手上的腦漿搽干凈。
最近情緒越發難以控制,她深吸一口氣,強使鎮靜下來,并抬手撫摸了一下精心保養的臉,笑道,“這種事兒,阿初去做,姑姑才會放心。”
青銅鼎下燃燒的白骨泛著幽藍色的光,照在綠意臉上,讓她左臉上那朵蔓蛇花顯得有幾分突兀。
阿初垂下睫毛,然后轉身離開妲。
而角落里的人,也在此時,艱難的抬起頭顱看著他離開的方向。
夜色降臨,十五依然保持著先前那個姿勢立在窗口,看著角珠推開門盯著。
許是時一直開著窗戶,飛馳的馬車才會濺起雪渣將角珠頭發打濕。那雙跋扈的雙眼如今卻受了重傷的禿鷲,看著十五的眼神依然帶著敵意,卻又有幾分頹敗。
她沒有開口,可十五已經了結果。
角珠雙唇微抖,手里多出一把匕首,突然沖向十五。
匕首冰涼,抵著十五的脖子。
十五卻沒有閃躲,神色平靜的看著角珠,聽得她吼,“是不是你干的?我母親到底去了哪里?會這樣?…”
她雙眼赤紅,已然語無倫次。
十五沒有解釋,任由她怒吼。
從皇宮到府邸外面,全都是別人的眼線,角珠一路壓抑,此時自是要痛苦宣泄一番。
也只有這樣,她腦子才會徹底清醒。
果然,她緊握著匕首癱倒在地上,一邊發抖一邊哭泣。
這個不過十八歲從小就嬌生慣養的公主,怕是從來沒有想過,不過短短半年,她要面臨的不僅是失去昔日風光的生活尊貴的地位,甚至要面臨著滅族。
“那個人到底是誰?”角珠抬起頭看著十五,“真不是你的陰謀?”
十五目光沉痛,低聲道,“我從不會將沐色置于任何會威脅到他生命的陰謀中。”
“沐色?”角珠一怔,盯著十五,“你是說親王?”
十五唇角微動,沉默。
角珠這才恍然,三年前那人出現時已經被母親封親王,而卻從沒有膽子敢問他的名字。
角珠掙扎起來,抓著十五的衣服,“你們果然認識!是你派他來我母親身邊做奸細?”
“不是。”
“不是?”角珠聲音微微一顫,拔高了聲音,“可能不是?他一步步的將母親的人脈拔掉,一次次的救你出水火,一次次的放你離開。”
想起兩城之戰,他滿身是血的找到她,卻險些將她殺掉。
那一輩子她都忘記不了當時他的眼神,憎惡卻又痛苦。
“他處心積慮,就是為了將這個皇位給你們衛家!”這一刻,角珠恍然大悟,已是不用猜測。
親王如此明顯的用意,卻因為沒有得到過十五的證實,讓她兀自猜測,他興許只是喜歡這女子。
十五沒有,因為她無法反駁角珠。
“呵呵呵……”角珠冷笑看著十五,“衛十五,你可真會裝啊。野郡初見到后面皇宮你竟然能騙過我們的眼線,讓我們以為你和親王并無關系。”那個時候十五看親王的眼神是陌生,疏離,甚至還有厭惡。
“那個時候,我真沒有認出他來。”十五覺得呼吸微滯,扭頭看向窗外。
角珠盯著十五,“你還真會演戲!雙簧不說,連苦肉計都上,只是,一個為甘愿放棄自尊委身他人的人,你竟然能在戰場上如此重傷他。你可,前幾日,他被人吊在廣場處以凌遲,待我趕去的時候,他雙臂只剩下白骨……”角珠抓著十五的手,聲音凄厲。
“我。”
十五聲音已有一絲顫意。
“既然,你為不救他,為?他如此為你,你就忍心他被人折磨。”
“不能!”十五聲音陡然冰冷,“那人就是要用他為誘餌引誘我出現。我一旦出現,就向她表明了我來的真實目的。最終的結果是,反而是沐色遭受到更殘酷的折磨。”
“你的真實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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