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蓮花寺的其他僧人?”池韻立馬想到了此前的智悲大師等人。
恐怕也兇多吉少了。
他們沒有料到玄慈大師死了,但是心魔沒死。
如果連蓮花寺內部都被瓦解。
恐怕整個蓮花寺的因果業障根本封印不住。
而此刻外頭還有許多百姓不明就里,還在蓮花寺門外守著,還有蓮花寺就在大夏國國度,這里的人口百萬之眾。
處理不好,全都會被波及。
而百萬人之死,會形成多大的魔煞之氣?
路遙與池韻分毫不敢馬虎,紛紛出手,沒有任何的保留。
路遙沒有時間回答她了,她與溫珩二人紛紛出手。
那骷髏頭身后顯現出了巨大的魔影。
路遙將誅邪擲出,如今不必用筆,施展這門法術,只需要意念一動,妙筆生花就自然而然迅速流轉起來。
周邊的景致外邊,風雨雷電交加,天道雷霆萬鈞,都是鎮壓邪魔外道污穢之氣。
在實力上了一個層級之后,路遙對于誅邪的施展更加的隨心所欲。
她身上的靈氣和正氣也不至于立馬枯竭。
這一時,狂風大作電閃雷鳴,還夾雜著天道的天雷轟隆而下,似乎要把這里所有的邪祟都轟開。
這份天雷自然不是天道的天雷,但蘊含著絲絲縷縷的天道之力,乃是當日路遙在渡劫之時,受到了悟道天雷的啟發,如今也掌握了幾分雷霆天道之力,當然這是形似而神不似,遠不如天道雷劫那般的兇猛。
但是鎮壓邪惡妖魔,應當可以起到不小的作用。
然而這份雷霆之力并沒有堅持多久,居然全部都被眼前的黑暗給吞噬了。
“就這點本事嗎?可真是讓我失望的很。”
骷髏頭開口,似乎是在嘲諷,它有一雙綠油油的眼睛,這個時候不停的閃爍著光芒,顯得相當邪惡。
溫珩掌中運轉了一個黑色的小球,小球上面流動著許多黑色物質。
這些物質靠近了黑暗,卻又悄無聲息的吞噬著魔氣,以至于小球在不停的膨脹中。
那骷髏頭見到了魔氣被吞噬,不怒反喜,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種變態的喜悅。
“這是什么東西,原來這世間還有這么純凈的罪惡。我要融合你,你的玄煞天魔體,才是這個世間最符合我的肉身,來吧,讓我吃掉你!”
說完,骷髏頭張開了大口。
那張嘴卻像是無底洞的深淵一樣,一下子要把溫珩卷進去。
池韻和路遙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在蓮花寺眾多高僧法力加持之下,都沒能夠把心魔收服。
路遙知道僅憑著誅邪的正義之氣,對其已經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了。
既然這樣,她就將祖巫原石和冥火鬼錘都拿了出來。
同時將元魔功發揮到了極致,她周身魔氣沖天,但身上卻純潔無垢,在一團黑霧的簇擁下,從她身邊走出來了一個渾身是血,帶著手鏈、腳鏈的男子。
那就是從冥火鬼錘中走出來的殘魂。
殘魂只一個勁兒的喊痛,但是在看到了那一個骷髏頭之后,骷髏頭狂喜,而殘魂無比厭惡,沒有路遙的吩咐,居然已經一個殘影飛了出去,直接與之廝殺了起來。
池韻手持拂塵,用的自然是最純凈的青云宗秘法。
在她青紫光芒流轉,把她整個人襯托的猶如仙子一樣。
同時她亦小心翼翼的布置下了許多的符篆。
層層疊疊、密密麻麻。
這就是池韻,如路遙所猜測的那樣,她實力恐怕早已經突破了元嬰期。
但是她喜歡了茍字訣,所以對外并沒有宣稱自己突破。
但眼下一出手,早已經將她暴露無遺。
不過池韻就是看到了路遙施展了元魔功之后,魔氣沖天,也絲毫不為所動。
因為修煉什么功法對于她而言,并不作為評判一個人品行的準則。
三人聯手之下,很快整個九層鎮妖寶塔墻面都開始剝落,那些陣法和法器,似乎也無法抵擋的住心魔和路遙三人的破壞力。
沒多久之后,九層妖塔的最高層,轟然被炸開。
整個蓮花寺的結界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許多的妖氣魔氣涌入了進來,這里瞬間變成了一個修羅場。
許多的舍利子、佛門法寶已經無力鎮壓。
反而被這些魔氣,妖氣所侵染。
路遙三人也受到了沖擊。
溫珩的黑化值激增,眉宇間暴戾之氣愈甚,十二翼魔身全開。
就連池韻也變了。
氣質變得捉摸不定,周身的魔氣卻都被她聚涌了起來。
“我本不愿為魔,為什么重來一世還要逼我?”她的束發掉了,三千魔發隨風飄揚。
成魔之后,她并不是平平無奇的氣質,她張揚、美艷且妖嬈。
但她眉宇間并沒有輕佻之色,而是冷硬、兇狠。
氣息也攀升了一大截,池韻隱藏一直都很深。
表面上是正道青云門大師姐,還沒進入元嬰,進一步被人發掘,她彰顯出了元嬰初期的正道天驕實力。
可現在攤牌了,她的魔道氣息竟然直指元嬰中期乃至元嬰后期。
路遙對她實力并不是十分驚訝,而是對于她層層偽裝很驚訝。
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受到了魔氣魔念的影響。
這影響的不是一個人的實力,而是一個人的心智、心神。
心魔最擅長就是悄無聲息地入侵他人的意識。
眼下池韻和溫珩或多或少都已經受到了一些影響,尤其是溫珩因為玄煞天魔體的元嬰,對于這么多魔氣妖氣的涌入,他儼然無法抵抗。
他肆無忌憚的陷入了廝殺和吞噬的魔咒中,心魔一心二用,引誘著他朝著池韻廝殺而去。
池韻往日最是清醒,然而再清醒,背負著重生巨大的秘密,又背負著過往是魔道妖女的身份,其實心境也不是無懈可擊。
尤其是此前,她比路遙和溫珩都早在蓮花寺都待了好幾天,那個時候心魔還沒有利用蓮花寺的僧人成長到這么強大。
可隨著它的成長,池韻又因為以為它早就玄慈大師同歸于盡,所以對它放松了警惕,無形之中也被她悄然影響著。
她此刻的魔念深重,目標雖是對準了骷髏頭,可止不住殺念和恨意,也著實讓人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