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紅的額骨爪,劃出一道長痕,斬在石人的頭上。
嗡!!
如同砸在石器之上一樣,發出一聲悶響。
石人茫然的雙目猛然回過神,一股煞氣從他的身體之中爆發出來,枯黃的頭發倒飛而起,周身破爛的衣衫亦是獵獵作響,回視骷髏,眼中殺機暴露,右臂之上,出現了一股深灰色的氣流。原本已經恢復生機的右臂,在這一瞬間好似又變回了石頭。
右手伸出,五指抓向骷髏的頭骨。
咔嚓!
強橫的妖冶骷髏,在石人面前如同紙糊,直接被捏爆了頭骨,灰氣震蕩,直接將骷髏余下的身軀震成了粉碎,無數斷骨四濺開來,就連原本骷髏所站立的位置處都被余波震出了一個巨坑。
枉死城的地面,雖然不比城墻,但是其中也蘊含著不少守護禁制,丁言進城之時,也曾今試探過,以他現在的修為,全力之下也只能在上面留下一道痕跡,而石人不過是隨意的一擊,就造成了如此恐怖的后果,其實力,可想而知。
秒殺了骷髏之后,石人周身的灰色氣息漸漸的淡去,手臂也恢復了正常,片刻之后,再次恢復了先前那股茫然的神情,喃喃自語的走向枉死城的深處,最終消失不見
石人離開以后,丁言從巷子內走出,目光落在了黑色的城墻之上,那里,只剩下一個巨大的窟窿,鬼門,早已經消失不見。裂痕的四周,黑色的符文不斷的閃爍,似乎想要將其恢復。
“那石人怎么也到枉死城來了?”丁言沉吟。
城墻破碎的地方,有著一團無名的力量涌動著,與符文對峙,任憑符文如何扭曲,都無法將破碎的地方修復。
“如今城墻破碎,許多人應該都會趁機進入內城,如此一來,這內城恐怕不在寧靜。”掃了眼城墻破碎的地方,丁言一揮衣袖,向著先前的來的方向走去。
外城的修士,都是為了黃泉老仙的遺物而來,先前因為有妖冶骷髏鎮守,所以他們不得而入,不過如今妖冶骷髏被石人擊殺,城墻也破開了個大洞,那些人知道以后,絕對會涌進來。
在此之前,丁言必須尋得黃泉老仙的遺冢,繼而斬滅心魔,離開此地。
再次回到原處的時候,丁言發現那輪回觀已經消失不見,原地處,只剩下了一件普普通通的房子。
觀察了少許之后,推門而入。
屋內,空無一物,地面都是漆黑磚石,旁邊的窗戶上,糊紙早已碎爛,絲絲冷風,透過窗戶不斷吹進,顯得有些陰冷。
“陰陽移位,五行轉換,看來莫家老祖留下的殘圖,記載的是離開此地的方法,只是,那黃泉老仙的遺冢又在何處”丁言蹲下身子,右手觸及地面,一絲涼意回饋腦中。
丁言自然是不會相信莫家老祖會留下一張完全沒有作用的殘圖。
一路走來,他按照殘圖記載,即沒有遇見危險,也沒有看到什么先人遺物,這讓他不得不揣摩起殘圖的真正作用了。
盤膝坐下,丁言從袖中將殘圖取出,放在右手手心,隨即閉上雙目。
體內元力無聲無息的運轉開來,背后一輪陰陽漸漸的浮現。擁有乾坤道經,丁言的推衍術可以發揮出最頂尖術法的威力,無限接近道術存在。達到這種層次以后,推衍術可以推演出許多先前根本看不到的訊息。
當然,推衍術畢竟不是道術,仍然存在著許多的桎梏,比如需要殘圖的存在,再比如丁言此時坐的地方。
一道道繁復的手印不斷的從丁言的右手之中打出,同時,他背后的那輪陰陽也跟著旋轉了起來。漸漸的,一股朦朧的氣息將丁言籠罩。右手手心的殘圖亦是無聲無息的漂浮了起來,懸于丁言的胸前。
突然間,丁言猛的睜開雙目。
眼中陰陽旋轉之間猛然定住,一幅幅畫面不斷的從丁言的眼前閃過。
一聲脆響,緊接著一絲鮮血從丁言的嘴角溢出,原本懸于胸前的殘圖轟然炸開,化為粉塵飄散開來。
“反噬”拭去嘴角的鮮血,丁言緩緩起身,走出屋子。
屋外,冷風依舊。
目光所及之處,丁言看見了兩名煉氣修士正在廝殺。在這段時間里面,有不少人發現了城墻的破碎,趁機進入了內城。正在爭斗的兩名煉氣修士見到丁言以后,微微色變,拼斗直接,漸漸遠去。
一名散仙,足以將他們兩人擊殺。
沒有理會那兩人,丁言站在遠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目光落鄉石人消失的方向。
“那里,究竟存在著什么”先前的推演,丁言看見了許多東西,包括黃泉老仙的遺冢所在。
同時,丁言還看到了許多意想不到的畫面,不過就在他準備更進一步推演的時候,一股力量將他的推演強行阻斷了,甚至還造成了反噬,而那股力量的來源,正是石人消失的方向。
“算了,尋得黃泉老仙的遺物之后,早些離開此地吧。”不是沒有好奇心,而是與好奇心相比,丁言更加明白取舍。
千年的修道經驗,丁言早已不是那種初出茅廬,事事好奇的毛頭小子了。
沒有絕對實力之前,好奇心是會害死人的。
如果不是為了斬斷之前因為猶豫而對枉死城產生的恐懼心魔和那粒殘圖上記載的無塵丹,丁言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進入枉死城的。
按照推演中做看見的畫面,丁言尋了兩個時辰以后,終于再次發現了輪回觀的所在。
“隱遺冢于這移動的輪回觀內,誰能想到?”看了眼入口處已經破碎的黑門,丁言一拂衣袖,步入其中。
輪回觀內,一切依舊。
鼎爐之上,青煙裊繞。
“咦?你是誰?怎么會來輪回觀的?”一道聲音在丁言的背后響起。
“果然”丁言的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回身看去,依舊是那綠衣少女。
清馨怡人,明目之中,毫無雜質。
“你怎么不說話呢?”少女好奇的看著丁言,就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