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仙世界

第八十六章 天劫聚

枉死城上空,一股令人戰栗的氣息憑空出現,灰暗的天空,魔云翻騰,好似有一股力量要將其撕裂一樣,穹蒼震動,一道天藍色的雷罡破云而出,扭曲變幻。

“怎么回事?”

不少身處內城的修士停下腳步,疑惑的看向天空。

“天劫!這是天劫凝聚的前兆。”一名資深修士指著天空翻騰的魔云驚呼。

“什么?天劫?莫非是誰在這里得到了前人遺留下來的寶物,繼而突破修為,跨入散仙境界了?”一名煉氣修士神色貪婪的看向前方,在他的感應中,天劫正是以前面的那間小屋為中心輻散開來的。

“哪里是突破散仙,這分明是散仙劫!散仙突破大境界之時,引下的天劫!”資深修士面色驚恐的向著來的方向飛遁。那名面露貪婪之色的修士聞言,面色大變,也跟著飛遁開來。

散仙劫,又名天罡雷劫,不同于蛻凡劫的紫色閃電,散仙劫的雷罡,是天藍色的。在散仙世界,這種天藍色的雷罡被稱之為天罡神雷。天罡神雷,威力無窮,其破壞力超出紫雷的十倍。散仙渡劫之時,只所以很少有人敢去旁觀,正是因為天罡神雷的霸道。

雷云籠罩之下,完全是無差別的攻擊,靠近渡劫者百米范圍,更是會承擔等同于渡劫者的天劫。所以這兩名煉氣修士在見到這一幕之后,直接轉身飛逃,生怕被雷罡給波及到了。

內城偏北的一條荒廢的街道上,兩名相貌極為相似的散仙停下腳步,目視虛空。

“是散仙劫!竟然有人在這里突破,沖擊雷劫。”

“那個人難道是瘋子嗎?不知道渡過天劫以后,會有一段虛弱期”

散仙渡劫,哪個不是小心翼翼的。那些修為達到圓滿的修士,基本上從來都不外出走動,為的就是怕天劫突然來臨,給了別人可趁之機。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這次進入枉死城的散仙,修為基本上都是初期到中期,后期的也只有兩人。

“說不定那個人是得到某人的遺寶,以至于修為暴增,來不及壓制才引發了天劫。”

兩名人對視一眼,目中閃過一絲貪婪的神色。

城西南面。

一間破碎的石屋之中,詭異道人右手抓著一顆跳動的心臟,鮮血滴落,在他的周身,橫七豎八的倒了不下十具尸體,破碎的尸身之中,血霧不斷涌出,化作霧氣,涌向他的身體之中。

相比兩個時辰以前,詭異道人的氣息更加強悍了,周身血霧環繞,煞氣沖天,如同幽冥之中走出的妖魔。

“哦?一九散仙劫?有趣,有趣”詭異道人回過頭,看向虛空,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五指并攏,那顆跳動的心臟轟然爆開,化作血霧,融入到他的肉身之中。

“快了,估計再殺個二十人就夠了”說話間,詭異道人無聲無息的向著感應中人口聚集最多的方向走去。

血霧,更濃了

“該死,不是說這破城內有遠古高手留下的寶物嗎?老子找了這么久,怎么什么都沒看見!”皇甫冥看著天空的雷劫,更加憤怒。

他逃出五源散人的掌控之后,便在灰霧層中潛伏了下來。直到不久前,石人將內城的城墻給砸開之后,他才潛入內城。

讓他感到懊惱的是,內城之中,根本就沒有什么寶物,寶圖之中記載的地方,竟然還是一處絕陰死地,若非他早些年得到過一些奇遇,看破了其中的奧妙,恐怕現在的他早就化為枯骨了。

“不管如何,這次絕對不能空手而歸,我的天劫,還有不到二十年就要出現了,在這期間,我若不能尋到突破的方法,就死定了”皇甫冥的眼中閃過一絲果決,看向天劫的中心處“天劫,既然有人能突破修為引發天劫,那么肯定是得到了不少好處,不管是不是黃泉老仙的遺冢,都值得拼一把。”

想到這里,皇甫冥的快步向著雷劫的中心飛去。

飛行過程中,皇甫冥身上的氣息越來越淡,到最后幾乎歸于了死寂,這是一種隱匿氣息的神通,與丁言的龜息大法有些類似。

輪回觀內。

丁言一揮衣袖,撤去了符陣。

“想不到灌注仙元力以后,荷葉蟠桃竟然有這等變化,使我的修為達到了圓滿,還引下了天劫。”雖然沒有走出去,但是丁言的仙識早就感覺到了外面發生的一切。

在他的感知中,大部分的修士都逃離了這片區域,只有少部分人,非但沒有離去,反倒向著這片區域靠近,想來都是那些想渾水摸魚的人。

“一九散仙劫對于現在的我來說,應該沒什么困難...倒是那些想要從我這里撈好處的小輩”丁言的嘴角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

修行千年,死在他手上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歲月的流逝,人心漸冷,隨之而來的,是一種冷漠,一種對生命的漠視。

在丁言的內心中,早就忘了無數歲月以前,他也曾經沖動過,也曾經對這個世界叫過不公。不過這一切的棱角,都已經被歲月給磨滅了。留下的,僅是一種執念,一種對仙道的追求。

這也是為什么,重生以后的丁言,沒有去享樂的緣故,因為靈魂深處的他,早已經忘記了什么是享樂,留下的,僅僅是一顆孤寂的心

看了眼一臉好奇望著自己的綠衣少女,丁言起身向著輪回觀的后方走去。

這里,既然是黃泉老仙的坐化之地,那么那粒無塵丹也肯定在這里。那種能體悟下一個境界的絕品靈丹,對于丁言來說,絕對算得上的無上至寶,比那黃泉寶典都要珍貴,甚至還關系著日后的他能不能渡過七次散仙劫。

神像后面,是一間不大的禪房,供人靜坐的地方。

丁言走進以后,一眼就看見了懸于屋中的那副巨大古畫。

一個無名道人,坐于尸山之上,一臉寂寞的看向遠方,空洞的眼神之中,充滿了迷茫,好似迷失了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