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般一聲不吭地走了,把我丟了可怎么辦呀?”無憂坐到禮琛身邊,有些不滿地嘟囔著。
禮琛笑了笑,怎么會丟呢,他的目光可是一直緊緊跟隨著無憂,就算她稀里糊涂地迷了路,他也能將她找到。
“拿來。”禮琛看著無憂手中的糖畫,好奇得很,伸手問她要了過來,仔細一看,竟是個“糖無憂”!這是幾個意思?又想捉弄自己嗎?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此刻臉上又要開始起火了。
無憂見禮琛眉頭一皺,深吸一口氣,連看都不想看自己一眼:“你畫了個自己拿給我吃?”
這!這真是太傷風化了,教他如何下嘴?
“對啊,你不是生我氣嘛,咬我,把這個糖做我的嚼碎了咽進肚子里,解氣。”無憂說完才意識到這個糖可能買得太大了,吃完怕是要被齁死。
好,好得很,禮琛極力壓抑住心中的怒意,這沈無憂如此猖獗,一個凡間來的小丫頭,一而再再而三地調戲他這個活了上千歲的神仙,簡直是欠收拾。
“我向來不嗜甜,直接咬你,說吧,我從何處下口比較妥當?”禮琛瞇起眼睛一臉不懷好意地湊近無憂的臉,許是離得太近了,連她臉上那細細的絨毛都得看得清,雖說姑娘家的臉蛋都是細皮嫩肉的,但無憂這白里透粉的臉蛋子還真的讓他想咬上一口。
“別啊,我今日起來還沒洗臉,昨日爬穹山還、還沾了一臉的灰,可能你看不到但是......”無憂心慌不已,但表面上還是裝作很平靜的模樣,因為她清楚如果此刻她越表露出驚慌失措的模樣,越容易刺激禮琛的好勝心。
真是小氣,不就是糖買大了點兒嘛,吃不完不吃就行了,明明方才說買給他賠禮的時候他還催得緊,買來卻說不嗜甜,還花了自己那么多銀子,早干嘛去了?簡直是存心捉弄!壞得很!
禮琛本以為無憂會像戲文中所寫的那樣,羞紅著一張臉趕緊躲開,哪能想到她還有心思佯裝鎮定臉不紅心不跳地跟自己扯謊,他倒是低估了這姑娘臉皮厚的程度。
想著這大庭廣眾之下不能真的咬她,于是禮琛抬起手用大拇指輕輕在無憂的臉上拭過,然后撤回身子拉開距離,裝作嫌棄的樣子看了看自己的拇指:“是挺臟的,我還是吃糖吧。”
也算是給她和自己都有一個臺階下,可無憂并不這么想,禮琛的所作所為在她的眼里就是蓄意戲弄,恨得她牙癢癢,還不能表現出來。
禮琛一口將那“糖無憂”的腦袋咬了半截去,剩下的他也吃不下,只覺此刻這禿了頭的“糖無憂”比方才看起來更可愛了些,想著扔了可惜,不如留著作個紀念,便暗中施法將“禿無憂”封存起來,收到了自己的書房里。
無憂看著他這個奇怪的舉動,甚是不解:“你把糖收哪兒去了?”
“你都送我作賠禮了,吃不完扔了可惜,禿頭無憂難得,留個紀念。”
“......”無憂翻了個白眼,腹誹這種事情怕也只有三歲小兒才做得出!懶得計較,便決定不予回應。
看著一向牙尖嘴利的無憂此刻吃癟的憋悶模樣,禮琛心情大好,想著許久沒有嘗過凡間的美食,這個時辰她應該也差不多要餓了,又不想帶著無憂到人多眼雜的酒樓里吃,于是拍了拍無憂的肩膀,說道:“餓了嗎?帶你去吃野味,如何?”
“甚好!”無憂本來還沒覺得餓,可聽到有野味吃,頓時兩眼冒光一臉垂涎三尺的模樣。
禮琛放下茶錢,便帶著無憂去了穹山腳下的樹林里,無憂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明明直接用法力就可將那活蹦亂跳的野兔都擒來,可他卻變出兩把弓箭來硬要自己陪著他一起獵殺那些個跑得飛快的肉,美其名曰:“野味之所以香,不僅僅只是肉質上鮮嫩有嚼勁,很大一部分,是因著狩獵的過程,你想想看,倘若我以法術抓來野味,在以法術烤熟食之,與我直接用法術變出來的食物沒有任何區別,而親手獵殺,親手烤制,才能食用到有靈魂的真正的野味。“
“噢,那你為何不親手造箭?”無憂雖覺得很有道理,但還是想杠他。
“是個好主意,只要無憂姑娘的肚子能等得了,我即刻動手。”禮琛知道無憂是故意在抬杠,也不甘示弱,他只有一個目的,讓無憂明白,他這個神仙不是好欺負的。
“別說了,我射。”無憂抬手表示投降,歪歪扭扭地拉起弓箭,手卻一直抖,唉...真好,又被禮琛看了笑話。
本以為小肚雞腸的禮琛會趁著這個機會對自己大肆嘲弄,卻沒想到他耐著性子十分認真地開始教起自己射箭來:“腿,岔開些站,下盤要穩,手才好使力,不用扎馬步,站直些,看我。”
無憂順從地將目光轉移到禮琛身上,只見他站得筆直,熟練地搭箭拉弓,前后腕肘肩持平,瞄準獵物之后,屏息凝視,然后松手,那箭便筆直地飛了出去,射中不遠處那只灰色的野兔。
“哇...”無憂驚嘆,想鼓掌稱贊他厲害,又還記著方才在茶攤的仇,生生將你好厲害四個字咽回肚中。
不過沒關系,無憂眼睛里滿滿的驚嘆全被禮琛仔細地瞧了去。
禮琛將那兔子撿回來,無憂看那兔子受了傷在禮琛手里掙扎的樣子,不由感嘆:“這兔兔這么可愛......”
“心疼呀?那你別吃。”
無憂瞪了禮琛一眼,她還沒說完呢!他怎么能就這般沒禮貌地打斷她說話:“一定很好吃。”
禮琛被她這神轉折給逗笑了:“哈哈....我先去旁邊生火烤肉,你且在這里試著看能不能射中獵物。”
“去吧去吧,等我給你射只大的來!”無憂擺手示意讓禮琛快些去烤兔子,免得旁邊有他站著,影響她的注意力,不能好好發揮自己的才能。
想象是很美好的,而事實上無憂一筐箭都快報廢個干凈了,還是一無所獲,一時間心里急躁得很,氣急敗壞地將弓摔在地上,自暴自棄地想,不射了,學不會。
但她一向是個愛打自己臉的人,一方面是覺得學會射箭對自己今后自保有用處,另一方面不想被禮琛看扁,站在原地平復了一下急躁的心情,又撿起被自己摔在地上的弓,和一些不遠處的箭,從頭開始。
又偏了...
深呼吸一口,沒關系,再來。
不對,出手的時機不對,再來。
如此反復,就在禮琛烤的兔子傳來誘人的香氣時,無憂終于射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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