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撓著腦袋,一副困惑不已的模樣:“你這人奇怪得很,我好言好語同你說話,你說我是在奉承你,我學你說話的語氣,你又說我態度不好。”
“你!......”羅楓被無憂堵得不知如何作答,但一想著自己此番前來的目的,就覺得若是自己再繼續與他抬杠,那他的心愿,指定是辦不成了!
便收起了平日里的傲然,拿出一副端正的姿態,對無憂說道:“我想到你這兒來學手藝。”
無憂招牌表情臉,她沒聽錯吧?這圣羅山莊的少莊主說,他想到無憂谷學手藝?!
雖然無憂什么話都沒說,但羅楓總感覺無憂表情就像是在嘲諷他一樣,沒好氣地又開始兇了起來:“你這是什么表情?”
無憂這才收起疑惑,正色應道:“哦,沒什么,那你說說,你想學什么手藝?”
羅楓一臉別扭地支支吾吾:“就、就你那個自行車,怎么造出來的?我想學。”
“噢......”無憂擰著眉毛沉思片刻,轉頭看了看禮琛,問道:“他方才可有跟你說他會什么?”
禮琛搖頭,語氣中帶著些揶揄:“興許這羅公子,是不屑與我說話吧。”
被禮琛一語中的的羅楓面露些許慚愧,他方才的確是有些瞧不起這公子,心想著自己好歹也是圣羅山莊的少莊主,而他不過是個吳游公子的小跟班,他能有什么資格來決定自己的去留?
無憂神情嚴肅地看向羅楓,問:“真是如此?”
“這...以我的身份,怎么著也得要你這個掌門來親自接待啊!”
“他是我的師兄,天璣門一等弟子,掌門師父座下最得意的門生,比我不知高了多少等級,這下可好,方才你將他得罪了,即便是我想留下你,怕也懸了!”無憂還沒將禮琛是日神之子的身份給透露出來,但她倒是有些好奇,若是被羅楓知道后,他會是何等反應!
羅楓一聽,又驚又悔,臉都白了幾分,他怎么會想到,眼前這個對吳游言聽計從的人,身份竟然要比吳游的還高!
大丈夫能屈能伸,但羅楓礙于情面,只得湊近禮琛,小聲地對他說道:“方才...是我有眼無珠了,還請兄臺見諒,我是誠心想要來討教手藝的。”
禮琛面色平靜,似乎絲毫不為所動,但他看得出,無憂是想要收下這羅楓的,至于為什么,他雖也有揣測,但還不敢篤定。
只見禮琛站起身,朝無憂招招手:“你來。”
無憂順從地迎上前去,兩個人背對著羅楓,嘀嘀咕咕討論了半柱香的時間,然后無憂坐回太師椅上,對羅楓說道:“我們可以給你個機會,但你得答應我們一個條件。”
羅楓霎時間兩眼放光,忙不迭地應下:“你只管說。”
“你是圣羅山莊的少莊主,若是要讓你撇棄這個身份,乖乖擺正態度到無憂谷來做弟子,想必也是無稽之談,所以我們決定,跟你做個交易,我可以教你如何造出自行車,你得拿一種同等級的,圣羅山莊的獨門功法,來換。”
羅楓垂下眼簾,一番思量后,點頭:“沒問題!”
無憂繼續說道:“我會負責親自教會你,而圣羅山莊的獨門功法,也得由你親自授教給無憂谷的弟子。”
“我可先說好,圣羅山莊的獨門功法里,御儡術是絕不外傳的!”
無憂擺擺手,她才不會去貪求什么絕世武功:“拿什么功法來換你隨意,只要別是什么花拳繡腿,中看不中用的假招式就行。”
羅楓這才舒了一口氣,還以為吳游是想要套取他們圣羅山莊的御儡術呢!
“那就一言為定!”
“好,你先到后院去等會兒吧。”
羅楓聽罷,起身離座向后院走去。
剛一掀開門簾,跨了一只腳進去,就聽得一聲驚天動地的:“師弟好!!”
他臉一沉,誰是他們的師弟啊!!!他壓根就沒有拜吳游為師好嗎?!
兩個時辰過去后......
看似沒玩沒了的長隊,終于走到了盡頭,無憂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正打算起身活動活動,卻見著一抹熟悉的,姍姍來遲的嬌小身影朝自己跑過來。
竟是百花樓里的小丫頭!
還沒等無憂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只見那小丫頭便氣喘吁吁地自報家門:“我叫小丫頭,我會端茶倒水,洗衣做飯,還請公子收留!”
無憂端起茶水遞給她,忙柔聲問道:“你不是百花樓里的小丫頭嗎?怎么跑出來了?你的身契呢?”
小丫頭鼻子一酸,眼淚直打轉,咬著下唇,隱忍著哭腔:“公子救救小丫頭吧!程柳毓她太壞了!”
程柳毓?無憂險些就忘了!當初自己和蘇白還在百花樓的時候,對小丫頭分外照顧,如今她們都不在了,金媽媽一瘋,百花樓的管事權又落到了程柳毓手中。
想來以她那歹毒的心思,定會將對蘇白的怨氣,都撒在小丫頭身上!
無憂急忙跑下臺去,拉起小丫頭的衣袖,只見那上邊,密密麻麻,全是觸目驚心的淤痕!
“她竟然對你下如此毒手?!”
禮琛扭過臉,不忍再看,那些傷,簡直連多看一眼都覺肉痛!
小丫頭被無憂突然抓住了手,一時間羞怯得很,紅著臉將手抽回,拉下衣袖,小聲地說:“我皮糙肉厚,挨打都是常事,可她不知發了哪門子瘋!非要逼我去接客!當初金媽媽都沒有這般強迫過我......”
無憂氣急敗壞地罵道:“簡直豈有此理!程柳毓這個毒婦!”
早知當初,讓蘇白將她一掌拍死!就不該留她遺禍人間!
“走,小丫頭,我去替你找程柳毓討身契!”
小丫頭抹去眼角的淚珠:“公子大恩大德,小丫頭定會銘記于心,好好報答!”
百花樓。
無憂對著迎上前來的姑娘冷冷說道:“你去將程柳毓叫出來,讓她把小丫頭的身契帶上。”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后。
程柳毓不急不緩地搖著扇子走出來,一臉不耐煩的神色:“將客人搶去了方家茶樓不說,竟還來我這百花樓里找茬?吳游公子好雅興!”
無憂只覺多看她一眼都嫌惡:“廢話少說,把小丫頭的身契拿給我。”
程柳毓笑得花枝招展:“哈哈哈......想要小丫頭的身契?行啊,你把昨夜那五萬兩黃金拿出來同我換。”
相由心生可是一點都不假,無憂只覺她比自己當初第一次見到時,面目還要猙獰可憎了幾分!
無憂冷笑道:“癡人說夢,你這嘴張得比金媽媽還大,就不怕步了她的后塵?”
“喲,我倒要看看,你這同樣的伎倆,還能不能起得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