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余敏儀在太醫府中,望穿秋水等待定遠將軍的婚書時,唐舒早已通過那幾個小丫鬟的嘴,將余敏儀真實的為人透露給了自家大哥。
唐舒的大哥是個有主見的人,他一開始定是不相信的,但當自己寵愛并且信任的家妹唐舒也這般說的時候,他才毅然推翻了之前的認定。
后來這件事情便傳到了余敏儀的耳中,氣急敗壞的她在房內砸了個痛快還不覺解恨,本想著去找念音的麻煩,走在半道上卻看見唐舒匆忙來訪的背影,還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意插柳柳成蔭,讓她撞見了這般令人惡心的一幕!
唐舒出面如愿為念音在大夫人那兒,爭取到了出府的特權。
雖說是為了便于唐舒帶念音四處游山玩水,但念音還是教會了唐舒不少應急用的藥方,以備不時之需。
唐舒學得很認真,自打與念音結識以后,她從未像如今這般重視自己的安危,她想啊,只有好好的活著,才能夠更好地保護她的念音。
“這是白及,能在傷口形成一種膜,與血液凝集以達到止血效果,這是最好的選擇,如果沒有,蒲黃,仙鶴草還有很多草藥都有凝血的作用,你同我來,我找給你看。”
唐舒望著念音認真的模樣,眼神里滿是癡迷和溺愛,念音偶爾會覺察到唐舒的不專心,嗔她兩句。
“是念音長得太好看了,怎么能怪唐舒不認真呢?”
“念音要是不偷瞧唐舒,又怎知唐舒沒有認真呢?”
念音看著唐舒看似委屈的表情,又羞又惱,別過臉不再看她。
還說她呢!唐舒自個兒也不想想自個兒那張俊臉,又用這般眼神看著一個女兒家,誰又能視若無睹呢?
這天倆人一同逛市集的時候,念音瞧著一支黑檀木笛,鑲著金葉,出奇地精致。
她想著唐舒老是給她送些胭脂水粉、討人喜歡的小玩意兒,欲要將這笛子買來送給唐舒作為回禮,又恐她不讓買或是不肯收下,借口說想吃糖葫蘆,支開她以后偷偷買下別進腰間藏起來。
直到分別時,才拿出來遞給唐舒。
“這是?”
“唐舒一直送我東西,好歹也讓念音好好表達一番心意呀。”
這般神色與說辭,還真是令唐舒無從拒絕。
她只好乖乖收下,再用力將眼前笑顏如花的念音擁入懷中,舍不得放開。
次日唐舒和自家大哥下早朝時,大哥不知被誰家侍衛叫了去,直至晌午都未見回府,以為是有什么政事需要商討要晚歸,想給念音嘗嘗奶娘做的新鮮茶糕,便將念音接進了府。
“如何?”
“托了唐舒的福,才能嘗到這般美味的糕點!”
“這等夸贊,我會轉告奶娘的,對了...昨日你送的笛子,音色非常好,想聽聽嗎?”
“好啊!”
唐舒拉著念音的手來到初次見面的后花園,佇立在橋上吹著清脆悠揚的音律,念音默默聽著,一時興起,便提起裙擺轉起圈來。
驕陽在頂,曬得念音的臉頰泛著朦朧的粉紅,伴隨她的舞步旋轉而起的風撩動著她耳旁的白羽發帶,裙擺下若隱若現的小巧腳踝,而一旁的唐舒時而閉眼時而望著念音開心的模樣輕輕勾起唇角微笑。
不巧,這一幕被剛回府的定遠將軍撞見,他驚艷的同時又很費解,照余婉儀所說,既然小妹識得三小姐這般妙人,為何要藏著掖著,不讓自己這個大哥知道念音的存在?
“小妹,如此閑情雅致,為何不叫上大哥?還算有點良心,知道讓奶娘替我留下一盤茶糕。”
聽到大哥的聲音傳來,唐舒第一反應竟是迅速移步到念音跟前,將她擋在身后。
“大...大哥,你是何時回來的?”
“剛回來,聽奶娘說府中來了客人,便過來瞧瞧。”唐璽一步一步朝兩人走近,想將念音瞧個清楚,奈何唐舒一直擋著,霎時臉色微沉地看向唐舒。
“唔這位是余念音。”
無奈之下,唐舒只得讓過身子。
“念音見過定遠將軍。”
“姑娘不必拘禮,小妹的客人便是唐璽的客人,快快起身。”
這樣才能,讓我好好看上一眼,自家小妹藏起來的寶貝原來是個這般惹他喜愛的美人。
他向來是不信傳聞中的那些說辭,畢竟人云亦云,總是會有落差,但今日自己親眼所見,又知曉了小妹這段時間整日不見人影是因為一直同念音在一起,能討得唐舒喜歡的女子,定是同龜茲國公主一般善良可愛的姑娘。
可怪就怪在,唐舒愿意大方地將龜茲國公主介紹給自己認識,為何卻要將余念音藏起來?
“大哥來得很不湊巧,念音方才跟我說,聽完我的曲子,就要回藥園了。”
唐璽更是覺得唐舒的言行可疑,盯著念音追問:“何事要走得這般急?唐璽還想拿來古琴,就著念音姑娘的舞姿,與小妹合奏一番。”
唐舒心想著大事不妙,偷偷扯了扯念音的挽紗,念音雖然不知道唐舒為何緊張,但還是心領神會,跟著說道:“前幾日曬的草藥該收一了,兩位將軍,念音先行告辭。”
“我送你上馬車,大哥,我待會來尋你。”說罷唐舒便拉著念音不慌不慢地逃走了,留下唐璽駐在原地望著兩人的背影沉思。
他本想說收草藥這等事,讓下人去做叫好,留下念音再多接觸一番,可唐舒的小動作他又怎么可能察覺不到,既然小妹刻意到這種程度,那么也只好先私下給她個交代清楚的機會。
送走念音以后,唐舒心里一直在打鼓,她不知道如何去跟大哥解釋,也難以找到一個合適的謊言讓大哥信服并且停止對念音的好奇與情動,那樣的眼神她再清楚不過,就像是看到了那時躲在樹上的自己。
當她回到后花園時,唐璽正坐在竹林里漫不經心地撥弄著古琴,聽似零散的音調竟然與她此刻腦子里翻涌的思想意外地契合。
她和唐璽就這樣一坐一立地對峙著,良久她才開口:“我喜歡念音。”
“喜歡到要藏起來?連大哥也不能接觸?”
“是男女之情的喜歡,不是你認為的那種喜歡。”
唐璽愣住了,隨著戛然而止的琴聲。
“正是因為唐舒太了解大哥的喜好,所以我”
唐璽看著唐舒不安的神色,和眉眼里透露出的認真,驚愕之余痛心又惋惜,是啊,知道真相的自己,還真是很為難。
一邊是從小疼愛的小妹,一邊是心儀的姑娘,這要令他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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