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涵頭也沒抬,不理人。
陸海棠氣得連連點頭,不說話是吧?
她拿起還剩了半截的口紅,捏著陸涵的下巴,在她臉上飛快畫著,“不是喜歡玩嗎?我陪你玩!”
一支口紅見了底,陸海棠又換了另一支。
畫完了似乎還不過癮,陸海棠又蹬蹬蹬地跑上了樓,去兒童房里抱了一堆娃娃出來,拿起剪刀一刀一個,每個娃娃都是頭被剪了下來。
陸涵抬頭看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大哭了起來:“嗚啊!!!媽媽!!!”
林晞捂住耳朵,陸涵的聲音很尖,聽上去很不舒服。
陸海棠扔下剪刀,心滿意足地拍拍手,這才從樓上下來,“我這心里總算舒坦了,媽的,弄壞我的東西,她也得拿出相應的東西來換。”
洛楚鳳又一臉焦急地跑了過來,她無視了地上那些東西,給陸涵擦著眼淚,“小涵怎么了?不哭了啊,媽咪在這……”
哄了兩句,洛楚鳳就把視線落在了林晞跟陸海棠身上,不高興地道:“你們是不是應該告訴我,小涵臉上是怎么回事?”
陸海棠輕哼一聲,瞥著那些口紅殼子,“你自己沒長眼睛不會看嗎?”
“你什么態度?我就問你句話,你至于這么大火氣嗎?我還沒跟你生氣呢,小涵還這么小,你就讓她接觸化妝品,中毒了怎么辦?”
陸海棠呵呵冷笑兩聲,“這么金貴呢?那你怎么不把她看好一點,看到這地上的東西了沒?全是你的好女兒給禍禍的,我還沒找你賠償損失呢!”
洛楚鳳看都沒看一眼,就否認道:“她這么小,怎么可能弄出這么大的亂子,你別想栽贓到小涵的身上!”
陸海棠算是明白了,洛楚鳳就是個不講理的人。
“洛楚鳳,你要是覺得眼睛長著沒什么用,就去捐了吧!”
陸海棠可惜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東西,也沒什么心思跟洛楚鳳吵架,一個不講理的人,你怎么吵也吵不贏。
可是洛楚鳳就沒打算放過陸海棠,攔在她的面前道:“反正也嫁不出去,整天搞這些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又是化妝品又是項鏈首飾的,這些東西要是傷害到我家小涵怎么辦?這化妝品里那么多重金屬,弄得不好可是會中毒的。”
“你有病吧?”陸海棠大開了眼界,這世界上為什么會有這么不講理的人,“我讓你女兒碰了嗎?是她自己偷偷去把我的東西弄成這樣的,我還沒讓你賠償呢,你這就蹬鼻子上臉了?”
洛楚鳳驚呼一聲,“你還想要賠償?這么小氣怪不得嫁不出去,就幾個化妝品而已,能值幾個錢?拿給你侄女玩一下都舍不得,你怎么這么摳摳搜搜的?”
洛楚鳳搖搖頭,氣笑了:“幾個化妝品?那你知道這里面有多少是限量款的嗎?還有那些首飾,你知道加起來值多少錢嗎?自己沒見識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好嗎?”
一路上她都在絮絮叨叨:“什么人啊這是,簡直跟瘋人院里跑出來的一樣,還有她那個兒子,扔到外面去,遲早會被毒打一頓,還當個寶似的哄著,老大那一家子人簡直發爛發臭!”
林晞算是明白了,為什么陸軒那么喜歡讓人去死,原來癥結在這里呢!跟他媽學的。
陸海棠一把將洛楚鳳掀開,“你發什么瘋?老娘根本沒用力,你兒子能有個什么事?”
陸涵不知道從哪里拿到了陸海棠的行李箱,然后似乎是又從樓梯上直接推了下來,行李箱四個輪子摔得還剩一個,里面的東西也全部散開,衣服這些不用說,散得到處都是。
“夠了,被狗咬了,就別再咬回去,不然顯得掉價。”這話她是對著陸海棠說的。
陸海棠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不屑地看了洛楚鳳一眼,跟林晞往前廳走去。
比如說什么翡翠玉鐲啊,鉆石耳釘啊,全給她禍禍成一堆碎片了。還有什么項鏈手鏈,反正不知道她哪來的那么大力氣,都給扯成了幾截。
陸海棠往后退了幾步,朝林晞伸出手,“小晞,你扶我一下,我有點受不了。”
陸海棠撫著胸口,閉了閉眼才再次往前廳里看去,大吼道:“陸涵,你給我住手!”
林晞就這樣給陸海棠當著人形拐杖,聽她念叨,然后低低在她耳邊說了一句,“節哀。”
緩了會兒,陸海棠擦了擦眼淚,走到陸涵的面前,“陸涵,這些東西你在哪里找到的?”
一踏進前廳,陸海棠剛剛才平復下來的心情,瞬間又跟坐山車一樣升到了頂點,她抓著林晞的手臂,大口喘氣,“小晞,我剛剛什么都沒有看到對不對?”
林晞抿了抿唇,心情復雜,她鄭重道:“收拾熊孩子,你我勢在必行。”
最沖擊人視覺的是,她拿到了陸海棠的化妝包和首飾包。
口紅被她拿來給毛絨公仔染了頭發,眼影腮紅這些也全都變成了公仔身上花花綠綠的顏色,水乳面霜她往自己臉上抹了一些,剩下的全倒地板上了。
最讓陸海棠接受不了的是,陸涵手上拿著一把小錘子,正在挨個敲她的首飾。
陸涵是陸先宇的小女兒,也就是熊孩子陸軒的妹妹。
事實證明,他家熊孩子的基因真是刻在骨子里的,一個比一個熊。
林晞給了她一個同情的眼神,換了哪個女人遇到這樣的狀況,估計都受不了。
“那可是我最喜歡的耳環啊,那個設計師已經退休了,這耳環已經成了絕版,我感覺我的心都在滴血。”
陸海棠捂臉,又指著另一條項鏈道:“這條項鏈我戴了好多次,我對它都有感情了,我一點都舍不得!”
洛楚鳳可不管這些,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要跟陸海棠拼個你死我活。
林晞看不下去,將人拉開。
洛楚鳳整個人跟瘋了一樣,也不顧手上的傷,上去就對著陸海棠撒潑,“你這個賤人,你安了什么心,我兒子要是有個什么好歹我跟你拼了!你這么惡毒,怎么不去死?”
陸軒哭得撕心裂肺,像是要把嗓子喊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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