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宮斗嘛!

第392章 陽光

當然以四阿哥的教養是不可能干出破口痛罵的事情來,他只是沉下了臉說了一句“不知所謂”然后將李齊姝派去送東西的小太監趕了出去。

這事其實并不大也沒有什么讓人意外的東西,但是后院的女人就是閑,尤其是這段時間宋氏懷孕不能侍寢,李齊姝霸占了四阿哥大頭的時候,宋氏和伊氏心里自然不舒服,還有那藏在暗處也不知道有沒有安插人手的重生女瓜爾佳氏。

幾人聯手就將這事弄得在北三所沸沸揚揚,自然說的都是李齊姝的壞話,說她自不量力什么的。

原本這事沒辦成李齊姝倒也不生氣,跟了四阿哥大半年了,李齊姝對于四阿哥的認知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以前的“四四”變成了現在的“四爺”。

可人活著不就是爭一口氣嘛,而且面對情敵的嗤笑,李齊姝還沒有大度到無動于衷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地步。再加上現在北三所后院雖然有爭寵,可到底人少大家地位言輕,根本就沒有拉開宮斗宅斗最殘酷的一面,因此李齊姝雖然已經有了改變但骨子里認定的事情還是沒有轉變過來多少。

一句兩句或許李齊姝不會在意,可壞話聽多了,李齊姝自然心里不舒服起來。人一生氣就愛沖動,這一沖動就愛狗血。

于是李齊姝就狗血了一把。

當然“狗血”是站在她自己的立場上看的,其他人可都是深信不疑的。

怎么狗血的了?

就是一天傍晚李齊姝出門在屋子外面走走透透氣,順便換個心情,這幾天的流言蜚語可讓李齊姝苦惱了,而且偏偏人家還說得有理有據的讓李齊姝有心想去解釋,也沒法解釋。

正好這一天宋氏也出來散步,雖然她懷孕后將肚子里的孩子視為珍寶,平時小心謹慎得很,可問題是小心謹慎也不會一天到晚都窩在屋子里不出來放風透氣呀!所以偶爾宋氏還是會在身邊奴才的攙扶下,出來透透氣。

兩人不可避免的就遇上了,李齊姝一見宋氏這個孕婦心里就有些不安,在宮斗里孕婦就是一個定時炸彈,傷人傷己,但偏偏還是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繼的上。尤其是宋氏肚子里的這個,史書上可是記載了的出生弱小沒一個月就沒了,雖然有難產導致身子骨弱的可能性,但之前就出過事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這樣的一個定時炸彈李齊姝才不想招惹了,正準備閃人了,就被一個聲音叫住了,這叫住李齊姝的人不是別人,就是伊氏。對起已經在暗地里撕破臉皮的宋氏和李齊姝,伊氏雖然和宋氏李齊姝都有間隙,但卻沒有上升的仇恨上來。

這會兒伊氏叫住了她,李齊姝也不好當做沒有聽見轉身就走,只能上前兩步問好。這一來二去了李齊姝和宋氏之間的距離就近了不少。

宋氏挺著大肚子看見兩人,心里也和李齊姝一樣暗叫不好,覺得有陰謀針對自己,不由得小心謹慎了許多,然而任憑她在怎么小心謹慎還是中了招。

三對面的時候彼此都很克制,因為有宋氏肚子里的“炸彈”彼此都害怕成了受害者或者是替罪羊,因此都很小心謹慎。然而人又不是機器怎么可能一直都保持著小心謹慎的狀態了,因此在彼此打了招呼嘴上交鋒幾句轉身離開的時候,都微微的松懈了,這正好給了別人時機。

反正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突然宋氏就摔倒在地,讓人有些意外的是伊氏和李齊姝也相繼摔倒在地,場面一下子就混亂起來。還好李齊姝三人因為位分低身邊伺候的奴才少,即便是宋氏懷孕了,四阿哥也只多派了一個宮女和一個嬤嬤過來,因此亂也亂不到哪里去。

三個女人就是一臺戲,這會兒怎么多的女人自然更是熱鬧了,等著四阿哥聞訊回來的時候,太醫已經給宋氏診斷出結果來了,還好只是動了胎氣得靜養,沒直接見紅流產讓某些人失望了。而李齊姝和伊氏那一下也摔得不輕,李齊姝的手臂脫臼了,伊氏的腳也脫臼了。

北三所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說鬧得整個皇宮盡人皆知,但有心盯著北三所的人還是都知道了,畢竟請了太醫這事瞞不住人。

幾個侍妾的事情,哪怕其中一個侍妾懷著四阿哥的第一個孩子,但皇宮的主子們都沒有多在意實在是因為侍妾地位太低上不得臺面,尤其是人家又沒有流產,想戳四阿哥的痛處也沒法戳,這事自然就變成了大家茶余飯后消磨時間的新聞。

不過這是對于和四阿哥無關之人,像德妃北三所出了這樣的事情她就不能無動于衷,誰讓她是四阿哥的額捏了,先不說現在德妃的政//策還是拉攏四阿哥,就是真到了后期水火不容的地步她也得做做樣子。

因此德妃先是將掌管北三所后院的管事嬤嬤和四阿哥的奶娘叫了過去細細詢問,罰了當職人員,然后又叫來了四阿哥。

德妃這人不管真面目是怎么樣的,她表面上非常有一套,不然也不會得到皇上的寵愛,一路從宮女升職成高高在上的四妃,要知道皇宮重來都不缺心大的宮女,然而成功的現在卻只有德妃一人。

叫來四阿哥,德妃先是關心了四阿哥一下生活學習的情況,然后說了些做鋪墊的廢話,緊接著正事就來了“你后院三人太醫說都需要靜養,雖然皇上讓你刻苦學習,可你身邊也不能沒有伺候的人。”

德妃開這口,四阿哥救知道德妃的意思了,站在四福晉或者是四阿哥其他小妾的立場上,德妃絕對是壞婆婆,可站在四阿哥的角度上講,這是德妃關心自己了,雖然表面上不顯,四阿哥心里還是挺高興的,不過作為悶騷四阿哥還是裝模作樣的問道:“額捏的意思是?”

德妃向一旁候著的宮女使了一個眼神,宮女會意,輕輕的退出去將蘭英和云惠兩人領了進來。

“奴才見過德妃娘娘,見過四阿哥。”蘭英和云惠低著頭跪在地上。

這是蘭英重生以來第一次見到四阿哥,也拉開了她和四阿哥又一世的交合。

德妃賜人,不管理由充不充分也不管四阿哥到底愿不愿意,總之蘭英和云惠鐵定是四阿哥的人了,至于日后能不能得到四阿哥的寵愛,就要各憑本事了。

皇宮里除了皇上、太后、一宮之主的娘娘、太子、太子妃外,其他人一般都是沒有資格乘坐轎輦行走于皇宮之內的,當然如果你有皇上的特恩自然也能,不過這種事情一般少之又少。

四阿哥離開永和宮的時候自然帶上了蘭英和云惠,雖然還沒有真成為四阿哥的女人但名分已定,因此蘭英和云惠是走在四阿哥身后的,然后才是奴才。

比起云惠全身心從頭到尾的歡喜高興,眼睛不停的偷偷的瞟著前面走著的四阿哥,心里想著什么完全能讓人一眼看得出來的表現,無疑蘭英看著前面那個現在還不夠高大不夠威武的背影心里很是復雜。

雖然蘭英在心里定下“爭寵”的基調后,她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真看見四阿哥的時候,蘭英還是有著一種詭異的復雜感。

這個男人……

沒等蘭英多想,北三所就到了,她們的身份太低不值得四阿哥親自為她們打理,直接讓人送到了后院由現在后院的管事嬤嬤童嬤嬤安置。

這個童嬤嬤可不是一般人她以前是孝懿皇后身邊的二等宮女,后來被孝懿皇后派到四阿哥身邊伺候,等著到了歲數也沒有出宮而是直接梳了頭做起了四阿哥身邊的嬤嬤。至于四阿哥的奶娘謝氏、王氏、劉氏因為之前除了錯被德妃責罰,現已不再北三所擔任職務回家享福去了。

以童嬤嬤的出身背景來看,對于永和宮走出來的侍妾已經是不喜態度,但蘭英知道這個童嬤嬤是表面上是孝懿皇后的人,可她幾十年后依然能在四阿哥后院當大管事,連四福晉都拿她沒辦法,一直到四阿哥登基上臺傳出他弒父殺母的流言蜚語后童嬤嬤才沒了性命,因為她是德妃烏雅氏的人。

沒有人能想到,當年明明是最低等宮女的烏雅氏,竟然能收買孝懿皇后身邊的二等宮女,這簡直是一個天大的笑話,畢竟德妃烏雅氏的確是包衣,但烏雅氏一族在包衣里面卻并不顯,包衣里面勢大的是曹氏、李氏、尚氏、董氏、輝發薩克達氏,烏雅氏在這些巨頭面前不是以前就是現在也是大一點的小魚。

然而正是因為沒人能想得到,所以童嬤嬤才能一直瞞天過海,包括皇上在內的人都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蘭英也是因為有上輩子的記憶才知道這事,只是即便是她知道也不敢說出來,更是連一個暗示都不敢有。

“兩位姑娘請這邊走。”童嬤嬤并未因為兩人身份低微就拿大,先前有消息傳回來后,童嬤嬤就已經收拾好了地方安排好了伺候兩人的奴才。

蘭英和云惠對著童嬤嬤福身道:“有勞嬤嬤了。”

雖然童嬤嬤客氣可也沒對兩人優待什么,和之前安排給李齊姝和伊氏的屋子一樣,就是地方不一樣她們兩人的屋子靠東,其他三人的屋子靠西。

等送走童嬤嬤后蘭英才打量起自己或許要居住十幾年的屋子,和上輩子的記憶差不多都是小小的一間,蘭英倒是沒嫌棄什么上輩子她都住慣這樣的屋子了。倒是安排給她的奴才,讓蘭英有些吃驚,因為這兩人也是上輩子安排給自己的奴才,沒想到她晚一年進北三所還是這兩人伺候。

作為最低等的侍妾,待遇和后宮里的答應庶妃差不多,都是小小的一間屋子,然后身邊一個宮女一個太監伺候,上輩子蘭英一直沒升級又不得寵身邊的奴才一直都沒有換過,皇宮宮外皇宮來來去去都是這兩個人伺候她,她對這兩人完全知根知底都是和她一樣的可憐人。

一人是宮外沒家,一人是宮外有家也相當于沒家。上輩子她非常落魄可這兩人還是對她挺忠心的一直陪著她走完一生。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還是他們來伺候自己,但對于蘭英來說這無疑是一件好事,至少身邊的奴才不用太過于防備,當然完全信任是不可能的,誰知道是不是可以共患難卻不能共富貴了。

“你們叫什么名字?”蘭英坐在椅子上問道。

“還請小主賜名。”兩人直接在蘭英面前跪下。

蘭英挑眉,想了想說道:“日后你就叫明月,你就叫五仁。”

兩人一驚,因為這名字正是他們兩之前用的名字,小主仍讓他們叫這個名字自然是天大的恩典,但這是不是太巧合了?然而身處皇宮里的他們卻知道皇宮里哪里有什么巧合呀,只覺得自己的一切都似乎被暴露在了小主面前,心里不由得對蘭英恭敬了不少。

“是!”兩人應道:“奴才謝小主恩典,日后必將對小主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我雖沒讀過什么書,但也知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現在嘴上說著忠心可沒用,得看你們日后的表現。我的確沒什么背景沒什么靠山,可豁出去臉面收拾兩個奴才還是能做到的。而且你們要是能背叛我,那也能背叛別人,事后別人是怎么想的我可不知道。”蘭英敲打道。

兩人又磕頭道:“還請小主明鑒,奴才絕無二心,奴才和小主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般除非被人抓住了把柄,或者是主子實在是沒希望,基本上是沒人會背叛自己的主子的,道理也就像蘭英說得那么簡單。

蘭英沒有多說什么,敲打完后又拿出兩個荷包賞給他們,蘿卜大棒的手段蘭英還是會的,只是心疼自己的銀子。

“花姑娘在嗎?”門外響起了一個陌生的聲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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