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每一次四阿哥有賞賜下來,總會得到別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或者是故意戴著四阿哥賞賜的東西炫耀,這都是毫不夸張的真實做法,在這一小片天地里四阿哥就是她們的天神。
正是因為如此,這賞賜也是有區別的。
別看蘭英因為在床上伺候得四阿哥不錯,因此算是北三所里最受寵的女人,四阿哥對自己人從來都不小氣。尤其是之前宋氏刻意截人,某些時候讓四阿哥說得話當了空氣,因此在那段時間四阿哥經常賞賜東西給后院的其他女人,有作為補償之意,雖然這并非是大家愿意得到的東西。
蘭英接到四阿哥的賞賜很多次,又因為受寵和劉玉這樣跑內院的太監都已經混熟了,雖然說不上能收買劉玉做心腹,但用錢打聽點無關緊要的小事還是行的。
然而在那么多次賞賜中,蘭英從來都沒有收到了陳設,一般都是首飾和布料,其中以首飾最多,偶爾還夾雜著玉佩等物。
爺們賞了陳設,這在皇宮后院對于低分位的女人來說是一個信號,一個爺們暫時對你印象不錯覺得你很好,有機會可能會升你位分的信號。
想想看作為侍妾的屋子就那么大一點點,別說博古架,就連一個差一點的用來隔斷的屏風都沒有,哪里有什么地方擺放這些玩意。因此爺們賞賜你這些玩意,就是一個要給你換一個大屋子的信號,怎么能名正言順的換個大屋子做了,對于蘭英這樣的侍妾來說,那就是升為格格。
上輩子蘭英也得到過四阿哥賞賜的陳設的,在她爆出有孕的時候,可惜后來孩子流產了,自然所有的事情都不了了之。
別小看這舉動,具蘭英所知,上輩子皇子后院被爺們賞過陳設的侍妾,六成都成為了格格。其中在非有孕期間被爺們賞賜陳設的侍妾,升為格格的幾率是九成,剩下的一層是那些一尸兩命的倒霉鬼。
雖然沒有什么科學依據,但只要想到這些,蘭英心里就充滿了動力,升為了格格就可以算是擁有了主人的身份。
雖然格格在整個皇家面前還是不起眼,但只是在四阿哥這個小家里還是算排得上名號的。至少不用擔心像侍妾這樣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推出來做替死鬼,上輩子蘭英可是見多了這樣的事情,烏拉那拉氏的確算是一個好的主母,可這并不代表著她就心善。
嫡福晉想要弄死一個格格那都是要經過爺們的允許的,即便是嫡福晉要處罰一個格格,也不敢往死里整,要是鬧了出來,嫡福晉也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說成為格格不但住的地方擴大了不少,份例高了不少,隱藏的福利也有很多。
可以說每一個侍妾的目標都是成為格格,至于后面的庶福晉側福晉什么的,那真的看運氣和機遇。按照歷史上的記載,大清皇子尤其是四阿哥的兄弟們側福晉是有很多的,可事實上很多都不是身前請封的,要不就是兒子繼承了老子的爵位之后追封自己的額捏,要不就是兒子立了功皇上下旨追封他額捏,就像太子礽的側福晉李佳氏那樣。
想著這些“英勇事跡”饒是蘭英沉穩也在心里掀起了一片漣漪來,當然蘭英也知道幾率不等于事實,還是有倒霉鬼存在的,她可不想成為那個倒霉鬼。
蘭英塞了銀子給劉玉,送走他后,才來清點四阿哥賞賜的東西,不得不說四阿哥這一次真是大手筆。
東西沒有大件,最大的也就是那十幾匹完好無損的布料,有紗,有綿,有緞……最讓蘭英看花眼的那是那一匹百蝶翩飛的云錦,這東西若不是四阿哥賞賜,以她的位分絕對不可能有,哪怕就是格格身份也沒有,只有嫡福晉側福晉才能有。
當下蘭英就讓明月將這東西收了起來壓箱底,雖然這是四阿哥賞賜的布料,按理來說蘭英制成衣服穿出去別人肯定是不敢找茬的。但這玩意太高調了,實在是太拉仇恨了,在未來四福晉瓜爾佳氏敵友不明的時候,穿出去完全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蘭英現在最大的優勢是什么?
不是空間,而是敵明我暗!
無論是那位清穿女李齊姝還是那位疑是有問題的未來的四福晉瓜爾佳氏都不知道她這個重生女的存在。
看了那么多空間書,蘭英很是了解那些清穿女的想法,這些人即便是要來四阿哥后院蹚渾水,目標也肯定是盯著:李氏、年氏、烏拉那拉氏、鈕祜祿氏,對于宋氏、耿氏和武氏在不傷及她們利益的情況下持拉攏態度。
對像自己這樣,幾乎消亡在歷史上要在野史中找人的存在來說,自己就是炮灰,就是不起眼的存在。哪怕是自己崛起了,這些人也會以那個莫名其妙的傳說中的“蝴蝶效應”為由來解釋,根本就不會懷疑自己有問題。
當然前提是自己不先暴露出來。
至于像自己這樣的重生女,只要不是上輩子四阿哥后院得寵的那幾位,蘭英是不怕的。就算未來的四福晉瓜爾佳氏是重生女,蘭英其實也沒有多擔心會暴露自己。
原因很簡單,雖然最后她是失敗者沒有在歷史上留名,可在現實中的某段時期蘭英還是得寵過那一小段時間的,至少其他的不說,自己懷孕的時候瓜爾佳氏要是重生女絕對聽說過。
至于后面流產失寵的事情,不是自家后院的女人,情況到底如何誰也不清楚,甚至于有些內情都只有當事人才知道,其他的事情別人都只能靠猜,尤其是四阿哥后院防守十分森嚴,消息很少傳出去。
雖然蘭英不怕,可問題是她并不知道這個空間里有多少清穿女和重生女,所以低調才是王道,上輩子鈕祜祿氏可不就是靠著低到才一步步的走到了勝利者的位置上嘛,其他笑得早笑得大的人都失敗了。
四阿哥賞賜的那一對青花四愛梅瓶和一個粉彩花卉梅瓶則是收檢起來的物品里的重中之重,這東西雖然暫時還不能擺在屋子里,不過卻要收好。
布匹和瓶子收檢好后,桌子上的東西就去了一大部分,剩下的是四個裝首飾的妝匣,都是木頭做的,上面雕刻的花紋很簡單湊近聞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蘭英并不知道這是什么木材,她也不用知道,因為重點是盒子里放著的東西而不是盒子本身,不是所有事都會“買櫝還珠”。
打開一瞧,饒是蘭英心里有準備也被四阿哥的大手筆給嚇了一跳,只見四個妝匣下滿滿的都是首飾,有耳環,有玉鐲,有戒指,有金釵,有金鐲,有點翠簪……
不是像以往那樣一件首飾放一個盒子,而是大手筆的很多件首飾塞在一個盒子的,頗為有些暴發戶的感覺,不過……蘭英喜歡。
講真這還是蘭英兩輩子以來第一次收到四阿哥如此的賞賜,上輩子就是她爆出有孕也沒有如此。難怪上輩子李氏的首飾一天戴一樣很久都不見重復,原來如此呀,這失寵和得寵差距可真是太大了。
也難怪當年那些人痛打落水狗,打得那么歡快,少一個得寵的人,自然她們得寵的幾率就大了不少,享受榮華富貴的幾率也就跟著提升了不少。
清點了一下是個妝匣的首飾,蘭英讓明月將這些東西放在梳妝臺里,她沒什么家底背后又沒有人支持,平時佩戴的首飾除了份例外,就只有四阿哥賞賜的了。這些東西,無論是炫耀也好,還是真處境窘況也罷,反正蘭英是不會將它們壓箱底生灰的。
“是!”明月小心的抱著妝匣收拾了起來,還沒等明月收拾好,五仁就在外求見。
“進來吧!”
五仁進來就跪下一臉喜氣的說道:“小主剛剛前院爺派人來傳了消息,說今晚要在小主這里用膳。”
這事蘭英早就知道了,四阿哥昨天晚上說了的,聞言叫起五仁來“既然如此,你就去大廚房點幾個爺愛吃的菜。”說著就報了幾個菜名出來。
伺候四阿哥這么久了蘭英自然知道四阿哥的口味,可蘭英更知道四阿哥雖然看著一臉嚴肅老古板,可內里還是一個喜歡稀奇玩意的少年,因此每次四阿哥來她這里吃飯,飯桌上必定有一道平時傳聞中四阿哥不喜歡吃的菜。
說完后,蘭英遲疑了一下,問道:“銀子可還夠?”
五仁滿臉的笑意“小主放心,奴才這還有銀子,小主得寵雖然各處都會收下小主的賞賜,但也不敢多收。”
蘭英點點頭“那就好,則兌銀子的路子你可要看緊了,萬萬不可出任何差錯。”
頓時五仁正經起一張臉來,慎重的點頭應道:“小主放心,奴才會小心行事的。”
在皇宮里除了皇上的寵愛子嗣外,還有一樣東西是不可缺的那就是——錢。說直白一點就是白花花的銀子和金燦燦的金子。
平時底下的奴才們來傳話什么的要給賞銀,遇見喜事或是只過年過節的還要給賞銀還要加倍的給。
蘭英沒有李齊姝那樣的好運,不但身后有李氏一族送錢,手里還有一個宮斗系統做外掛,能用積分購買銀子。她手上除了之前自己積累下來的月例賞銀外,一點銀子都沒有。
不過好在蘭英得寵,四阿哥陸陸續續的賞賜了不少東西下來,很多東西都是不起眼并且沒有內務府標記的,這就給了蘭英操作的空間。
皇宮里的奴才對于很多事情都比主子心有有數得多,就比如爺們身邊侍妾的奴才們,像明月和五仁這種,其實都是奴才群里算是有上進心和野心的,只是本錢不夠夠不著嬪妃嫡福晉側福晉,只能賭一把將籌碼壓倒低位分的侍妾身上,畢竟只要得寵日后未必不會是側福晉,要是跟著的主子給力,指不定今天伺候的小主明天就是高高在上的嬪妃了。
這些人很形象的說就是賭徒。
不過賭徒也有賭徒的好處,像明月五仁這樣有上進心的奴才,背后多多少少在皇宮里都是有些關系的,沒關系的奴才只能一輩子做粗活,根本就不可能調來伺候人,哪怕是地位最低的侍妾。
尤其是明月五仁這樣是在這個侍妾前途還未定下來的時候,就調過來的,身后多多少少都有關系。明月和五仁自然也有,當然肯定不是是包衣世家,甚至于包衣大家都算不上,只是有幾個交好的人而已。
這些的人看著不起眼,可若是利用好了,也能給蘭英帶來便利。就像五仁認的一個干兄弟,是內務府廣儲司一個跑腿的小太監,在整個皇宮整個內務府根本就排不上號,可值錢的在于他每個月都有幾天時間能光明正大的出宮辦事,這就給了蘭英用東西換銀子的路子。
當然嚴格的來說,這是違反皇上的規定的,因為皇上之前下的圣旨說皇宮里不許私相授受,不許認是干親。可只要不被人捅到明面上來,私底下大家還是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只是動作小了一點沒有那么惹人眼而已。
蘭英得寵四阿哥來她這里的日子多,平時賞賜也多,則來來往往的賞奴才的錢花的就多了起來。但四阿哥又不會直接粗暴的賞賜銀子給蘭英,可這賞銀又不能不給,因此幾乎每個月蘭英都會換一次銀子,多則兩次。
瞧見明月在里面收拾東西,蘭英示意五仁上前,小聲的問道:“你問問你那干兄弟,最近還出宮辦事不?”
“小主又要換銀子?”五仁一臉不解“小主不是之前說今年不在換了嗎?”做這種事情也是有風險的。
蘭英抿了一下唇,半響后才說道:“此一時彼一時,之前皇上可還有下旨確定爺的大婚日子。仔細算算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嫡福晉就要進門了,到時候你的行動可沒有那么自由了,咱們現在得未雨綢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