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聽過最多的話。”朱啟低著頭，“可我像知道我的過去到底是什么樣子。”

“是......是嗎？”安慰人的話來來去去就那么幾句，說出點新花樣還真是難，“大家其實都是為了你好，失憶前的事情該告訴你的就告訴了，不該告訴就不說，免得痛苦，有時候我遇到痛苦的事情倒是挺想失憶的，要是失憶了，忘記痛苦，我就會像以前一樣快樂。”

“你有痛苦的事情？”

“當然有，誰會沒有呢，我希望我失憶后，記憶就停留在我小時候，那個時候我在上學.......上學堂，沒有什么別的心思，覺得世界很小，人與人之間也很簡單，生氣了就哭，開心了就笑，不舒服就鬧，總會有人來哄得，等長大以后就不一樣了，人性變得越來越復雜，你看到的笑不一定是開心，哭也不一定是軟弱，不舒服的時候也得在人面前裝著自己狀態很好的樣子；每天要做的事情也很少，讀書、寫字和伙伴們玩耍，被長輩攆著睡覺；不會因為我喜歡的人喜歡上別人而流淚，不會因為好朋友的背叛而寒心。”

“看不出來，你也是個深沉的人。”

“每個人深沉起來都是詩人，誰活著沒點糟心事，看上去每天笑呵呵的人，回去脫去面具比一般人更累，他們把最難過的時光留給自己；看上去每天都過得亂糟糟的人，回去就會很輕松，因為他們處理好了亂糟糟的事情；看上去每天活得光鮮艷麗的人，回去脫去偽裝，心可能早已千瘡百孔.......所以說，人都是一樣的，都有自己的痛苦，都有自己要過的檻，難過的時候想想大家都一樣，我還有什么好傷心的，不就好了嗎？”

“可是為什么只有我是這樣，只有我失去了自己。”

“因為神給了你神圣的使命，他要你有這與眾不同的經歷就是讓你和其他人不同，你已經很幸運了，你想一下，你要是在宮外失憶暈倒，可能會被土匪搶走衣服，落草為寇，可能會被騙子騙光財產最后失蹤不見，可能會被郎總綁走做個藥劑試驗品，還有可能丟了性命。”

“被你一說，我感覺自己應該感謝上天，最起碼給我留了命，只要能活下去，真相一定會出來。”

“看你的面相，過去也一定是個好人，皇上的親身侍衛，婚也一定是皇上賜的，過的肯定是規規矩矩的。”

“壯士，干了這碗雞湯，我們都要好好的生活下去。”兩人捧著空氣，一飲而盡。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李雪嘴形夸張，聲音很小，怕驚動守城門的人，朱啟溫柔的看著她，在她身邊總有一種安全感，也能暫時的忘記所有的煩惱。

“，萬一我以后恢復記憶，我是壞人，你會失望嗎？”

“不會，看你的面相就知道你不是了，而且人的本性難移，壞人是不會如此相問。”

“萬一呢？”朱啟追問。

“萬一........要是有萬一，那你就是有你壞的理由，沒有人是無緣無故變壞的，肯定是局勢所迫或者是有人強迫你變壞，反正此刻我認識的朱啟，是善良的，樂于助人的人，等你恢復記憶了，你怎么會突然變壞呢，人格分裂不是誰都有的能力。”

“謝謝你，如此信任我。”朱啟看著他，很溫柔很深情，李雪悄悄瞄了眼朱啟的眼神，我不會是萬惡的女二吧，在男主失憶的時候，撿了便宜，在她妻妾眼中，我是萬惡的人，最后他恢復記憶，像扔掉累贅一樣扔掉我，兩個人以后多尷尬。

“不用那么看著我，我呢，在小姐是成以后就會回去了，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感情，而且我有心上人，他雖然沒你帥，沒你富，沒你高，沒你有權勢，沒你身材好，沒你頭發長，笑起來也沒你迷人，可他對我是一心一意的，這輩子也只能與我在一起，我是他的妻，他是我的夫，我們一夫一妻相守白頭。”

“你在想什么呢？”朱啟收回了自己的眼神，看著前方。

“陳述事實而已，你真的很好，此刻千萬不要下定決心要追到我，也不要覺得只要你愛的夠深，花的錢夠多，還對我一心一意，我就會跟你在一起這種危險的想法。”

“追是什么？為什么我愛你愛的深是危險的想法？會付出很多代價嗎？你的腦子里每天都是些什么？”朱啟的眼神開始變得嫌棄，這腦子是不是又運轉不正常了。

“稍等一下，我死機了。”李雪捂著自己的頭，跟他說那么多，不就是對牛彈琴嗎？“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我們換個話題，總之.......總之你記得我們只是兄弟就可以了。”

朱啟看著李雪，摸摸自己的胸，“書元兄弟，不然你覺得我會把你當什么呢？會對你有什么樣的感情呢？”

李雪低著頭，慢慢的抬起來，“今夜黑風高，涼風陣陣，真是個殺人滅口、毀尸滅跡的絕好機會，朱啟，你去死吧，老是嘲笑我。”她輕輕掐了掐朱啟的脖子，朱啟并沒有反抗，她停了下來。

朱啟有認真起來，“，要是我恢復記憶，你已經不在宮里了該怎么辦？”李雪不語，微笑著踮起腳尖，伸直手臂，跳了段民族，“你有沒有覺得我此刻像什么？”朱啟看著李雪穿著身太監服翩翩起舞，身體非常柔軟，時不時的還詭異的對自己微笑。

“那我說了。”朱啟輕咳一聲，李雪轉著圈點頭，“像........像女鬼嗎？”在這寂靜的夜里，風中似乎真的傳來一陣女鬼的聲音，李雪不寒而栗，停下舞蹈，幽怨的看著朱啟，“大哥，是仙，仙女的仙，沒有這種感覺嗎？”

朱啟努力的用嘴咬著自己的手指不讓自己笑，認真的點點頭，“是是是，有的，有的。”

“我呢，以后不在這里了，就會在別處看著你的，我的眼睛會通過月亮看見你，我們的感情都在心里不是嗎？距離不會擋住。”時空也不會，等回去，我會好好百度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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