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苑

第六百一十四章:按部就班的活著

路人“不僅如此,考生入場時,還必須安排兩名士兵先后、分別搜檢每個考生。第一個考生在大門被前一名士兵按規定嚴格搜檢之后,再進到考場的儀門,由第二名士兵再次按照搜檢的規定,再嚴格搜檢一遍。為了保證搜檢的效果,兩名搜檢士兵之間是互相牽制的,如果一名考生,經過第一名士兵的搜檢,沒有查出問題。但是,第二名搜檢士兵則搜出這名考生有夾帶等舞弊行為,不但要處罰這名考生,還要處罰第一個搜檢的士兵。對他們的處罰有多重呢?一般是把這一名士兵和舞弊的考生都押到考場外,帶枷示眾一個月。姑且不論帶枷示眾本來就是一種刑罰,即便是沒有任何刑具,在外面站一個月,飛吹雨淋對他們也是一種非常嚴厲的懲罰。而后一名搜檢的士兵則可以得到相應的獎勵。清乾隆年間規定,為了提高搜檢士兵的積極性,凡是搜得作弊者一人,搜檢的士兵就可以得到一兩銀子的獎勵。如果前一名搜檢士兵沒有搜出考生有夾帶等舞弊行為,第二個搜檢士兵搜檢出來了,第二個士兵則可以得到3兩銀子的獎勵。”

“難怪,他們搜查的這么的嚴格,前一名士兵為了防止因為自己的疏漏,沒有查出考生的舞弊行為而受到懲罰,他會對考生進行超乎尋常的嚴格搜檢。而后一名士兵搜檢的時候,他則會更嚴厲,因為搜檢出有舞弊行為的考生,則可以得到一大筆獎金,他何樂而不為呢?”

路人“闈屋磨人不自由,英雄便向彀中求。一名科舉三分幸,九日場期萬種愁。負凳提籃渾似丐,過堂唱號直如囚。襪穿帽破全身舊,襟衣懷開遍體搜。這有人早就把這話說遍了,但是沒有辦法,我們除了考科舉,實在是沒有什么別的方法,八股立,三場設,秀才集,貢院塞。覆壓九千余號,不見天日。行臺北構而西折,直登文場。一位主司,各謹關防。頭炮警眾,二炮開閣,聽點傳呼,爭先捷足。各抱考具,鋪陣緊縛。挨挨焉,擠擠焉,凳腳籃頭,猝不知為何人跌落。”

“真是辛苦,真是辛苦,這位兄臺,這些棗和桂圓也給你一些,你拿著吧。”

那人對著點了點頭,“謝謝這位小公子,我這考到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家人愿意來送我了,這些東西,也是很多年都沒有拿到了,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搖搖頭,“沒事,那是不是今天,你們都可以進去。”

路人“是,都可以進去,只不過要等到凌晨。”

“辛苦你們了。”

路人“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也是沒有辦法,你這位朋友還有你都還年輕。很多機會,如果這次考不上的話,我希望你們還可以想想別的路,人生不只是只有科舉這條路可以走的,還有從商,或者是去學一門技藝都是可以的。別像我一樣,到我這個年紀,真的是退無可退,我真的是一點退路都沒有。”

“謝謝你,我會聽進去的,還有算了,你好好考,日后,我們若是再能相遇,就以后再說吧。”

路人“我也希望可以與公子以后能夠相遇。”

對著他們行了禮,“走了,王安晏,你要加油。”對著王安晏笑了笑,“等你的好消息。”

王安晏“是,公子慢走。”

果然人和人交往了以后,都是會變得活躍一些的,看著王安晏,擺擺手走了,“阿蘭,我們看完其他的同窗,送些東西,我們就去吃飯吧。”

阿蘭“是,小姐。”

走到外面以后,看到了一個白衣飄飄的讀書人,“這位公子,你怎么不去考試。”

那人嘆了一口氣,“第三次沒有考中舉人之后,我不想再考了。自從踏上這條科舉之路,十多年來,家里一次次為我打點行裝準備盤纏,還要買書買筆墨紙硯供我學習。幾年前娶了老婆,一年前老婆生了孩子,家里的經濟狀況越來越困難。而我,又三試不中。一試不中時,家人鄰居、親朋好友,都勸我再考;二試不中,旁人看我的眼光,便有了些變化;這回三試不中,連父母和老婆也開始懷疑我每天坐在那兒有沒有認真學習。我知道,中舉需要一些運氣,我也知道,有人考了五次、七次、八次才考上,但當屢試不第的噩運降臨到我身上時,我還是不想去承受。”

“也是,這心態,要爆炸的,一不中,再不中,壓力太大,使人頭禿。”

白衣公子“那日,喝酒以后,我把這種想法和一位朋友傾吐。那個朋友聽了,突然說,‘“嘿,也是巧了。西街上的陳家,他家的小兒子已經讀了幾年書,現在正想找一名經師,輔導輔導小朋友考科舉。我知道,你學識是夠的,有沒有興趣去應聘?要是想去的話,我和老陳認識,可以推薦推薦。’朋友所說的經師就是塾師,也就是俗稱的私塾先生。塾師依據教授內容的不同,分為蒙師和經師兩種。蒙師是給小孩開蒙的,教他們認認字背背書;而經師教授的內容則深入一些,要把學生引上科舉之路。”

“這確實事一條路,要是對考科舉沒有什么執念的話,就可以好好的當個先生。”

白衣公子“執念?我也有過,但是理想是需要錢,需要銀子來支撐的,要是沒有銀子,沒有這些,理想算個什么,我是要活下去,還有一大家子人來養,不能像很多人那樣,活的瀟灑,可以考那么多次,考上以后,就算是光宗耀祖。”

“嗯,不管什么時候,理想都是要靠錢來支撐的,要是沒有物質基礎,理想永遠都是空談,永遠都是空談,年輕的時候,或許還是可以的,那個時候,很多人會為了理想而活,家里的人都是很支持的,因為年輕,但是后來就不是了,后來啊,年紀大了,很多人都說,要養家,要養孩子,還要兼顧父母的生活,所有的事情都變得很復雜,人活著是會越來越難的,越來越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