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苑

第六百七十五章:帝王之氣

“你為什么會來這里?有什么事情,說吧。”朱啟再問了一遍施锍,施锍一直看著地上不說話,朱啟只能一遍一遍的問著。

趙來有些著急,“姑娘,快些說啊,這可是皇上,你怎么能在皇上您面前沉默?”

施锍第一次感受到了冷漠,帝王的冷漠,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明明是將她放在手心,現在卻,對她那樣的冰冷。

“朱哥哥您以前不會這樣對我說話,以前不是這樣的。”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我的這條命是朱哥哥,你救回來的,都忘記了嗎?”

朱啟“哦?以前我救過你?”

施锍“是,皇上以前和我在一起過,真真切切的在一起過。”

“那為何,你要離我而去?”

朱啟的臉色變得十分陰沉,連趙來都嚇得坐在地上。

“皇上息怒。”

看完潤寧以后,就來到丞相府,丞相依舊是和以前一樣坐在屬于他的石桌上,喝著茶。

“丞相,您閑著嗎?”不知為什么,竟然想對著丞相這樣打招呼。

“無事,來了。”

這一聲的呼喚,像極了很久沒有回家的老人的心聲。

摸摸的答了聲,“哎,是我回來了。”

坐在丞相身邊,丞相好像很喜歡看著天上,將整個人放空。

聽聞潤寧說過,丞相小時候平時除奉養雙親外,只以讀書為樂事,即使大雪擁戶、塵垢滿席,也能安然如故。

照著丞相的眼神看過去,什么也沒有,真的是在放空,可能人年紀大了,都喜歡放空,“,你最近還是和皇上天天在一起嗎?”

“嗯,常常在一起,聽丞相的意思,皇上變了,他是比以前變得更加成熟了些,也比以前變得穩重了些,帝王之氣嘛。”

丞相“世譏道依阿詭隨,事四朝十一帝,不能死節。而余嘗采道所言與其所行,參相考質,則道未嘗依阿詭隨。其所以免于亂世,蓋天幸耳。石晉之末,與虜結釁,懼無敢奉使者。少主批令宰相選人,道即批奏‘臣道自去。’舉朝失色,皆以謂墮于虎口,而道竟生還。又彭門卒以道為賣己,欲兵之,湘陰公曰‘不干此老子事。’中亦獲免。初郭威遣道迓湘語威曰‘不知此事由中否?道平生不曾妄語,莫遣道為妄語人。’及周世宗欲收河東,自謂此行若太山壓卵,道曰’不知陛下作得山否?’凡此,皆推誠任直、委命而行,即未嘗有所顧避依阿也。又虜主嘗問道‘萬姓紛紛,何人救得?’而道發一言以對,不啻活生靈百萬。蓋俗人徒見道之跡,不知道之心;道跡濁心清,豈世俗所知耶!余嘗與富文忠公論道之為人,文忠曰‘此孟子所謂大人也。’”

聽得一臉茫然,“丞相何意?”

“這是上任丞相走后,別人對他的評價。”

“身前身后名,人走了,什么都由著別人說,最后就是剩一縷精神。”

“如何覺得?”

“這評價一個人,都是看符不符合自己的想法,要是與自己的想法一致,一般人都會認同,要是不一致,就不認同,人又不是白花花的銀子,怎么能讓每一個人都認同呢?”

“記得有一個丞相,歐陽修罵他‘不知廉恥’,司馬光更斥其為‘奸臣之尤’。但他在事親濟民、提攜賢良,在五代時期卻有‘當世之士無賢愚,皆仰道為元老,而喜為之偁譽’的聲望。丞相您說這是誰說的對?”

丞相大笑兩聲,拍了拍腿,“說的好,說的好,竟忘了這個簡單的道理。”

“是啊,丞相,道理是很簡單,不過坐起來就很難了,一般人都不喜歡別人說自己不是的,尤其是在不在了以后,可能丞相您的位置太高了,我的想法和你不一樣,也是可以的,畢竟我是一個小小的人,誰會來評價?”

“,你要留心皇上,皇上是我看著長大的,從眼神里,已經覺得皇上和以前不一樣了。”

“皇上近日看來并未有什么和以前不用的地方。”

還想著出門時候,和滑軌上在一起的小插曲,他明明還是沒有變。

“留心就是了。”

微微的點頭。

之后又問了丞相,該怎么選丞相,丞相一直認為沒有兒子,不然一定可以教養一個好的丞相。

古代做官是有,世襲制及其變異形式。主要有先秦的世官制、秦漢的任子制、魏晉南北朝時期的賜官、賜爵與襲爵獲品制、隋唐以后的蔭任制。這些形式的選官制度,一個突出的共同特點是維護既得利益階層的特權。它不是從國家或者公共利益出發,去為國家管理組織選擇合適的人選,不知道丞相也可以如此。

現在也只能推薦制了,推薦制產生于先秦,到西漢察舉制的建立而達到完善。東漢后期至魏晉南北朝,察舉制與考試相結合,形成推薦加考試的薦考制,這一改革也推動并促成了科舉制的建立。

現在科舉已經考完,“可是丞相,看您挺悠閑的,怎么沒有看見有人拜見您,按理說,來的人應該踩破門檻了。”

丞相“唉,可不是,一批批的來,我一批批的趕,早就說過,是看他們的能力,有些人可能連科舉都考不上,現在來拜會,我只能說是等放榜以后再見人。”

“丞相,真是辛苦了。”

“我只能推薦,最后還是要選拔的,當然,任何形式的選官制度都是有缺陷的,再好的選官制度,即便是按照最公平、最合理的標準選拔出來的官員,也不能保證其走上職位的時候一定能成為好的官員。權力制約、道德約束、職位考核、優勝劣汰應該是合格官員養成的制度保障。”

“朝堂之事,聽上去讓人頭大。”現在懂了丞相心中的煩躁,也將頭遠遠的看向天空,心頓時覺得靜了,難怪丞相會有這樣的習慣。

“王安晏,可認識此人?”

“認識,這個人是我的同窗,丞相如何得知?”

“這一屆的學子,就數這個人來的最勤快,也不知道是有什么執念,看上去人是挺好的,就是性子太急躁了些,畢竟年輕,做事情不能事事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