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蘇抬起**的眼眸饒有興趣地掃了一眼眼前的這個美男子,唇旁漸生了一抹淡淡的捉弄之意。
——看來,有人下了血本要圍獵這男人?為色?
秦蘇將掛在樹上的身子稍稍向前傾了一傾,一條腿搭在了樹干之上,另一只手晃蕩著一根樹枝笑得一臉無辜的模樣湊近了美男子說道:“看樣子,兄臺好像惹上了些許麻煩咯?”
“你能感覺到?”
男子雖不喜歡秦蘇剛從河里撈出來的一身魚腥味,但是她一雙明亮似皓月卻又狡黠的雙眸著實令他不知為何反感不起來。
更讓他好奇的是,這圍獵的敵人全是一等一的高手,腳步輕盈至極,身法亦隱秘,而眼前這一個看起來年紀尚輕的宮內的小太監怎會看透現在的局勢?
“嗨,這有什么。想我秦蘇也是被人追殺過的,這點場面,還是見過的。”
秦蘇被他打量的目光掃得有些心虛,一拍胸脯昂首挺胸胡謅道。
月光從樹葉的縫隙里斜斜陌陌地胡亂穿過,輕柔卻恰好落在了她的微聳之處,一切光線迅速伏起。
男子將疑惑地目光無意地掃過,不解地微微皺了皺眉頭。
秦蘇見他的目光怪異,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下意識地將一旁顧遮臨走前給她的衣物不著痕跡地拉過,快速地披在了肩上,然后迅速地系好了扣子,低下頭面龐不著痕跡地一熱一紅。
“你有些奇怪。”
男子側了側目光,將深邃的目光落在了秦蘇的這件顧遮給的披風之上,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個小太監,怎么會有他的衣物?他不是從不將自己穿過的衣物給旁人收管嗎?怎的如今倒舍得隨手送人了?
“你才奇奇怪怪的呢!本來還想幫你一把,如今看來,你自己玩吧。”
秦蘇瞪了男子一眼,然后瞇起了促狹的雙眼咧嘴一笑,又翻了個白眼,咕囔一句“神經病”轉身就要走。
卻聽得她身后一陣急促的利器擦破空氣的撕裂聲由遠及近而來,一聲屬于男子的低聲沉冷的聲音傳來:“小心。”
還沒有等她來得及出手,她便已經覺得后腰間一熱,一只溫潤的大手熨帖了上來,隔著她半濕的衣物,一陣涼一陣火熱地迅速在她的血液里沸騰開。
猶如溫水遇石膏,灼熱而滾燙。
接著她便已覺得耳旁的風聲轉了個風向,眼前的景物一陣旋轉,整個人竟已經被他抱起在半空之中旋過了一個圈。
皎潔的月光耀眼而明亮地在她的眼前晃出了一陣炫目的潔白,令她一時間有些眩暈,而更令她炫目的,是男子完美的側顏。
幾乎是無死角的剛毅溫柔面龐,那般深邃而沉冷似深海的雙眸,清澈而帶眷煙地低頭掃了她一眼,沒有一絲不耐煩地輕聲問了一句:“沒事吧?”
而此時,在她的面前,一支鋒芒畢露的利箭“錚——”地一聲插入了她方才坐的那棵大樹上,入木三分有余,震得整個蒼天的大樹一陣劇烈地顫抖。
樹葉簌簌揚天而落的瞬間,她才腦袋一嗡地反應了過來——有人方才想暗箭傷人,并且貌似技術比起她那無情又無義的師父還不低?
她默默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搖了搖頭,搪塞了一句:“看這個場面……兄臺,你很值錢啊……”
男子先是一怔,接著如玉的面龐漸漸如絲菊一般綻放開。
他笑了。
而且似乎是那種讓人看了一眼便舒心至極的笑容,亦令人一眼難以忘懷。
月光傾瀉無度在他的側顏之上,他的紅唇旁緩緩拉出一個溫柔的笑意弧度,然后似冬日里燦陽的霜雪一般迅速化開,一直蔓延到了他的眼眉之處,飛揚起開懷卻又羞澀的濃烈笑意。
如花開遇春風,如秋波一瞬間蕩漾了開,從此再也沒有了陰霾。
“你笑得真好看……”
秦蘇甚少看到有人在她面前笑得如此真誠亦如此美麗,一時間竟看呆了眼,目光怔怔地落在他的眉眼之間,竟撞見了他墨玉般的瞳孔之中亦倒映著那么一個被美色誘惑呆立住的自己。
他的美,當真是一顆璞玉,輕而易舉地便能撞擊激蕩起別人的心湖。
“嗯……倒是很少有人能讓我這般笑。”
男子許是察覺到了些什么,笑容驟然而收,輕放開了環住秦蘇腰間的手,然后說道:“這些人是沖著我來的,應該不會對你做什么。”
“一會兒我會攔住他們,你負責走得遠遠的就行。”
他有些不自然地轉過了身,緩緩向前攤出了手心。
秦蘇本想反駁什么,卻于那一瞬間發現他的手心之上多了一朵水藍色的冰晶一般的璇花。
那朵璇花并非真的花朵,卻在暗夜的籠罩下顯得分外的靈動,不斷從花瓣之間流溢出一抹流光,緩緩散發著淡藍色的光芒縈繞在他的指尖,令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璇花的花瓣皆是透明的狀態,卻又不知由何種材質做成,周身雖如冰似玉,卻亦尖銳非常,仿佛觸及到皮膚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