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醫

第222章 抓奶

你丫醒來了?

不裝病了?

杜文浩笑瞇瞇道:“恭喜小王爺,您病好了。多虧剛才微臣用香火灸穴法治好了你的病,你看,還有哪里不舒服嗎?若是有,小的再接著用香火灸穴法給你治治。”

“不用了,本王的病都好了,已經沒有什么病啊……,現在生龍活虎一般。呵呵,你可真是神醫啊!”

小王爺贊不絕口。

小王爺其實沒有病,裝出有病來試探杜文浩。

人可以裝病,但脈象裝不了。

杜文浩一診脈就識破了,既然對方裝病,那就不能點破,得用別的辦法讓他自己不能再裝。

于是,他故意大聲宣稱要用點燃的香頭燒灼,要讓他吃苦頭,又要用銅鼎燒水煮,小王爺都聽見了,趕緊裝著病好的樣子蘇醒過來了。

小王爺裝病,一定另有目的,不過杜文浩半點都不好奇,徑直拱手道:“既然小王爺的病已經治好,那微臣就告辭了。”

太皇太后微笑道:“等等,哀家還有事情跟你說。”

“是!”

太皇太后這老虔婆連續讓侍衛、韋靈兒和六王爺裝病試探,絕對不是好奇想看看自己醫術到底如何,更不是閑極無聊圖好玩,一定別有目的。

現在聽太皇太后這話,果然印證了心頭想法,杜文浩有些忐忑,不知這老虔婆會搞什么幺蛾子。

太皇太后對六皇子和韋靈兒道:“你們都先退出去,哀家有話要跟杜先生說。”

“是!”六皇子和韋靈兒躬身施禮,退了出去,兩邊伺候的宮女太監也都退到房外。

屋里只剩下了杜文浩和太皇太后。

房間里靜悄悄的,聞到幽幽的檀香,杜文浩心里更是忐忑不安,臉上卻十分謙恭和幸福。

太皇太后說道:“哀家叫你來,并非別的,乃是有一事相托。”

杜文浩一臉受寵若驚的樣子,急忙躬身道:“不敢,太皇太后有事盡管吩咐。微臣一定盡心辦妥。”

太皇太后問道:“你是太醫局教授,御林太醫院的太醫丞錢乙錢不收是你的徒弟,是嗎?”

杜文浩點點頭:“是啊。”

“哀家還聽說,你擅剖腹療傷神技,古往今來只有神醫華佗擅長,你是第二人,可有此事?”

“是。”杜文浩老實不客氣躬身答道。

“又聽說你在開封府組織穩婆進行新法接生培訓,使用你新法接生的產婦和嬰兒,幾乎不會發生中風,是嗎?”

杜文浩又點了點頭。

太皇太后干嘛把自己的事情搞得這么清楚?

老虔婆看上自己了,想把閨女嫁給自己?

你是皇帝的奶奶,你女兒估計也應該四十歲了吧?阿拉沒興趣。

你孫女應該不算大。

如果你非要跪著苦苦哀求老子當你便宜孫女婿,老子勉為其難,就答應了。

切,她個皇帝奶奶,干嘛要給自己下跪苦苦哀求?

哈哈。

杜文浩對自己的YY有些好笑。

太皇太后曹氏乃是宋仁宗的老婆,宋仁宗沒有兒子,所以把皇位穿傳給了嗣子宋英宗,后來又傳給了宋神宗。

宋神宗占了這天大的便宜,所以對太皇太后曹氏一直心存歉疚,十分尊敬,凡事不敢違拗。

王安石變法開始后,太皇太后曹氏是舊勢力的代表,堅決反對新法的,盡管宋神宗一直力挺王安石,最后在曹氏軟硬兼施,哭哭啼啼之下,也不得不兩次罷黜了王安石的相位,可知這老虔婆的厲害了。

太皇太后停了半晌,才緩緩道:“你年紀輕輕,醫術已經如此了得,若不大用,實為可惜,所以,哀家將會告訴皇上,讓他另封你為御林太醫院院判,并賜你紫衣金魚袋,你可愿意?”

御林太醫院院判也就是太醫院的副院長,是正六品,比太醫局的提舉(局長)還要高一級。

因為宋朝御林太醫院是給皇親國戚看病的,而太醫局是只是管醫學教育的,所以御林太醫院級別要比太醫局高。

錢乙錢不收是太醫局的太醫丞,只是從八品。

太皇太后直接冊封杜文浩為正六品太醫局局判,官位已經在錢不收之上了,而且同樣御賜正三品以上官員才有的紫衣金魚袋。

這皇奶奶上來就賞自己一個六品官,這叫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先聽聽她打的什么算盤再說。

別高興太早了。

杜文浩忙深深一禮:“微臣多謝太皇太后栽培,只是,微臣沒當過什么官,只怕當不好,辜負了太皇太后厚愛。”

“怕什么?誰又一生下來就會當官的?你盡管好好干就是,把哀家吩咐的事情辦得妥妥當當的就成。干好了,哀家再升你的官。”

太皇太后越是這樣,杜文浩就越感到惶恐。

雖說有太皇太后這個大靠山,自然以后大樹底下好乘涼,無往而不利,可太皇太后吩咐的事情若是辦不好,只怕也沒什么好果子吃。

再說了,當官就是這樣,官高權重,責任也就重,權力總是與風險并存的。

杜文浩躬身道:“是,微臣一定盡心竭力,把太皇太后懿旨辦得妥妥當當的。”

“嗯,那樣就好。”

太皇太后指了指自己,說道:“哀家聽說你對波痹有研究嗎?”

波痹(此處“波”字替代了那個敏感詞,那個詞是啥,地球人都知道),一般是指西醫的波腺增生。

原來皇奶奶有這病啊。

這個沒問題,你要是苦苦哀求,老子勉為其難可以幫你治治。

杜文浩搖頭晃腦說道:“波痹乃是一種常見的疾病,微臣有過研究。也給人治過效果還是不錯的。”

“太好,這病是怎么個說法呀?說給哀家聽聽。”

要說起背書杜文浩可是拿手強項,尤其是穿越之后記憶力大增。穿越過來每天都要看到深夜。把很多經典的論述都牢記在胸。現在太皇太后考教他當然不會客氣。

杜文浩說:“波痹這個病名,最早是漢代華佗中藏經記載著。在隋代《諸病源侯論》,雖然沒有記載波癖這個病名,但是記載的有波中結核候,波內核不消等癥候。

對這個病的治療記載的最多的是我們宋朝,有不少醫家都有相關論述。還有人記載,以八珍湯加貝母,遠志,香附,柴胡,青皮,桔梗。我還看到其他一些書記載的更為詳細。

有的說,波中結核形如丸卵或最重坐痛或不痛皮色不變,對于這個病的病因病機都認為是肝脾郁結所致,比如有人說傷肝郁結而成。還有說痰氣凝結,凡此種種,微臣就不在一一贅述,另外還有一些關于波癖的預后,都有論述。不過微臣與他們不大一樣的一些看法。”

太皇太后哦了一聲說道:

“你有何不同見地說來聽聽。”

杜文浩說道:“這種病。可以理解為波腺結構在數量和形態上的異常。這種病波腺增生病有癌變的傾向,所以要引起足夠的重視,要及早治療才好。在方法上,微臣也總結前人的一些思路,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如果娘娘有這樣的病人,微臣可效勞。”

對后面的這一串說法,太皇太后當然聽得是一頭霧水,不知所云。

不過聽說這個人本來就怪怪的,搞得一些別人根本不知道的把戲出來。的確也是夠嚇人的。現在它多出這種奇談怪論,也就不也就不足為怪了。

太皇太后想了想說:“聽說這種病多生于老人,而且是由肝郁氣滯導致,能不能說得具體點?”

杜文浩說:“這種病最主要的致病因素是內傷七情,郁怒傷肝,惱怒傷肝,郁結而成。而且這種病與體質因素,年齡性格也都相關性。比如素體虛弱至沖任損傷,這種病的發生與足厥陰沖脈任脈都有密切的關系,屬氣血痰瘀及在胸部為病,主要病機有肝郁氣滯。與痰瘀凝結,肝郁化火,沖任不調……”

太皇太后頻頻點頭說道:“行啦,你不用再說,還是直接給哀家看看病吧。”

啥玩意兒?

你自己病了?

讓我這名不見經傳的小郎中給你看病?

你腦殼進水了?

你是太皇太后哦,要找人看病,太醫院太醫一大串,怎么想到找我?

原來,你不是想讓我當你便宜孫女婿,而是讓我給你看病。

早說嘛。

波痹這種病我最喜歡看了。

杜文浩忙笑吟吟道:“太皇太后是仙女娘娘,怎么會患病呢,說笑的吧?”

太皇太后說:“哀家說的真的,胸部這不舒服,你上來給哀家看看吧。對了,看波痹,是需要按診才知道是不是,對嗎?需要寬衣嗎?”

少來!

若是給別的女人看病,那肯定是要寬衣,至少要按診的,波痹,不按診怎么知道是不是啊?可是你是誰啊?當今皇帝的奶奶。

我就算長了一百二十顆腦袋,也不敢把爪子往你那里招呼啊。

當我周星星啊,抓波龍抓手。

杜文浩腦袋掛著一串黑線,跟掛面似的。

這可如何是好?

太皇太后看出了他的惶恐,溫言道說:“放心,哀家不會對你怎么樣。俺家現在是病人,你是郎中。這樣吧,不管你等會做什么,哀家都恕你無罪!”

不管我做什么的無罪?

喂,這可是你說的。

你們都聽到了的哦!

杜文浩環顧四周,可惜一個人都木有。

算了,就算有一屋子人在這里聽到了,你要砍老子的頭,還不是一樣橫著豎著想怎么砍就怎么砍。證人又有個屁用。

杜文浩還是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笑呵呵道:“多謝娘娘,娘娘這說,微臣就放心了。那微臣就斗膽給娘娘瞧瞧。”

說著邁步走上,站在太皇太后身邊。

先前一直有珠簾擋著,也看不真切,現在大眼瞪小眼,王八對綠豆,瞧了個清清楚楚。

還別說,皇帝老兒這奶奶模樣身材都不錯,算得上百里挑一的,這肌膚保養得,這小嘴粉嫩得,這桃花眼水汪汪的,嘖嘖。老皇帝有福氣啊,娶了這么個小美人兒,一把年紀還這樣水靈。

看病望聞問切,四診合參,第一就是要望診。

所以他無所顧忌,上下左右把太皇太后一張粉面瞧了個清清楚楚,連鼻頭的粉刺都數明白了。

太皇太后被他瞧著有些不自在,嗔道:

“趕緊的啊,等啥呢?哀家都說過了,恕你無罪,難道還要哀家下一道明確的懿旨給你嗎?哀家知道這對你來說很為難,但哀家也知道,現在只有病人和郎中,沒有其他,所以你應該放心了吧?開始治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