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女浩笑了,原來有后臺,問道!“你叫什么。”“末將吳仁,恭掌殿前司馬軍茶酒班指揮使。”
茶酒班相當于殿前司馬軍的后勤部長。難怪長得肥頭大耳那樣。
杜文浩真沒把這吳仁的后臺曹王爺沒放在眼里。當初他就曾將曹王爺挾持為人質,并用刀子在他脖頸上割了一道口子,后來還把他哥哥雍王爺給弄瘋了。
不過,曹王爺畢竟是太皇太后高酒酒的親兒子,不看僧面看佛面,要打了她兒子的毒弟,還得顧著他的面子。
猶豫片刻,禁不住回頭望向身后一幫子高級將領,便發現有幾個嘴角露出了不經意的譏諷微笑,那微笑分明在說,你也就是欺負我們這幫子沒后臺的,真要遇到有后臺的人,你還不是干瞪眼!
杜文浩心頭一沉,如果這件事搞不定,后面就別指望整頓好軍紀。
這時,王潤雪也低聲道:“相公。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杜文浩又瞧向秦國長公主趙嵐。他們是親戚,看看她有什么表示。趙嵐展顏一笑。頑皮地吐了吐舌頭,卻也微微點點頭。
兩個美女是支持自己動手的,關鍵是第三個美女,那就是太皇太后高滔滴,對高酒活,杜文浩敢肯定,她肯定會支持自己的,而且又只是曹王爺的妻弟,還不是曹王爺本人。
所以,杜文浩決定動手,而且要一點情面都不留。
他長笑一聲,故意朗聲道:“曹王爺深明大義,對你違反軍紀的行為絕對不會護短庇護,來人!行刑!”
軍律兵將吳仁按倒在大街上,掄圓了軍棍噼里啪啦一陣狠揍。吳仁開始求饒,真打之后,卻死咬著嘴唇一聲不吭。圍觀的眾人開始的時候還哄笑,到后面見他如此硬朗,禁不住都不笑了,靜悄悄只聽到軍棍打在皮肉上滲人的啪啪聲。
杜文浩望向那幾個適才面露譏諷笑意的軍官,此刻都是一臉錯愕,那譏諷笑容早就跑得沒了蹤影,變成了敬畏的神情。其他軍官也都面面相覷,一臉肅然。
杜文浩知道,這一招已經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一頓軍棍打完,杜文浩冷笑道:“吳仁。你有何話說?”
吳仁痛得連嘴唇都咬爛了,大腿上血淋淋的。喘著粗氣說道:“末將…”末將罪有應…!”
“好,知道錯就好,但愿你能記住這次教!”
杜文浩翻身下馬,揮手讓護衛拎過自己的出診箱,自從上次巡查軍營。一個兵士誤傷卻找不到合適的處置手段之后,杜文浩一方面培了諸班直和禁軍軍醫正確的外科知識,同時還讓自己的護衛隊隨時將自己的出診箱帶在身邊,以備萬一。
他拎著出診箱,來到趴在街邊的吳仁身邊要給他處理傷口。
隨隊軍醫急忙跑過來要接手。杜文浩手一揮,讓他走開,自己打開出診箱,取出剪刀,將吳仁已經被打爛的鮮血淋淋的褲子剪開,用消毒水清洗了傷口。
吳仁掙扎道:“大將軍不可!末將這傷”沒事,回去找郎中裹傷就行了
杜文浩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你是條漢子,這頓軍棍下來,居然一聲不吭,好!本將軍很欣賞,所以親自給你療傷。別亂動!”
杜文浩用消毒藥水仔細清洗好傷口之后,到上含有三七粉的自創金創藥,再用消毒紗布包裹好傷口。這才拍了拍吳仁的肩膀:“行了,皮外傷。沒問題,能堅持跟本將軍視察軍事演習嗎?”
堂堂鎮國公、三衙都點檢、當朝宰執,親自替自己裹傷,吳仁早已經感動得鼻涕口水稀里嘩啦的,抽噎著說:“大將軍”末將就是爬。也要跟隨大將軍視察,,!”
“好!是條漢子!來人,找一張軟榻來,把他抬著,跟本將軍視察軍演!”
軍律兵答應了,跑去找來一張軟榻。將吳仁抬著,在微觀的民眾歡呼聲中。出了城門。
王潤雪低聲對杜文浩微笑道:“相公,你這一招真不賴,既執行了軍法整頓了軍紀,又收買了人心,我敢保證,這家伙以后絕對死心塌地追隨于你!其他將官也心存感恩。當主帥就必須恩威并舉,讓部下又敬又怕才行。”
杜文浩笑道:“我倒也不是存心收買人心才替他治傷,本來我是想打完他軍棍,再把他攆回家去,見他如此硬朗,也有幾分佩服,所以才臨時決定替他療傷。”
“我覺得你還是很有統軍之才的,就這樣,很不錯!”
杜文浩笑了,他知道,要建立一支強大無敵的軍隊,這還遠遠不夠。凹曰甩姍旬書曬芥傘
出城行不多遠,終于來到了演兵場。
這是舉行軍事演習的專用場地,只是此前軍備廢弛,已經荒廢多年不用了。杜文浩作出秋季軍演決定之后,這里才重。
此刻軍演場上已經人山人海。旌旗招展,指定參加軍演的各禁軍都已經到位。
杜文浩帶著軍以上高級將領登上閱兵臺坐下,王潤雪和趙嵐兩人自然不能在臺上就座,跟著杜文浩的護衛隊兵臺的一側。她們盡管都是容貌出眾,尤其是王潤雪。更是傾國傾城,但由于兩人一身戎裝。不辨男女,旁人還以為她們兩是護衛隊的。
長長的閱兵臺的另一側,坐著十數個軍令兵,都是杜文浩從這次參加軍演的禁軍部隊軍令兵中隨意抽選出來的,作為本次軍事演習的裁判。
軍事演習分兩部分,第一部分是各禁軍部隊進行以都、營、軍為單位在號令指揮下進行進攻、迂回、后退、防御,以及各種陣形的變化演練;第二部分是諸兵種合成攻防演練。
在冷兵器時代,一切行動聽指揮顯得格外重要,紀律嚴明行動統一的軍隊,才能發揮出集團作戰的整體力量,能在兩軍會戰中,局部很快形成兵力優勢,從而克敵制勝,所以,古代軍事演習,重中之重就是檢驗軍隊聽從號令的水平。
聽從軍令演練又分兩部分。第一部分是普通的聽從指令,一軍隊指揮官下令,軍令官用軍旗指揮。軍樂手用戰鼓和銅鑼發出節奏不鳳的奏樂,代表不同的號令。兵士們根據這些號令實施戰術動作。
在以都為單位進行演練的時候,由于人數只有百人,所以聽號令錯的還比較少,但以營為單位進行協同演練的時候,一營有五都,每都均有自己的軍樂指揮隊,號令會彼此干擾,如何辨別自己都的指揮號令便是一個嚴峻考驗,聽號令錯誤而行動錯誤的兵士明顯增多。
而在以軍為單位進行集團軍作戰陣形演練時,聽號令錯誤的更多了。有些軍甚至亂成一團,相互推攘擠在一起,或者傻呆呆站在那扛著槍提著刀不知該做什么。
杜文浩一直陰著臉瞧著,一聲不吭。
到了中午吃飯時間,杜文浩才下令演戲暫停,原地休息吃飯串個時辰。
演練場營房里已經給杜文浩他們高級軍官準備好了酒宴,杜文浩卻沒有去吃,他背著手走下高臺,一隊隊查看兵士情況。那些軍以上高級將領們也只好跟存他后面。
兵士們正席地而坐,吃著自帶的干糧,見他們過來,都起立致敬。杜文浩對適才演練表現突出的兵士。都一一握手問候,對特別突出的,還問了姓名和所屬部隊番號,讓跟在身后的書記都記錄了下來。
杜文浩見一個粗粗壯壯的士兵正就著水啃一個麥餅,便微笑問道:“味道怎么樣?”
這士兵憨厚的咧嘴笑了笑,點點頭。
杜文浩環視四周,見兵士們手里拿著的都是一模一樣的麥餅,問道:“這麥餅是部隊統一配給的嗎?”
跟隨他身后的副都指揮使李浦忙道:“是的,這是行軍作戰統一配置的干糧
“一次能攜帶多少?”
“規定單兵一次最多攜帶五天的量。多了就帶不動了。”
杜文浩點點頭,伸手過去,對那粗壯兵士道:“給我嘗嘗”。
那兵士惶恐地要將手里啃了半截的餅子遞過去給杜文浩,又覺不妥。趕緊彎腰把餅子放下,從干糧袋子里取出一塊干凈的麥餅,躬身雙手遞給杜文浩。
杜文浩接過,咬了一口,很粗很干,口味很差,這讓他想起了自己剛剛穿越過來時雪雷兒找來給他吃的那個黑面侵頭。
杜文浩沒有皺眉,微笑著將一塊麥餅津津有味地吃了個干凈。周圍的兵士見堂堂宰執竟然吃軍隊難以下咽的干糧,都是一臉崇敬地望著他。杜文浩又取過兵士的水壺,咕咚咚喝得牛飲一般,那架勢哪里象道貌岸然的宰執,整個一莊稼漢出身的兵哥。
杜文浩喝罷一抹嘴,問剛才給自己麥餅的粗壯兵士道:“這麥餅好吃嗎?”那兵士猶豫了一下,憨憨地點點頭。
杜文浩微笑搖頭道:“你撒謊。說實話!”
那兵士跟旁邊的兵士們相互對視了一眼,撓撓頭,說:“能下咽,就是味道比俺媳婦做的差了點。”
周圍兵士們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