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養病嬌小王爺

047章 鳳燎和清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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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藥箱里拿出一瓶藥粉和一根長針,花凝有些疑惑,她只是些皮肉傷哪里需要什么長針,頓時便防備起來。

只見他用那長針在手指上輕輕戳了一下,花凝有些驚訝,道:“你這是做什么?”

他這是溫柔的笑了笑,卻沒有說話,他又將那藥粉倒出一些涂抹在自己的傷口上,隨后便將那藥粉瓶子遞給花凝,道:“你是個姑娘,我不方便給你上藥,你自己來吧,這藥……沒毒的。”

原來是為了叫她安心么?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貼心溫柔的男子,花凝連忙接過那瓶子,道:“多謝。”

清遙搖搖頭,道:“舉手之勞,我在這里一個人悶得很,遇上你也是緣分,故而便不必跟我客氣了。”

說完他便起身往門外走去,叫花凝自己上藥。

花凝連忙擼起袖子,將那藥粉撒上去,一觸碰到傷口,頓時便覺得很疼,但疼過之后便不再有痛感。

良久,花凝將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涂好了藥,便也出門去,清遙就站在門口等她。

花凝驚訝道:“你為何不去我房間坐一會兒?”

清遙搖了搖頭,道:“沒有經過花凝姑娘的允許,我怎么能擅自進姑娘的房間去,在這里等姑娘才穩妥。”

他緩緩從懷里掏出一塊帕子,低聲道:“花凝姑娘請將手伸出來。”

花凝將手伸過去,清遙便將那帕子覆在花凝的手腕上,隔著帕子給她把起脈來。片刻,便又將那帕子收回來,道:“姑娘沒什么大礙,身體很好,這幾處皮肉傷很快便會好起來的。”

這時,花凝才明白清遙做事實在是謹慎,先是弄傷自己試藥,隨后待她涂了藥相信他了,才這般小心的給她切脈,真真是滴水不漏。

花凝真的很好奇,這樣溫潤如玉又替人著想的男子,如何會得罪鳳燎?

清遙抬頭看了看天空,低聲道:“天色快暗了,姑娘回屋去吧,等會兒會有人送飯來的。還有……還有就是,姑娘夜里無論聽到任何聲音都不要出來。”

“為何不能出來?”

清遙嘆了口氣,道:“就當是我在求姑娘,不要出來吧。”說著他便拱手對花凝拜了拜,花凝連忙扶起他,道:“好吧,我會聽你的。”

聽了這話,清遙這才放下心來。

他又從懷里掏出一根銀針,遞給花凝,道:“吃飯之前先試試有沒有毒,雖然她應該不會在暗中做這樣的事,但……”

清遙后面說的話聲音壓得很低,但花凝還是聽到了。他說的“她”是誰呢?是那位被得罪的女皇陛下么?

花凝感覺清遙好像跟鳳燎有什么,但是她說不上來,清遙好像很了解鳳燎。

“但什么?”

清遙搖了搖頭,微微勾起唇角,道:“沒什么,回去罷。”說完他便進屋去了。

花凝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那樣落寞,不知為何花凝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她覺得眼前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具軀殼。

她嘆了口氣,這種時候她竟然還有心思去管旁人的閑事,還是好好想想怎么出去的好。

果然,天色暗下來之后便有宮人進來送飯,是個小姑娘,應該只是普通的宮女罷。花凝自然知道捉這樣的人也沒法作為人質,便沒有動手,待那宮人出去,她便用銀針試了試所有的飯菜,確實沒毒。

花凝沒什么胃口,但想著還需要體力出去,才勉強吃了幾口,便上床躺下,閉著眼睛想辦法。

夜深了,花凝也還沒有睡著,她翻來覆去,此事纖鑰該有多擔心她,他會不會跑出去找她,找不到她該怎么辦?或者他跑出去,會不會也被抓起來?

忽的,一陣慘叫聲傳來,花凝連忙坐起身子,這是什么聲音?

難道這就是清遙說的,無論聽到任何聲音都不要出去的原因么?

花凝耳力極好,那慘叫聲還在不停地響起,那聲音好像就在隔壁,仔細一聽那清冽的聲音可不就是清遙么。

花凝此刻也顧不得清遙的請求,便連忙下床往隔壁去,隔壁的門從里面反鎖了。

花凝用力的拍打著那扇門,道:“清遙,清遙,里面發生什么了?”

那人沒有回答,只是撕心裂肺的喊叫著,花凝皺起眉頭,使出十成的力氣一腳便將那門踹開了。

灰暗的屋里,一個顫抖的身影正坐在床上,不斷地慘叫著。

花凝點上油燈,屋子便通明起來,她緩緩走近他,那人渾身是血,手上正拿著一把匕首。他不斷地在自己手臂上割下新的傷口,一道一道,那白皙的手臂上早就布滿了疤痕和傷口。

花凝一把奪過他手里的匕首扔了出去,她握住他的肩膀,道:“清遙,你在做什么?”

那人像喪失了神志一般,拼命的掙扎著,他似乎很痛苦,割傷自己似乎是為何恢復神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自己不就是大夫么?

花凝只好將自己的外衣撕成布條,將他牢牢地綁了起來。忽的那人便要咬舌自盡,花凝本能的便伸手過去,那人一口咬住她的胳膊,猛烈地痛感很快便傳遍了全身,花凝只好單手劈向他的脖子,那人瞬間便暈了過去。

花凝的手臂被咬的血肉模糊,想起之前清遙給她的藥還放在桌子上,她便連忙給自己的傷口涂上藥,又將那藥粉撒在清遙的傷口上,那一道道刀傷,實在是觸目驚心。

花凝注意到他的兩條胳膊沒有一處是好的,不是舊傷就是新傷,新傷疊舊傷,十分駭人。

怕他半夜醒來又會折騰,花凝只好在他屋子的桌子上趴著睡一會兒,直到天亮好在那人沒再胡鬧。

花凝睡醒時,清遙早就醒了,他沒有吵她,只是安靜的躺在床上。

花凝低聲道:“你沒事了吧。”

清遙點點頭,她這才趕緊去給他松綁,清遙坐起身子,看向身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過了,他低聲道:“多謝你給我上藥。”

花凝搖頭,道:“你幫我一次,我也幫你一次,我們也算是朋友了,不必客氣。”

昨晚的事情,清遙是清醒著的,他清楚地記得自己咬了花凝一口,他低聲道:“你的手臂沒事吧?”

花凝捂住手臂,擔心他看到心中內疚,便道:“沒事的,我皮糙肉厚的,沒關系的。”

清遙自然知道有多嚴重,他心中有些愧疚,良久才開口道:“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請說。”

他垂下眸子,道:“我想請你每天晚上都來打暈我。”

花凝有些不解,道:“為什么?還有,你昨晚為何要自殘?”

清遙自嘲的笑了起來,“自殘?我沒有資格自殘,我連死都沒有資格,我只是想讓自己清醒一些罷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遙深吸一口氣,重重的吐出來,道:“算了,此生恐怕除了你,我也沒機會再與任何人說了,便告訴你吧。此事說來話長,要從我十四歲說起。”

十年前,清遙本是西秦的第一神醫,但他治病卻有幾個條件:

非權貴不醫

無百兩黃金不醫

非八抬大轎不外醫

非心情大好不醫

那時候他才十四歲,正是年少輕狂的時候,多少普通人上門求醫都被他拒之門外,故而死在他門前的人數不勝數。

但清遙最擅長的是用毒,他除了不肯給別人治病,還喜歡給別人下毒,看到別人難受痛不欲生他最是高興。

這一年,女帝陛下大病,便差人八抬大轎來請清遙,清遙只是覺得若是將女帝的病治好了,那后世得有多少人歌頌他的美名,故而才答應進宮去。

那八人大轎抬進宮中,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這一生的榮華富貴和顯赫名聲都在此一舉。

但就是這一去便從此行差踏錯,再無回頭之路可走。

他遇上了命中的大劫——鳳燎,初次相見時便是在當時的女皇陛下,也就是鳳燎的母親的床前。

當時清遙對這個不起眼的少女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他只是覺得她的眼中有些狠厲,與旁人不同,但也不過是個女子罷了。

清遙給女皇切了脈,他便很清楚這位女皇被人下了毒,但明明宮人都說太醫們診治是罕見的病。

她到底是什么病清遙根本無所謂,誰對她下了毒清遙也不在乎,但他知道如果將毒說成是重病能叫世人更歌頌他的神醫妙手。

故而他并沒有戳穿,只是道:“確實是怪病,但倒不是不可醫治。”

他的話音剛落,便見一個少女撲在女皇的床前,道:“母皇,你聽到了么?神醫說你有救了,真是太好了。”話語間便是哭哭啼啼,當時的那個少女便是鳳燎。

清遙就站在她身旁,鳳燎雖然表面上很是開心,像是在為母親能得救而歡喜,但他卻清楚的看到了她眼睛中并沒有半滴淚水,有的只是狠厲與決絕。

清遙向來聰慧過人,他幾乎瞬間便明白到,這女皇身上的毒多半跟這個少女脫不了關系。

宮人給清遙安排了住處,便留他在宮中醫治,當晚那少女便來到他的住處,清遙心道:她也未免太過心急了,倒是有趣。

清遙拱手道:“不知皇女殿下深夜來此有何貴干?”

鳳燎笑著在一旁坐下,單手撐著下巴,頗為慵懶,道:“我今日瞧著神醫的神色,好像是對母皇的病有什么不同的看法,神醫難道沒有什么想跟我說的么?”

清遙也跟著笑了起來,道:“皇女殿下說笑了,在下今日在陛下床前說的明白,陛下的怪病,我可以醫治。除此之外,在下便沒有二話可說。”

聽了這話,鳳燎便站起身來,笑的嫵媚,道:“那我想問問神醫,如何才能叫神醫不可醫治呢?”

這話更是堅定了清遙心中的想法,那女皇陛下身上的毒果然是眼前的這個少女的手筆。他幾乎可以肯定,如果他說出沒有辦法的話,怕是會被她殺掉。

但清遙終究是年少輕狂,無所畏懼,道:“你在威脅我?”

鳳燎聽后哈哈大笑,道:“神醫可要做個聰明人,這人啊早晚都是要死的,不過是個先后罷了。陛下若是駕崩了,天下早晚是要落到我手里的,神醫自然不能只在意眼前的一時前途。”

鳳燎說的很對,一個像她這般狠厲的女子,天下早晚是她的,跟她作對自然是死路一條。

清遙從未受過別人的威脅,但此時卻叫他不得不忍受,他只好道:“如果我不答應,你會殺了我?”

那人笑道:“怎么會呢?神醫生的這樣漂亮殺了豈不可惜,我有的是法子折磨神醫,死才是這世上最容易的事情,最難的是活著。”

清遙最終妥協了,他需要她給他錦繡前程,她需要他的神醫身份來昭告天下,女皇死于重病。除了這個她還需要他幫她偷換遺詔。

兩個人便這樣達成了盟約,直到女皇駕崩,鳳燎繼位,清遙都一直輔佐她。他親眼看到鳳燎是如何將她的兄弟姐妹一個一個暗中處死,并對外宣稱他們都是被前女皇的重病感染而亡。

就是這樣一個狠絕的女人,清遙卻愛上了她。那些個日夜相處的時間里,他得知了一些事情。鳳燎并不是女皇屬意的皇女,她只是女皇陛下一夜風流生下的孩子,故而根本就不被女皇看重。

不僅如此,鳳燎的那些皇兄皇姐更是對她百般侮辱,但她卻忍辱負重,她在等一個時機,一個能將所有欺負她的人全部一網打盡的時機。

她雖然冷血,但卻并非無情,至少清遙當時是這樣以為的。

清遙喜歡上了鳳燎,但鳳燎卻對他無意。

可是,愛一人怎么可能說忘記便能忘記的,他又偏偏是個要強的人。她越是拒絕他,他便越想著她念著她,終于他做了一輩子最錯誤的一個決定。

清遙在鳳燎的茶水中下了媚藥,借此與鳳燎春宵一度。鳳燎醒來見到躺在身旁的清遙,便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清遙原以為生米煮成熟飯,她便會接受他的。可是她沒有,不僅沒有她還叫他付出了代價。

她曾經掏出一把匕首給清遙,說:“你和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除非你走出這道宮門,將你所見之人殺死,殺夠十人,我便嫁給你。”

清遙搖著頭,將那匕首扔在地上,大罵她喪心病狂,她卻大笑,道:“清遙,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說什么天下于你如浮云,其實你根本就做不到。你這樣的人永遠不能入了我的眼,還是滾遠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