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養病嬌小王爺

048章 還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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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燎最擅長的便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給他灌下最猛烈的藥,將全城最丑陋的女人跟他關在一個屋子里。他一輩子都忘不掉那些女人對他做了什么,她們一個一個對他施暴,整整一夜一日他幾乎是昏死過去那些人才放過了他。

當時,鳳燎就坐在那屋子里,一邊瞧著這場鬧劇,一邊端莊自持的喝著茶。清遙向她求饒磕頭,但只是換來那人的冷笑和更加殘忍的對待。

清遙醒來之后屋子里便只剩下他一個人,他拖著自己骯臟的身子想要撞死。可是一個愛慕他的小宮女悄悄將他放出宮去,他終是沒有勇氣去死,這卻是他做的第二個錯誤的決定,他當時沒有想過或許活下來是另一場悲劇的開始。他逃了出去了,在一個遙遠的小鄉鎮住了下來。

那里的人待他很好,清遙第一次感受到這些他曾經鄙夷的低賤之人給他的溫暖。他漸漸明白了,他之前的想法多么可笑,他不該去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

他看到的卑賤之人只是生活所迫罷了,他們并非惡人,他看到的可愛之人卻是世間最冷血無情的人。

自那之后,他便盡自己所能的治病救人,即便是沒有錢他也愿意替別人看病,就這樣一晃便是九年,這九年是清遙人生中最自在的九年,即便日子清貧,卻比他未進宮時活得還要自在。

但這樣的日子終究有消散的一日,他沒有想到整整九年,鳳燎還是不肯放過他,她將他抓回宮中,清遙才得知那一夜荒唐之后,鳳燎生下了一個女兒,取名鳳訶。

鳳燎將清遙接進宮中,擺出一副懊悔的樣子,還叫他跟鳳訶住在一處,說是為了補償他們父女多年未見。

清遙竟然傻傻的以為鳳燎回心轉意了,心中也燃起了希望,但他忘了鳳燎最擅長的便是誅心。

清遙很喜歡鳳訶,她生的很像他,性子也很柔和是個好孩子。

一個月的相處,鳳訶也漸漸接受了他這個父親,清遙努力的去做一個好父親,他希望能夠一家團圓。

但所有的一切都是妄想,鳳燎根本就不是一個會有憐憫之心的人。清遙從鳳訶那里得知,這九年來鳳訶活得跟宮人沒有什么區別,甚至連下等的宮人都可以隨意打罵她。

清遙很是心疼,他明白過來這些日子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他知道她很快便會對他再下手的。

因為這個想法,清遙更是盡心的疼愛鳳訶,他不知道什么時候便會再也見不到鳳訶了。

可是,清遙終究是小看了鳳燎,兩人三個月的相處之后,鳳燎便在清遙身下下了情蠱,并當著鳳訶的面叫一群丑女人羞辱他。

清遙想要自殺,鳳燎卻一把捏住鳳訶的脖子,道:“你若是死了,我便送她去陪你,我倒要看看你會不會為了這個丫頭活下去。清遙,你以為我為什么會生下你的孽種?自然是為了捏住你的把柄,怎么,這三個月你對她沒有感情么?”

鳳訶哭喊著,“爹,爹,不要,不要。”

清遙絕望了,他閉上眼睛任由那些人擺布,她說的對,死才是最容易的事,最難的是活著。

鳳燎的笑聲傳遍了整座宮殿,她根本就是這世間最冷血無情的女人,都是他錯了,他從一開始就錯了,他不該愛上這樣的一個女人。所有的一切都怪不得旁人,不過是他自己自作自受罷了。

在自己親身女兒的面前被人侮辱,清遙心如死灰,他寧愿鳳燎侮辱他一百次一千次,也不愿在鳳訶面前被侮辱一次。

那一夜之后,鳳燎便將他丟在這屋子里,門外重兵把守,他身上的情蠱每夜都會發作,叫他失去神志甚至會做出他想不到的屈辱之事。

清遙想死,那人卻用鳳訶的性命相逼,他根本就不能死。為了能恢復神志,清遙只能每夜在自己身上割出一道道傷口,他不能失去理智也不能死,他只能這樣卑微的活著,生不如死。

花凝聽完,早就泣不成聲,這世間怎么會有如鳳燎一般殘忍的人?

清遙卻說得十分平淡,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見花凝這樣難過,他低聲道:“我現在活著跟死了也沒什么兩樣,所以你不必為我難過。”

花凝哭著道:“清遙,我們逃出去吧,逃出去,帶著鳳訶。哪怕只有一線生機,你難道就不想再跟鳳訶見面么?你心里還記掛著她吧,你并非是個死人,你還有所愛之人,還有要保護的人。”

聽了這話,清遙落下一滴淚來,道:“逃出去,如何能逃得出去?即便逃出去又能怎么樣呢,我躲了九年還是會被抓回來。我累了,我不想再想那些不可能的奢望。”

他搖著頭,眼睛里充滿了絕望。

花凝不知該如何安慰他,只是道:“你相信我,只要我能出去,便一定會救你和鳳訶出去。你們跟我們去大靖,我夫君是大靖王爺,他能護你們,大靖能護你們。”

清遙抬起頭,眼睛里閃起一絲希望,道:“真的嗎?”

花凝連忙點頭,道:“真的,相信我,答應我別放棄希望,活著還有一線生機,好不好?”

那人這才哭了出來,點著頭。

三日后,鳳燎再次去瞧沈纖鑰,沈纖鑰抓著她的衣裳問她,“阿凝和阿越在哪里?”

但鳳燎不回答他,他得不到答案便獨自坐在角落里,一言不發。

鳳燎跟他說話,他也不會出聲,鳳燎坐在他身邊跟他說話,或許根本就不是在說給他聽,只是對著一塊木頭傾訴罷了。

“我是我母皇的最小的女兒,卻不是她唯一的女兒。我父親是一個姿色普通的宮人,母皇那日喝醉了酒便臨幸了我父親,自那之后便將我父親拋之腦后,從未提過此事,因為我父親樣貌不出眾又沒有顯赫的家世,這一夜風流叫她丟了臉面。你說我母皇她是不是這世上最無情的人?

但就是這樣一個無情的人,她生下了我,一個無情的人生了一個比她還無情的人。母皇討厭我父親,于是也討厭我,她得知我跟父親有來往之后,就在我的面前將父親親手殺死了。

可笑的是,母皇她也會有行差踏錯的時候,她不該生下我,更不該在叫我痛苦之后還留了我一命。或許她以為我和父親一樣軟弱,根本沒將我放在眼里,才留下我。

我的母皇嫌棄我,皇兄皇姐鄙夷我,連我寢宮里的宮人都瞧我不起。我何嘗便天生就是這樣冷酷絕情,是他們,一步一步將我逼到現在這個境地,我殺了他們難道不該么?”

這些話叫沈纖鑰想起了他的事情,或許她說的是對的,他們很像,都是茍延殘喘的活下來,為了報復,為了向那些曾經欺凌過他們的人復仇。

可是,不同的,他們又是不同的,沈纖鑰遇上了花凝,他曾經動過為了她放棄復仇的念頭。眼前這個女人卻沒有遇上這樣一個人,故而鳳燎比他沈纖鑰要可憐的多。

沈纖鑰這般想著,自嘲的搖了搖頭。

鳳燎見他搖頭,道:“你覺得我不該殺他們?”

沈纖鑰淡淡道:“該殺,他們都該死,但他們已經死了不是么?你既然已經殺掉了他們,為何你還要在仇恨里苦苦掙扎?”

鳳燎站起身來,背對著他,道:“還不夠,我后悔了,我后悔為何那么輕易便叫他們死掉,殺人誅心才最叫人痛快。”

殺人誅心也是他沈纖鑰的拿手好戲,若非如此,他早就可以殺掉他那禽獸父親。一直留著他的命,只是為了給他致命一擊,叫他臨死也要含著恨,叫他死都不瞑目。

但是,即便如此他得到了什么呢?不過是一時的痛快罷了,事后便還是陷入平淡,能真正叫他快活的是花凝,是阿越,是那些縱容他,幫助他的人。

沈纖鑰也是到這一刻才看得通透,他之所以能一直任性妄為,是那些人在背后護著他,他閉上眼睛,道:“沒有意義的,即便誅了心又如何,總有一日,你甚至記不起那個你痛恨的人的模樣。總有一日,會有人叫你忘記仇恨。”

鳳燎蹲下身子,激動地看向他,道:“你知道怎么做,對不對,你來教我,你來幫我忘掉那些。”

這一刻,那個叫他痛恨的女人像個單純地小女孩般的在他面前,說出這番話,沈纖鑰動搖了,或許她只是個從未被愛過的可憐人罷了。

若是在以前,他才不會為任何人動搖,這世上任何人的生死都與他無關。可是現在不同了,他不可否認花凝改變了他,是花凝教他去體諒一個人,寬容一個人。

沈纖鑰低聲道:“我可以幫你,你放了阿凝和阿越,如何?”

那人瞇起眼睛,突然笑了出來,道:“差一點就被你騙了,你再說的真誠些,我幾乎就要相信了。你不過是想借機救你的心上人出去罷了,這樣明顯的謊言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沈纖鑰正要辯解,鳳燎卻起身往屋外去了。

沈纖鑰落下一滴淚來,不對了,不對的,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沒人愛她,而是她不信,她從不相信別人會真心待她。什么放下仇恨,根本不可能的,她這樣一個誰都不相信的人,到死也不可能的。

一個月后,鳳燎又來到沈纖鑰處,那人正如死人般躺在床上,鳳燎道:“小美人兒,你為何這般執迷不悟,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真是叫人看了難受。你骨子里明明不是這樣的,難不成就為了那個蠢女人?”

沈纖鑰從床上爬起來,一把抓住鳳燎的衣領,惡狠狠地喊道:“她不是蠢女人,你到底把她怎么樣了,她在哪里?”

鳳燎挑著眉,攤攤手,道:“她不聽話,我已經將她殺了。”

那人顫抖著松開手,眼眶迅速泛紅,眼淚便滴了下來,他喃喃道:“不可能,阿凝她不會死的。”

鳳燎哈哈大笑,坐在床邊,道:“這世上怎么可能有不會死的人,小美人兒,她都死了,你還不肯跟我么?”

沈纖鑰大口大口喘著氣,像是要憋死了一般,他猛然轉過身來,從頭上拔下發簪,便扎向鳳燎的脖子。

鳳燎早有防備,單手便制止了他,一個用力便將那發簪奪過來扔在一旁。鳳燎抓住他的胳膊,將人摟進懷中,她笑道:“同樣的招數,我可不會栽兩回跟頭。”

懷里那人低聲道:“殺了我。”

鳳燎搖了搖頭,道:“小美人兒,你不該說出這樣的話,你現在應該想方設法的殺了我,而非叫我殺了你。”

沈纖鑰發出一陣冷笑,“你錯了,我跟你不是一類人,我有所愛之人,你沒有。你所做的一切,根本就不是為了得到我,你只不過是嫉妒我。”

鳳燎捏的拳頭咔咔作響,面上還表現的滿不在乎,道:“我嫉妒你?哈哈,你有什么是值得我嫉妒的,難不成嫉妒你有個蠢女人和一個傻兒子?沈纖鑰,那些不過是你的累贅罷了,你現在受制于人,全都是因為你口中的什么‘所愛之人’。這樣的你,有什么可嫉妒的?”

那人依舊冷笑著,道:“因為你不會愛,你根本就沒有愛,你整個人都是恨和怨。像你這種人,一輩子都別想被人疼愛,所以你嫉妒我,嫉妒花凝愛我,嫉妒我有把柄,你連把柄都沒有。”

沈纖鑰的話顯然是激怒了鳳燎,她身子微微顫動,忽的又一把將沈纖鑰甩在地上。她極力的控制住自己憤怒的情緒,扯出一個極難看的笑容,道:“你不是想見你的心上人么?我可以成全你。”

沈纖鑰緩緩閉上眼睛做出一副受死的神態,卻惹得鳳燎大笑,道:“小美人兒,別怕,你的心上人還活著呢。”

他猛地睜開眼睛,眼睛中恢復了絲絲明亮,道:“真的?”

鳳燎蹲下身子,捏住沈纖鑰的下巴,笑的及其嫵媚妖嬈,道:“自然是真的,我送你去見她,只要你跪下來求我,我便帶你去,如何?”

沈纖鑰連忙爬起來端正的跪在她面前,卑微道:“我求你,求你帶我去見她,求求你。”

那人臉上的笑意戛然而止,眼睛微微顫動著,但很快便收起了那抹哀傷的神色,重新換上那副嘲諷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