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養病嬌小王爺

051章 病嬌身中蠱毒

他若是死了,花凝會很難過吧,他若是死了,花凝她一個人該怎么逃出去,倘若逃不出去,在這里早晚也會被鳳燎害死的吧。

沈纖鑰極端的想,若是以前他或許會做出叫花凝陪他一起死的行為,可是現在他不舍得,他寧愿自己一個人死。

一夜未得好眠,沈纖鑰很早便起身了,花凝還沒有醒,他便起身下床。他躡手躡腳的出了門,便往隔壁去,猶豫再三,他還是敲響了清遙的房門。

片刻,清遙便來開門,一見是他便道:“公子來找我打架嗎?”

沈纖鑰搖了搖頭,低聲道:“我是來道歉的,昨天真是對不起,我還差點傷了你。”

清遙淡淡一笑,將他請進屋子里,心不在焉的笑道:“你可不是差點傷了我,你是差點殺了我。”

被他這樣一說,沈纖鑰心中的愧疚更加濃烈,道:“實在是抱歉,我很對不起。”

清遙擺擺手,給他倒了一杯茶,同樣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他先小小的抿了一口,道:“你找我不止是道歉吧,坐下說罷。”

沈纖鑰見他喝了那茶水,便也放心下來,端起茶水喝了一小口,道:“我想請你幫我看看,我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毒?”

清遙有些驚訝,大夫講求望聞問切,沈纖鑰看上去雖然有些疲憊,但應該只是休息不夠所致。

“你為何會這般想?”

沈纖鑰緩緩道:“那個瘋女人,也就是鳳燎,她給我吃了一顆藥丸,我想知道她是不是對我下毒了。”

單單是聽到鳳燎這個名字,那人的神色便黯淡了起來,他喃喃道:“請將手伸過來吧。”

沈纖鑰便將手臂放在桌子上,只見清遙青蔥般的手指按在他的脈搏上,瞬間便臉色大變,驚訝的看向沈纖鑰道:“她給你吃的是紅丸?”

沈纖鑰想了想,那女人當時確實是給他吃了紅色的那粒藥丸,“沒錯,這藥吃了會死人么?”

清遙淡淡的搖頭,道:“暫時不會。這是蠱毒,死亡之夢。紅丸是魘,白丸是夢。這兩枚丸藥里面各有一個蠱蟲,那一對蠱蟲是雙生蠱,也就是說任何一只蠱都能感受到另一只的處境和意念。

紅丸里的蠱蟲會將人心底的仇恨無限放大,并將此人的心中最大的恨意傳遞給白丸中的蠱蟲。那白丸中的蠱蟲感知到之后,便會給中蠱之人造出一個噩夢。

若如這人再吃下白丸或者用其他的方式,將白丸中的蠱蟲送入那人體內,那人便會陷入沉睡,直到心中的仇恨將那人埋葬為止,永遠不會醒來。”

那個女人竟然這樣惡毒,難怪他會覺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明明不是那樣嚴重的事情,便能將他逼得做出惡事。

所以那個女人才將他送到花凝身邊,這一切都是她做的局。從將花凝跟這個中了情蠱的男人關在一起,便已經開始了這個局,她早就盤算好了要給自己吃下這藥。

清遙又道:“不過,這蠱也并非無法可解,只要中蠱之人心中沒有痛恨的事情,那便不會被困在夢里,毒也就不攻自破了。當然,如若不吃下白丸,頂多也就是脾氣暴躁些,如你昨日那般,但若加以控制,平和心態,倒也沒有什么的,故而你也不必過于憂心。”

沈纖鑰捏緊了拳頭,那女人一定是看中了他心中有罪惡才會這么做,如今只能想盡辦法不要吃下白丸了。

沈纖鑰拱手,道:“多謝你了,只是此時還是不要告訴阿凝的好,我怕她會擔心我。”

清遙是個明白事理的,自然懂得他的苦心,便點頭道:“我答應你,就當做是報答花凝的恩情吧。”

沈纖鑰有些不解,道:“阿凝她對你有何恩情?”

清遙笑道:“沒什么,只不過是我發狂的時候曾經咬過她一口,想來你應該聽她說過我中毒的事情吧。”

原來是這樣,但花凝卻沒有提起清遙咬過她的事情,大抵也是怕他擔心罷。

這般想著,沈纖鑰便打算告辭,清遙卻道:“公子留步,在下還有一事想問公子。”

沈纖鑰頓住腳步,回頭道:“何事?”

清遙神色有些不自然,道:“她,還好么?”

她是指誰?沈纖鑰有些不解。

那人也看出了他的疑惑,又道:“我是說鳳……不,是女皇陛下,她好不好?”

沈纖鑰這才想起昨晚花凝說過的,這個清遙曾經愛慕過那個瘋女人,她都那般殘忍的對他了,他難不成還對她念念不忘嗎?

但這話終究是太過失禮,他只好道:“嗯,她很好,身體健康,依舊殘忍的可怕。”

清遙苦澀的笑了笑,道:“她是不是喜歡你?”

沈纖鑰有些驚訝,難道是花凝對他說的么?可是,花凝明知道這人喜歡鳳燎,怎么可能會跟他說,鳳燎在追求自己的事情?

清遙察言觀色的本領好的出奇,他一眼就看出了沈纖鑰的心思,道:“不是花凝跟我說的,只是我自己這么想罷了。既然她對你用了死亡之夢,大抵是為了將你拴在身邊吧,這世上又千千萬萬的毒藥,她卻單單選了這一種。

況且,你昨日手里拿的那把匕首是她的貼身之物,她將那匕首送給你,自然是對你有意。她曾經說過,我跟她不是一路人,所以才不肯跟我在一處。你昨日發狠的神情跟她真的很像,我想她應該會喜歡你。”

沈纖鑰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這個清遙竟然這樣了解鳳燎,又如此會洞察人心,真是難得。

他沒有回答,清遙又問道:“所以,我猜中了是嗎?”

沈纖鑰覺得沒有必要隱瞞他,便點了點頭,道:“但我心里只有花凝一個,不可能跟她有什么的。”

清遙垂下眸子,一雙漂亮的眼睛變得哀傷起來,道:“難怪,難怪她要將花凝關在這里,大抵是為了叫我侮辱她罷。看來,那匕首也并非送你的禮物,而是她想你用那匕首來殺我的吧。”他笑的有些凄涼,搖著頭不敢置信,但卻不得不相信。

沈纖鑰此時才真真的體會到花凝說清遙可憐,是真的,他很可憐,愛而不得,百般凌辱受盡折磨卻求死不能。即便是到了這樣的地步,還要被他那所愛之人利用。

這一刻沈纖鑰很想安慰他,但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只好道:“你何苦這樣為難自己,你明知道那人是個冰塊,為何還總是想著將她焐熱?她骨子里便是冷的,根本就不可能會懂得情愛。”

清遙慘笑,道:“我知道,我都知道,都明白,可是就是過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明明想著只要放下一切都會好的,可是我放不下,甚至我知道她喜歡你,我還在羨慕你,羨慕你能得到她的青睞,而我卻不能。”

他說著身子便踉蹌了幾下,才好容易扶住椅子坐了下來,他顫抖著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道:“我也好羨慕花凝,你跟鳳燎明明是同一類人,那樣心思單純善良的花凝卻能得到你的真心。明明我也那樣真切的愛她,可是她就是對我視而不見,不,不是視而不見,而是恨之入骨才對。”

沈纖鑰嘆了口氣,道:“我跟她不是一類人,我們雖都心中有恨,但我身邊有人護著我。我愛花凝,起初也是因為她救過我的命,我才對她念念不忘,接觸了之后,我便不能自拔。

同樣,你與花凝也不同的,花凝她愛我卻從不曾借此傷害我,但你卻對鳳燎下了毒。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是你太過心急了,如果你再等等,她有可能會接受你的心意。”

清遙搖了搖頭,道:“是啊,你說得對,但為時晚矣,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那樣的悲戚,叫人看了心酸,沈纖鑰只好道:“不過,我聽花凝說了你還有一個女兒。你放心,只要我們能夠逃出去,我一定想方設法將你和你女兒送進大靖,絕不會再讓你二人受苦。”

提到這個女兒的時候,清遙灰暗的眼睛中才泛起一絲光亮,他連忙道:“那我先謝過你們了,鳳訶她是我唯一的希望了,倘若……倘若有一日,我沒有機會逃出去,還請你們能念在相識一場的份上,幫她逃出這座囚籠。”

沈纖鑰點點頭,但愿他們能活著逃出去吧。

他和花凝來西秦的時候,曾經帶了一批暗衛,分布在西秦的各處。他曾命令他們如果三個月后,沒有消息給他們,便有可能是落到了鳳燎的手里,到時他們會來相救。

如今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只要能熬過三個月,他們便有機會得救,只是這個院子像個鐵桶一般,即便是要施救也只能從大門進來。

可是,他過來的時候查看過,這院子所在之處是一條大道,想要不被護衛發現進來救人實在困難。倘若驚動了那兩個護衛,他們嗓子一喊,恐怕會招來大批人馬,即便是最精良的暗衛,恐怕也得殊死一搏。

忽的,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沈纖鑰見清遙還沉浸在悲傷中,便去開門,來人是花凝。

她一臉緊張道:“你沒怎么樣清遙吧?”

沈纖鑰眸子暗了暗,不自覺的咬上下唇,道:“你就這么怕我傷害他?”

花凝這才意識到自己這話說的實在不妥,她剛才只是著急,但面對沈纖鑰的質問,她心中泛起一絲難受。

再加上剛才敲門敲得太急了,肩膀上的傷口也被牽動了,頓時便覺得好疼。她不自覺的捂住肩上的傷口。

沈纖鑰這才想起她身上還有傷,便一把將人抱起來,道:“他沒事,我沒有傷害他,我們回去罷。”

說著便往隔壁屋子走去,花凝環著他的脖子,低聲道:“纖鑰,你是不是生氣了?”

沈纖鑰搖搖頭,臉上盡是悲戚之色。他剛剛怎么還有心情去覺得別人可憐,明明他自己也可憐的很。他真的想告訴花凝昨日的事情,都是那該死的紅丸才會叫他性情大變,可是心中怕她擔心難受,才勉強忍住了。

他這副表情,明明是心里難受,可是還要假裝不在意。這叫花凝更加難受起來,道:“纖鑰,都是我不好,我也是一時著急才會,你原諒我好不好?”

沈纖鑰怎么舍得怪她,便將她抱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道:“嗯,你沒有錯,是我昨日做了那樣的事,你才會疑心我。”

疑心,這話說的有些重了吧。

花凝更是過意不去了,連忙握住他的手,道:“我不是疑心你,我只是擔心你做錯事。”

那人低著頭不說話了。

花凝思索了片刻,道:“纖鑰,我的肩膀好疼,你幫我看看是不是又流血了,好不好?”

這話一說出來,沈纖鑰便也顧不上委屈了,連忙擔憂的解開她的衣裳,認真的探著身子去瞧那傷口。那人的額頭離花凝那么近,她輕輕地低頭便吻在他的額頭上。

那人身子顫了顫,抬頭瞪她,道:“你騙我,你是不是想欺負我?”說著,眼淚便流了下來,這些日子受的委屈全都一股腦的,隨著那眼淚涌了出來。

花凝只是想親親他,叫他消氣罷了,怎么還給惹哭了呢?

她連忙給沈纖鑰擦著眼淚,柔聲細語,道:“我哪里有騙你,欺負你,只是你的額頭就在我嘴邊,我怎么可能忍得住?我真的很疼,你看你,這樣哭,我心里也疼了。”

那人這才相信她,坐直身子,道:“真的么?”

花凝笑道:“當然了,美色當前,我又不是個正人君子,自然是想一親芳澤的。”

聽她這樣說,那人才微微紅了面孔,忽而又想到了什么,賭氣道:“那你之前日日瞧著隔壁那個美人,你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

花凝連忙舉起手掌,道:“天地良心,我可沒有那個心思,我們都成親了,我怎么可能會做出這樣有傷風俗的事啊。

更何況,他哪有你生的漂亮啊,人家都說‘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我見了你這樣的滄海水、巫山云,怎么可能看得上那些個庸脂俗粉啊?”

沈纖鑰忍住心中的歡喜,低聲埋怨道:“這些也都是那個江辰教給你的?”

花凝心中頓感壓力,這人還真是天南海北的吃醋啊,不過是一句詩罷了,他連這也要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