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養病嬌小王爺

079章 沈纖鑰中計

沈纖鑰被她拉住有些呆愣,覺得花凝好容易又跟他有肢體接觸,他不忍心甩開她的手,便只好跟著她走了。

花凝擔心沈纖鑰再和薛音起沖突,便直接將沈纖鑰帶去了廚房,做飯的幾個仆人見了花凝,連忙開口道:“姑娘剛才去哪里了?主子正到處尋您吃飯呢。”

花凝淺笑著,擔心自己一走,這些人不給沈纖鑰吃飯,便只好道:“幫我帶個話給阿音,說我在這里吃了,不必等我了。”

那仆人不知該如何應對,只好去前院找主人詢問。

薛音聽了勃然大怒,定是那個沈纖鑰又勾搭花凝了,那小白臉生的一副狐貍精樣貌,還處處耍心機裝柔弱,真是可惡。

正要去廚房大鬧一場,卻被岳懷安攔了下來,“你若對阿凝發火,豈不是將人生生往旁人懷里推么?我倒有個法子,可以一試。”

薛音聽了連忙附耳過去。

再說廚房這邊,因這屋子敞亮,沈纖鑰這才意識到自己穿了一身什么樣的衣裳,他此刻難堪的直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但唯一還算好的是,這花哨的衣裳布料不薄,也叫人看不出他里頭穿了什么沒有。但沈纖鑰到底自己是不自在的,感覺底下空蕩蕩的,很不舒坦。

花凝也瞧見了沈纖鑰穿的這一身,大紅色的衣裳配著那鮮綠色的褲子,再配上那人傾國傾城的一張臉,可真是叫人瞧了花哨。

但花凝卻是個向來喜歡花哨的人,見他穿著一身,不由得笑道:“你這身衣裳可真是……”

還沒等她說完,那人便一手捂住她的眼睛,一手捂住她的嘴巴,道:“我知道難看,不準你說出來。”

花凝輕輕拂下他的手,道:“我覺得很好看啊,這衣裳雖然艷俗,但穿在你身上卻別有風情,我覺得很好,很適合你。”

沈纖鑰眸子閃爍著抬起頭來,含著笑意看她,道:“真的么?”

花凝點點頭,沈纖鑰有些不好意思,想起之前花凝好像確實是挺喜歡艷俗的東西,比如在西秦皇宮里她選的牡丹花喜服。

兩人隨意吃了些廚房里有的食物,便打算回屋去了。

花凝轉身要走,沈纖鑰卻低聲道:“你送我回屋去好不好?我一個人走夜路好害怕。”

花凝見他可憐兮兮的模樣,不忍心拒絕他,便答應下來。將他送到門口,花凝便道:“那我回去了。”

沈纖鑰連忙攔住她,舔了舔嘴唇,想親她。他緩緩低下頭來,正要吻上去的時候,花凝將頭騙開了。

“對不起,我沒辦法。”

沈纖鑰眼中充滿了失落,他紅著眼眶看她,喃喃道:“是我太心急了,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我的氣。”

說完那人便跑進屋去了,花凝心中說不出的難受,剛才明明她也想的,可是終究還是過不去心中的檻。不記得以前事情的她,只覺得他是個陌生人,盡管熟悉的感覺十分強烈,可還是不行。

天空中想起一陣嗡嗡的雷鳴聲,花凝抬頭望去果然是要下雨了。

算了,既然是想不起的事情又何必去糾結,花凝搖了搖頭便回屋去了。

花凝回到屋子,只見師父岳懷安正站在門口,花凝連忙迎上去。

“師父,你怎么過來了?”

岳懷安道:“好多年沒見到你了,想跟你說說話。”

花凝低下頭去,心中難受的很,道:“可我如今不記得那些年發生了什么,對師父也是,仿佛將師父下葬便是昨日的事情。”

岳懷安輕輕撫摸著花凝頭發,道:“被阿凝這樣一說,連師父都有這種感覺呢。只是如今阿凝都長大了,師父也快老了。”

花凝道:“師父我們進屋說罷。”

岳懷安忍不住看向夜空,良久才道:“師父剛才是撐了,阿凝跟我散散步如何?”

花凝乖巧的點點頭,兩人便一邊散步一邊聽岳懷安說起這些年發生的事情。

沈纖鑰進了屋便將油燈點了起來,想著花凝沒讓自己親,心里還是覺得有些委屈。

他一頭栽倒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床邊的簾子,感覺像是做夢一樣。好不容易脫離了夢境花凝卻忘了他,明明以前的都不曾能忘卻,為何單單忘了有他的部分?

難道說花凝潛意識里覺得自己不重要么?

不會的,不會的,即便她不看重他,但她也不會不看重阿越。如今她忘了個徹底,或許只是蠱毒使然吧。

正胡思亂想著,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沈纖鑰想著這地方能找他的不是花凝便是莫肖寒。

他還在為這一身衣裳生氣呢,要是莫肖寒可得好好教訓他一番。

沈纖鑰起身將房門打開,門外那人竟是薛音。

見到這人,沈纖鑰頓時皺起了眉頭,冷著臉道:“你又要做什么?”

薛音笑道:“自然是有些事情想跟你說的,不知越王爺有沒有空。”

薛音忽而一拍腦袋,臉上帶著得意,道:“我忘了,現在你可不是什么越王爺,你如今是我的仆人,由不得你有沒有空。”

這人表情著實是欠揍的很,沈纖鑰眉頭緊鎖想將他趕出去,一個不察便被那人掀開門,自顧自的走了進來,在桌子旁坐下來。

沈纖鑰見人都進來了,這又是人家的地界兒,便只好將門掩上,氣鼓鼓道:“你到底要說什么?”

薛音見他生氣,心里便開心,道:“你難道不想知道阿凝為何會失憶么?”

原本沈纖鑰從未懷疑過薛音的,他以為這人喜愛花凝自不會對她用這等卑劣的手段。可是,仔細想想,為何花凝單單忘了他,而非忘記所有的一切,似乎又一目了然起來。

“是你?”

薛音笑道:“命是要把控在自己手里的,你不過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罷了,如今我們來公平競爭,難道不好么?”

沈纖鑰的臉上布滿了陰鷙,他雖然一向心思深沉,可他從未想過靠傷害阿凝來獲取什么。

眼前這個人,根本就配不上阿凝,若叫阿凝知曉了一切,定然會氣憤非常的。

沈纖鑰一把抓住薛音的衣領,道:“你可真是個卑鄙小人,道貌岸然,你這種人,阿凝永遠都不會喜歡你的。”

忽然,門外出現一個黑影,映在紙糊的門上,薛音的余光掃了一眼,便心中了然。

他笑甩開沈纖鑰的手,道:“我是卑鄙小人?今日裝病的人是誰?想要騙取阿凝同情心的又是誰?”

沈纖鑰到底是身子虛弱,晃了晃才穩住。這會兒輸人不能輸鎮,沈纖鑰便硬著語氣,道:“裝病還是怎么樣的,這都是我的本事,即便是你在阿凝面前裝病,也沒法兒討她歡心。”

見他說出這番話,薛音便更加步步緊逼,道:“我瞧著你除了裝病也做不出其他的行當來,阿凝可未必就會喜歡你這樣的。”

沈纖鑰笑道:“喜不喜歡可不是你說了算的,她喜歡什么樣的我會不知?況且,我有的是手段能叫她喜歡我,你不過是嫉妒罷了。”

薛音哈哈大笑起來,道:“沈纖鑰啊沈纖鑰,你自己難道都不覺得羞恥么?一個大男人在女人面前那般裝柔弱,我瞧了都替你害臊。”

沈纖鑰認為他說這些話不過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罷了,心中也沒有任何防備。他也不是第一回這樣,為了面子可什么都說得出口。

“你懂什么,她就是喜歡我這種裝柔弱的,你想學還學不來呢。”

話音剛落,房門便被推開了,花凝懷里抱著被子和岳懷安站在門口。

沈纖鑰瞬間便呆住了,他不知道花凝有沒有聽到剛才他胡言亂語的那番話,也不知道花凝何時站在門口的。

他連忙緊張道:“阿凝,不是你聽到的那樣的,是他,是他給你下了藥才會叫你失憶的。”

沈纖鑰的手顫巍巍的指向薛音,誰知那人卻反咬他一口,道:“沈纖鑰,到了這種時候,你竟然還想耍手段欺騙阿凝么?阿凝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對花凝下手的。”

沈纖鑰怒火中燒,一把扯住薛音的衣裳,道:“你……你這卑鄙小人,你是故意的,故意激我說出這番話,叫花凝來聽是不是?”

薛音正要開口,花凝卻冷淡道:“是我自己要來的,我原想著給你送一床被褥,擔心晚上下雨你會冷。如今看來,你似乎沒有那般嬌弱,也未必用得上這被褥。”

花凝一向是個脾氣好的,不知為何自己竟會這般生氣,她說完便一把將那被褥扔在地上,轉身要走。

沈纖鑰連忙拉住她的手,眼眶紅潤,一滴薄淚便落了下來。

“阿凝,不是的,不是的,我剛才說的那些都是無心的,都是氣話。”

花凝冷淡的回頭,看他一眼,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叫我心動?為了這個你還故意在我面前假裝做純夢是不是?你可真是耍的一手的好手段,我也真是佩服你。”

說完,花凝便甩開那人的手,只是花凝天生神力,一下子便將沈纖鑰甩倒,撞在門框上發出‘咚’的一聲。花凝強忍著心中的憐惜,沒有去看他,轉身便離開了。

她聽到那人拖著哭腔喊她,“阿凝,阿凝,你別走。”

可她狠著心沒有停住腳步,自顧自回屋去了。

花凝印象里自己還從未生過這樣大的氣,大抵也從未有人這般騙過她吧。

她忍不住去想,原先她和沈纖鑰在一處的時候,那人是不是也是用這樣的手段將她騙到手的?

花凝生了好大一會兒的悶氣,才稍稍平復了心情,她原本還想著原是她心愛之人,應該對他好些。可是如今她不愿再跟沈纖鑰有來往了。

沈纖鑰自然也知曉花凝的脾氣,這會兒她怕是恨極了自己。

薛音得逞之后便跟岳懷安一同離去了,只留他一個人坐在門口。

屋外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好在有房檐遮住,才沒叫他淋了雨。

沈纖鑰良久才站起身來,他走出屋外,伸手接了幾滴雨水。冰涼的雨水打在沈纖鑰的手心,一道驚雷在他耳邊炸開,看來只能用這個辦法了。

沈纖鑰淋著雨走到花凝房門口,他輕輕敲了敲門,花凝道:“是誰?”

他頓了頓才開口,聲音有些沙啞,道:“是我,阿凝。”

花凝原本就在生他的氣,此時更是不想見他的,便道:“越王爺回去罷,我們不必再見了。”

這句話如同一把匕首,將沈纖鑰的心刺得血肉模糊。

不必再見了?他光是聽著這句話便哭了出來,他抽泣道:“阿凝,求你了,叫我進去吧,我好害怕,外面在打雷,求求你。”

似乎連老天都在幫他,話音剛落,天空便又電閃雷鳴起來。

隨后,大雨便如同瓢潑的一般越下越大,便是站在房門口他也會被雨水淋到。他本就沒有穿里衣,外衣又早就濕透了,此時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冷的要命。

沈纖鑰忍不住打著哆嗦,里面那人還是沒有回他,只是將蠟燭吹滅了。

她不會給他開門的,這個意識充斥著沈纖鑰的腦海,他想起自己擅長的翻窗,便悄悄地走到窗前,那窗戶果然沒有別上。

沈纖鑰輕輕打開窗戶,便翻身爬了進去。

昏暗的屋里,花凝聽到從窗戶傳來的聲響,便從床上坐起身來,只見那人翻了進來。

這下可真是將花凝給惹惱了,她生氣道:“沈纖鑰,你到底要干什么?”

窗外微弱的光線叫花凝看清那人身上不斷滴著的水珠,還有那人不住顫抖的身子。

“阿凝,我真的好害怕,求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沈纖鑰說著便想鉆進花凝的懷里,可又意識到自己身上濕著,走到花凝身邊又生生的將雙手收了回來。

他的小動作盡數落進花凝的眼中,花凝覺得他有些可憐,但轉瞬便想起他先前說的話。

花凝冷下態度,道:“這也是你手段的一部分么?不惜叫自己淋雨也要過來裝可憐是嗎?”

雖然沈纖鑰確然是這樣想的,他想叫花凝心疼他,或許便會原諒他的。

可這明明是事實,從花凝口中說出來,反倒叫他委屈的哭了起來。

他又擔心花凝會覺得他的眼淚不值錢,便是哭也是在演戲,他便死死地咬著下唇不叫自己哭出聲來,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

良久他才吸了吸鼻子,道:“阿凝,別這么對我,別這么說我。”

花凝見他語氣都帶著哭腔,有些不忍,可或許她的不忍便是中了他的計謀。

花凝道:“我也不想說你或是什么,你回去吧,別在我這里受委屈,我也懶得瞧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