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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妹妹別笑了,我怕王爺看了晚上會做噩夢。”
鳳幼安調侃著。
鳳嬌嬌更難堪了,心中把這個毒舌的長姐罵了三千遍!
她抬起眼。
看向君千。
發現王殿下,果然是一臉嫌棄,眉頭皺得都凝成了一個“川”字,不愿意多看她這張臉多一眼,仿佛真的會做噩夢似的。
“行了,鳳幼安你快點給她治。”
王揮了下手,轉身去了外院中庭。
這滿屋子的藥味兒,還有丑女的爛臉,太刺激了。
他得到外面靜一靜。
毒是鳳幼安的醫療空間里出現的,空間里自然也就有解藥,配套的。
“妹妹且忍著些,過程有些疼。”
鳳幼安取出了解藥。
那是一種碧翠綠色的藥水。
鋼化玻璃瓶密封。
鳳嬌嬌看著那綠色的藥水,心中不安:“萬一治不好……”
鳳幼安:“呵呵。”
滴答——
綠色的藥水,落在皰疹上。
鳳嬌嬌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叫聲:“啊!”
又倒了幾滴上去。
鳳幼安唇角的弧度變深。
鳳嬌嬌疼哭了。
渾身都是冷汗。
就連外面的侍衛、丫鬟們,都聽得膽戰心驚。
“這是干嘛呢?”
“有人殺二小姐么?”
“不是,神醫在給二小姐治療呢。”
“這神醫真可怕!”
“嗯嗯,得罪誰,都不能得罪醫師!”
那幾個太醫、族醫、江湖游醫也在一旁圍觀著。
尤其是徐太醫和他徒弟,本來是準備找事的。
可誰知道——
一整瓶藥水用完之后。
也就一炷香的功夫。
鳳嬌嬌臉上潰爛的皰疹,真的不再流血、滲液了。
而且紅腫狀況,也有了明顯的消減。
不像是腫脹的紅斑點饅頭了。
鳳嬌嬌殺豬一般的叫聲,也逐漸停止了。藥水那個灼燒的疼勁兒過去了,只剩下了舒服。
“我的臉?”
鳳嬌嬌趕忙坐到銅鏡面前,看著鏡中的自己,狂喜不已,“果然好了很多。”
這個鳳幼安。
還真有點本事!
鳳嬌嬌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怨恨她,還是該感謝她。
“過敏反應就是這樣,來得洶涌,但只要對癥下藥,去的也快。”鳳幼安道,“你錯就錯在,不該用手去抓,抓破了會結痂,重新長出新的皮膚,也需要一個周期。”
鳳嬌嬌心中后悔極了。
腫脹消除,皰疹也淡了。
可臉頰上,那一個一個被抓破的創口,還真實存在著。
“麻煩付一下醫藥費。”
鳳幼安的唇角,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這一瓶藥,效果極好,分外珍貴。一千兩。”
鳳嬌嬌難以置信地抬起頭:“這么貴?!”
她雖是鳳家的二小姐,但是每個月的月錢,也就那些。
國公府里的產業,輪不上她一個女兒家插手,自然沒有紅利油水可以撈。
這幾年,她也就存了幾百兩私房錢而已。
“效果你也看到了,貴有它貴的道理。”
“你看咱們是親戚,要不打個折……”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鳳幼安冷冷打斷了她,“二妹妹,這張臉對你有多重要,還需要我明說么?莫非,一個岑王妃之位,還不值一千兩?”
鳳嬌嬌咬咬牙:“好!”
岑王妃之位,的確是值得。
她向母親求助。
沈氏立刻回房間,取出壓箱底的私房錢,和鳳嬌嬌一起,湊足了一千兩,交給了鳳幼安。
“錢給你了,但是姐姐得保證,我這臉不會留疤痕。”鳳嬌嬌也不是個蠢貨。
“你已經抓破了,留疤是必然。祛疤的錢,要另付。”
鳳幼安數著銀票。
心里美滋滋。
儼然一個被金錢蒙了雙眼的小財迷。
一千兩不是小數目,她想盤一個藥店診所,做些和醫藥、治病有關的生意,有個穩定的收入來源。女人自己有了產業,底氣才足。
她不可能永遠靠“王妃”這個頭銜生活。
她希望日后,京都里提起鳳幼安,首先想到的不是王妃,不是國公府嫡長女,而是她鳳幼安這個醫師本人!
“只要能把疤痕祛除,恢復如初,錢不是問題!”
鳳嬌嬌握拳。
沒有錢,她就去找爹爹要!
鳳幼安笑了。
她就喜歡這種識相的冤大頭。
什么惡毒繼妹?
你是我的提款機啊!
“鳳眠呢,怎么沒見到他?”
“他和七叔公去嶺南埠縣,辦事去了。”
“嶺南?”鳳幼安皺眉,“那里多毒蟲,還路途遙遠,他才十五,不好好在國子監讀書,跑那么遠做什么?”
“他因為和東南水師提督的公子打架,所以被國子監開除了啊。家里才讓他出去做生意的。”
詢問了老管家之后。
鳳幼安腦子里嗡嗡的。
“因為什么打架?那孩子,不像是沖動的人。”
“據說是東南水師提督的公子,在國子監課間與幾個紈绔公子調侃罵了您,話說得很難聽。鳳眠公子氣紅了眼,操起椅子就砸了過去,把對方腦殼都給砸破了,滿臉都是血,請了好幾個御醫才止住了。”
鳳幼安心下一顫。
長袖之下,一雙拳頭不由地捏緊。
鳳眠是因為親姐姐,才毀了前途的,被國子監開除學籍,被家族遣送到外地做生意,遠離權力中心,鳳崎才有機會趁虛而入,算計著襲爵。
“我知道了。”
姐姐會想辦法救你的。
鳳嬌嬌的毒解了。
鎮國公府,也如約放了人。
花喜兒踉踉蹌蹌,頭發凌亂,臉色蒼白,一身囚服,身上還遍布著鞭痕,雙目含淚,十分凄慘地走了過來。
“王爺,喜兒冤枉啊,嗚嗚——”
花喜兒一見到君千,就軟倒在了他身前,哭得涕淚連連,“鳳二小姐的毒,真不是我下的,我也不知道那瓶毒藥,為何會出現在我的盒子里。”
君千嘆了口氣:“那不重要了。”
花喜兒懵:“怎么就不重要了?事關喜兒的清白……”
誰知道。
君千下一句話是:“本王的王妃,已經幫把鳳二小姐的毒給解了,你才能安然出來。”
花喜兒原本哭得正激烈,硬生生把眼淚水給憋回去了。
本王的王妃?
這是什么見鬼的稱呼!
他們兩個的關系,什么時候這么好了?
以前的王,可從來沒有對鳳幼安,用過這么親昵的稱呼!
“還不謝謝王妃?如果沒有她,你這回是真的死定了,本王怎么跟你九泉之下的姐姐交代。”君千言語之間,有譴責的意思。
花喜兒臉色慘白如死人。
她感覺很屈辱。
那是相當的不甘心。
一轉頭。
就看到車廂內,鳳幼安就坐在君千對面,好整以暇地喝著茶,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三日后,你就要嫁給王爺做侍妾了,都是自家姐妹,不必那么客氣。”
“多謝王妃,救喜兒出獄。”
可把花喜兒給嘔壞了。
什么自家姐妹。
什么分憂的……
等一等!
好像有哪里不對勁!
“侍妾?”
花喜兒猛然抬起頭,瞳孔驟然一縮,看向鳳幼安,“我,我是側妃啊。”
鳳幼安淺笑不語。
花喜兒求助的眼神,投向了君千,委屈地質問:“王殿下,您之前不是說,答應娶喜兒過門,位份是側妃的么?”
侍妾太低賤了!
她不要!
君千沒什么表情:“侍妾也是一樣的。”
花喜兒眼淚嗶嗶的掉,楚楚可憐道:“王爺您答應了姐姐,會好好照顧我的。”
君千嘆了一口氣。
花音是他的死穴。
他親自把花喜兒扶了起來,幫她擦去臉上的血跡,動作溫柔:“喜兒,名分什么的不重要。本王既然答應了阿音,會好好照顧你,就不會食言。”
花喜兒抽抽搭搭,柔情似水地看著他:“王爺。”
君千道:“你犯了錯,害了鳳二小姐,開罪了鎮國公府。如果還以側妃之禮,迎你進門,那邊恐怕會對本王心生不滿。本王若是為了你和鎮國公府交惡……”欲言又止。
花喜兒斜依在君千的胸前:“妾身愿意為王爺犧牲,為王爺分憂。”
君千輕輕拍著美人的脊背,安撫道:“你放心,不管位份如何,你在本王心中,始終有一席之地,是對你姐姐的承諾。”
花喜兒淚盈于睫:“王爺心中有喜兒,喜兒便滿足了。”
看著他們郎情妾意。
你儂我儂。
鳳幼安:“噗”
憋笑憋得好辛苦。
忍不住了。
這王,給女人畫大餅的功力,一流啊。
位份沒有,錢財沒有,但是寶貝我心里永遠有你的一席之地啊,寶你要理解男人的難處啊。
君千也聽到了笑聲。
他十分不悅地瞪她:“你笑什么?”
另類的吃醋方式?
鳳幼安民了一口茶,很是開心地道:“這是大喜事兒,臣妾替王爺高興啊。”
君千:“你倒是學會大度了。”
鳳幼安覺得可笑。
王今日給花喜兒畫的餅,估計和昔日給花音畫的餅,是一個調調。
讓她猜一猜。
君千和自己成親之前,一定是這樣對花音說的:阿音,不管本王娶誰,不管位份如何,本王這顆心,永遠都是你的,心里永遠有你的一席之地。
笑不活了,哈哈哈。
鳳幼安自得其樂。
回到王府之后,立刻親自主持,讓人布置新房。
還幫花喜兒看傷。
看傷是其次,檢查花喜兒手腕上的是否有一顆紅痣,是真。
果真有!
不過,被鞭痕給遮掩住了,等鞭痕一愈合,就能取證。
“這是最好的傷藥,喜兒妹妹嬌柔的肌膚,萬萬不能留下疤痕,才好伺候王爺。”鳳幼安表現地異常大度賢惠。
花喜兒受寵若驚,甚至懷疑她是不是偷偷子啊膏藥里下毒。
事實證明。
并沒有。
三日后。
花喜兒身上的鞭痕,在鳳幼安的特效藥下,愈合了過半。
同時,她也換上了新嫁娘的喜服。
一個侍妾。
是不配鳳冠霞帔的。
花喜兒委委屈屈地戴了幾件金首飾,蓋上了紅蓋頭,坐在了一頂香軟的小轎子里。
轎子狹小。
和鳳幼安嫁過來的時候,八抬大轎,完全不同。
沒有聘禮。
沒有鞭炮。
甚至沒有大張旗鼓地宴請賓客。
在京都,誰家娶個低賤的侍妾,還會擺宴席的?都是偷偷摸摸從偏門,小轎子送進來,晚上睡一覺,就算完了。
拜天地也省了。
不需要拜。
王的母后,蘇皇后都沒有出宮來參加這場極其簡陋的“婚禮”,可見有多不把這侍妾放在心上。
花喜兒滿腹的委屈。
被人扶著,路過主廳,剛準備入洞房。
誰知道——
正廳中的鳳幼安,忽然來了一句:“急什么,你一個侍妾進門,還沒給我這個正妃跪下敬茶呢。”:xhy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