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毒妃手下留情

第53章 今夜就去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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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幼安問道:“是因為梅太妃的關系么?”

這孩子,才這般早熟。

梅太妃,是梅太尉的親妹妹,梅太尉也是位列三公。

昔日,幫助太上皇奪位,安定天下。

太上皇不是正統上位的,而是一位兵力雄厚的西南諸侯藩王,自古成王敗寇,太上皇如果失敗了,那就不是皇帝了,而是反賊。

當初,梅太尉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韙,幫助太上皇,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太上皇娶了他妹妹,被拉上了賊船。

“母妃是一方面因素。”

君傾九的眼神,又暗了幾分,“母妃犯病夢囈的時候,曾經說過,是敬之主動熱情追求她的。”

鳳幼安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想起第一次給梅太妃施針的時候,梅太妃嘴里念念不忘的那個名字敬之。

“幼安姐,你知道敬之是誰么?”

“不知。”

“太上皇的名諱,君權,字敬之。”

鳳幼安倒抽了一口冷氣。

她一開始,還以為是梅太尉的表字,竟然是太上皇的表字。

君傾九繼續道:“太上皇那時候,已經娶了太后多年,膝下孩子都成年了。可他為了權利,還是故意去勾引天真不諳世事的母親,熱烈追求,最終弄到了手。舅舅成了他奪位最大的依仗之一。”

鳳幼安脊背發寒:“梅太尉權勢滔天,自古外戚,能有幾人得好下場?”

她雖然是學醫的,但高中歷史課成績,也很不錯。

知道歷史上,但凡是外戚強權掌兵的,最后不是外戚被處死了,就是后宮里的娘娘被弄死了賜了白綾。

漢朝的時候,漢武帝的小兒子劉弗陵做了太子,就讓其母鉤弋夫人自盡,就是防止外戚專政;還有非常出名漢末的外戚王莽,篡了漢朝。

所以。

梅太妃懷孕了,就瘋了,被關在瘋人塔里。沒有直接賜死,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生了個男孩兒,也就是阿九,也得把性別藏著掖著。

阿九從一出生。

走上的,就是一條荊棘叢生的血路,前方是黑漆漆的深淵,看不到光明和盡頭。

君傾九眼神陰郁,飲了一口茶:“那個人,是踩著母妃的血淚,走上巔峰的。等到了巔峰,又忌憚母妃背后的外戚,任由太后對付母妃。”

鳳幼安道:“你恨太后是應當的,沒想到,連太上皇一并恨上了。”

這孩子,看得真夠深遠的。

絲毫不短視。

總是能夠透過現象看清迷霧后的本質。

以鳳幼安看人的眼光,說實在的,她感覺君傾九比君千優秀,各方面。

君傾九直勾勾地盯著她:“幼安姐,我又不傻。如果不是太上皇縱容太后作惡,選擇視而不見,當年寵冠后宮的母妃,怎么會被害得那么慘?這是捧殺,是帝王權術。把你捧到最高處,再狠狠摔下來。”

鳳幼安忽然心疼起這少年來了。

懂的太多。

小小年紀,心里承擔了太多的黑暗。

少年就靠在她身側,算不上寬闊的身板,挺得筆直,芝蘭玉樹,好看到雌雄莫辨,眉眼自帶一種妖冶。

很堅強。

鳳幼安伸出手,給了少年一個摸頭殺安慰:“敵人再多,你也要安好。”

君傾九整個一震。

安好。

她愿他安好。

真的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呢。

“很晚了,別熬夜,去睡吧。”

“嗯。”

這幾日。

王府里,一片陰云籠罩。

王“遇刺”。

自高處墜下,昏迷了整整兩天兩夜,才醒過來。

一醒來,就大發雷霆。

砸碎了許多東西。

瘋狂的低吼,回蕩在王府的上空:“鳳幼安,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處處狼藉。

金瑯玉器碎了一地。

仆人們在門口,匍匐跪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君千氣得胸膛劇烈地起伏,臉色青黑,摔東西的手抑制不住地顫抖:“本王饒不了你!”

動作太大,不小心扯到了后腦勺的傷口。

疼得他齜牙咧嘴。

“殿下,屬下已布下天羅地網,神樞衛搜索了幾日,也沒搜到刺客。”

除了中郎將傅淵,沒有人膽敢上前,到底是跟隨了王十年的軍中心腹,“屬下失職,還請殿下責罰。”

“搜什么搜!”

君千沒好氣,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瞪了傅淵一眼,“是鳳幼安干的,她給本王下了藥,推下了墻,自己跑了。”

傅淵萬分震驚:“!!!”

不愧是王妃。

那位紅衣烈火縱馬狂奔的女子,果然非同凡響,干常人所不敢為。

“那……要屬下去把王妃抓回來么?”傅淵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有些啞,“屬下立刻封鎖城門,全城搜捕。”

跑了?

莫非是因為殿下娶了侍妾,心生不滿?

“封什么封。“

君千太陽穴突突地跳,“她在瘋人塔,寧可去瘋人塔受罪過清苦日子,也不愿意待在王府里,真是腦子有病!”

傅淵:“屬下不理解。”

王:“本王也不理解。”

四目相對。

無語凝噎。

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

傅淵一聲輕咳,率先打破了沉默:“要不,屬下帶一隊神樞衛去瘋人塔,把王妃給'請'回來。”

君千暴怒:“不去!她不肯好好做本王的王妃,本王也不稀罕她!”

傅淵:“……”

不是,殿下您這好幼稚啊。

花喜兒聽聞王醒了。

洞房花燭夜獨守空房,頗為失意的她,立刻收拾好心情,精心打扮一番,前來探望。

走到門外的朱亭走廊上。

就聽到了君千的咆哮。

“殿下說這話,怎么聽著像反話,莫非是真的對鳳幼安上了心?”花喜兒喃喃著,臉色一變再變,神色慌亂。

像是那種夫妻小兩口鬧別扭。

一個離家出走。

另一個傲嬌,死愛面子,就是不去哄。

花喜兒腦補了一出好戲,把自己虐得,心肝脾肺腎都在疼,“洞房花燭夜,陪著王妃賞月,把我丟在一旁;現在又為了王妃大動肝火,王爺太在意她了,激烈的情緒,好像都是圍繞著她。”

她決定去主動博寵。

“王爺,喜夫人送藥膳粥來了。”

“本王不喝,沒心情,讓她拿走。”

君千這會兒,心情亂糟糟的,煩得不得了,都被鳳幼安給氣飽了,哪里還喝得下什么粥。

“哥哥,我送了你最愛喝的黃芪人參粥。”

花喜兒捧著粥碗進來了。

她眉目含笑,分外明媚,帶著白蝴蝶耳墜。

君千劇烈一震。

腦子里嗡嗡的。

“阿音?”

花音總是喜歡叫他哥哥,也總是帶著白蝴蝶耳墜,笑起來也是這般明媚,以前在天劍門的時候,她知道自己喜歡喝黃芪人參粥,也總是熬好了給他送來。

“哥哥,你都好幾日沒來看我啦,我不依。”

花喜兒模仿得惟妙惟肖。

從笑容,到微表情,甚至連撒嬌時喜歡眨眼間的小動作,都一模一樣。

“抱歉,是本王不好。”

君千喉結滾動。

他立刻起身。

迎了上去,一把抓住了花喜兒的手,眸中都是深情款款,“你做的粥,本王自然是愛喝的。”

花喜兒扮演著花音。

把王給迷惑住了。

她一邊給王喂粥,一邊心中得意地想:鳳幼安,你要拿什么跟我斗?

我只要隨便使點小手段,就能把你從王的心里,給踢出去。

“哥哥,我都嫁給你了,你晚上為什么不來陪我?”

“今夜就去陪你。”

“哥哥你說的哦,可不許食言。”花喜兒用帕子,想要把君千唇邊的米粒,給擦掉。

就在她以為終于能夠翻身,順利圓房的時候。

君千猛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從意亂情迷的狀態之中,清醒了過來,死死地盯著她的手腕,“為何你手腕上,有一顆紅痣?”:xhy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