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毒妃手下留情

第62章 日后,我就是幼安姐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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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過,梧桐無聲。

君傾九眉眼帶笑,嗓音溫溫柔柔:“幼安姐送的,我都喜歡。”

他起身。

金色的桐葉,落在青絲上。

他接下了腰間的舊刀,雙手珍而重之地捧住了心上人贈予的青銅刀匣,打開之后,一柄古意盎然的重刀,出現在眼簾之中。

锃——

刀鋒出鞘,雪亮刺目。

刀意凜冽,書寫春秋霸業。

這是一把霸刀!

“好刀。”

君傾九不由得贊嘆,白皙修長的手指,在雪亮的刀身上輕輕拂過,“十大名刀,位列第二,春秋闕。幼安姐對我真好。”

他一顆心火熱。

頗為觸動。

不僅僅是因為她的在乎,也因為他是個男人,對于這種名聞天下的寶刀,根本難以抗拒!

鳳幼安勾唇:“阿九喜歡便好。”

君傾九看著她,專注火熱:“這把刀,是從星珞拍賣行買的么?一定很貴。”

鳳幼安搖頭:“用一瓶治療心疾的藥,換的。沒花錢。”

怕少年嫌貴、太懂事不肯接受。

君傾九道:“日后,我就是幼安姐的刀。”

她為他,做了很多事。

每一件,都對他影響深遠,意義非凡。

她贈他名刀,那么,她手指的方向,就是他的戰場!

君傾九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夕陽下,金色細細碎碎地勾勒出她窈窕絕美的側影,女子的淺笑,女子撩起鬢角一縷碎發的小動作,都讓他移不開眼。

他喜歡聽她的聲音。

“我今天,在星珞拍賣行,賣了一瓶治療癆癥的藥,賺了好多銀子。還領養了一只寵物。”

鳳幼安把一只白色毛絨絨的小貓咪,從披風的帽子里,捧了出來。

雪團用了藥,藥里有催眠成分,就睡著了。

這一路,在她帽子里,半點不鬧,特別乖巧。

“貍奴?”

君傾九看向那團毛絨。

看到它躺在幼安姐的掌心,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腦袋挨著幼安姐蹭啊蹭,還親昵地舔了她的手指一下……

不知道為什么。

他忽然有些嫉妒起這只貍奴來了。

“對,貍奴。我家鄉那邊,叫貓咪。”

鳳幼安挺喜歡貓的,以前還養過一只,這種生物可愛又解壓,她擼了擼貓咪,“它叫雪團,生病了。它的主人帶著它求醫,治好了之后,暫且寄養在我這里。”

“咪嗚”

雪團睡醒了,叫喚了一聲。

君傾九覺得這毛絨絨太能撒嬌了:“它的主人不要它了?”

鳳幼安道:“它的主人,因為一些原因,暫時不方便養它。”

君傾九敏銳地瞇起了眼睛:“男的女的?”

鳳幼安下意識地回道:“是位白衣公子。”

君傾九眼神暗了暗。

帶著一只生了病的貍奴,讓幼安姐治療,治好了,又拜托她養。

接下來是不是還要以這只貍奴為借口,來找她,看望她?

瞬間。

他就看這只毛絨團子,不怎么順眼了。

但是君傾九并沒有表現出來,他很善于偽裝。

“給它做個小窩吧。”

君傾九提議道,臉上是陽光的笑容,一只手,輕輕地擼了下貓咪的脊背。

雪團對于危險感知很敏銳。

君傾九擼它的時候,脊背瞬間僵硬,甚至想躲。

“好啊。”

鳳幼安幫忙。

兩人分工合作。

君傾九手巧,還會一點木工,做了個大小合適的小木箱子,里面鋪上了暖和的舊衣服,鋪得整齊又暖。

雪團很喜歡這個小窩。

當時就鉆了進去,不愿意出來了。

“今日,舅舅來看望母妃和我。”君傾九用刻刀,雕著木頭,不多會兒,勾勒出一個模糊的人形。

“梅太尉?”

鳳幼安有些意外,這些屬于阿九的私事,而且涉及機密,他都肯愿意主動和自己提起,可見對自己真的是非常信任。

九皇叔和梅太尉私下會面。

這件事若是泄露出去,絕對會在朝堂上,引起軒然大波!

眼下,是王和岑王爭天下的局面,黨和岑黨勢同水火,且力量相當。

在這種時候,如果九皇叔悄悄形成第三股勢力,背靠著三公之一權傾朝野的梅太尉,絕對會打破黨、岑黨互相制衡的局面。

若是在還未發育起來的情況下,就事先泄露,那么王和岑王,都能找機會干掉君傾九,把他扼殺!

“嗯,舅舅見到我非常高興,甚至激動地掉眼淚了。”

君傾九臉上,沒什么表情。

激動是梅允明一個人的。

他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君傾九很清楚,如果不是余公公在信中明確告訴了梅太尉,母妃生的是個兒子,而非沒用的女兒,梅太尉根本不會過來看望他們母子,一如之前十五年。

梅太尉不是因為舅甥團聚,血濃于水的親情而掉淚,那個權傾朝野的佞臣,是看到了光明的未來,有了博弈的籌碼,激動地掉下眼淚。

說來可笑。

一個余月笙,一個梅允明,都以為可以用“感情”束縛住他。

扶持他這顆“棋子”。

君傾九這個人,心性冷的可怕,唯一一點溫暖和信任,都給了鳳幼安。

“你們十五年沒見,血濃于水,梅太尉一時之間感動落淚,也是正常。”鳳幼安沒多想,“他肯幫你,你距離離開瘋人塔,回到皇宮,恢復九公主的身份和封號,也不遠了。阿九,你的好日子到了。”

君傾九微笑地看著她:“不是已經到了么。”

頓了下,“從遇見你的那天開始。”

鳳幼安心下一軟:“你這孩子,真會說話。”

君傾九深井一般的黑瞳,幽邃了幾分,心道:你什么時候,才能把我當一個男人看待?

鳳幼安和君傾九,快樂養貓。

像是一家三口。

君傾九盡職盡責地,給雪團梳毛毛,喂小魚。

雪團也從一開始的怕他,到現在敢蹦跶到他腦袋上,團成一團了。

君傾九:“……”

心中閃過九十九種,把這只膽大包天的貍奴處理掉的方法。

“噗,阿九你的頭發,都被雪團弄亂了。”鳳幼安忍俊不禁,笑個不停。

“幼安姐,它在我頭上做窩,欺負我。”君傾九可憐兮兮地瞅著她,一邊告狀,一邊撒個嬌。

罷了,留著吧。

還有點用。

“它是喜歡你。”

“是么,好高興。”誰稀罕它喜歡,蠢不拉幾的,我只稀罕你的喜歡。

鳳幼安這廂小日子過得逍遙自在。

君千那廂,完全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那件殺人案,他鐵了心幫花音遮掩罪行。

就勢必要動用蘇家的勢力。

刑部尚書,也姓蘇。

君千找了刑部尚書,把花音的口供全部給抹除掉了,也把花音給整個摘了出去,沒有什么幕后主使,也不存在買兇殺人,就是江湖浪客尖殺花喜兒。

案子已經結了。

越老三和越老四,被判了絞刑,留了全尸。

其他幾個在逃的尖殺犯,也陸續落網。

但是。

這件事,既然動用了蘇家的勢力,就勢必會傳到蘇皇后的耳朵里去。

蘇皇后一聽花音根本沒死,甚至還嫁給了君千,當即勃然大怒!

“那個賤人!好重的心機,竟然詐死!”

蘇皇后聽聞王的白月光還活著,氣得把屋里的東西,都給砸碎了,一地狼藉。

比起鳳幼安,蘇皇后更討厭花音。

鳳幼安好歹有個顯赫的家世,縱然和自己婆媳不和,但是對王的事業是有幫助的;可花音呢,出身低賤,根本幫不了王任何,只能拖后腿!

蘇皇后身邊的池嬤嬤,恭敬地匯報著:“皇后娘娘息怒,切莫氣壞了身子。奴婢的侄女兒,在王府中當差,她昨日還傳信給奴婢,說那個音夫人,整日纏著王殿下,讓王殿下簽一份和離書。”

“什么和離書?”

蘇皇后皺眉。

只有正室夫妻分開,那才叫和離。

侍妾、通房,直接遣散趕出府就行,連一份正式的和離書都不需要的。

池嬤嬤深深地看了皇后一眼:“據說,是王妃和王的和離書,王妃已經簽了字了,音夫人是催促著王殿下,也把名字簽上,好早日生效。”

“混賬!真是反了天了!”

蘇皇后一聲怒吼,氣得肺都要炸了,長袖之下,手不住地顫抖,“花音這個賤人,是想害死兒么?失去了鎮國公府的支持,兒在朝中勢力就會降低,岑王若趁機狠狠打擊,兒還不知道要遭什么殃!”

池嬤嬤也是愁容滿面:“可不是嘛,這位音夫人也真是拎不清,費盡心機,嫁到王府做了侍妾就罷了,還不安分,還妄想把王妃擠走,自己坐那王妃之位。一點兒也不為王殿下的未來大業考慮,到底小門小戶的女子,頭發長見識短。”

池嬤嬤是皇后身邊的老人了,從蘇家過來的,伺候了皇后三十年。

也是親眼看著王和澤王兩兄弟長大的。

她對皇后忠心耿耿,為皇后試過毒。十四年前,鳳朝宮夜里忽然失火,是池嬤嬤抱著年僅一歲的澤王,不顧性命,從火場里沖了出來。

池嬤嬤地位非凡,與皇后親厚,在鳳朝宮根本不能算是奴婢了。

蘇皇后深吸了幾口氣,都壓不下心頭的怒火:“傳本宮懿旨,傳花音那個賤人入宮。”

池嬤嬤躬身道:“是。”

蘇皇后頓了下,似是想起了什么,道:“把王妃一起傳召到鳳朝宮來,本宮要問話。”:mayiwsk←→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