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杜老太太殷切的眼神兒,南木槿突然想到,她來到這個世界差不多半年了,爹娘會不會也很擔心她?
畢竟以前她從來沒有離開這么長時間過,最多不過三四個月罷了。
可這次……
卻好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去。
“好,我答應您。”南木槿說道:“但是,我不能保證最終的結果,我只能說,我會盡力。”
畢竟現在根本還不確定杜季橋是不是還活著。
杜老太太忙點頭道:“多謝小南大夫了,我明白,我明白的。”
南木槿淡淡的笑了笑,心中對爹娘的思念更甚,也不知道爹娘這么長時間沒見到她回去,會不會著急。
南木槿此時只慶幸,當初自己為了讓爹娘安心,特意編了個莫須有的師父出來,想來爹娘應該都以為她在師父那里學習醫術呢吧。
而北熠岐醫谷中南家的書房里,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美婦正焦急的對南仲康說道:“康哥,你派出去找槿兒的那些人,有沒有傳回來消息啊?”
這中年美婦,正是南木槿的娘親文柔。
“還沒。”南仲康搖了搖頭,說道:“想來槿兒去的地方,不是那么容易找的。”
文柔焦急的站起身來,來回的踱著步子:“那槿兒如今到底在哪兒啊?康哥,你說槿兒的師父既然教授槿兒醫術,怎么不跟咱們見個面兒呢?哪怕行個拜師禮呢,就算只說個住址,咱們也能知道槿兒的去處,如今這都半年了,槿兒都不見回來,你說她師父到底帶她去哪兒了?”
“柔兒,別著急,想來槿兒的師父定然是世外高人,脾氣有些怪也是有的,想來這樣的高人,一般都是不愿意面世的,他能教授槿兒,是槿兒的福氣,你看咱們槿兒如今的醫術多好。”南仲康笑著安撫文柔說道:“再說,學醫之人你也知道,哪兒會固定就在一個地方待著?定然是要去深山老林里采藥辨藥的,都是居無定所的。”
“可是,這時間也太長了些,其實我知道,槿兒跟著她師父學習醫術,若是遇到緊要的時候,時間長些也是有的,可是,就算不告訴咱們地址,好歹給捎個信兒來啊,咱們也好心安,怎么槿兒這位師父,連信兒都不讓槿兒往回捎呢?”文柔嘆了口氣,她就這么一個女兒,如珠似寶的長大,可偏偏總是不見人影,讓她這做娘的心啊:“可如今,這沒著沒落的,我實在放心不下。”
“別擔心,我想著槿兒的師父既然都不愿意見人,想來也是不愿意與外界有聯系的,如今,槿兒那邊定然是學到什么緊要的地方,等學成了自然就回來了,時間長些也是有的。”南仲康說道:“再說了,我想著她師父既然是世外高人,那住的地方定是不能輕易尋到,我派出去的那些人一時找不到也是有可能的。”
“哎……”文柔輕輕抿了抿嘴:“希望槿兒早點兒回來才是。”
“會的。”
夫妻二人正說著話,便有弟子來報,說是太子來了。
南仲康和文柔對視了一眼,都不清楚太子怎么會這個時候到來。
太子是當今帝后唯一的兒子。
當年朝堂初立,兵力不足,外敵趁機入侵,步步緊逼,眼瞅著剛剛成立的王朝就要土崩瓦解。
危難間,江湖兒女拍案而起,助朝廷一舉將入侵外敵擊退,且大獲全勝,更是奠定了北熠王朝不可動搖的地位。
因此,北熠君主元靖帝——胥修不僅親下圣旨,給立了功勛的各大江湖門派們豐厚的賞賜,就是他自己,也娶了一位江湖中的女子,并封為了皇后。
這位皇后便是岐醫谷老谷主唯一的女兒,現任谷主南仲康的親姐姐。
帝后成婚二十余載,恩愛如初,元靖帝甚至為了南皇后不納妃嬪,二人也只得了這么一個兒子,便是當今太子胥宸。
“太子。”南仲康和文柔忙迎了出來,恭敬的行禮道:“不知道太子駕到,有失遠迎。”
“舅父舅母無需多禮。”待到南仲康和文柔行了禮,胥宸便笑著上前將二人親手扶了起來:“咱們都是一家人,實在不必如此。”
南仲康低頭淺笑,但該有的禮節并不含糊。
三人進了正廳,分主賓坐下,胥宸才問道:“怎么不見表妹?”
“如今槿兒不在家中。”南仲康微笑的應道。
胥宸聞言微微挑了挑眉:“表妹是又去了她師父那里?”
“正是。”南仲康忙應道:“不知道今日太子前來,所為何事?只管吩咐就是。”
對于這個外甥,南仲康不知道為何,總覺得有些親近不起來,但想著也許是身份使然,畢竟南家再是皇后娘家,也終究出身江湖草莽,與皇族終究是有些不同的。
“呵呵,舅父,孤今日前來,不過是順路罷了,都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孤也是想著好好游歷一番開闊視野罷了,說起來,我可是羨慕表妹得緊,能夠隨著她師父四處游歷增長見識。”胥宸笑著說道:“其實孤很是好奇,表妹的這位師父是何方高人,孤真的很想拜見一番呢。”
南仲康笑著搖了搖頭:“我們也是不清楚,每次她師父帶她離開,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等我們知道的時候,槿兒已經離開了。”
“哦?”胥宸微微愣了一下:“如此說來,還是位隱時的高手。”
“想來是的。”
胥宸點了點頭,又與南氏夫妻二人說了會兒話,謝絕了南氏夫婦二人的挽留,便起身告辭了。
等胥宸離開,文柔便說道:“康哥,你說太子此次前來,就是為了問一下槿兒的師父?”
“也許吧。”南仲康點了點頭:“槿兒的師父如此神秘,想來好奇的也不是一個兩個。”
尤其如今外面將南木槿的醫術傳的神乎其神,就差生死人肉白骨了,那么作為南木槿的師父,會不會更加厲害?
“殿下。”等離開了岐醫谷,胥宸的貼身侍從便問道:“要不要奴派人再去打聽打聽?”
“不用。”胥宸冷著臉搖了搖頭:“讓盯著南家的人都警醒著些,也別被人發現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