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遇非淑

第五十二章:鄭家表少爺

鄭小西在離憂耳旁并沒有說太多,不過卻也已經是她全部所知道的情況了。而正是那么短短幾句話卻足以讓離憂記住那個名字:江一鳴。

一個出生跟她差不多,甚至于說比她更可憐的人。當然這個對比的她指的自然是穿越過來后的她。

江一鳴是鄭老夫人長女所生,十七年前失蹤多月的鄭大小姐抱著一個剛出生還沒多久的男嬰突然回到鄭家,關于這個孩子的生父,鄭大小姐只字末提,只是不顧鄭家所有人的反對,毅然親自帶養孩子,并給他取名為江一鳴。

但鄭大小姐的所作所為自是為這樣的世道所不容,她生完孩子身子本就不好,再加上憂郁成疾,沒過多久便撒下不足一歲的江一鳴,郁郁而終。直到死她也沒有向鄭家人吐露關于江一鳴生父的只字片言,唯獨在臨死前乞求鄭家人務必收留江一鳴,將其養大成人。

鄭老爺顧念血源,最終還是默認了江一鳴,但這個來歷不明的孩子卻也成了鄭家從所末有的恥辱,因此江一鳴在鄭家并不受待見,甚至于還會被刻意的遺忘。

“難怪,瞧他性子總是那么淡淡的,半天連一句多的話也沒有,原來是不受待見,被這大人們給逼成這樣的呀!”離憂喃喃自語地說著,腦海中閃過一個細節。之前她說自己自幼便與母親相依為命,并不知曉其他人和事時,一向沒有多少反應的江一鳴似乎突然看了她一眼,看來應該是她的身份引起了他的共鳴。

鄭小西見離憂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便繼續說道:“不過,雖然這表少爺并不受鄭家人的待見,但偏偏他卻爭氣得很,我聽說從小到大鄭家從來沒有給他請過正兒八經的先生,但是他卻好象無師自通一般,學問了得,就連大少爺也比不上他。若不是他的身份,別說咱們鄭府,就算是整個城郡的人,那首先知道,首先推崇的也一定是表少爺了。”

“是嗎?看來還是個神童了!”離憂也跟著八卦道:“依我看,不但是學識,這長相也數他最俊了,別看今個這三位主皆是一身白衣,可將白衣穿得最有神韻的自然還是這江一鳴。”

鄭子云嗎,穿著一身白衣倒也有些瀟灑的味道,但氣質卻比江一鳴遜色得多,至于鄭子風嗎更是不用說,這小孩子壓根就不適合穿白色,感覺很是別扭,她還真擔心這小孩子一會玩泥巴時糟蹋了這一身好衣裳。

聽到離憂的話,鄭小西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離憂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見她笑得前伏后昂的,也不急著出聲。直到那家伙笑得差不多了,這才出聲問道:“笑什么?我說錯什么了嗎?”

“不,不,不,我不是笑你。”鄭小西終于控制住了笑,快速解釋道:“你不知道,我聽說平時大少爺、三少爺倒是很少穿白色的衣裳,不過每次只要是與表少爺一起的話,都會特意換成白衣,估計著就是見到表少爺穿著好看,所以才會學的。”

“難怪,我還以為今日他們幾個是約好了的呢!”離憂聽到這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樣的話就絲毫不難解釋大少爺今日怎么會將她揪過去出新的腦筋急轉彎的題了。

這大少爺一向是被人捧在手心中的,身份尊貴、相貌不凡、才學也不差,久而久之被眾人這么吹捧著,自然也就有些心高氣傲,總覺得自己才是最好的。所以他肯定是不愿意承受一個來歷不明的野種比他要強,這才總想著找機會跟這表少爺比試比試。

鄭小西突然收住了笑,嘆了口氣頗為感慨地朝離憂說道:“唉,其實這表少爺也真夠可憐的,鄭家人除了給他吃穿用度以外,其他的都愛理不理的,大少爺比他小一歲,可都早已經定了親,連通房丫頭都有了幾個,可表少爺這些壓根就沒人理,別說這些了,這一年到底的鄭老夫人連面也沒見過他幾次。想想他又有什么錯呢,由始至終不都是大人們上一輩的恩恩怨怨嗎?”

聽到鄭小西很有道理的言論,離憂倒是吃了一驚,沒想到這丫頭竟也能說出這么有水平的話。不過,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這些事情她們所知道的無非也就是東一句西一句的從其他人那里聽來的,事實到底怎么樣,這些當事人又是如何的心態,她們不清楚,因此也沒有多大的發言權。

“好了小西,什么時候說話變得這么有哲理了?”離憂微微一笑,拍拍手說道:“算了,總歸是別人的事,一時好奇八卦一下就行了,可別為了這些不相干的事太傷神才行。”

“哲理?什么意思?”鄭小西眨了眨眼,隨后說道:“算了,管它什么意思,反正你經常說些聽不懂的詞。你放心,我不過也是一時感慨,才不會替別人操那么多不應該操的閑心呢!”

兩人又說了幾句,見天色也不早了,這才分手各自回去。離憂看著鄭小西離去的背影,微微有些出神,回過神來后,這才快步走進了灑掃房。

“離憂,你可算回來了。”剛一進屋,便聽到了福兒的聲音,抬眼一看,屋子里除了福兒以外,還有一個眼生的小丫環,見離憂進來了,憨憨的朝她笑了笑。

離憂很快便明白了過來,這些日子以來,這種事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不過,她也不點破,裝做不知道的樣子說道:“福兒姐,有什么事嗎?”

福兒連忙過來拉著離憂往桌旁坐好,又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小丫環,笑著說道:“離憂,那是珠兒,是我的一個好朋友。這幾天她有些急事想帶封信回家,所以還是想麻煩你幫她寫上一封。東西我都借過來了。”

離憂一聽,果然是為這事,瞧了那丫頭一眼后,這才將視線移到福兒身上,小聲說道:“福兒姐,之前你不是答應過不再幫別人來找我寫信了的嗎?你也知道,不是我不想寫,只是這種事太多了的話,是很容易惹來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