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遇非淑

第五十章:米蟲般的幸福生活

第五十章:米蟲般的幸福生活

所遇非淑第五十章:米蟲般的幸福生活

()如果還有人問離憂什么是天堂,那么她可以毫無顧忌的告訴你,現在的日子便堪比天堂。

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住的,這些都不必說了,清一色全是高級別對待。一來鄭府這一等丫環的各項水準也不是蓋的,二來江一鳴這里別看廟小,可什么新鮮的玩意都有,拾兒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厲害,變著戲法似的不時從外頭弄些特別的東西回來。

除此之外,最讓離憂滿意的自然還是這里的無拘無束。

如今加上她在內,這小院子里長住的人口也就三人,江一鳴、拾兒還有她,至于那個常聽江一鳴說起的蕭叔,有沒有住在這里倒也并不太清楚,因為到目前為此,離憂還沒有見過這位傳說中的蕭叔。

人少事也少,說是說過來當差,可這里也實在沒什么事給她做,一般清掃什么的活每日有固定的下人過來打掃,而其余一些小活拾兒還是如以往一般包了。離憂基本上就是自己找點事,弄些茶水啊,傳個話呀、偶爾侍候一下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什么的。剩下的時間大部分都是與江一鳴一起賴在書房內,自得其樂的看書什么的。

自打離憂來了以后,江一鳴還特意讓拾兒在書房里加了張舒服的躺椅,專門給離憂用。用離憂的話說,她的米蟲生涯已經正式來臨。

“一鳴,你說我運氣怎么這么好呢?”這么些天以來,這是離憂與江一鳴聊天時必說的一句話。

江一鳴每每聽到,總是只笑不答,一幅專心看書的樣子,讓那丫頭自個去樂一會。

其實,事后江一鳴雖然沒有明說什么,可離憂卻已經猜到這次她這所以能夠跑這里來當差卻也應該是偶爾中的必然。江一鳴這小子手段還真不是蓋的,就連老夫人身旁韓嬤嬤那般的人物竟然也暗中聽他的差譴。

她說怎么一個從不相識的嬤嬤為何一而再的出面替她說話,若不是這次的事,她還差點真以為自己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呢!

不過,具體這中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也沒有多問,江一鳴能夠默認就已經很不錯了,自是沒必要什么事都跟她交代得徹徹底底的,那樣的話她也就太過干涉人家的內政了。更何況離憂是最懂得省心之人,什么事知道個大概就行了,知道得太多,到頭來累的還是自己。

就如江一鳴一般,原本以為只是個孤苦的寄人籬下的可憐人罷了,卻沒想到在他身上有那么多神秘而特別的東西,許多事他并不瞞她,這已經是最大的信任了,再什么都去探聽的話,一則太過無趣,二則也太過八婆了。別說是別人,就連她自己許多事情,自己都不愿意去深究呢。

“前幾天讓你看的那本書看了沒有?”江一鳴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伸手拿掉了離憂手中的洛臨小記,這丫頭看東西也太偏了點,專看雜記、趣聞之類的,其他的正史、典籍什么的壓根不看。

離憂正看得起勸,猛的被江一鳴將書給搶走了,頓時有些意外:“先讓我看完這個再說吧,我正看到興頭上,眼看著就要解答那些怪事的原因了。”

“這些書不是不能看,只是你現在竟連最基本的州、郡、縣,還有中央、地方的一些基礎行政分劃什么的都弄不清,多少還是得知道一些的。”江一鳴心中十分不解,以離憂的才學應該也是熟讀過不少典籍之類的,可奇怪的是她竟然連一些最基本的東西,甚至是許多習俗都并不清楚。按理說,莫說能識文斷字的人,就算是普通的目不識丁的百姓也應該知道才對啊。

離憂嘴巴一嘟,一臉的不樂意:“我又不用考什么功名,更不用做官什么的,知不知道這些有什么關系。”

說實話,以前她的地理知識什么的就出奇的差,到了這里以后,除了知道自己住的這個地方叫陽縣以外就什么也弄不清楚了。不過在她眼中,這些并不影響什么,日后真要是想游山玩水的,請個導游不就好了,更何況這種常識都可以慢慢累積,哪里用得著現在特意花工夫去做功課。

江一鳴見離憂一臉的不樂意,卻也沒再逼她,將書還回到她手中后道:“你若不想看也無妨,但有空時最少還是把一些基本的東西弄清楚吧,否則萬一出個遠門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有點什么事,應該找哪個衙門解決也搞不清楚。”

“嗯嗯,放心,丟不了。”離憂笑呵呵地看了江一鳴一眼,隨后又將目光移到了書上,壓根就沒將江一鳴說的話放在心上。來這里的兩三年,她還不是天天這么過的,也沒見有什么問題,想來是江一鳴過濾了,他這個人什么都好,就是憂患意識太重了些。

見狀,江一鳴只是搖頭笑了笑,隨后順手給離憂放在一旁的茶杯添了點熱水,便自行坐回書桌忙自己的去了。

一時間,書房內再次靜了下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拾兒一臉喜氣的跑進來通報,說是蕭叔來了。

離憂一聽,一個翻身從躺椅上站了起來,一臉興趣的朝門外望去,她來這都好些天了,今日還是頭一次聽說蕭叔來了,看來這回終于可以見到廬山真面目了。

江一鳴也很高興,一邊讓拾兒去將蕭叔請到書房來,一邊讓離憂去準備一下,說是要親自煮茶。

江一鳴是煮茶的高手,這個時候所謂的煮茶,其實就和現代的功夫茶差不多,只是更為講究罷了,離憂也嘗過幾次江一鳴煮的茶,雖然味道什么的靠她這個舌頭是品不出太大的差別,但光那種感覺就相當讓人覺得有意思。

欣然領命而出,等她準備好各式東西再次回書房時,里面已經多了一個人,書房東側的木雕茶案旁,江一鳴與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正圍坐交談,那情景看上去竟無比的溫馨。

“離憂,這便是我跟你提起過的蕭叔。”見離憂回來了,江一鳴連忙向她介紹著,語氣之中有一種少有的驕傲。

離憂將手中的東西先行放下,然后朝那中年男子行禮道:“離憂見過蕭叔,百聞不如一見,今日總算是見著真人了。”

那中年男子見狀,朝離憂仔細的打量著,片刻之后這才笑著說道:“你就是離憂呀,果然是個不錯的丫頭。坐吧,都不是外人,咱們也別那么拘束。”

離憂朝江一鳴看了一眼,見他亦了點了點頭便謝過蕭叔與江一鳴之后在旁邊跟著坐了下來。雖說這蕭叔應該是江一鳴最信任的自家人,可她現在畢竟是奴婢,再怎么樣當著其他人的面,還是得表現得有點規矩才行。

坐下之后,江一鳴便開始煮起茶來,而離憂則在一旁打著下手,江一鳴與蕭叔兩人如同拉家常般的聊著,離憂則靜靜地聽著。

從他們的談話之中,離憂大概知道了這段時間蕭叔一直在外頭跑,而且主要都是在替江一鳴辦一些事情。平時若沒有什么緊急的事一向都是書信聯系,除非有些什么特別重要的事,蕭叔才會回來見江一鳴。

當然,這一回倒不是因為有什么緊急的事,而是蕭叔手頭上的事好象已經辦得差不多了,回來當面跟江一鳴詳細匯報一下,并且也一起商議一下后續其他的一些事。

離憂越聽便越不由得朝著江一鳴打量,這個死小孩子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呀?田呀、地呀、鋪子店面什么的呀,看來背地里,這家伙可不是什么無所事事,坐著等吃的小屁孩這么簡單。

江一鳴似乎也察覺到了離憂打量的目光,卻也沒刻意解釋什么,只是不時的沖著她微微一笑。而蕭叔則自然發覺了這兩人之間的異常,卻也沒說什么,只是臉上神情看似欣慰不已。

一開始離憂還聽得有些意思,慢慢的蕭叔嘴里不斷的說出了好些讓她頭暈的地方區域名,還說了與之相關的一些機構以及各類型的賦稅什么的之后,離憂的腦袋便開始變得混亂起來。特別是那些個關于如何在各級采用何種方式納稅即保險又能夠打通各級關系等一系列的商討更是讓她汗顏無比。

剛才她還大顏不慚的說著反正不用考功名,也不用做官,弄不弄得明白的無所謂,可眼下,好歹也不算是文盲,卻聽得那個費勁,那個糊涂呀,都快搞不清他們說的到底哪是哪了。

再次偷偷瞄了江一鳴一眼,只不過這次不再是好奇,而是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原先還道江一鳴有些婆媽,現在是再也不敢這般想了,落后一點倒也沒什么,可落后到竟然連人家的對話都聽不太明白,這也太丟臉了,可不是她應該有的風格。

又商談了好一會,煮的茶也都喝得差不多了,蕭叔這才起身準備離開。他在外頭有單獨住的地方,因此自是不必在這里留宿。江一鳴也沒有多留,一則蕭叔才剛回來,手頭還有許多事要處理,二則這次回來暫時也不會有出遠門的打算,因此倒也不擔心見面的問題。

“一鳴,前幾天你拿給我看的那本書呢?”待蕭叔一走,離憂便開始找那天江一鳴給她的那本有些類似學術工具一類的教科書,但翻了一會卻硬是沒找到。

“你不是不喜歡看嗎?怎么又突然改主意了?”江一鳴背著手站在離憂身后不緊不慢的說著。

“此一時彼一時呀!”離憂回過頭,倒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突然發現還是多掌握點常識,這樣最少有利于交流,不至于跟個傻子一樣許多簡單的東西都聽不明白。”

“在這里呢!”江一鳴從書桌前的一堆書中抽出了那本,邊遞給離憂邊笑著道:“其實你說得也對,反正人丟不了就行了,其他的倒也沒什么關系。”

離憂這回面子上可有些罩不住了,她暫時不是自由身,也算是無事一身輕,連最基本的一些事關普通百姓的各種稅賦也分不清楚,原來倒也沒覺得有什么,現在想想還真是有些丟人,畢竟現在可就是活在這個世界,應該融入的還是得融入,應該掌握的常識還是得掌握,否則日后指不定就鬧出什么笑話或者麻煩來。

“不跟你抬扛,我可沒那么小肚雞腸。”接過那本書,她正眼打量了一下,又隨手翻了翻,然后頗為吃驚地問道:“這書你是從哪里弄來的,怎么字跡這么眼熟呀?”

江一鳴見離憂這會才發現異常,不由得搖了搖頭:“外頭自然是沒有這種書賣,這是我自己花了幾天的時間整理成冊的,雖然都是些無趣的條文什么的,但有時也穿插了一些相關的小故事,認真看的話也不至于太過無趣。”

“你自己整理的?這么說是專門給我弄的了?”離憂心中有些感動,眨了眨眼不太明白地問道:“你怎么想起弄這個?”

“還記不記得我們正式認識后不久,有一次聊天時你竟問我到底是郡大還是州大這個問題?”江一鳴對上離憂的眼睛,有些好笑地說道:“還有,連幾歲的小孩子都知道的攤田均賦是什么意思你都不明白,所以當時我就在想你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明明識文斷字的也算是有些學問,怎么卻連這些最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呢?”

“嘿嘿……”離憂有些不太自然的干笑兩聲,好象是有這么一回事,不過江一鳴倒也真是心思如塵,卻又從不會過多的追查她的事,而是用他自己獨特的方法默默地幫著她。

“之前沒細看,不知道是你花時間弄的。”她心中很是溫暖,那種被人重視的感覺格外讓人甜蜜。笑了笑后,她拿著書朝江一鳴保證著說道:“我這人腦子有些怪,平時不太喜歡的事鮮少關注。不過你放心,這書我會認真研讀的。讓你費心了。”

“沒什么,反正平時也要練字,順便罷了。”江一鳴也不邀功:“你想看的時候就看看,實在不想看也不必為難自己。反正我又不會把你弄丟,那些東西知不知道的倒也沒什么多大的影響。”

“啊?”江一鳴的話讓離憂不由得啊了一聲,什么叫反正又不會把你弄丟?這話聽起來怎么有些怪怪的。

江一鳴見狀,突然也意識到了什么,不過,他反應倒是快,還沒等離憂再出聲,便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徑直走向書桌,邊走邊道:“廚房送飯的快過來了,你先去拿一下吧,拾兒跟蕭叔一起出門了,估計沒這么快回來。”

“哦!”見江一鳴轉移了話題,離憂也連忙跟著裝沒事,應聲便出去了。其實剛才江一鳴那有意無意的話聽得她心中很是高興,可畢竟現在才十三多一點的外在年紀,總不能表現得太過成熟了吧。

吃過午飯,人便有些迷迷糊糊的,收拾完畢,跟江一鳴打了聲招呼,離憂便準備回房睡個美美的午覺,冬天天寒滾被窩是最舒服不過的了,以前是沒這條件,如今自然不能浪費這么好的待遇。

江一鳴卻是沒有午休的習慣,正好拾兒回來了,好像說是有什么事,江一鳴見離憂一臉睡意朦朧的樣子,便讓她快些回去睡覺,然后帶著拾兒便直接出門了。

江一鳴的那些什么正事,離憂從來都不去操心,反正他也不刻意瞞她,卻也不會提太多。再說以蕭叔的能干還有江一鳴的聰明,看上去倒也沒什么難得到他的事,至少這么久以來,鄭府的人卻是從來都沒有發覺過什么。所以她更是沒必要多費那么多精神,好好做她的米蟲就行了。

躺在床上沒多久,離憂便進入了夢鄉,正趕上好夢開場,卻突然聽到外頭傳來一陣喊聲。原本不想搭理,可那聲音喊一會見沒人應,干脆直接改叫離憂了。

“誰呀!大中午的跑這里來叫什么呀?”她只好費力地爬了起來,邊抱怨邊快速穿好衣裳開門去外頭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

“怎么是你呀!”抬眼一看,鄭子風竟站在院子里四處亂轉,邊轉還邊喊著她的名字。

見是離憂出來了,鄭子風連忙朝她這邊走來,一臉高興地說道:“你在呀,我還以為你出去了呢。這里怎么這么冷清,連個人影也沒有,叫了半天也沒人應。”

“我不是人呀?”離憂沒好氣地說道:“你來這里干什么?這里總共就住了三個人,表少爺、拾兒還有我。表少爺和拾兒出門了,我剛才在睡午覺,自然沒人答理你。”

“我不是那意思,只是以前沒來過,不知道這里竟連個看門的人都沒有。”鄭子風又笑著道:“我也沒別的事,就是過來看看你,都叫了半天了,你怎么連我的聲音也聽不出來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哪里還有精神分得出誰是誰?再說這里向來沒有外人來,哪里知道你三少爺今日竟被什么風給刮來了。”離憂話雖這么說,但細想一下當時還真沒聽出鄭子風的聲音來,這小子是不是正處于青春期變聲呀,這聲音跟以前變化倒是挺大的。

鄭子風一聽,也不再多說,跺著腳攏了攏身上的披風:“你不會就讓我呆這里講話吧,我都快凍死了。”

離憂見狀,便將鄭子風領回了自己房間,平日里這里基本沒客人來,因此那客廳里連火都沒升,有多冷算多冷,而江一鳴此時又不再,去書房自然不方便,所以只好將人帶到自己住的屋子了。

“你就住這里呀?看來升了一等丫環這待遇倒真是水漲船高了,一人住這么大一間,收拾一下都可以當閨房了。”鄭子風進屋后四下打量,臉上的神情倒是挺興奮的。

離憂倒了杯茶放在桌上,也不理鄭子風坐不坐,自己先坐了下來:“你院里不也有一等丫環嗎?她們住的條件是個什么你不清楚?我倒不是占了多少一等丫環的光,就是表少爺這壓根就沒其他人,別說一間,那邊還有兩間空的,我和拾兒一人想住兩間都沒問題。”

“那倒是,原本還怕你分到這來當差受什么委屈,如今看來倒是可以放心了。”鄭子風在離憂旁邊坐了下來:“表哥這人雖然性子冷,不過心地卻不錯。原先母親也送過幾個丫環過來,卻都被他送回去了。你來這也有十來天了,卻還沒被送回去,想是他也認可了你,只要不犯什么大錯,應該不會為難你的。”

離憂聽鄭子風這么一說,像是有多了解江一鳴似的,不由得問道:“你平日與表少爺也很少打交道,怎么知道他這人到底如何?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倒是如此肯定。”

“你別看我這人平日里不學無術的,可我看人卻是相當準的。”鄭子風倒是不在乎當著離憂的面揭自己的短,一臉的無所謂:“這人心是好是歹,不是用眼睛去看,而是要用心去看。不過說給你聽你也不會,反正吧,我是從來沒看錯過的。”

離憂見鄭子風今日竟說出了如此有內涵的話,不由得笑了起來,打趣道:“那你倒是說說看,二小姐那人怎么樣?”

“她呀……”鄭子風嘴角一扁,顯得有些不太情愿,見離憂一副等著聽的樣子,只好道:“怎么著她也是我二姐,不太好說。反正打心底我是不太喜歡她的。”

“為什么?”離憂見狀,繼續追問著,沒想到這家伙倒挺愛憎分明的。

鄭子風吱唔了一會,見離憂一副不達目標不罷休的表情,只好喝了口茶,繼續說道:“也沒什么,就是她這人心眼小,喜歡記仇。平日里許是被母親她們給寵壞了吧。”

“上次,她沒事跑去跟母親要你,我就知道她肯定沒安什么好心,以她的性子哪里會要五妹原來手下的人。后來聽小西說,她身旁有個什么丫環跟你向來不合,而且之前你們也有過些過節,所以我更是肯定她是想找將你要回去,然后再找你麻煩。”反正也說了,鄭子風索性便將事給挑開了。

“因此你為了避免我入火海,所以后來也跑去跟夫人要人?”離憂倒沒想到這小子還如此仗義,以前倒是小瞧了他。

鄭子風點了點頭,笑著道:“對呀,朋友有難我哪能袖手旁觀呢?再說反正我本來也想你過我這,多少好有個照應啊!只是沒想到大哥不知道怎么也會跑去跟母親要你……”

頓了頓后,鄭子風一臉猜疑地說道:“你跟大哥很熟嗎?他怎么也來湊這個熱鬧,弄得最后母親也拿不定主意,直接將事情告到奶奶那里去了。最后陰差陽錯的,竟把你給分到表哥這里來了。”

“我怎么會和你大哥熟,不過就是見過幾次,勉強算是認識罷了。”離憂睜眼說瞎說,臉不紅,心不跳的:“興許是沫兒的關系吧。怕是沫兒也跟你一樣擔心二小姐要我過去沒安什么好心,所以便央了大少爺吧,反正他那邊多個人少個人也不是多大的事。”

“沫兒?就是跟你還有小西關系很好的那個丫頭嗎?我聽說那是奶奶和母親特意給大哥安排的丫環,日后是要收房的。”鄭子風聽到離憂的解釋倒也深信不疑,反倒是對這沫兒來了些興趣:“如此說來,大哥倒是對這丫頭挺不錯的嗎。你倒是厲害,到處都是朋友,個個都替你擔心。你不知道,小西那丫頭成天嘴里念叨著你。”

“對了,你過來怎么也不帶上小西?我好久都沒見到她了。”提到小西,離憂這才想起鄭子風今日又是一個人跑出來的,別說丫環,連個小廝也沒跟著,一看就知道是偷偷溜出來的。

“想見她,下次你自己過去找她就行了,反正你現在也沒什么事。”鄭子風嘆了口氣,雙手撐著下巴可憐兮兮地說道:“我現在可是出來避難的,躲都躲不及,哪里還有精力再帶個包袱一起避呀!”

“避難?”離憂重復了一聲,一臉猜測地說道:“你又惹什么麻煩了?就說怎么可能這么好心,特意跑來看我,果然是另有玄機。”

“你能不能不要說得這么難聽好不好?好歹我也是真心誠意想來看看你,只不過你這里僻靜,他們誰都想不到我會到這里來,所以順便避避罷了。”鄭子風忍不住白了離憂一眼,這個死丫頭還真是沒良心,怎么總是這般想他。

“別打岔,說重點,到底又犯什么事了?”離憂才不理會鄭子風的不滿,再次將話題重點給扭轉了過來,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不讓他打什么馬虎眼。

鄭子風見這架式也懶得瞞了,揮了揮手,懶洋洋地說道:“也沒什么,就是剛才母親派人傳話,說是一會要帶我去赴宴,我嫌麻煩不想去,所以干脆就溜出來了。”

“赴宴而已,有什么麻煩的?對你們這些主子來說不是常事嗎?”離憂說到這,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她恍然大悟,一臉興奮的沖著鄭子風喊道:“我知道了,夫人不會是讓你去相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