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遇非淑

第一百一十四章:納妾

第一百一十四章:納妾

被軒轅柔驚嚇一番后,離憂不得不自個替自個壓壓驚,好在這回這丫頭沒有一下子要死要活的就說非君不嫁之類的話,只是說對鄭子風有那么一點喜歡。

還是綠珠說得好,反正鄭子風日后與軒轅柔見面的機會基本上也沒了,因此這事壓根就不靠譜,過些日子,只怕軒轅柔就給忘了,畢竟以前那還是有盼頭,指著入宮選秀,如今這個只要不是刻意安排,基本上也就是不可能會有什么可能了。

其實吧這事離憂還真是覺得有些靠譜,不過不靠譜的是日后若真生出個什么事來,讓李氏知道了竟是因為她的關系而讓軒轅柔“失心”,那這麻煩可不是她能背就背得動的。

因此,她心中也明白,這種事還是不要管為妙,就讓時間自己去沖淡一切,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婚期一天天接近,自己的心思也一天天的不夠用了。

一個月后,鄭子風果然出色的完成了任務,將鄭小西與小西的那個情郎譚平順一家人派人順利送到了京城。離憂將譚平順和他娘親安排到了莊子里住,讓小西也去了莊子那邊,一來那邊也需要人手幫忙,二來住得近也方便幫譚平順照顧老母。

而譚平順則去了醫館當學徒,這人倒真是不錯,聰明、勤快肯吃苦,人也老實踏實,沒過多久,醫館里的人都對他印象不錯,這日子基本上也算是安定了下來。

鄭小西也是個極為能干的人,原本莊子里有許多事男人本就不太方便去管,現在她去了,妞妞她爹更是能夠滕出手來多考慮莊子的發展經營什么的,倒真是幫了不少的忙。

“怎么樣,都還習慣嗎?”今日離憂正好去莊子里轉轉,也沒有提前通知,不過卻在莊子門口便碰到了鄭小西。

鄭小西剛剛去莊西邊那里辦了一點事,這一回頭便看到了離憂,心里頭也高興不已。

“習慣,都好著呢。”如今她不但是個自由身,而且還能夠靠自己的本事養活自己,又能與譚平順一起過著這種神仙般的生活,哪里還會不習慣呢?只不過過了好些久后才敢肯定這一切都是真的。

“習慣就好,有什么需要只管去找我,一般情況下我不是在醫館那邊就是在一鳴那里。當然呆在王府的日子也有,不過去那里找我比較麻煩一些。”離憂拉著鄭小西邊走邊道:“走,帶我去看看譚平順的娘親吧,這次我還想過來看看她。”

“這怎么好意思,還讓你特意來看她。”鄭小西一聽,頓時很不好意思,離憂幫了她們這么多,如今竟還親自跑到莊子里頭來看平順的娘,這還真是讓她有些過意不去。雖說她們的確是朋友,可再怎么樣這身份上還是有差別,更何況還是平順的娘。

見鄭小西這幅模樣,離憂打趣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我也沒什么事,就是過莊子這邊來瞧瞧,順便也看看她而已。再說日后你可是要嫁給她兒子的,也就是說她是你未來的婆婆,既然是你的婆婆,我這做朋友來了自然也得進去打個招呼吧。”

鄭小西聽離憂這么一講,倒也不再說什么,笑笑的領著離憂住的地方而去。

譚平順的娘親看上去年紀已經很大了,聽鄭小西說是當年生譚平順時就已經三十好幾了,典型的老來得子,原本家中倒也還算過得去的,可后來譚平順的父親過世后,這孤兒寡母的日子便愈發的困難。再加上譚家的那些個親人欺負人,將原本屬于譚平順的那兩塊薄田也奪了去,生活更是艱難。

好不容易將兒子拉扯大了一些,這身子又累倒了。原本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長年缺醫少藥的,漸漸給拖成現在這樣。再加上吃的又差,沒半點營養,因此老太太更是身子骨差得很。

現在進京后,這條件也改善了不少,吃的也好了,藥也能夠準時接上,半個多月下來,人看上去利索了不少。

見著鄭小西來了,老人滿臉都是笑容,那看著的眼神就跟自家親閨女一樣疼愛。別看這老人身子不好,可心卻跟明鏡似的,她家這境況能夠有一個這么好的閨女真心待她兒子,對她好,還幫她們找到出路活路,這可是祖上燒了高香了,這樣心地善良、不貪富貴的好媳婦那是打著燈籠也難找呀。

鄭小西見著老人,亦是滿臉真誠,一口一個嬸叫得甜甜的,又是幫忙給遞水,又是詢問身子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什么的,弄得離憂看著都覺得有意思,這哪里像是未來的婆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母女兩人呢。

好一會,老人這才注意到了小西帶進來的離憂。這老人可真是聰明得緊,雖然小西并沒有直接說明離憂的身份,只道是自己的朋友,順道來看看老人家。可老人家低頭想了想便馬上猜出了離憂的身份。

原本是坐在床上休息的,硬是要爬起來給離憂磕頭謝恩,弄得離憂嚇得趕緊攔住,好說了半天這才打消了老人的激動感謝之意。

老人見狀,又是一番感激的話不斷的說著,雖然說來說去也就是那么幾句,無非就是沒有離憂的幫助,她們一家子都永遠不可能有出頭之日,還有成全了自己兒子與小西什么的,可離

憂聽得出來,那是一種最為質樸無華、發自內心的感激。雖然沒有任何華麗的修飾。

離憂沒有在老人那里多留,原本只是想看看而已,并不想讓老人認出她來并且這般,所以只得早點離開,好讓老人休息,不要太過打擾。

鄭小西將離憂送了出去,害羞的告訴離憂,老人已經在幫她們籌辦婚事了,離憂一聽也很高興,直問小西夠不夠錢,畢竟這婚禮一輩子也就這么一次,就算再簡單有些需要的東西還是得置辦。

見離憂一副又要拿銀子的樣子,鄭小西連忙搖頭,直說有銀子。倒不是她不好意思,而是上次離憂給了她好些銀子回去打點家中父母兄弟什么的,她還留了一些,再加上這幾年在鄭子風那里當差,出府時,鄭子風也給了一些銀子,因此現在這身上還真是不用擔心這個。

到時,離憂能夠親自過來喝上一杯喜酒,這便已經是很大的福氣了。

又說了幾句這些事后,鄭小西突然想起了什么,拉著離憂四處看了看后,這才說道:“對了離憂,有件事我差點忘了跟你說了。”

見鄭小西這般模樣,離憂有些奇怪地問道:“什么事呀,弄得這么神秘兮兮的。”

“是這樣的,上次跟三少爺回京的前一個晚上,蘇謹偷偷過來找過我。”鄭小西小聲說道:“你肯定不知道吧,蘇謹與李玉花現在都成了王家大公子的姨娘,而且還都是她們那好主子鄭家二小姐親自給安排的。”

“這個倒不足為奇,王家大公子本就極為好色,鄭家那二小姐一早讓蘇謹與李玉花去陪嫁不就是打的這主意,讓自己身旁的心腹幫忙一并攏著王家公子的心嗎?”離憂不知道鄭小西到底要說什么,笑著道:“你倒是挑重點說,那蘇謹的事我還真不怎么感興趣。”

鄭小西一聽,連連點頭道:“是這樣的,那天蘇謹偷偷找到我,告訴了我一個秘密,說是鄭二小姐前些日子生下的那孩子不是王家公子的,而是跟府里頭的一個護院生的。只是王家人并不知道罷了。”

離憂皺了皺眉,倒是沒想到這鄭二小姐膽子也不小,這王家是什么人家,讓王家人知道了,只怕這母子小命不保不說,整個鄭家都會受到連累。可問題是這么機密的事蘇謹為什么要告訴鄭小西呢?

看到離憂的表情,鄭小西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又接著小聲解釋道:“蘇謹說她現在過得很慘,鄭二小姐自打有了孩子后根本就不再讓她有機會服侍王家公子,而且原本她也是懷了孩子的,卻被鄭二小姐給偷偷害沒了,如今日子更是慘,很是后悔當不應該不聽你的忠告。蘇謹是想托我求你幫幫她,不過讓我給一口否了。”

“求我幫她?怎么幫她?”離憂聽著一點也不覺得同情,蘇謹這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對于這樣的人她的確沒有多余的同情心。

“她早就知道你現在已經是郡主了,嘴里說不求別的,只求你能夠幫她擺脫王家,日后就是自生自滅也好過呆在那種地方。聽上去像是可憐肚子里那個沒了的孩子,可我怎么看怎么都覺著不是這么簡單,這蘇謹的為人我還不清楚,整個一人精,怕是想借著你的勢讓她能夠重新在得到王家人的重視,站穩腳跟吧。”

鄭小西不屑的說道:“這種人,以前是怎么做的?如今竟還好意思有這種想法,開這種口,我要是她,要么老實呆著,自已做的自己受,要么就自個憑本事。還想求你幫忙,虧她想得出來。”

離憂聽罷,微微點了點頭,鄭小西替她回了倒是好事,就算真找到她,她也是不會去理這些破事的。她這人沒有落井下石踩上一腳就很不錯了,還指望她能不計前嫌,圣母一般主動去幫忙,真是腦袋燒壞了。

“那李玉花現在怎么樣?”突然想到了這個一直不怎么記得的人,說實話,離憂真的不太清楚李玉花,也就是記得當初李玉花與蘇謹關系最好,最不喜歡鄭小西了。

“李玉花?她還好吧,上次去時也看到她了,她混得可比蘇謹強,鄭二小姐對她好得很。估計著如今鄭二小姐已經棄了蘇謹,將李玉花當成心腹了吧。”鄭小西說道:“不過這個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蘇謹自己說的,她那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李玉花按鄭二小姐的吩咐親手給下藥弄掉的。”

狗咬狗,一嘴毛,這幾個可都不是什么好人,再配上王家公子那樣的男人,這一屋子想要太平可就難了。不過鄭二小姐那個孩子不是親生的事倒是突然讓她想起了些什么,也許日后還真是會有用得到的地方。

“好了小西,這事我知道了,你也別再跟任何人說。要是蘇謹再來找你,就直說她的事我是不可能會管的。各人有各人的事,我與她算起來頂多也就是個有些小恩怨的認識之人罷了,我不會去為了以前的那些陳年往事為難她,自然也不會管她的這些閑事。”

離憂朝鄭小西說道:“不過說話的時候語氣稍微注意點,于我倒是沒什么,就是怕蘇謹因此記恨上你,她那樣的人如果真急了,說不定會亂咬一通的。”

鄭小西點了點頭:“放心吧,你當我還是三年前的鄭小西呀,我知道怎么處理的。”

說完這事后,離憂也沒在莊子里久呆,今日出門時李氏便特意讓人過來交代了,下午得讓她再去試試改好了的嫁衣,眼看著這婚期就要到了,妥妥當當的也就放心了。

回到王府后,離憂便去了李氏那里一趟,正好南宮明月帶著孩子也在。如今這小倒子長得是越來越可愛了,兩只大大的眼睛看著誰都撲閃撲閃的,精明得不得了。

離憂最喜歡抱這小侄子,每次一抱著小侄子便會朝著她笑個不停,南宮明月說那是離憂與孩子有緣,孩子最有靈性,對喜歡的人便會不停的笑來表示喜愛的。

逗弄了一下孩子后,李氏見那離憂來了,便讓人將那改好的嫁衣取來讓離憂在這里試穿。這樣一來,也省得再送來送去的了。

離憂自是配合,這都是第三次修改了,李氏都不煩,她自然還是得耐心一些。好在這次總算是各方面都完全符合了李氏的標準,一旁跟著來的修改之人見狀也不由得松了口氣。

完成了任務,離憂又與李氏與南宮明月說了一會話便準備回去休息。南宮明月見狀便也跟著起身準備一并離開。

出了李氏的院子,南宮明月讓奶娘將孩子先行抱回去,自己則拉著離憂說是順便走走散散步。

離憂見狀,自是應了下來,不過此時兩人并肩而行,卻發現南宮明月神色不是太好,看上去好象有什么心事似的。

“嫂嫂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走了一小會,離憂見南宮明月一直沒出聲,便問了起來。

聽到離憂的話,南宮明月猶豫了一下這才停了下來,看向離憂道:“離憂,有個事我心里頭悶得慌,卻又不知道能夠找誰說。想了好久,我能夠想到的只有你。”

“嫂嫂有事就說吧,離憂都聽著呢,要是能夠幫嫂嫂分憂自是愿意,要是沒這能力最少也可以當個傾聽的對象。”離憂不知道南宮明白到底怎么了,這些日子她成天往外跑,倒是很少關注府里的人和事。再加上一切正常,也沒什么大事,因此更是沒怎么留意。

南宮明月一聽,眼眶微微有些紅,她輕嘆一聲:“這事我也知道是自己想不通而已,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找個信得過的人說道說道,讓自己心里好受一點。”

她頓了頓,努力控制著眼中打轉的淚,終于說道:“你哥前些天跟我說他過些日子要納妾。”

“納妾?”離憂一聽,頓時有些吃驚,軒轅烈與南宮明月的感情不是一向好得很嗎?怎么突然想到要納妾呢?她頓了頓,馬上又道:“是個什么樣的女人?哥哥怎么認識的?什么時候好上的?”

這男人怎么都這么不靠譜呢?南宮明白這才嫁進門也沒多久呀,孩子才半歲多一點,馬上就想著納妾了。離憂暗自嘆了口氣,估計著應該是南宮中明月懷孕生產前后的事,看來這軒轅烈也不過是個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虧她還以為他不同一些。

南宮明月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女人我也沒見過,只聽他說是清雅小園的人。清雅小園是京城有名的藝ji院,算算時間應該是在我懷孕的時候認識的。說是有一次跟幾個朋友應酬去了那,后來便認識了,再后來就喜歡上了。”

“就這樣?”離憂愣了一下,南宮明月聲音中無法掩飾的苦澀讓她顯得很是難受。而更讓她覺得奇怪的竟會是如此的簡單,不過是去了一次ji院,認識了一個賣藝不賣身的女子,然后就喜歡上了,跟著就要領回家當妾。

還以為是多么感人的婚外戀,看來這軒轅烈也不過如此嗎,說起來還真是遺傳了軒轅謀的基因。這個時代藝ji也是ji,并不光彩,可是如果只是領回來做個小妾,不聲不響的倒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而且藝ji一般都以才色娛人,因此往往還頗受追捧。

“你哥說就是給她個名份,等你嫁人后便接進府來,其他的什么也不必準備。”南宮明月越說心里頭越是難受,聲音哽咽不已:“可是,我聽得出他話里的意思,說那女子雖然出身不太好,可心地善良,與世無爭,日后等她進府了,讓我不要為難那女子。”

“嫂嫂……”看到南宮明月這般模樣,離憂愈發的覺得心里頭難受,卻也真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莫說軒轅烈是自己的哥哥,就算不是,在這樣的社會她也真的無法去指責別的男人三心二意。

“離憂,我沒事,就是心里憋得慌,想說說話。”南宮明月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難過不是因數你哥要納妾,不是因為他又有了其他的女人。從我嫁給他到現在,他身旁也并非只有我一個。可是,這一回我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因為我很明顯的感覺到了他對那個女人的在意程度。這些日子他經常都不回來過夜,他說他很忙,有這個事那個事,還說讓我不要多想。可是我心里清楚,根本不是因為忙不忙,而是因為那個女人懷孕了。”

“離憂,我心里頭跟明鏡似的,以前我懷孕時他對我也很好,可是在這方面女人天生都是最敏感的,現在他對那個女人比對當時懷孕的我有過之而無不及。雖然現在他對我好象還是很關心,可是心里邊的距離卻越來越遠。”

南宮明月深吸了口氣,背著離憂將臉上的淚水擦去后,看向離憂問道:“離憂你告訴我,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所以他才會喜歡上別的女人嗎?我也不是說他不能喜歡別的女人,我只是希望在他的心中我能夠比其他的女人稍微重那么一些而已。”

“不,不是你不好”離憂嘆了口氣,頓時覺得南宮明白特別的可憐。這樣的一個好女人,所要求的也并不多,可以容忍自己的夫君有別的女人,甚至能夠接受夫君喜歡上別的女人,只是希望夫君心中的喜愛稍微多朝她這邊傾斜一點就足夠了。可是,感情這東西哪里是可以稱得這么準的。

“不是我不好,那是什么原因?離憂你不知道你哥哥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若是哪天他心中沒有我了,對我來說,那比死了還讓我覺得可怕。”南宮明白一臉的悲傷,看著都讓人覺得心疼。

離憂搖了搖頭道:“真不是你不好,只不過再好的人在一起久了也都會失去原本的激情。嫂嫂看看這世上任何事物都是如此,這跟好不好根本就沒有多大的關系。”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如此有信心,相信江一鳴日后不會再有其他任何女人?”南宮明月一臉的請求:“離憂,求你教教我吧,我沒有你那么大的魄力與本事,只求能夠讓你哥哥心里頭不要將我慢慢給丟棄掉了。”

南宮明月的話頓時讓離憂心中一怔,好半天都愣住了,其實這一輩子這么長,她哪里能夠百分之百的保證這個呢?只不過她愿意去嘗試,并且比南宮明白、比這個世界的其他女人更勇敢一些罷了。當然,江一鳴亦比這世上其他的男子要保險得多,而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基礎以及相似的人生觀、價值觀亦是無法代替的強大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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