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成親
聽完黃天澤完整的話后,離憂不得不佩服眼前的這個年輕皇帝,再次對他另眼相看。難怪才繼位不到五年便能夠將這國家治理得如此緊緊有條,比起先帝來說,不論是聰明才智還是手段魄力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黃天澤的想法很簡單,無非就是利用離憂已有醫館現行的經驗與管理模式,以京城為示范漸漸向其他省郡推廣。當然,這個醫館將來就不再是以離憂個人的名義,而是以朝庭的名義實施,資金等也是由朝庭解決,相當于朝庭為百姓專門設立的服務于窮苦百姓的醫療機構。
不過,具體的一些措施還得根據實際進行調整,而且這種類型的醫館,各個地方都只可以開設一家,一來是考慮朝庭支出巨大,二來是因為這種義務弄的醫館對其他的同行會造成一些影響,若是過多的話怕是反倒達不到初衷。
離憂自然十二分的贊同,畢竟這是一項最為利民的政策,一旦實施便可以讓更多的普通百姓受惠,能夠幫到更多的窮人。并且有了朝庭的加入,推廣起來速度也會更快更廣,比起她個人奮斗努力,不知道快上多少倍。
黃天澤見離憂贊同這個想法,便又提出希望離憂能夠幫忙負責此項事宜的具體籌備,畢竟離憂有經驗,而且亦不是朝庭中人,由她負責,這其中會少掉許多的不正當的交易,能夠使這項舉措更好的利于民。
他的想法并沒有錯,如果由朝臣來主辦此事的話,那么這中間許多的地方都會變成權利交易,只怕到了最后,原本一項利民惠民的大好事完全就變了味,不但花費了人力物力財力,而且還一點成效也沒有,百姓只會更苦,而得益的不過是那些個蛀蟲罷了。
離憂沒有多加猶豫,很是痛快的便應了下來,而且也拒絕了黃天澤許給她的一些好處,原本她便是想真心實意的為百姓做一些事,現在黃到澤愿意將醫館公益化,那么這是最好不過的了。她能夠幫忙做些事也是打心里樂意的,若真收了那些實質性的好處這事不也就變味了嗎?
“皇上放心,此事離憂愿意攬下,也不需要任何的報酬,若皇上實在是覺得過意不去的話,就當是欠下離憂一個人情好了。”離憂笑瞇瞇地說著,這種事還是提前說清楚好一些,說不定到時還真會有什么事要求到皇上,反正這欠人情也不是她第一個弄出來的,她這也算是現學現賣。
黃天澤一聽,自然是知道離憂所指何意,看來這丫頭記性還著實不差,膽量也著實不小,這會功夫竟然還拿以前的事跟他提起人情來了。
不過欠人情便欠人,他這個皇帝也是人,欠人情也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更何況離憂答應無償替朝庭將此事包下,這么大的功勞又什么都不要,自然也算是個天大的人情的。
“行,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不過我也得提前跟你約好,你這人情得合理才行。我是皇帝,再怎么樣也不能夠因為還人情而有損國體。”黃天澤也是精明之人,倒不是信不過離憂,不過一碼歸一碼,像他這種做事謹慎之人,自然是不可能讓事情留下太過明顯的漏洞,這與信任無關,純粹是一種王者的本能。
離憂聽罷,自是點頭,本來她也沒什么壞心眼,也沒想過打什么便宜主意,不過是想趁機找條后路罷了,兩人這么一來,倒是立馬拍案了下來。
剩下的就是一些具體事宜的安排了。離憂跟黃天澤提出若是想向全國推廣的話,除了資金以外,還必須挑出大量的人才來。``絕對第一時間更新``畢竟各個地方都需要專門負責醫館的人員,這些人不但得會經營,而且還得熟悉醫館現行的運行模式與理念,因此哪怕是些專業的人材也還是得需要重新的培訓。
在離憂建議下,黃天澤答應替離憂安排一個合適的人專業過來負責協助離憂,而大量的人選也會讓協助之人安排好,讓離憂把好關則行了。
“這事就這么定下來了,不過也不必太急,許多事情還得花時間準備。眼下你也不必操心其他,正好你過些天便成親了,等你成親之后再我會將協助之人派到醫館來,到時應該由朝庭操辦的事情也都差不多了,就看你們的了。”
黃天澤提到了離憂的婚事,算起來真的已經是近在眼前了。要是換成別的女,此刻早就忙得不行了,哪里會像她一般整日還出來這里轉那里轉的。要不是知道她與江一鳴之間兩情相悅,不了解的還以為這婚事不合她心呢。
離憂一聽這安排倒是挺不錯,折騰個協助的副手出來,她也能省不少的心,畢竟她是以滿腔慈善之心去做這事,可難保別人會有什么其他想法,到時有了協助之人,還是黃天澤親任的,那么她便會將許多容易引起誤會的事都交給那人去辦,自己不過是把個方向,傳授一下模式經驗罷了,這樣就純粹得多,不容易生事。
見事情都商量得差不多了,黃天澤也沒有再多做逗留,今日與離憂的見面也算是了卻了他心中的一個結,放下了也等于是新的拿起,日后多一個這般灑脫的朋友說不定倒是更好。
送走黃天澤之后,離憂長長的嘆了口氣,將目光收回之后,這才帶著綠珠回醫館。今日之事多少讓她也算是徹底踏實了下來,這心里少了一個事自然覺得更加神輕氣爽。
其實,女人的心是最敏感的,特別是在感情上。離憂這樣的心性這么久以來又怎么會完全感覺不到黃天澤對他的不同呢?只不過黃天澤倒的確是位出色的皇帝,感情這種東西于他而言絕對不是放在首位的,因此,他才可以得用離憂在江一鳴心中的位了,讓江一鳴心甘情愿的替他去辦事。
離憂此時又不得不感激起好在江一鳴對黃天澤還有這么重要的利用作用,否則的話,自己與江一鳴的婚事肯定就不只是小小的阻礙這么簡單了。若是皇帝真讓她進宮的話,只怕她也真只剩下與江一鳴私奔這么一條道了。
可天下雖大,卻莫非皇土,真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江一鳴義無反顧的為她,可他們也就華麗的悲劇了。
回到醫館,卻并沒有見到孫成的影,問了一下旁邊的人,說是孫成現在正在二,還說是江公來了,兩人正在上說著話。
離憂一聽江一鳴來了,倒是真覺得有些新鮮。印象中,自打這醫館開張后,江一鳴來這里的次數真的是屈指可數,沒想到今日還真是熱鬧,剛走了個黃天澤,現在連一鳴也來了。見狀,她連忙帶著綠珠上了二去見江一鳴,估計著他今日可能是在附近辦了什么事,順路過來的。
上一看,果然見到江一鳴正與孫成坐在那里說著什么。見到離憂,孫成馬上站了起來詢問剛才黃天澤的事。孫成并不認識黃天澤,離憂也沒有說破身份,因此只是問剛才那貴客怎么樣了。
離憂簡單說了一下,便讓孫成先行下去忙自己的,隨后在江一鳴身旁坐了下來。
“今日是什么風吹的,竟把你也給吹來了?”她笑呤呤的看著江一鳴道:“這么早過來,手頭上的事忙完了嗎?”
江一鳴聽罷,微笑著給離憂倒了一杯茶道:“事情哪里有忙得完的,不過是剛才談好了一樁生意,正好經過醫館,便想過來看看。估計著你應該在,倒是沒有料錯。”
離憂一聽不由得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江家那些復雜繁多的生意,一時又覺得心疼不已。原本一鳴并不需要如此忙碌的,全是因為自己,弄到現在這般模樣。
“一鳴,江家那些個生意,你現在都熟悉得怎么樣了?會不會覺得太累了?”
“別擔心,不過是多處理幾個生意罷了,不會有多累。況且原本也是我應該去處理的事,就算現在不做,日后也得做的。再說近些日便是我們成親的日了,所以這些日他也沒有再安排太多的事,不過是我自己想提前將事情都處理好,這樣便能騰出些時日來,等成親后可以多在家陪陪你。”江一鳴知道離憂是擔心他,因此說得云淡風輕的,并不希望離憂心中因此有什么負擔。
“對了,剛才到底是什么人,聽孫成說你好象認識。”江一鳴將話題不動聲色的轉了開來,這男人做事本就得有擔當,更何況為了離憂,他也一點不覺得有什么苦呀累呀不情愿之類的。
離憂聽江一鳴這么說,知道他不愿讓自己過多的擔心,因此也不再多說,轉而笑著說道:“你猜猜,這人你也認識的。”
“孫成說是名姓黃的貴公,難不成是皇上來了?”江一鳴看著離憂,目光之中似乎多了一絲其他什么東西,細微得不可察覺。
“對呀,就是他,連我都沒想到他竟然會親自跑到醫館這邊來獨自查看。一千兩銀倒是小事,不過他剛才還真說了件大事,只怕你聽了也會覺得這皇帝不錯的。”離憂沒有注意到江一鳴目光之中一閃而過的東西,徑直開心地說道:“不過這人倒還真是會盤算,我這辛辛苦苦經營、打理下來的醫館只怕過不了多久便不再是我個人的名義了。”
“哦,到底怎么回事?”江一鳴一聽,頓時有些不明白離憂的意思:“難不成他對你這醫館有興趣?”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么估計著黃天澤是應該有比較大的動作了,離憂的醫館完全是屬于行善事的,并無半點的利益所得在里頭,相反還得自己搭錢進去,如果黃天澤對這個感興趣的話,那么肯定也是一項于民有利的仁政,看來倒是他剛才有些想太多了。
離憂見江一鳴也這般感興趣,便將剛才黃天澤跟她說的將醫館以朝庭的名義,出資出力在全國各城郡推廣一事說了出來,因為心中也很是期盼,所以說得是眉飛色舞的,好像已經看到了無數家醫館在全國遍地開花,利國利民的情形。
說實話,雖然這一措施并不能夠保證到所有的窮苦百姓都能夠做到病者可醫的效果,但是這畢竟是基本醫療普及化的一種嘗試,是黃天澤愛民,為民做實事的一項重要的功績。無可厚非,這是值得稱道的,就算是現代社會,在許多發展中國家,全民醫療也是一項還沒有完全落實的國策,更何況是這種封建社會。
能夠在這樣的社會中,為了窮人的醫療事業做出一點自己的貢獻,想起來都是一件讓人無比欣慰自豪的事,所以離憂又豈會不開心,不樂意去做呢?
聽完離憂的話,江一鳴倒算是明白了過來,原來是黃天澤看中了離憂醫館的這種模式,即可以為許多窮苦百性解決求醫問藥的難題,又能夠節省一大筆的財政支出。如此一來,倒是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一來可以緩解民間百姓的疾苦,安撫百姓的情緒,有利于朝庭的統治,二來于黃天澤而言,這也算是一大功德,一大政績。
“如此一來倒也好,百姓總算是能夠得到一些實惠。”江一鳴說道:“再說,你開這醫館原本的目的就是想日后能夠推廣開來,在更多的地方開設更多這樣的醫館,幫助到更多的百姓。現在朝庭出面的話倒是能夠讓你的愿意提前實現。你也算是替百姓爭做了一大善事。”
離憂點了點頭,接著說道:“皇上說了,前期的一些人事財力的準備他都會做好,讓我現在不必操心,安心等著成親便可。等成親之后,他會專業派專業人來協助我做這事。我沒有接受皇上之前提出的任何好處,一來我辦這醫館的目的就不是在于利,二來錢財什么的我也不缺。不過我這人倒是也不吃虧,趁機讓皇上欠下我一個人情,這也算是禮尚往來,誰叫他當時用劉姑姑與柔兒的事騙我的人情呢。”
說到這,離憂頗為得意的笑了笑,頗為神秘地朝江一鳴道:“到時就算是江家的事沒有完全辦好,咱們也不用擔心什么了。”
“江家的事我既然答應了他,就一定會替他辦好。”江一鳴笑著摸了摸離憂的著道:“男漢一諾千金,更何況這事于國家穩定也是有益的,所以你也別操心了,一切都會解決好了。”
“行,我知道你有這能力,可萬事呢能夠給自己找到退路總是好的。”離憂不在意的說道:“再說我是小女,也不是什么君,不必理會那么多。”
聽到離憂這么一說,江一鳴不由得搖了搖頭,這個傻丫頭還真是想得長遠,倒也符合她自己對自己的評價,防人之心不可有,害人之心不可無。
“離憂,除了這個,他還有沒有跟你說別的事?”片刻之后,江一鳴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補充道:“前些天,他也曾單獨找過我。”
“什么?前些天他也單獨找過你?”離憂一聽,連忙問道:“找你做什么?是詢問江家之事的進展還是別的什么事?”
江一鳴猶豫了片刻,似乎是在考慮到底要不要跟離憂直說,那天黃天澤找他的確是為了江家之事,不過最后卻說了一些頗有他意的話。
“倒是與江家的事有關,不過他走時還說了一些其他的事,主要還是關系到你。”江一鳴說道:“離憂,不是我有其他什么想法,我只是覺得皇上對你似乎有些其他的想法。”
“既然如此,那你又是怎么做的呢?”離憂一聽頓時明白了過來,看來這黃天澤還真是對她挺上心的,竟然直接找江一鳴說三道四了,好在一鳴不是那么小家氣的人,否則指不定會生出什么誤會來。
江一鳴拉著離憂的手,微微一笑:“我什么也沒做,只是告訴他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將你搶走。”
他的語氣很是平靜,卻無形中散發出一種說不出來的力量,讓他的形象瞬間高大起來。
離憂心頭一熱,滿意地點了點頭道:“說得好,其實今日他跟我說醫館的事之前也說了一些很是直接的話,你想聽嗎?”
江一鳴沒有吱聲,只是含笑的看著離憂,見這丫頭的表情,只怕是已經擺平了那些不必要的麻煩了,所以聽不聽都不重要了,關鍵是離憂自個心里明白就好。
“他問我若是沒有你的話,我會不會喜歡上他。”離憂也不隱瞞,直接說道:“我跟他說,除非他不是皇帝,否則的話就算沒有你,我也是不可能喜歡上他的。”
“更何況,我已經有了你”她話鋒一轉,深情的注視著江一鳴,臉上的笑容頓時格外的明艷。
是啊,已經有了你,他們彼此擁有了對方,這一生都不會再有任何的遺憾。
離憂并不知道,她剛才的表白對江一鳴來說有多么的重要。其實并不僅僅只是女人,男人在婚前亦同樣會有著一些微妙的心理變化。這一切也都與信任無關,只是單純的一種莫名的擔憂。
再加上黃天澤的原因,江一鳴心中多多少少變得不那么自信,不那么踏實。愛得越深便越是在意,越是在意便越是擔心得失。這一生他所怕失去的除了離憂再無別的,因此正因為離憂是他心中的唯一,所以那份量才會大得驚人,凡是與她有狀的點滴都能夠讓他的得失心變大。
而現在,離憂主動直接的表白亦如同一劑定心針一般讓他那略帶不安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踏實了下來。
不論是多么強大的人,內心深處總會有那么一處柔軟的地方,而于江一鳴來說,離憂則是他最大的軟肋,哪怕當著整個天下,哪怕再大的事他都能夠處事不驚,可是唯一離憂卻總是能夠那么輕易的拔動他的神經。
也許這便是人們常說的一物降一物。江一鳴不由得將懷中的人兒攬得更緊了,罷了,不論如何,他都是心甘情愿的,只因為這個拔動心弦的人不是別人,而是離憂。
七日后,離憂與江一鳴的婚禮如期舉行。
整個京城都似乎惹上了一層喜色,所有有關的無關的人全都在議論這個事,一大早從定南王府到江一鳴宅院的街道便都被行行色色看熱鬧的人擠滿了,那情景不會京城任何一件大事要遜色。
江家原本就有錢得很,定南王府又是皇室權貴,這兩家聯姻在百姓的眼中無疑于強強聯手,所有的猜想漫天飛舞,不過也有清楚一些的人避謠,說這婚事無狀兩家利益,只是一對有情有義的戀人百年好合罷了。
當然這樣的說法并不能夠取信于絕大多數的人,頂多是做為才佳人的愛情傳說流傳于茶館酒街市的那些說書人這嘴罷了,更多的人愿意相信這不過是一樁權益的聯姻,并不是人們不過純良,只是因為這世間幾乎所有的這樣的婚姻都是如此。
不過對于江一鳴與離憂而言,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今日是他們的大好日,是他們渴盼已久的最幸福最美好的日。
滿室的大紅燈籠、紅雙喜字、還有那鋪得到處都是的紅地毯襯著屋里來來去去的人滿臉的笑容讓整個世界似乎都快要融入到這喜慶的日里去了。所有的人都忙得不可開交,但卻都那般的興高采烈,而婚事的主角江一鳴與離憂更是如此。
離憂今日起了個大早,任由著身旁那些人給她換嫁衣,梳頭打扮。這新娘的妝容發式可不比以往,濃也好淡也罷,她都不再有任何意見,反正一輩就么一次,圖個喜慶吉祥就萬事足夠了。
李氏特意請太妃從宮借來了一名十分有經驗的喜婆主持大局,并且起得比離憂還早,早早就過來這邊親自坐鎮,重視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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