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遇非淑

第一百二十八章:舊情難了?

古代言情

妞妞的話讓離憂相當吃驚,那個壞人指的是誰,離憂比誰都清楚,可是劉姑姑怎么還會與那姓陸的有聯系呢?不僅如此還背著她們偷偷跑到外頭去見那個人,這實在是讓離憂很是想不通。

可妞妞的話卻一定不會有假,再加上今日劉姑姑也的確是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偷偷從后門出了府去了,因此這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還真是讓人覺得撲朔迷離。

按照黃天澤之前跟離憂所說的時間來推斷,這會那姓陸的應該已經是走下坡路了,要是離憂沒記錯的話,黃天澤應該是會找出足夠的理由下那姓陸的臺。可即使如此,那姓陸的還要見劉姑姑做什么?最奇怪的是以劉姑姑的性格怎么可能會再去搭理呢?

這一回,別說是離憂想不明白,馬車里的人只怕是沒有一個能夠想得明白的。離憂想了想后便讓清影將馬車給停了下來,打算先讓流風去打探一下那個陸尚書的近況再說,也許這中間有些什么誤會或者并不是她們所想象的那樣,所以萬事還是先別急著主觀猜測為好。

流風得令之后,便先行離開一行人,自個去查探陸尚書的事去了,而離憂則讓清影繼續趕車去莊子。當然她也恰當的跟妞妞將這個疑惑解答了一下,妞妞倒也聰明得緊,很快便沒有再多問什么,再加上綠珠她們又刻意的轉移開話題,因此沒一會孩子便又重新高高興興的說道起其他的事情來。

進到莊子,離憂先讓二丫將妞妞帶到她父親那里去,自己則與綠珠去找鄭小西。

眼下正是莊子最忙碌的時候,鄭小西自然也不得清閑,找到她人時,正見她在家里召集了莊子里頭幾位婦女不知道在商量著什么,但從那架式來看,鄭小西倒也頗有領導風范,言行舉止都很是得體到位,完全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

看到離憂來了,眾人紛紛起身相迎,這些人也不是第一次見離憂了,自然知道她的身份,而鄭小西見狀,待那些人朝離憂行過禮打過招呼后,便先行將她們給解散了,離憂來得少,再說她手頭上的事也不是那么急得不行的,所以自然是先招呼離憂要緊。

待人一走,鄭小西這才招呼離憂坐下。鄭小西原本就很是聰明,如今在莊子里頭干了這么久,做的事多了,經手處理解決的問題也多了,整個人是愈發的干練起來。

也不必離憂吩咐,便有條不紊的將這些日子莊子里的許多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詳細的說了一遍,特別是一些離憂關心的問題更是不必提醒便率先道來,言辭也頗為中肯,讓離憂很是欣賞。

“小西如今可真是愈發的能干了。”離憂真心的夸贊著,心道日后這莊子有妞妞的父親與鄭小西這一里一外的打點,她倒真是完全不必掛心了。

鄭小西聽到離憂夸贊自己,倒也沒有什么不好意思,只不過卻說:“能干的人多得去了,只不過好些人并沒有我這樣的機會罷了。說來說去,若不是你信任,像我這樣要什么沒什么的人哪里可能會有今日。”

在這一點上,鄭小西倒始終是清醒無比,也算是非常客觀的,說來這老話倒真是沒有假,志同則道合,近朱者亦,跟著離憂時間長了,多少自然也學會了不少。因此啊,這旁人也不必親眼看到離憂本人,只需看看她身旁的那些親近些的人便都能清楚這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物。

聽到鄭小西這么說,離憂也沒有多矯情,而是朝她問起了公事以外的其他私事。本來今日來的主要目的便是關心一下鄭小西沒多久后要舉辦的婚禮,也不知道已經準備得怎么樣了,還需不需要幫忙什么的。

“小西,莊子里的事你是盡心盡力,這很好,不過自己的事也不能耽誤了,你與譚的婚事也沒幾天了,莊子里的事不急的可以先放一放,或者找其他人幫手就行了,還是先以婚事為主吧。”離憂說道:“具體安排什么的都安排好了沒有?終生大事可馬虎不得,你這邊也沒什么長輩幫你們操心,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所以還是得多抽點時間,考慮周到一些才好。”

聽離憂關心起了自己的婚事,鄭小西笑著應道:“放心吧,婚事一切都弄妥了。說來這事還多虧了莊子里的人,她們都幫忙安排得好好的了,應該準備的也都準備妥當了。到時就等你過來喝喜酒了。”

“這個自然,你成親,我一定會來的。”離憂肯定的點了點頭:“咱們是好姐妹,還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只管出聲,不必跟我客氣。”

“沒什么要準備的了,就連我父母家人那邊也都聯系好了,前兩天收到家里來的信,說是到時父母與兄長都會過來,原本我倒是沒想到他們會這么在意,能夠帶封信來已經很是知足了,沒想到他們都會親自過來,倒是讓我欣喜不已。”

鄭小西心中清楚,如今家中之人之所以對她態度如此之好,有這么大的轉變,一切都是因為現在的自己能夠帶給家中人比原來多得多的好處。因著離憂的關系,如今家里人的生活得到了大大的改善,所以家中之人自然會將她看得比以前重得多。畢竟家人都知道她與離憂的關系,亦知道離憂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會那般善待她的家人。

可明知道是因為這樣的原因現在家人才會對她這么重視,這么好,可她仍然覺得很滿足,畢竟是血脈親人,她也不愿意多與他們去計較太多,只是心中會默默的將這份恩情記住,將離憂對她的好記在心中。

而離憂聽鄭小西說她的家人到時也會過來,自然是替她高興,畢竟在這樣的人生大事中能夠得到家人的祝福,那才是最真、最好、最幸福的。

“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離憂是真心替鄭小西感到高興。不論如何,一家人能夠和和美美的,這都是莫大的福氣。

兩人又說了一會婚事的事情,之后鄭小西便沒有再說這些私事,轉而提出帶著離憂去莊子里轉轉。今年年景不錯,莊子里種的東西收成頗豐,眼下莊戶都已經開始著手有計劃的收割了,離憂本也打算四處看看,因此便應了下來,與鄭小西邊走邊聊。

轉了一會后,離憂亦心情大好,聽鄭小西說莊子里有人會釀酒,而且妞妞他爹也都計劃好了到時用新收的糧食釀上一些試試。除此之后,莊子里自已準備自制的特色農產品也都在著手之中,這樣一樣,原本收獲的原料經過一個簡單的二次加工后,就會變成一些成本更高的東西,出售的話利潤也高得多,能夠大大的增加莊子的收益。

而莊子現在也漸漸有了不少固定的莊戶,因為莊子向來都不會虧待這些莊戶,所以這些個莊戶個個勁頭十足,漸漸的將莊子里大大小小的事都當成了自己的事情一般來做,積極性高得很。

反正看到莊子在這短短的一年多的時間里便有如此的起色,離憂真的是打心里高興,幾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的便轉了一大半的地方。

“坐著歇會吧。”鄭小西將離憂帶到路旁的小亭子里休息一下,這亭子平日里便是供莊子里的人出來做事時休息避雨什么的用的,隔個一些路便有一個,倒是方便實在得很。

離憂坐下邊休息邊朝遠方看去,卻見前方那邊原本的荒地現在都已經開墾出來種滿了樹,估計著再過個幾年,那些樹長起來后這莊子更是會漂亮得很,這讓離憂頓時想起了百家莊,想起了百家莊里的那片綠水青山來。

人還真是喜歡懷舊,說實話,她還真是很想找機會再回百家莊看看,那里也有不少她與江一鳴的回憶,雖然呆的時間并不算久。

“那邊種上的都是果樹,再過個兩年便有新鮮的果子吃了。到時你再來的時候,那吃的喝的,用的說不定都是咱們莊子里自子產的了。”鄭小西見離憂看得入神,只當離憂是不清楚那些種的到底是些什么樹,便徑直說道:“而且到時咱們這里綠樹成林,這風景不知道有多么漂亮,多么迷人。”

離憂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么,臉上帶著笑,卻是很肯定鄭小西的話:“好吧,時候也不早了,家里還有點事,今日就不在這里用飯了。”

剛才鄭小西留離憂在莊子里用晚飯,說是弄些最新鮮的東西給離憂嘗嘗鮮,不過離憂心里還掛記著劉姑姑的事,因此沒打算多加逗留。鄭小西聽說離憂還有事,倒也沒有再留,又休息了片刻,這才送離憂去莊子門口馬車處。

眼見著離憂快要上車了,鄭小西這才想起還有事沒有說,于是便連忙叫住了離憂朝她說道:“對了,還有個事差點忘記跟你說了。你成親后沒多久,蘇謹又來過這里一回。”

“她又來了?”離憂一聽,不由得問道:“這次還是說以前的那個事嗎?”

鄭小西搖了搖頭,顯然也有些不太明白:“這次倒沒有,她什么也沒說,只是說聽說你成親了,讓我替她向你說聲恭喜。還說之前的事她現在真的是想明白了,日后一切都會看談,不會再如以前一般想些不應該想的東西。“

“對了,她還讓我跟你說聲謝謝,說什么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倒是浪費了你當年對她所說的那些肺腑之言。”鄭小西邊說邊皺著眉頭,一副很是不解的表情繼續說道:“說來也真是奇怪,這一回蘇謹好象變了個人似的,完全沒有以前的盛氣凌人,也沒有那種爭強好勝的勁頭,變得淡泊寧靜,我都快有些不認識她了。”

“也不知道又受了什么刺激,她這人能夠改掉以前那樣的性子倒還真是奇事。”一旁的綠珠聽罷,不相信的說道:“估計十有八九是裝的,裝可憐,想博郡主的同情,蘇謹這丫頭鬼得很,可別上了她的當。”

“我看也是,否則這么短的工夫,這長年累積的東西哪里是說改便就一下子改得掉的。”鄭小西贊同的附和著。

離憂聽罷,微微想了想后也沒有再說什么。這蘇謹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反正她也并不關心,而那樣的性子有沒有轉變對她來說亦沒有半點要緊的。因此,聽了便聽了,索性也懶得花力氣去想太多。

正好,二丫帶著妞妞也回來了,見沒什么事了,眾人便再次告了別,坐上馬車離開莊子回家去了。

離憂心中記掛著劉姑姑的事,因此一回到府中便讓人直接去找劉姑姑,看她回來了沒有。沒過多久那派去的人過來回報,說劉姑姑回是回來了,不過這會卻已經在屋子里睡著了,聽說是身子不太舒服,讓人不要進去打擾。

聽到這話后,離憂倒也沒有再問什么,正好這會的功夫流風回來了,便讓綠珠清退了其他不相干的人,讓流風進來。

流風辦事效率相當高,這么一會的工夫便將陸尚書的事給查得清清楚楚。聽他說完之后,離憂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這姓陸的今日會約見劉姑姑。

原來,黃天澤倒還真是說話算話,前不久竟真的找了陸尚書一個大的把柄,將其給名正言順的罷了官。不過在離憂看來,這樣做可不僅僅只是為了她,說到底,這朝臣中少這么一個敗類,得利最多的可是黃天澤。再說以黃天澤的心性又怎么能夠容忍那姓陸的騙到他頭上來呢。

而姓陸的自打被罷官后,他那勢力了得的岳父也曾費了不少心思替他打理,想讓他能夠有翻身的機會。但是這一次黃天澤明顯是做足了功夫,而朝中為官之人最是眼尖,看明皇上的心思之后自然是不會再有人去為了這姓陸的而引火上身。

一時間,那陸尚書算是從云端掉到了泥潭,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威風。他那岳父見狀漸漸的也不再管他的事,將他當成一顆廢子一般的棄了。而很快,無權無勢的陸尚書自然也被他的妻子所輕視,那陸妻甚至還明言對他的不滿。只怕時日一久,若是陸尚書再無翻身之日,說不定哪天妻離子散,落魄街頭也有可能。

陸尚書自然是個聰明人,不必多想便明白今日自己落到個這樣的下場是因為什么事。于他而言,除了離憂郡主以外,別的什么人只怕也沒這個能力動他分毫。這事再明顯不過,一定是離憂因為劉姑姑的事而對遷怒于他,找了機會在皇上面前說了他不好的話。但唯一沒有讓他想到的上,皇上竟然如此會聽信于郡主所言,竟真的找了他的把柄而借機處罰于他。

眼下別的路都走不通了,如果他還想翻身的話,看來也只能夠再找這系鈴人。所以被逼無奈,陸尚書這才會想起去求劉姑姑,希望劉姑姑能夠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原諒他,并替他在離憂郡主面前說說好話,讓郡主再去跟皇上求個情赦免于他。

“呸這人還真是太無恥了,虧他還有臉再來找劉姑姑,求劉姑姑替他說話,真是異想天開,他以為他是什么東西?就算是潘安再世,這樣無情無義,心狠的東西鬼才會再信他,再上一次當”二丫氣憤不已的說著,真是不明白這世上怎么還會有這么不要臉的男人。若她是陸尚書,干脆直接找個井跳進去算了,省得禍害人間。

“就是,真是太好笑了,我要是劉姑姑,正好借機好好將他羞辱一頓,好好出出這口惡氣。”綠珠向來不容易動怒,現在聽到這陸尚書竟如此不要臉,亦忍不住罵了起來。

流風見二丫與綠珠兩人罵得如此痛快,不由得笑著說道:“其實你們也不必如此生氣,這樣的人可不在少數,對他們來說,臉面那是最不值錢的東西,只要能夠達到目的,讓他們做什么都行。”

“流風說得對,為了這樣的人氣壞自己的身子一點也不值得。”離憂終于也開口了,只不過卻顯得有些擔心:“我倒是有些擔心劉姑姑,原本這么些日子來這傷也養得差不多了,這一下被這姓陸的一鬧,不知道又會怎么樣。”

“怎么樣都好,反正不能夠心軟,千萬不能再上那渾蛋的當。”二丫倒是實在得很,一臉肯定的說道:“這人呀不怕受傷,大不了花多點時間養傷就行了,怕就怕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軟,那就真的是麻煩了。”

二丫的話一出,頓時讓眾人都沉默起來,這話一點也不假,這人最怕的不是受傷,而是心軟。有時候感情往往就是如此,明知道不應該,明知道不值得,但卻頗為身不由已,心志稍微不堅定一些便有中能重蹈覆轍。

而那陸尚書此番約見劉姑姑,想必早就精心準備好了大量悔恨不已、愧疚無限的說辭,原本那人就善于偽裝、善于替自己辯護,鬼知道他會找出些什么樣的借口與理由,還有無數的身不由已,情非得已出來裝可憐,博同情。

劉姑姑雖然并不是那種隨便幾句便能夠讓人騙得團團轉的女人,但是面對的畢竟是愛了那么多年的人,在感情面前女人往往都容易暈了頭,指不定被這陸尚書一通哄騙會怎么想,怎么做。要是真聽信了那陸尚書的話,那不用說,日后只怕還得被那渾蛋大傷一次。

片刻之后,離憂清了清嗓子,這才說道:“好了,這事咱們也先別想太多了,我想劉姑姑不是那么感情用事的人,是非黑白是逃不過她的眼睛的。那姓陸的是個什么東西,姑姑一早就已經清楚了,就算是說得再天花亂輟,應該不會輕易上當受騙的。否則的話,這會的功夫,姑姑就應該跑到我這里來了,而不是一個人在房間里頭裝病獨自安靜一會。”

眾人一聽,頓時也覺得有些道理,因此也都不再那般激動,只不過二丫似乎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劉姑姑,跟離憂說想先過看看。

離憂見狀卻并沒有同意,搖了搖頭道:“算了吧,先讓她一個人靜一靜,等明日我再找姑姑聊聊吧。”

話音剛才,卻聽外頭的婢女進來通報,說是劉姑姑過來了,要見郡主。

眾人一聽,都顯得有些吃驚,沒想到劉姑姑竟然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聽信了那姓陸的鬼話,來跟郡主求情來了。若真是這樣的話,那還真是讓人無法理解,無法接受。

離憂見狀倒沒有多想,只是讓人將劉姑姑請進來,不論如何還是先看看劉姑姑的想法再說。

劉姑姑進來之后,見這么多人都在,而已還一副頗為復雜的表情看著自己,頓時亦心中有些奇怪。她自然是不知道離憂她們已經知道了陸尚書找她的事,因此只當是有其他什么事。

“姑姑身子好點了沒有?”綠珠見狀先出聲道:“剛才郡主一回來便聽人說你不太舒服,正想著說是不是要替你請個大夫過來瞧瞧。”

“姑姑過來坐吧。”離憂亦點了點頭,示意劉姑姑過來坐下:“身子不舒服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下?”

劉姑姑見狀,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說才好,只是有些不太自然的笑了笑,隨后便依言在離憂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多謝郡主關心,我沒什么不舒服的,就是剛才出去了一趟,覺得有些乏,所以便躺了一會。”劉姑姑邊說邊朝離憂看去,神色之間略顯猶豫,好像有什么想說,卻又不知如何開口似的。

離憂見狀,心知劉姑姑是有話要跟她說,估計著是因為有旁人在,所以才有所顧忌,于是便抬頭朝二丫等人說道:“你們先出去吧,我想與劉姑姑單獨呆一會。”

眾人自是領命,微微打量了一下后,便一并退了出去,一時間屋子里便只剩下了離憂與劉姑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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