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后我成了神醫

第二十一章喻蘭川的擔憂

前世的田橙磕傷了腦袋,醒來后又被奶奶臭罵一頓,傷凍交加之下,當晚她發了高燒,等第二天醒來,就忘記了之前所有的事。

奶奶罵她是裝的,姑姑說她為了躲懶不干活,三叔田豐收兩口子說她成了傻子嫁不出去,只有弟弟和母親,不管上工還是做什么都帶著她,教她重新認識村里的人,給她講村里的事,把她以前的課本拿出來讓她看。

說來也是奇怪,前世的田橙忘記了其它的事,唯獨沒有忘記課本上所學到的知識。

可能,那是她生命中為數不多的,沒有苦難,只有樂趣的日子吧。

她還記得,母親和弟弟帶著她認人,她一個個地按照母親教的認過去,恭敬地叫叔叔伯伯或嬸子,唯獨在喻蘭川這兒不同……

前世每次遇到喻蘭川,母親或弟弟給她說這是喻蘭川喻同志的時候,她就會下意識地避開,不愿看到他,也不愿跟他有任何的交集,分開以后,卻又忍不住地想要偷看他,關注著和他有關的一切事情。

那種感覺似乎和現在的情形很是相似,田橙的手按上胸口,努力地平復著自己的心悸。

她記得前世,在看到報道他犧牲的消息的時候,她似乎心痛得厲害,晚上回到宿舍,蒙著被子大哭了一場。

那時的她已將過去的記憶完全封禁,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心痛大哭。

也許,是因為曾經的同伴死去了吧。

頭痛得厲害,心臟似乎要從胸膛里跳出來,卻什么都想不起來,田橙搖搖欲墜的,她敢肯定她的臉色一定很難看,因為喻蘭川的神情越來越焦急擔憂,他伸手想來扶她,又有點不敢,只虛扶著她,一迭連聲地問:“橙子你怎么了,你沒事吧?!”

田橙發現,如果她不去想前世的事,頭痛就會好一些,她搖了搖頭:“沒事,我摔了頭,想不起之前的事了。”

她退后兩步,坐在炕頭上,用兩手大拇指按著太陽穴,卻是忍不住地回想過去的事。

現在想起來很奇怪,那時她為什么要避開喻蘭川呢?

田橙看看面前的喻蘭川,以她從后世回來的眼光看,這人其實真的很帥氣,絲毫不比那些流量明星和小鮮肉差。

身材高挑,面目俊朗,平時看著很溫和,可蹙起眉頭思考的時候,就變得眉眼銳利,眼睛極黑極亮,目光深邃,認真看著你的時候,就像能看穿一切似的。

現在,他正用這種看穿一切的目光,看著田橙。

對上他的目光,田橙忽然就有幾分惶恐。

要么,其實是她記錯了,她和他之間曾經有過什么?

他的目光很是復雜,銳利明亮,帶著幾分擔憂和心疼。

醫院是最能驗證人性的地方,田橙前世在醫院三十多年,見多了悲歡離合爾虞我詐,分辯一個人真實的的心性,對于原本的小女孩田橙來說可能很難,對于重生回來的她來說,還真的不要太簡單。

這個時候的喻蘭川還是一個剛剛二十歲的年輕人,相比于同齡人他算是非常成熟穩重,可對上重生回來的田橙,他就是個稚嫩的年輕人。

田橙很容易地就看出他目光中的真誠,那種真誠的擔憂和心疼。

她的心里一暖,抬頭說了聲謝謝喻同志。

喻蘭川一怔,苦澀地搖頭:“不用謝。”

頓了頓,他又問:“橙子,你,你真的忘了?”

田橙怔了一下,腦海里似乎有什么東西要掙脫束縛跑出來,這使得她頭痛欲裂,可掙扎許久,終究還是想不起來。

“我不記得了,你能給我說一說嗎?”她試探地問。

喻蘭川有點猶豫,不知道怎么跟她說才好,正在措辭的時候,就聽見田野在外面喊:“姐,糧食拉回來了!”

這句話打破了有點尷尬的氣氛,喻蘭川打聲招呼出去幫著安置糧食,田橙兩手按著太陽穴坐了一會兒,也慢慢地出去了。

分給他們的小倉房一直沒打掃過,里面全是灰塵,再說糧食是要緊東西,不能放在倉房里面,怕被老鼠嗑了。

最終幾袋子糧食就放到了屋子里,喻蘭川找了塊木板,架起來擱在門背后,把糧食往上面一放,既不會受潮,取用起來也方便。

三只雞也被放開了綁著的翅膀和腿,圈在院子角落廢棄的雞窩里,很快就適應了新環境,高興地叫起來了。

田野跑到田橙跟前,沖她招了招手,神秘得不得了,田橙彎下腰,田野就俯在她耳邊小聲說:“姐,我抓的都是最會下蛋的雞!”

田家的雞向來都是宋致秀喂的,宋致秀忙不過來的時候,這個活兒就交給了田野,要說誰能挑出最會下蛋的雞,那當然是他了。

也不知是凍得還是興奮的,田野的小臉蛋紅通通的,田橙忍不住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小腦袋,啞然失笑。

田金枝急匆匆地趕來,一進院子就看見田橙的笑臉,那笑容溫柔而肆意,映著檐上的新雪,似乎比那雪上的陽光還要明亮一些。

田金枝的心里就是一個咯噔,覺得這笑容無比的礙眼,再看看旁邊的喻蘭川,就覺得田橙這是在向喻蘭川賣弄風情呢。

田金枝的臉立刻就沉了下來,怪不得田橙一定要分家,連家里的房子和錢都不要了,急匆匆地就搬到這兒來,原來是為了這個!

為了和喻蘭川離得近些,為了和喻蘭川住在一個院子里!

田野是被姑姑和奶奶打怕了的,一見田金枝沉著臉,立刻就變了臉色,拉了田橙的手,躲到喻蘭川身后。

田金枝對著田野和田橙耍橫,對上喻蘭川就不一樣了,一臉熱情的笑:“橙子,野子,我來看看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哎,喻大哥你也在呀。”

田橙沒說話,田野更是不敢說話,握著她的手又緊了些。

喻蘭川笑了笑,很客氣:“田金枝同志你好,我幫橙子把雞窩修一修。”

這話里面帶出來的意思就很多了,一個是連名帶姓的田金枝同志,另一個則是很親熱的叫小名,誰親誰疏一聽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