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后我成了神醫

第一百六十二章辨證施治

卻原來,一直以來幫著阿爾斯楞賣羊毛的親戚,前段時間淋了雨,得了感冒,病了一個多星期之后,感冒倒是好了,可是增加了一項打嗝的毛病,成天嗝個不停,已經影響到正常的工作和生活了。

這病看著簡單,可是醫生拿它卻沒辦法,阿爾斯楞不是得過這種病嘛,親戚就去找他,問他是在哪兒看好的,阿爾斯楞想起田橙抄給他的那張方子,他還好好地保存著呢,就把方子給了親戚,讓他照著方子吃一劑藥。

“……然后,然后,”阿爾斯楞結結巴巴地說:“然后我姨夫就嗝得更厲害了,這幾天都沒精打采的,昨天我過來賣羊毛,看見他那個樣子,就想著過來問問你,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會不會是他買到假藥了?”

“這個還不知道,”田橙站了起來:“走吧。”

“走?”阿爾斯楞莫名其妙:“去哪里?”

“去見病人,要了解具體情況,必須得見到病人才行。”田橙背上家里的那只老醫藥箱,催促阿爾斯楞:“走啊,還楞著做什么?”

“哎哎,走。”

田橙已經走到院門口了,指了指自行車:“咱騎自行車走吧。”

阿爾斯楞的姨夫今年四十多歲,又黑又瘦的,他的呃逆和阿爾斯楞不一樣,屬于那種細聲細氣,但頻率很快的呃逆。

田橙診脈,脈象沉細無力,又問了問病人的飲食和大小便情況,發現他自從生病后總是覺得疲勞乏力,便給開了補中益氣湯加干姜和附子。

阿爾斯楞在旁邊就不明白了:“田橙同學,明明他和我一樣都是打嗝,哦,就是你說的呃逆,為什么和我用的藥不一樣?”

田橙把方子交給病人家屬,叮囑了藥物的煎法,轉頭對阿爾斯楞說:“我正要跟你說這事兒呢。”

中醫講究個辨證施治,表面上看起來同樣的癥狀,脈象不同,很有可能病因和病癥也不同,有的時候,同一個人,表現出同樣的癥狀,在冬天時用的藥,和在夏天時用的藥,都是不一樣的。

所以,不能因為大家都得了呃逆,就用同樣的方子來治,如果恰好兩人病情相同還好,如果病情不同,很有可能反而會延誤了病情。

就像阿爾斯楞和他的姨夫,同是呃逆,阿爾斯楞的呃逆是胃熱而致的呃逆,因此用竹茹湯一劑就好,而他的姨夫則是受了風寒,病后氣虛而致的呃逆,用竹茹湯反倒加重了病情,要用補中益氣湯,再加上干姜和附子等熱藥才行。

“……所以,我給你的方子以后可不能再給別人亂用,萬一把人家給治壞了,你說這事要怪你還是怪我?”

解釋完醫學方面的問題,田橙開玩笑地說。

阿爾斯楞撓了撓頭:“我哪兒知道這些啊,覺得我吃藥好了,就推薦給他唄。”

田橙想想,又給他推薦了自家姥爺:“下次再有此類的毛病,可以去縣醫院找宋蔭卿宋大夫,那是我姥爺,醫術比我還要精湛一些。”

田橙離開的時候,阿爾斯楞給她拿了一個袋子,田橙一看那袋子軟軟鼓鼓的形象,就知道肯定是阿爾斯楞的經典三件套,羊毛奶酪奶皮子。

這一次她堅決沒要:“這個我真不要了,阿爾斯楞,咱們不是說好了,你要把羊毛和奶制品肉干之類的拿來賣給我嗎,索性多拿一些,我直接給你付錢就好了。”

其實阿爾斯楞本人也一直打算著這件事,只是他去上了大學,他家里人找不到田橙家,自然沒法交易,只得還是偷偷摸摸地來縣城里賣。

看著田橙很堅決的樣子,他也沒堅持,兩人說好了,過幾天他多拿些羊毛和奶酪牛肉干之類的東西過來,讓田橙在家里等著。

牧民的家里不缺羊毛也不缺肉,因為他們不種地,以放牧為生,最缺的就是糧食,阿爾斯楞不好意思地提出要求:“最好是給我糧食,當然實在沒有糧食,錢也行。”

田橙也愿意這樣,小批量的以物易物,走到哪兒,也不能算是投機倒把,至少安全性就增加了許多,兩人商量好了日子,這事就算定下了。

不知道阿爾斯楞能拿來多少羊毛,田橙先回上田村一趟,打算先買點糧食。

她手頭的錢還算寬裕,開學時拿去學校的一百多塊錢一分都沒花,學校補貼的錢每個月也花不完,再加上還有翻譯稿子的稿費,田橙的手里,已經有將近二百塊錢了。

別小看這二百塊錢,以七十年代末的物價,加工好的白面和大米,一斤才一毛八分錢,二百塊錢能買一千多斤白面了,至于肉食類,在國營肉食品門市里,最肥的肥豬肉,膘厚三四指的那種,叫做一等肉,一斤也才六毛七分錢,二等肉稍微瘦些,依次下去,最瘦的四等肉,只賣四毛錢一斤。

國營食堂里,又大又香脆,一根就能把人吃飽的油條,才八分一根,一大碗濃香的豆漿二分錢,當然,油條是要糧票的。

小學和中學的學費是以角為單位計算的,作業本和鉛筆是以分來計算的,副食商店里的水果糖,一角錢能買十二塊。

當然,現在大部分的東西都要票嘛,糧店里也沒有議價糧,只能拿糧本買糧,這就導致城里許多糧食不夠吃的人家,拿著錢也買不到糧。

不過在農村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本村的村民如果自家分的糧食不夠吃的話,村里有交完公糧剩下的糧食,可以按照稍高于市場價的價格買下來。

田橙打算買的糧,就屬于這一類,也算是田金貴在職責允許的范圍內,對田橙的照顧了。

聽說田橙要回上田村,田野也要跟著去,田橙其實有點猶豫,畢竟現在的路況不好,大部分都是土路,她一個人騎著自行車就夠顛簸的了,車后座上再帶一個人,估計有去的力氣,就沒了回來的力氣。

田野死皮賴臉的,在她跟前軟磨硬泡了半天:“我現在也會騎自行車,車后座上帶著王典都沒問題,姐你只比王典重那么幾斤,到時候你蹬不動車了,我帶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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