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淵歡之

第二百二十五章失敗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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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楚頡雖然看不爽傅淵之,但是對方可能是表嫂那邊的親戚,若是細細算來跟他也有點關系,表兄勒令他不準搞幺蛾子,他雖然沒有搞幺蛾子,但是別人搞那可就不關他的事兒了。

其他人也同黃楚頡一般,露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以傅淵之和阿弟當下的處境就知道,上到侍讀侍講下到侍詔,沒有幾個人對他倆心服口服的。

侍詔是從九品。

翰林院分為典簿廳和侍詔廳。

修撰(從六品)、編修(正七品)、檢討(從七品)、庶吉士(未入流)屬于典簿廳。

五經博士(正八品)、典籍(從八品)、侍書(正九品)、侍詔(從九品)、孔目(未入流)屬于侍詔廳。

沒過多久,范侍讀就同李檢討一起過來。

范侍讀雖然同李檢討年紀一樣,但是他看著可就年輕多了。

范侍讀看向傅淵之,走到傅淵之桌前,溫和開口道:“傅編修,你可知這項工作明日就得交給呂學士了?你若是耽擱了進程,怕是不好向上官交代。”

傅淵之被刁難不是一次兩次了,他面無波動,說道:“這確實是個問題。”

這時,阿弟聽到了消息也連忙跑了過來,他默默走到傅淵之身邊,從外面看來,傅淵之和阿弟就是在被他們有意孤立出來。

阿弟剛要開口就被傅淵之不動聲色地攔住了。

阿弟看著傅淵之,抿了抿唇,不得不閉上嘴。

即便傅大哥昨日開始做,明天也完不成。

他們就是存心為難!

傅淵之這時起身,走到范侍讀面前,低聲說了一句,說罷傅淵之就退了一步。

范侍讀面色一變,“你!”

傅淵之還是一如方才的模樣,神色淡淡。

一旁的李檢討雖然沒聽到傅淵之對范侍讀說了什么,但是通過剛才范侍讀的神色就能讀懂,今天這事怕是不了了之了。

傅淵之對上范侍讀的神色,說道:“范侍讀還有事嗎?”

范侍讀定定看了傅淵之好一會兒,冷呵一聲,眼底劃過一絲忌憚,對著身邊的李檢討說道:“把那些完成,明日我要看到結果。”

李檢討面色瞬間降了一個色調,看著甩袖而去的范侍讀,只得去傅淵之桌上把那摞書抱走,這才急急忙忙追上。

一旁的黃楚頡打量著傅淵之,懶懶倚在墻上的身子不自覺中已經站直。

范侍讀他認識,范書翌,表兄他大舅子的媳婦是他妹妹。

也不知道傅淵之對范書翌說了什么。

范書翌這人他雖然見得少,但是也是個性情清雅之人,很少見到他會出現這個模樣。

也不知道范書翌知不知道傅淵之可能是他妹夫的堂兄弟?

最后知道鬧來鬧去原來是一家人那才尷尬呢!

范書翌疾步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地方,他關門直接坐下,揉了揉額頭,那件事怎么讓他給知道了!

之前風王一黨被武安侯查抄時,項家的人負責抄沒,他便同項盛駒按照處理價買了在海岱門外的一座大宅子。

京城的房子如此緊俏,可見這宅子得值多少錢。

他們用處理價把這間宅子拿下來,可以說是省了四分之三的銀子。

那宅子里還有一座大花園,被前任屋主打理得還行,不過還可以更加好。

后來他們又把這些花園好好整治了一番,請來能工巧匠精心布置點染,又請了一些名公巨卿,詩人墨客提詩作畫,經過如此一番整飭,這個花園雖然比不過歷史上石崇的金谷,但也算是京城里除了王爺府邸外,數一數二的宅子了。

這口子一開,項盛駒和范書翌就吃到了甜頭。

項盛駒貪心不足,沒多久就惦記上了前任指揮使的宅子,如今那個指揮使已經死了有好幾年了。

他去世后,他屋里的兩個小妾就拿著身契求了寡母,寡母放了她們后,她們就著自己房中的東西便另謀生路去了。

而家里年輕力壯的仆人見小主人年紀尚小,寡母心善,便也求了恩典贖了身都離開了前任指揮使家,各奔東西去了。

如今家里就剩孤兒寡母以及幾個老仆小童跟著母子倆過日子。

范書翌同項盛駒是表兄弟,項盛駒對范書翌還是很不錯的,兄弟有錢一起掙。

項盛駒便計上心頭同范書翌說了,兩人設下一個圈套,謀奪了那宅子。

那公子被前任指揮使嬌慣給寵壞了,大字不識幾個,吃喝嫖樣樣都沾,時常跟一幫閑人到外面去鬼混。

寡母為了管住他就給他娶了一個媳婦,不料成親沒幾天他又到外面混去了。

再加上他的舅舅也是個潑皮無賴經常拉他出去,兩人合在一起,寡母更是沒有辦法管住他了。

一天。

那舅舅說有個好地方,要帶公子去玩耍。

公子一時沒忍住好奇,就跟著去了。

到了一個大院子,他就看見了六七個人在那賭博。

舅舅在旁慫恿那公子去賭,

公子看著心癢癢,但是想著之前母親耳提面命的交代,他還是沒有大著膽子去賭。

舅舅見此就說道:“你家有那么多家業,不怕賭輸,而且有舅舅幫你呢,放心,不會輸的!”

接下來就是常規套路。

公子一開始連贏了許多錢,贏著贏著膽子就大了起來,賭注越押越多,不料后來不走運就接連不斷地輸了起來,直輸了三千五百兩銀子。

這時,那幾個人便向公子討賬,公子說沒錢,于是就說寫欠條給他們。

但是那些人怎么會答應?

直接就說不要欠條,要把那順城門的那間宅子用來抵賬。

公子說什么也不樂意。

一旁的舅舅勸說道:“那宅子不過三千兩銀子,你當三千五百兩輸出去,還賺了五百兩呢!”

公子聽自己舅舅這么一說,心里一想,覺得也是,隨即就寫了一張抵賬憑據給了他們,這才得以脫身回家。

而項盛駒和范書翌分文沒出就得到了價值三千兩銀的宅子。

這種事其實在京城并不少見,項家之所以來錢那么快,這當然也是他們眾多手段之一。

雖然大家心知肚明,可若是被傅淵之捅出來,對自家的名聲自然不好,項家畢竟有一個太后,范家雖然是姻親,但若是把這件事捅出來,武安侯借此發作,項家最多掉層皮,范家被罷黜趕出京城都算是好的結局了。

范書翌腦袋往后一靠,無聲嘆了口氣。

妹妹的事他是幫不上忙了。

傅淵之同妹夫也是親兄弟了,他們兩家不冰釋前嫌團結一致,反倒想盡辦法要把人弄下去。

現在倒好,弄不弄得下去不知道,可他算是明白了,這個看著像是個不涉世未深小羔羊,誰知道是個心思謹慎的。

還要若是為了給妹妹出氣,把整個范家賠進去反倒是不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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