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武安侯(二合一)第二百三十章武安侯(二合一)
這份證詞被項家的人拿到了手,第二天就在朝堂上奏上。
太后被請到殿里垂簾聽政。
“太后,如今證據確鑿,武安侯勾結外族,通敵叛國,其罪可誅。”
珠簾后的太后眼底掩藏不住喜色,威嚴的聲音傳入眾臣的耳朵:“武安侯,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武安侯看著被傳上殿做為他通敵叛國的證人。
夏桂、孫滸盛兩人身為他信任的心腹,此時手中正握著那莫須有的“罪證”。
兩人察覺到武安侯的視線,垂頭沒敢對上武安侯的眼睛。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攝政才半年有余的武安侯就這么猝然被打入牢獄。
年輕人看著一身氣勢不凡的男子被關進了最里面的那間牢房。
此情此景,年輕人就差把眼睛摳出來伸在牢門外了。
“別看了,那是關押重犯的地方。”隔壁犯人說道。
年輕人跟隔壁的人算是混熟了些,他把視線收回,看向隔壁,清澈的眼神中透著股愚蠢,“會死的那種嗎?”
隔壁的犯人沒理解到他背后的意思,只點頭。
年輕人又把視線放到那里邊,詫異道:“原來當官的死刑犯,在牢里的待遇也比我們的好?”
隔壁犯人:“?”
這不是廢話嗎?
武安侯坐在墊著稻草的簡陋床上,背靠著墻壁,拇指和食指拿著根稻草不斷揉搓。
呂聞桓對著獄卒叮囑道:“武安侯武功高強,你們得仔細看好了,切莫讓他逃走。”
呂聞桓看著另外一個獄丞,說道:“讓你準備的東西呢?”
獄丞面上掛著討好和緊張,“已經準備好了。”
呂聞桓滿意點頭,“之后你就給武安侯的飯菜里面都摻上一些,確保萬無一失。”
獄丞忙不迭點頭。
項家雖然說服了夏桂和孫滸盛兩人,但是兵權并未收拿上來,兩人并不傻,兵權正是他們所仰仗的地方,若是就這么輕易交出去,項家豈不就過河拆橋了。
而項家也沒有急著收回來的原因,一則武安侯之事還沒有徹底塵埃落定,二則兵權已經從武安侯手里分出來,那兩個人分別掌控,想要分而化之收上來就極為簡單了。
項家得勝,只是這一切進行得是否太過順利了?
武安侯壓根就沒有做什么掙扎。
項家個別聰明的人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兒。
但是武安侯入獄給項家帶來的喜悅還是將這點疑惑給沖散了不少。
而另一邊的璟王也沒想到武安侯竟然如此平靜的就進了牢獄,按照他以往的脾性,這是否太過簡單?
璟王看向大理寺的方向,眼底泛著一絲迷惑。
武安侯,你到底在想干什么?
武安侯入獄并不影響女眷。
齊元桑的賞花宴如約而至。
武安侯如日中天的形勢驟轉急下,取而代之的則是項家。
項太后當初的丑聞仿佛從沒發生過一般。
如今出來走動的項家女眷也無一不自恃身份。
齊元桑的賞花宴同樣也邀請了項家的姑娘們。
畢竟在武安侯這件事上,璟王和項家是站在同一個立場上的。
若說項家最出名的莫過于被冠上第一才女美名的項歸夷。
在繁花似錦的花園中,她的到來頓時讓園中其他姑娘們都失色不少。
她生得臉如滿月,發若烏云,鮮眸玉腕,一顰一笑中透露出淡然謙和的神韻,舉止嫻雅,衣香鬢影。
對比起項家的其他女眷,如此謙和的項歸夷,便成了最受歡迎的那一個。
齊元桑看著一進來就奪了自己風頭的女人,輕哼一聲。
一旁的宋歡看著這么多女人雖然是一場視覺盛宴,但是女人太多她也頭疼。
有句話說得好: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耍心眼,掉眼淚,扮笑里頭說是非。
宋歡來到這個時代這么久,正兒八經交過的朋友也就齊元桑一個。
不,或許她倆之間根本不能算得上朋友。
自己與齊元桑地位差距太大,說是朋友還不如說自己是齊元桑臨時打發時間的一個玩伴而已。
宋歡也沒有自作多情的把自己與齊元桑的朋友對等上。
宋歡從桌上拿起一塊糕點就咬了一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一進來就若仙女下凡的主:“這小姐是誰?”
齊元桑側過頭首先看到的就是宋歡正在拿著綠豆糕,一邊吃一邊目不轉睛的看著對面,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怎么?你也覺得她很好看?”
宋歡下意識點頭,見到齊元桑的臉色不好后,又連忙識時務地搖頭,吐槽道:“太假了,裝得有點過頭了。”
齊元桑這才露出笑容,說道:“我也覺得,你看她從進來到現在,嘴上的弧度一直沒有變過,看著就像一個被雕刻出來的假人,一點生氣也無。”
宋歡仔細觀察了一下,還真如齊元桑說的一樣,簡直分毫不差嘛!
項歸夷直接走到了齊元桑身邊,道了聲恭喜,隨即她又把視線放在宋歡身上,她怎么不知道京城什么時候多了這么一個美人,她微微一笑問道:“這位小姐是?”
齊元桑這才介紹道:“這是金科狀元的姐姐,宋歡。”
項歸夷自然知道今年士人多看不上這次中榜的狀元和探花,因為受容貌威脅的警惕又重新回落下去,單就這家世就不能同自己相并論,她對著宋歡微微一笑:“宋小姐聞名不如見面。”
宋歡敏感察覺到了剛才對方升起來的一股若有似無的敵意,只是面上不動聲色地回了一句:“項小姐久仰大名。”
項歸夷嘴角的微笑弧度并沒有變化,只點了點頭后便不欲再同宋歡多說什么。
宋歡對突如其來的冷遇并沒有多在乎,只希望在場的人都把自己當做透明的才好。
可偏偏宋歡不能如意。
雖然項歸夷看不上宋歡,但此行前來的姑娘們就不一樣了,還是有那么些想同宋歡打好關系的,惦記的就是宋歡弟妹的那個位置。
她們并不覺得因為這次是武安侯決定的就認為今年的三鼎甲就比往年的三鼎甲差,不說對方狀元之名,就那張俊美無鑄的臉還有武功,文武雙全的狀元郎,哪個憧憬美好愛情的閨中女子不傾心?
當然也還有抱著別的目的的。
傅淵之身為探花,容貌自然勝過狀元郎幾分,那日傅淵之大庭廣眾之下的舉動確實是勸退了一些人,不過也加重了一些死腦筋的堅持,回去之后不免幻想著,若是自己是探花郎心中那個人,是不是也能有如此特殊的對待?
齊元桑早些年就同她父親離開京城,項歸夷對于齊元桑的記憶僅停留在她沒有離開京城之前。
璟王選擇齊元桑是她沒想到的。
如今項家身為外戚,之后只會更好,璟王若是不怕被猜疑,不該自己才是最好的選擇嗎?
原本有把握的事就這么被打亂,她又豈能坐得住,這才會跑來宴會上。
若不是因此,一個三品刺史的閨女宴會而已,她一般很少參加。
宋歡勉強應付了一個時辰,最后她受不住,偷偷同齊元桑說了先離開的話就溜了。
兩天后,一道消息席卷京城。
京城一夜之間死了三十八個人。
各年齡段、各行業、甚至那小官員也是有的。
大理寺派出人前往各命案現場調查緣由。
而調查的結果卻出人意料,這些死者都具備一個共同特點,不是天啟人。
呂聞桓把這個消息壓了下來。
只是他沒想到,第二天,那些項家同外族勾結的信件就出現了在他家里。
呂聞桓看不懂了。
而此時,項家也糊涂了。
他們同外族的中間聯系人都死了,按照呂聞桓遞過來的消息,這些死者就是外族放在京城的暗線,他之前同外族之間的信件就是這些人給傳遞出去的,如今都死了,他該如何進行?總不能派人去遼東吧?
這怕不是太明顯。
而外族那邊也收到了在京城的暗線被滅口的消息。
外族的一個將軍問道:“項家那邊可有什么異動?”
一個屬下恭敬說道:“武安侯已經被項家以通敵賣國的罪名下獄了。”
將軍聽此,點了點頭。
這是他們共同商議的計謀,就是要武安侯拉下。
“不過……”屬下支支吾吾道。
將軍見他如此模樣,只說道:“還有什么問題?”
屬下說道:“將軍,我們在京城潛伏的三十八個暗線被殺了!”
將軍蹙眉,說道:“把史先生請來。”
不一會兒,史先生就被請了過來。
屏退左右,將軍把得來的消息對史先生又說了一遍,
史先生捋了捋胡須,眼中綻放著睿智,他說道:“將軍,我等怕是中了項家的計了!”
將軍聽言面色一變,史先生這么一提醒,他就清楚對方要說的是什么了。
他是被項家拿來做那把殺人的刀了!
“項家!”將軍咬緊后槽牙,吐出來的兩個字帶著一絲嗜血的狠意。
史先生見將軍領會了自己的意思,又說道:“將軍,項家戲耍我族不可原諒!武安侯被項家拉下來,項家就可掌握天啟朝,項家已經不需要同我族聯合。如今,我們即便不能立馬攻下天啟,也得讓項家付出利用我族的代價!那三十八個人可是我們歷時多年精心培養出來的暗線,如今一招被毀,豈可輕易放下!”
將軍也是這么想的,這三十八個人得精通天啟官話不露馬腳,還得對他們忠心耿耿,能弄上真的多少已經不易。如今一朝被毀,京城的消息他們便不能收到,一只“”眼睛”就這么被毀了。
既然“眼睛”已經被毀了,項家也得付出他們該付出的代價了。
而項家那邊,項歸夷聽了這個消息便皺了皺眉,同項家家主說道:“父親,這事有蹊蹺,我們得小心行事才行。”
項盛駒見此漫不經心說道:“蹊蹺就蹊蹺,人又不是我們殺的,即便外族找來也沒有證據,到時候一同栽在武安侯身上不就行了,而且那些人一死,我們也不必同外族聯合了,如今整個天下可以說都在我項家手里,還同那小小一個外族結盟有什么意思!”
項歸夷蹙眉:“人確實不是我們派人殺的,可是若是對方誤會是我們殺的呢?”
項盛駒想了想說道:“到時候跟他們說是武安侯殺的不就行了。”
項盛駒偶爾也挺看不慣自己這個妹妹的,仗著自己有點才名,就在父親面前獻計,搞得他這個做兒子的反而沒有出息一樣。
項歸夷看著項盛駒,這無腦的兄長,她不得不又開口道:“解釋?兄長說得倒簡單,對方能給咱們解釋的機會嗎?”
項盛駒嗤了一聲,婦孺就是婦孺,即便有才又如何,“不解釋就不解釋,天啟朝偌大的一個國家,兵強力壯,那外族不過區區彈丸之地,又何須忌憚!只待我們把兵權收回來就能將外族夷為平地!看他們還囂張個屁!”
項歸夷:“……”
是誰給你的勇氣?
你會行軍布陣還是會拔刀廝殺?
項家家主聽著這倆孩子的話不僅開口道:“閉嘴!”
項盛駒氣焰立馬蔫了下來。
項家家主看向一旁的老大老二,說道:“老大,你有什么想法?”
排行最大的項大哥是個沉穩的人,他說道:“我覺得小妹說得不無道理,我們還是得多提防,這事太過蹊蹺,或許就是武安侯動的手腳。”
家主點頭,相比其他人的猜測……他更傾向于是璟王干的。
如今武安侯被下獄,與外界取不到聯系,又有誰能夠幫他殺這個人呢?
而璟王就不一樣了。
項家把武安侯拉下,璟王再趁機把項家拿下,這樣坐收漁翁之利的就是他璟王了!
之前太后去找璟王聯合,璟王獅子大開口要那么多兵力,太后不樂意,雖然做了退讓但還是會覺得之后會不妥。
所在跟外族聯系上后,項家也再沒有找上璟王。
項太后知道皇帝這個位置是怎么來的,且這個位置上的畢竟不是她親生兒子,項家又是如何仗著這個小皇帝坐上外戚的位置的。
若是讓璟王知道背后的原因,項家就保不住了!
項家家主說道:“不論如何大家都得小心謹慎,從今以后,大家身邊不得少于四個護衛!”
項家家主也覺得項盛駒的話也并不是全無道理,那些人死了,他們也不用再受外族的掣肘,如今呂聞桓已經把那些來往的信件都交給了項家,到時候他們一并銷毀,來個死無對證,哪里還能找出是他們項家通敵的證據?
不好意思,寫著寫著就錯過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