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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淵之套上了馬車,高叔、里正以及小鄭等人都前來送別。
馬車隨著車輪轱轆聲漸漸遠去。
長留村隨著傅淵之的離開,又恢復了平日的生活。
三日后
五個衣著打扮健壯魁梧的男子架著牛車慢慢靠近長留村,為首的男子則騎著馬。
村民甲見著他們這副架勢,心怯不敢吱聲,直接讓人去通知了里正。
里正匆匆忙忙而來,見著五人,心下雖有疑問,面上依然是平日里同外來人打交道的鎮定模樣,說道:“在下是長留村的里正,不知幾位來到此地是為何?”
為首的男人仿佛沒聽到里正的自我介紹,居高臨下問道:“你就是里正?”
里正只好再次應了一聲。
為首的男子的傲然依舊,他道:“傅大人派我等回來再帶一批番麥種子回去,你等速速準備,若是有什么紕漏,小心你們的人頭。”
里正聽了,猛然抬頭,疑惑道:“傅大人之前沒說還有這事啊?”
為首之人說到傅淵之的時候神色很是“恭敬”,“大人決定的事也是你們這種刁民能知曉的?”
里正狐疑地看向為首之人,說道:“按照之前的規矩,朝廷派人來買番麥的時候都會出示令牌,不知幾位大人可帶了令牌?”
為首之人聽完,眉頭一豎,語氣兇狠道:“你這什么意思?懷疑我們?”
里正打哈哈說道,“小老兒哪里敢為難各位大人,這是歷來的規矩,上面問起來,我也好交代不是……”
為首之人從懷里丟出一袋銀子,“傅大人走得急沒把令牌交給我們,這些銀子買四車種子綽綽有余了!”
里正旁邊的村名見此,上前把落在地面上的錢袋撿起來,拍了拍上面的土灰,這才打開,這一看,眼睛瞪大,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銀子,他直接把袋口給里正一看,里正收回視線,心里大概有了數,說道:“四車種子不少,長留村目前怕是湊不夠,幾位大人可得等等,待小老兒去周邊的幾個村問問。”
為首之人見里正不執著令牌后,那絲倨傲又回歸,發出了一聲包含著冷傲的嗯字。
“幾位大人舟車勞頓,想必累了,先去舍下休息片刻,吃個便飯如何?”里正說道。
幾人對視一眼,為首的人開口說道:“帶路。”
等里正安排好幾個人后,高叔等幾個村里計較有聲望的老者也都來了。
高叔直接問里正,“里正,這是怎么一回事?”
里正沒開口,擺擺手示意暫時不要說話,他又指了指前方,幾人領會后跟著一同往前走。
待幾人距離里正家有一段距離后這才停了下來,里正才開口道:“這幾人是來買種子的。”
高叔皺眉道:“商隊?還是朝廷的人?”
里正見幾人圍著自己,眼底存著疑惑,他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看都不是。”
高叔撓了撓腦袋,摸不著頭腦,一臉的沒聽懂的意思。
里正把他們來之前說的話大致解釋了一遍,隨后才說道:“這兩年,朝廷派人來買種子沒有五次也有六次了,他們多數都是例行公事,話不多,錢不多不少剛夠買種子的,身上的衣著都是統一的,沒有哪次像這樣的。”
不僅沒有一個熟面孔,還那么大方。
咳,這不是說人家當官的就摳,只是這一切一應都由朝廷開具,哪里會多出來錢且拿做打賞?
高叔可惜道:“不知傅大人現在在何處,想問也問不到。”
另外一個人問出他急切想知道的關鍵,道:“里正,那現在怎么辦?”
里正思索片刻說道:“見對方的架勢,沒買到番麥是不行了。”
這話一說完,里正就沒打算再繼續。
只是周圍一片安靜,顯然,在場的人沒一個聽懂里正話里背后的意思。
里正:“……”
里正無奈解釋道:“既然人都送銀子上門了哪里還有拒絕的道理,這不是把財神爺往外趕嗎?”
問出話都那個人贊同點頭。
“不論是不是傅大人派人來的,等他們一離開,我就書信一封,等傅大人到京,信也該到了,到時候他也知道了。”里正又道。
對方幾個人不好惹,為了安全也不得不賣,再說了,不賣種子,旁邊還有幾個村呢,與其便宜別人,還不如便宜自己村里的人。
某縣城
宋歡無奈地看著咬著自己褲腳哼唧哼唧的小狼崽。
如今的它哪里還有之前的虛弱模樣,它的瞳仁黢黑透亮,面部四蹄都是黑色的皮毛,雖小,卻不掩它的氣勢。
一旁的白笙忍著笑意說道:“它精力真充沛啊!”
宋歡把小狼崽抱起來,它此時在宋歡手里沒了剛才囂張的氣焰,它的嘴巴微微張開,兩雙眼睛同宋歡對視。
宋歡在小狼崽的期待下轉手就把它直接塞進白笙懷里,白笙下意識抱住。
小狼崽眼睛漸漸瞪大,只是它雖小但也有脾氣,見自己挪了位置,不是自己想要的懷抱,它的全身都在抗拒,四肢以及身體極盡扭曲掙扎,終是在白笙的不敵下跳下了地面,它屁股沾地坐下,前肢繃直撐地,一動不動,盯著宋歡嗷嗷幾聲,那聲音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宋歡才不理它,這頭小狼崽聰明,越搭理它它越來勁兒。
宋歡喝著茶水,對著白笙說道:“我今日就離開了,你呢?”
白笙看了看自己的腿,說道:“傷筋動骨一百天,我再待一段時日。”
宋歡點頭,拱手抱拳道:“那就江湖再見,后會有期了。”
白笙笑,雙手作揖:“后會有期。”
宋歡把包袱背上肩,頭也不回地出了食肆,后面的小狼崽連忙跟上,如它的主人一樣,背影干脆利落。
白笙坐在桌上搖頭失笑。
出城的路上。
小白慢悠悠走著,小黑繞著小白四條腿跑,一點也不怕小白踩著它。
小黑就是小狼崽的名字。
一白一黑,護體。
宋歡嘴里叼著一根狗尾巴草,雙手疊在腦后,慢悠悠地享受著難得的安靜。
只要小黑不來鬧自己就好。
宋歡打算尋個稍微安全的林子把小黑放了,它母親死在自己手里,它爹的死也是因為自己,這娃不能跟著自己殺母仇人待在一起吧?
雖然是它父母攻擊在先。
宋歡看著無憂無慮正鬧著小白的小黑,小黑雖然呲著牙做咬小白的動作,可是它也沒下重口,只輕微碰了一下又松口了,它其實就想逗一逗小白,只是它這樣的行為在小白眼里啥也不是,毫無威脅。
當然,小黑得到了小白的回禮,一個威力不大的馬踢。
小黑齜牙咧嘴地從黃泥坑中爬起來,它全身甩動,把身上的塵土給甩沒了,隨后又繼續去逗小白。
一馬一狼,把寂靜地道路算是給玩熱鬧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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