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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淵之現身,搜尋宋歡的隊伍確實松散了不少。
溫文正計劃著先將宋憶和傅淵之送去京城的時候,建安郡的勢力也正因為宋憶的情況而慢慢發生變化。
溫文正讓于栄接手了建安郡到侯官未曾修建全的路。
而被宋憶一手提拔出人前的鄭家正處于危亡中。
好在有王大宇和石游平梅家三方在暗中支撐,倒也還有回旋的余地。
傅淵之和宋憶均入獄,王大宇和石游平也是著急,可就在他們準備冒險冒頭之際,卻有人給他們傳了消息,讓他們按住不動,靜待消息。
雖然不知道傅淵之到底有什么計劃,但是,以他們的能力,只能聽從。
建安郡的情況在慢慢發生變化,京城也同樣如此。
那個寶林的肚子越來越大,為了避免被人發現,她多數時間都在床上,離不得。
最多,最多,也只能下地在屋里走兩圈,隨后又被勸回床上。
隨著肚子越來越大,寶林的臉上并沒有露出對這個孩子的期盼,有的只是對生命的絕望。
她或許不懂生產之事,但整日待在床上躺著,她又怎么會有力氣把這個如此大的孩子生下來?
她看著鼓起的肚子,眼底露出怨毒。
那是不甘,是怨恨。
他出生之日日就是她死亡之時,她現在不是在等孩子慢慢長大,是在等跨入鬼門關的日子。
反正都得死,有時候她會冒出一死百了的情緒。
只可惜,宮女綠萼卻寸步不離,她就連死的自由都沒有,真是可笑至極。
或許是心緒繁雜,每天都在驚恐自己距離死亡又進一步,寶林短短時間已經從十幾歲的少女變成了二十多三十的婦人。
綠萼從小德子那里得了糕點,端了過來給寶林,說道:“寶林,餓了嗎?這是御膳房新出的糕點,小德子給拿來了幾塊。”
“嘗嘗?”說著這話,綠萼已經捏起一塊糕點湊近了寶林的嘴邊。
寶林仿佛沒有靈魂的木偶娃娃,機械地張開嘴,粗略嚼幾下就咽了下去。
綠萼見此,幽幽嘆了口氣。
雖然她明白寶林那無聲的抗拒,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她的使命就是把這個孩子平安生下,自己和小德子的使命就是把寶林和孩子照顧好,這就是他們存在的價值。
若是來世,只希望她們都能投個好胎,莫再做這苦命人。
寶林吃下糕點后,肚子猛的一陣抽痛,她忍不住吃痛地驚呼一聲。
綠萼準備遞第二塊糕點的手立馬松開,糕點掉落在地。綠萼臉上露出驚嚇,聲音緊張到顫抖,“寶林,寶林?”
寶林的手緊緊握住綠萼的手,眼睛濕漉漉的說道:“綠萼,我好像要生了。”
綠萼先是一呆,隨后連忙大聲喊道:“小德子,小德子,快,快來!”
寶林見綠萼的注意力已經不在自己這兒,隨即使出渾身的勁兒,指甲深深掐進綠萼手腕,綠萼吃痛回過頭,看著驚嚇過度的寶林,安慰道:“寶林,放心,不會有事的,放心。”
綠萼忍著墜墜疼痛,吃力地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綠萼,我不想死,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這個孩子出不來,你能不能救救我,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求求你,綠萼,我不想死,我想離開這里,離開這里!”
綠萼先是一愣,隨即她滿口保證,“寶林,你放心,綠萼一定會保住你和孩子,你一定要堅持,你不能泄了這口氣。”
“寶林,你只要熬過這劫,以后就會好了,你想離開這里就離開這里。”
寶林聽了綠萼的話,眼角不住地流淚。
她不傻。
綠萼雖然看似答應了,實則什么也沒答應。
她松開了綠萼的手,雙眼瞬間從活著的光亮變成了無神,她看著帳頂,眼睛無神。
此時的帳頂仿佛已浮現一扇猙獰恐怖的大門,門口正站著牛頭馬面,他們正朝著寶林招手。
另一邊,秦蘇第一時間收到了寶林要生了的消息。
秦蘇這邊一直都在待命,隨時都可以準備起來,她在飽餐一頓后這才開始發動。
貴妃一發動,整個宮里都在觀望,如今皇后被禁足,以后還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可以明了的是,以秦蘇受寵的程度,若是皇子,未來可能就是太子了。
“哎呦,皇上您慢點兒……”李公公連忙上前攙扶。
周璟一聽到秦蘇準備生的消息立馬起身要過去看看。
這或許是他最后一個孩子,他想看看,這個孩子是男是女,長什么模樣。
得到了李公公的支撐,周璟這才坐上布攆直奔漪瀾殿。
可惜周璟卻是沒有機會再看到這個孩子的模樣了。
前去漪瀾殿的半途中,周璟突然吐出一大口血,隨即就昏迷了過去。
一陣人仰馬翻后,周璟被送回了養心殿,一幫圍在床前的太醫正在診斷。
周璟昏迷的消息,最先收到的就是范家。
范枚德看著一動不動的父子倆,著急道:“你們怎么還不去?”
范志帆看向自己最得意的兒子,范書翌,范書翌眼神突然堅定,他回看自己的父親。
“爹,既然皇上的情況不容樂觀,我們還是先把夏將軍和孫將軍找來商量商量。”范書翌開口道。
范志帆點了點頭,“確實得如此。”
范枚德聽得一頭霧水,不就是進宮看看皇上嗎,怎么突然變成一個轉向?
范枚德被他爹一把拽下來。
“坐好,瞎轉悠啥,你爹我頭都被你轉暈了。”范枚德的爹頭疼又嫌棄道。
范枚德被自家老子拽著坐下,可是眼睛卻在范書翌和范志帆兩個人身上來回打轉。
貓膩,肯定有貓膩。
“堂兄,剛剛著急把你喊回來,大司農司肯定還有活沒干完吧?不如你先回去干活,完了我們告訴你。”范書翌笑瞇瞇開口道。
范枚德別的沒聽出來這話他聽明白了。
這是嫌他礙眼不給他旁聽唄。
哼,當他多想知道呢!
老子還真不稀罕!
范枚德看了自家沒被趕走的老爹,鼻子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范書翌見他人離開后,笑容才慢慢落下。
范枚德性子直,嘴巴不嚴,為了避免沒必要的事情發生,還是讓他回避一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