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狂妃

番外,師父養娃收徒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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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西域甚美。

這里有圣潔到極致的雪域高山,有廣闊無垠的青原綿綿;有怒騰的江河穿繞山谷,亦有和風明媚的塞外小江南。

更有許多常人無法踏足的極境之地。

西域的美,神秘,圣潔,卻也危險,極致。

一如許多人并不曾真正了解熟知的西域圣教。

西域圣教現任圣尊百里無傷和上任圣尊有著本質的不同。

上任圣尊是有著真正普度眾生慈悲心的,心中有大愛的人。

而現任圣尊……

最初的最初,西域圣教一眾高層長老護法們,不止一次暗忖過,先圣尊圓寂前,把圣尊之位傳給現任圣尊……真的,可以嗎?

西域圣教這樣一個在西域信仰根植,影響力如此巨大的教派。若被有心利用,去干點別的。

后果……不敢想啊。

先圣尊似乎一直在試圖感化現圣尊,可或許天下人皆可度,而現任圣尊,真的……可度嗎?

好在,讓那些老長老最擔憂的事并沒生。

現任圣尊雖然的確行事邪詭了些,出格了些。

但目前來說,也就是喜歡‘撿’些奇形怪狀,亂七八糟的,被人喊打喊殺那種‘妖魔鬼怪’回圣教而已。

或者,時不時消失一年半載的不見影蹤。

倒也沒干出其他更出格更可怕的事……

或者干了,他們只是不知道。

也不敢去知道,只能自欺欺人。

不過,這個圣尊,迄今為止,他們也真的沒看出他一星半點作為圣尊應該有的憐憫世人之心。

這個看法,圣教眾長老異常的統一。

直到……

圣尊帶回一大一小兩個‘活死人’。

那是一對母女,真正是慘不忍睹。

那少女明傷暗傷外傷內傷五臟六腑被毒的各種損害等等都不說。

畢竟,都還有跡可循。

且到底年滿十六,及笄了。對一個姑娘來說,是身體復原能力最好,最能抗的時候。

再難,都能找到地方下手去醫治。用藥,她也經得起一些。

小的那個就慘了。

還是個奶娃娃,不足一月!

看上去倒是全須全羽的,但迄今為止眼睛都沒睜開過。那比病貓還弱的呼吸,真的是小風一吹就能散了般。

而且本身弱成這樣,又還這么小,無論是藥或者什么,稍微不對哪怕那么一點點,就會起反作用直接要了她小命。

便是用藥精準,喝藥她也根本承受不住。

最難的是,長老們大多醫術不錯,可根本不知道這孩子要如何用藥,怎么用藥啊!

無處下手!

說句直白的話,這樣的孩子若不是遇到了圣尊,在出生時,只怕就早夭了。

“尊主,這孩子……”

長老們拿捏不準圣尊帶回這樣兩個人打算做什么,還是問清楚為好。

這孩子用再金貴再好的藥,也根本……

一襲華麗黑袍的年輕男人來到床畔,居高臨下看向床上的小人兒。

“嘖,今天也還有一口氣。倒是比本座想象的熬得更久一些。”

眾長老:“……”

和偌大的床一比,小奶娃實在太小了。

孤零零的,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

男人看著看著,想到抱她回來這一路,突然又來了點興致,彎下腰來,伸手去戳她小臉。

稍微輕輕一戳,那柔嫩的小臉就像被虐待了一樣,瞬間變得紅紫。

男人似乎覺得有趣,這邊戳一下,另一邊還對稱也戳一下。

額頭上再戳一下,下巴上也沒放過。

眾長老:“……”

“還挺好玩。”男人下評語。

眾長老:“……”

而男人樂此不彼。

眾位長老都看不下去了,“尊主……”

“咦?”

和當初在亂葬崗遇到這對母女一樣,生命中總是有些奇跡般的,又讓人觸動的巧合。

之前在亂葬崗,男人也是因為彎腰看地上那對母女的情況,一頭茶色的長卷從背后滑落垂下。

讓當時的凌婧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咬住了他的衣角。

而這次,當他彎腰戳小奶娃的臉時,他的一些再次滑落,被那幾乎和死去沒區別的小奶娃無意中抓住了??

抓住了??

長老們看到這一幕,都頓了下。

“這孩子……”

他們下意識湊近,卻看到小奶娃并沒有醒來。

但無意識抓住的那縷尊主的頭,也沒松開!

被抓住了縷頭的男人看著,看著,突然低低的笑了起來。

“這孩子,倒也有那么點意思,本座把她抱走了。三日之內,誰也不要來打擾。至于她娘,你們先守著。”

他抱起小奶娃,那帶著點慵懶笑意的淺褐色絕美長眸斜睨向他們,似笑非笑,“再沒本事,守她留口氣,應該不難吧?”

眾長老趕緊表示,“請圣尊放心!”

三日后。

男人再抱著小女娃出現,小女娃居然已經睜開了眼睛!

那是怎樣一雙眼睛啊,讓人看一眼,心似乎都要化了。

眾位長老大驚,“尊主,這娃娃是被您治好了嗎?”

“做夢。”男人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直接把孩子扔給他們,“本座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或可一試,但能不能承受得住,那就要看她自己了。你們先看著她幾天。”

眾位長老手忙腳亂把小奶娃接住,都無力吐槽。

轉而更驚訝的現,被人這樣一扔,小奶娃居然沒哭!

眾位長老不知道自家圣尊后來又做了什么,但半年后,小奶娃居然好轉到表面和普通孩子沒什么區別!

且也是這個時候,百里無傷開始讓圣教的弟子悄無聲息出去找各種各樣的小男孩。

這一日,圣尊抱著小女娃去到一處充滿濃郁藥味的殿院。

殿院內院里面伺候的弟子看見他進來,恭敬行禮后退下。

床上包得像個蠶繭,只看得見眼睛和嘴巴的少女看見他進來,“恩人……”

有氣無力喚了一聲后,激動得近乎要掙扎起身。

“恩人?”

男人唇角帶點兒玩味,把手中的孩子放到早就望眼欲穿,激動不已的少女身邊。

“你怎么就肯定本座救你,不是另有目的?”

少女被包扎得不太能動,但她還是努力去抱那個小女娃。

奈何她手腳筋俱被廢,根本不可能動彈,或者抱得起小女娃。

少女戀戀不舍的看了小女娃一眼,轉而看向男人的眼里,滿是淚花。

“不管恩人有什么目的,您都是我的恩人!何況,”少女含著淚花,滿眼篤定,“恩人您本來就是個好人!”

百里無傷覺得牙都酸,“呵,小丫頭,就你這腦子,再被人算計一萬次只怕都學不乖。救你一次就是好人了?“

他嗤之以鼻。

少女卻固執的看著他,顯然堅持自己所想。

男人嗤了聲,“真是無趣。不過,本座既然應了你讓你活下去,在本座這里,躺在床上當一輩子活死人,不算活下去。”

“本座今天就給你重續手腳筋,大約和讓你再死一次沒什么區別……“

“我不怕!恩人,我什么都可以!”

不等他說完,床上的少女已經迫不及待表態。

“呵,那就試試吧。”

常言道,斷筋難續。

何況時隔半年。

相當于重新再重頭來過啊,其痛苦可想而知。

少女嘴唇都咬破了,身上早已被冷汗濕透,可她愣是沒出一點聲響。

男人不滿了,“你怎么不慘叫?或者哭?”

少女緊緊咬著嘴唇,痛得根本不敢放開,也無力放開。

直到全部接完,少女嘴唇下面的繃帶都全部染血,她也沒哼聲。

她終于饒過了自己可憐的唇,氣息微弱的非常努力笑著,哆嗦著說,“多謝……恩人。”

“呵。”百里無傷不為所動。

轉而掏出一個裝滿什么東西的瓷瓶。

打開瓷瓶后,也不多說,直接把瓷瓶里的東西往她剛剛接好的各處斷筋傷口處倒。

少女不能動,不知道他倒的是什么。

只隱約覺得那東西剛倒上去時沒感覺,但不多時,劇痛的斷筋處除了痛,還有一種細微的,癢的感覺!

那種癢就像是身上的傷口要愈合長新肉時的癢。

但她覺得一定是自己的錯覺。

然而這時候,她痛感降低了一些,終于隱約聞到,一股不太尋常的淡淡血腥味。

“恩人……”她不太確定的問,“您給我倒的這個藥……”

男人眼皮都沒抬,“這個藥怎么。”

“是,是有什么血嗎……”

男人抬眼,“鼻子倒是還挺靈。沒錯,不是有什么血。這就是血。”

他長眸瞇著幾分似是而非的詭譎湊近她。

“你可曾聽聞,這世上有一種被天地父母皆不容的怪物,其血肉能活死人,肉白骨。”

華麗麗的嗓子,幽幽的聲音,仿若山中幽魅直往人四肢百骸鉆。

“剛好,本座手里就有這樣一頭。”

少女瞪大眼,嗓子眼被人卡住一樣難以呼吸。

“你倒也不必如此吃驚,活死人,肉白骨,不算假,也不算多真。效用嘛,多少是有些。但也沒到那般神乎其技的地步。真要到那般神乎其技的地步,這世上的陰陽生死,豈非都亂套了?”

少女還是怔怔的看著她。

她過往一直在將軍府后宅那一畝三分地,雖然被人害到這般境地,心智變了許多。

但說到底,她其實也只是個并不算太有見識的閨中小姑娘而已。

她并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到底是編故事嚇唬她,還是真的。

她更傾向于是嚇唬她。

她再沒見識,也知道,世上不會有這樣的生物存在。

“噓”男人站起身,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勾唇,邪肆又輕狂,“保密。”

說是這么說,但他模樣,完全是不怎么在意保不保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