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柳下惠安排好了一切,坐上了飛往北京的班機,在機場除了尹義之外,翁貝茹和冷漠也過來送機。
冷漠和翁貝茹由于覺得有其他女人在場,也不好和柳下惠多說什么,只是適當的關心了一下柳下惠,讓他在北京的時候懂得照顧自己。
柳下惠笑著和三人揮了揮手,上了飛機,半個小時候,飛機順利的從古陽機場開始起飛,這還是柳下惠恢復記憶后第一次坐飛機,心里居然有一些緊張,雙手牢牢的抓著座椅的把手。
坐在柳下惠身邊的是一個白發老者,見柳下惠如此,立刻從口袋里掏出一塊口香糖遞給柳下惠道,“年輕人,第一次坐飛機吧?不用緊張,吃塊口香糖分散一下注意力就好了!”
柳下惠轉頭看向那老頭,見老頭年紀有六十以上,頭發都已經花白了,但是臉色不錯,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笑著說了一聲謝謝后,接過老者的口香糖,放在嘴里。
“好點沒?”老者這時見柳下惠似乎沒之前那么緊張了,笑著問柳下惠一聲,見柳下惠也是笑著搖了搖頭后,這才問道,“去北京旅游?”
“哦,不是,去辦點公事!”柳下惠對老者說了一句,隨即問道,“老先生去北京旅游?”
“不是!”老者搖了搖頭道,“我是北京人,來古陽是有點事,不過事情已經辦妥了,現在是回北京!”
柳下惠點了點頭,笑了笑也不說話,和老者說了幾句話后,柳下惠也感覺心情輕松了不少。
老者見柳下惠不說話了,也就不和柳下惠說話了,隨手拿起一張報紙看了起來,沒多久又轉頭看向柳下惠,問道,“小伙子,你看上去很面熟啊!你是不是姓柳?”
“你怎么知道?”柳下惠聞言轉頭看向老者,卻見老者手里拿著報紙,立刻明白過來了,笑了笑道,“我叫柳下惠,是個大夫!”
“嗯嗯!”老者點了點頭,朝著柳下惠道,“大夫這個職業好,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啊,我其實也是個大夫,不過可惜啊,現在早已經荒廢嘍?”
柳下惠聞言不禁多打量了老者一番,剛才還沒注意,此時覺得老者有點面善,但是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見過,不過看到老者的手后,立刻笑道,“老先生,以前應該對中藥很有研究吧?”
“你看的出來?”老者聞言很是詫異地看著柳下惠,“我只是說我以前是個大夫,也沒說我是醫生還是藥師啊,更沒說我是中醫還是西醫,你怎么看出來的?”
“手!”柳下惠對老者道,“老先生,你看你的手食指和拇指上,明顯有些泛紅,這是因為常年接觸中藥的人特有的情況,而且根據老先生你手指的泛紅程度來看,老先生你以前至少做了二十年的藥師!”
“是啊,是啊!”老者聞言立刻不住地點頭道,“年輕人,你眼光真不錯,我以前的確做了二十多年的藥師!”
柳下惠笑了笑沒有說什么,不過想到如今這個世道中醫越來越落寞,此時在飛機上還能遇到一個從事中醫藥二十多年的一個老前輩,不禁有些肅然起敬的同時,又想到了自己的雜志社不是一直在找那些不為人知的江湖郎中么,也許眼前的這個老者就是一個好題材。
柳下惠想著立刻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名片,遞給老者道,“老先生,不知道你看過《江湖名醫》這本雜志沒有?”
“看過!”老者接過名片點了點頭,又看了看柳下惠遞來的名片,喃喃念道,“杏林春診所主治醫師?世紀藥廠榮譽主席?杏林店主席?杏林春雜志社榮譽主編?《江湖名醫》總策劃?柳下惠?”說著詫異地看向柳下惠道,“年輕人,看你這么多頭銜,看來你的事業搞的不錯嘛!”
這個名片是尹義特地為了柳下惠去北京趕做的,就是為了讓柳下惠在北京能給杏林春長長臉,柳下惠當初也覺得有些王婆賣瓜的味道,不過尹義堅持,他也沒辦法。
此時聽老者這么說,柳下惠憨厚一笑道,“這些都是小名堂,和一幫志同道合的朋友小打小鬧罷了!”
老者聞言卻笑道,“不要小看現在的小打小鬧,人貴在有理想和抱負,特別是一幫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做事,那種沖勁是最難能可貴的!”
柳下惠笑了笑,沒有接老者的話,卻對老者道,“老先生,你既然看過我們的雜志,應該知道我們雜志里有專門刊載那些不為人知的江湖郎中的故事,我看老先生你從事中醫藥都快二十年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接受我們雜志的采訪?”
“采訪我?”老者聞言先是一愕,隨即哈哈一笑,連連擺手道,“算了,算了,我又不是名人,有什么好采訪的,況且我棄醫從商都多少年了,早就不能稱得上為醫生了!”
“老先生,你可能不知道我們雜志的宗旨!”柳下惠耐心地對老者解釋道,“我們雜志從來不采訪名人,就是要采訪一些不為人知的江湖郎中,讓世人知道,除了那些名醫之外,世上還有一種不為名利的醫生群體……”
“不為名利?”老者聞言又是一愕,隨即連連苦笑,對柳下惠道,“如果是這樣,就更不能采訪我了,我剛才說了,我從商已經這么多年,身上都占滿了銅臭了……”
柳下惠聞言朝著老者笑道,“我看老先生你即便是棄醫從商,當年肯定也是逼不得已,而且就算為商多年,定然也是義商!”
“你還會看相?”老者笑著看向柳下惠道,“你莫非不知道無商不奸這句話么!年輕人,這個世界上你可以相信任何人,就是不能相信商人和政客!”
柳下惠卻笑了笑道,“我相信我的眼光,是不會錯的!”
老者聽柳下惠這么說,笑著搖了搖頭,看向窗外的云空,不再說話,眼神卻有些迷離,好像柳下惠的話勾起了自己的一些往事。
柳下惠見老者看向窗外不再搭腔,也就不說話了,拿起一側的報紙看了起來,心中卻在想這個老者自己以前在什么地方見過呢?
柳下惠隨便看了一些新聞,發現老者還是沒有說話,這時轉頭看去,只見老者臉上一副痛苦的神色,雙手放在椅把上微微發顫。
柳下惠臉色頓時一動,立刻坐直了身子,問老者道,“老先生,你不舒服么?”
老者搖了搖頭,但是額頭的青筋已經突起,柳下惠見狀二話不說,立刻抓起了老者的手腕,幫老者號脈,發現老者的脈象顯示,老者此時血脈不通,手腳有麻木現象。
柳下惠又觀察了一下老者的情況,從老者的表情看來,可能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嚴重,老者此時可能不止手腳麻木,可能還伴隨肌肉緊張酸痛的現象,而這些現象都是中風的前兆。
柳下惠見狀立刻對老者道,“老先生,你有這種情況多久了?”
老者這時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向柳下惠搖了搖頭后,這才開始稍微活動了一下身子,這才對柳下惠道,“只是坐的時間長了,可能有點麻木了,沒什么大問題!”
“老先生,你別忘記了!”柳下惠立刻對老者道,“我可是個大夫,根據我診斷,你的情況相當嚴重,而且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我看一會到北京后,你還是立刻去醫院看看!”
老者聞言笑了笑,點了點頭,“嗯,多謝關心了!”
柳下惠見老者身上的神經逐漸開始放松下來,知道老者暫時沒什么問題了,發作的時間已經過了,不過心下還是不免為老者擔心。
柳下惠這時對老者道,“老先生,如果你對我放心的話,只要我還在北京,你就給我打電話,我隨時上門給你診治一下,你的病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可能現在的西醫無法根治,不如讓我給你針灸兩次!”
“年輕人,你太有心了!”老者聞言朝著柳下惠笑了笑,“我們萍水相逢的,真是不好意思!”
“老先生,你我也算是同行,有什么客氣的!”柳下惠朝著老者笑道,“如果是您遇到這樣的病人,也肯定會熱心幫忙的!”
老者聞言臉色一動,沉吟了半晌,也看了柳下惠半晌后,這才逐漸露出的笑容,對柳下惠道,“好,如果我有需要,我一定給你電話!”
柳下惠聽老者這么說,才放心下來,又和老者寒暄了幾句,言語中有意試探老者的姓名,想看看自己是不是認識,但是老者始終沒有透露。
正在這時飛機突然一顫,飛機上的乘客都是一陣尖叫,不是乘務員出來解釋道,“只是尋常的冷氣流,大家不要緊張……”
乘務員話還沒有說完,飛機又是猛然一顫,乘務員一個站立不穩,立刻往前傾倒了過去,柳下惠見狀立刻伸手一把拉住乘務員的手。
乘務員此時臉色慘白,本來還在勸慰乘客不要擔心,此時按照飛機這個顫抖的動靜,顯然不是冷氣流的緣故,不過她緊張之余,還不忘起身對所有乘客道,“請所有乘客系好安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