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臟。”君凌陌道。
他想回去沐浴。
若紀輕羽能陪他一起，那就更好了。
白玉瑾已經把褚楊領到了前頭：“姐夫，我外祖來了。”
君凌陌瞥了一眼，不等褚楊說話，他就說道：“到花廳里吃盞茶，我等會兒再過去。”
白玉瑾擰眉，怕褚楊會不高興，自己夾在中間難做人。
誰知褚楊絲毫沒在意，反而有意無意問起了這位墨公子的來歷。
白玉瑾無奈，只好說：“外祖，待會你自己問，墨公子愿意說的話，他自然會告訴你。”
她可不敢隨意透露君凌陌的身份。
“是這個道理。”褚楊點點頭。
紀輕羽等人也沒繼續練劍，一同到了花廳。
侍女奉上茶水和糕點，風影也過來湊湊熱鬧。
褚楊一看見有榛子酥，就往白玉瑾面前推了一把，道：“玉瑾，有榛子酥呢。”
白玉瑾抿抿嘴，說道：“外祖，我現在不喜歡吃榛子酥了。”
“誒？你喜歡了十多年的榛子酥，口味怎么說變就變？”褚楊問道，“那你現在喜歡吃什么？”
“我……”白玉瑾其實還是喜歡榛子酥，但一提到這糕點，就會想起沐洛帆。
她咬咬牙，說道：“我現在喜歡吃栗子糕了。”
褚楊記在心里，想著自己現在閑來無事，可學著做糕點。
以前他看不起白玉瑾喜歡吃糕點，現在他就不這么想了，女娃娃嘛，就該愛吃甜的。
眾人閑聊了一會，君凌陌終于回來。
都是自家人，他雖沒換回自己的相貌，今日難得穿回了自己喜歡的玄色衣袍。
褚楊早已聽過墨翎的大名。
墨翎拒絕成為圣皇的太傅，還將幾個圣龍衛打得落花流水。
聽說龍衛營的屠殺，也是墨翎做的，如此實力，所以圣皇是一聲都不敢吭，硬生生吞下了這口氣。
而且眼前人散發出來的氣場，已然讓褚楊心生懼意。
他沒有擺長輩的架子，反而起身向君凌陌揖手做禮：“墨公子好生厲害，剛才將萬劍斬的威力發揮到了極致，我參詳多年劍譜多年，始終沒得出精粹。”
君凌陌身上有沐浴過后的清香，他微微眼眸，眼神平靜。
“簡單，因為這萬劍斬乃我師尊所創。”君凌陌道。
“什么？！”褚楊身體微微顫抖了起來，瞪大眼睛，“師尊？！”
君凌陌微微頷首：“嗯，不過你這劍譜有些缺失，剛才我已經修正過，褚掌門請過目。”
褚楊接過劍譜，看了幾眼，手也跟著顫抖起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褚楊激動過后，滿眼淚花，“多謝墨公子！我師父當年遇到意外身亡，沒能把劍譜傳給我，我是憑記憶把招式和口訣默寫出來的，所以才有了錯漏缺失。”
君凌陌道：“師尊以前也說過，他在外游歷時，遇到一位朋友，便將萬劍斬教給他，既然萬劍門的開山先祖是師尊的朋友，我自當幫這個忙。”
褚楊擦了擦眼角，才回憶起一件事：“可是，那位先生好像是仙域的大宗師……那閣下，也是仙域中人了？”
不然，哪能喊那位大宗師一聲師尊啊。
君凌陌嗯哼了一聲。
風影覺得臉上有光，喜滋滋的說道：“褚掌門，那位可不是普通的大宗師，他可是半神之身！他收徒的要求極為嚴格，十幾萬年，也就收了三個徒弟，我家主子就是其中之一。”
褚楊又驚訝又羨慕，已然說不出話來。
素凈和云翼也是差不多表情。
白玉瑾倒是最為冷靜的，忽的一皺眉頭，扯了扯紀輕羽的袖子：“十幾萬年才收了三個徒弟？那他是什么時候拜入門下的？他多大年紀了？”
“我沒查他家宅。”紀輕羽回答道，“不過他多少歲數，我是知道的。”
“多少？”
“五萬歲。”
白玉瑾嘴角微微抽搐：“你變了，以前你還說找個小鮮肉小狼狗，現在竟然被祖爺爺級別的人拐跑了。”
紀輕羽想封上白玉瑾的嘴巴。
但已經遲了。
君凌陌聽得清楚，陰冷的目光盯著白玉瑾。
接下來幾天，果然如紀輕羽所料，白玉瑾并不好過，要是稍有偷懶，就會被君凌陌呵斥。
五人當中，就數紀輕羽把萬劍斬練得最快最好。
初學者，一下子能揮出百劍，已經算是不錯。
像褚楊這樣練了幾十年的，抓住訣竅，配以靈力，能同時化成千劍，威力亦是不小。
而紀輕羽，輕而易舉就就將萬劍斬的訣竅抓住，劍刃化千，威力無窮！
君凌陌見了，心生驚訝：“阿羽，你果然聰慧。我練了一年，才有小成。”
紀輕羽看了看自己手握的劍，微微蹙眉，道：“不是我聰慧，而是我看了劍譜，一拿著劍，就有意識催使我該怎么做。”
就好像，她已經見過，或者聽過有人使用萬劍斬，而是還是不少于十次。
君凌陌眉頭輕蹙，心里有了別的懷疑。
九月九，摘星大賽終于到來。
恰好今日小熙和小萌要上課，他們并不能前去觀賽。
風影欲哭無淚，因為以往都是他去送孩子上學，還要在學院呆上一整天，他今日亦是沒有眼福了。
太陽剛升起，就陸續有人前往摘星大賽的會場。
除了宗門的人，還有百姓和修煉者。
會場極大，可同時容納上千人，十五宗門都有各自的位置。
在東方正中央，還搭建了一處高臺。
以往是圣皇親來觀戰，給榜首五人嘉獎，可今日，圣皇稱病不出，就下了圣旨，讓攝政王代勞。
萬劍門也有幾個弟子回歸，褚楊借了白玉瑾的光，給每個人都做了一套新衣裳，看著便是神清氣爽。
他們幾人一大早，就到了紀府接人。
加上紀輕羽六人，萬劍門數起來也有十個人頭。
褚楊一開始還美滋滋，畢竟這幾年來，這是萬劍門人最多的一次。
可到了會場，各大宗門穿著自家的統一服飾，沒一百也有幾十，萬劍門這十個人，氣勢一下子就被比下去了。
攝政王剛到，宗門眾人要聽喊聲進場，萬劍門的人跟著排隊等候，旁邊恰好是第一輪的對手紫微門。
“這世道也不知道怎么了，有的人為了湊齊弟子參加比賽，竟然讓一個道德敗壞的女子進門派，也不嫌丟臉。”一個紫微門弟子望了眼紀輕羽，聲音不大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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