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輕羽捏著聲音撒嬌，聲淚俱下，十足一綠茶模樣。
她拿出一條帕子，擦了擦眼角，轉頭盯著倪戰。
“姨母，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我娘失蹤多年，只有你這個長輩能護著我了。”
君凌陌屁股一歪，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小熙和小萌亦是目瞪口呆。
因為他們都見慣了娘親彪悍的樣子，忽然這么做作，他們的不習慣。
鳳玖臉上也已經擠不出笑容。
話說到這份上，她想說此事是個誤會都不成了。
無法，當著眾人的面，她只能裝模作樣的說道：“你放心，姨母肯定會替你要個公道，要個說法。”
倪戰冷笑，卻是不信。
“鳳族長，你說是就是？”
紀輕羽和鳳玖不是母女，驗血石是無法驗出來的。
鳳玖趁機抽回自己的手，淡聲說：“輕羽已經涅槃，足以證明她就是正統血脈。”
晟柏微微頷首：“的確如此。”
倪戰一噎，一時間無法反駁。
他不甘心，又說：“就因為她涅槃了，所以你就舍棄綰兒？鳳族長，你如此勢利眼，怎有資格統領鳳族！”
鳳玖眼眸瞇了瞇：“我這族長之位本就是姐姐的，本該就讓回給姐姐的女兒，這合情合理。”
她這決定，長老們只覺得她品德高貴，紛紛點頭夸贊。
君凌陌眸色深沉。
他終于開口說了一句話：“那就請鳳族長昭告仙域，為阿羽正名吧。”
“自然。”鳳玖笑了笑，“輕羽運氣好，遇到帝尊，還請帝尊往后好好照顧輕羽。”
她是一定會為紀輕羽正名的。
紀輕羽與鳳族的關系越密切，那她和鳳族就越容易獲益。
至于鳳綰，已經不中用了。
八大長老面露笑容，這可是皆大歡喜啊。
此時，倪戰狠狠地盯著紀輕羽。
都怪她。
他痛恨自己，為何當時沒追進去秘境，徹底將她了結。
紀輕羽覺察到了他的恨意，揚起了嘴角。
“倪殿主，我族長姨母讓你給個交代。”
鳳玖嘴角微微一抽，只能道：“倪殿主，你給個交代吧。”
倪戰陰冷著臉。
他拳頭慢慢攥緊，是想當眾宣戰。
然而——
晟柏站了起來，面無表情，毫無玩笑意味。
“帝尊，帝后。”
他難得說了尊稱。
“我九梵山的門規，幫親不幫理，護短我第一。所以今日，我得護著我這個大徒弟。”
話音剛落。
晟柏便往自己胸口打了一掌，他沒有留情，臉色煞白，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藍衣沾了點點血跡。
“師尊！”倪戰和君凌陌同時叫喊。
“師祖！”兩個小包子也慌了。
倪戰距離最近，想過去攙扶。
可晟柏卻用靈力把人推開，他別過頭，聲音沒有一絲情感：
“我今日護你一次，師徒情分不再。倪殿主，今后好自為之吧。”
倪戰愣住。
師尊……這是逐他出師門？
他聲音干啞：“為什么？師尊，我寧愿受罰，我都不愿如此！三師弟在仙域大開殺戒，你都沒有逐他出師門！”
晟柏穩穩站著。
他冷冷一笑：“還不是因為你整日說他無用，丟了我的面子，所以他才突破了咒枷！”
倪戰臉色難看，喃喃說道：“可我不……不知道……”
他是個仙魔混血。
“夠了，倪殿主，請便吧。”晟柏轉而看向紀輕羽，“帝后，這交代可以嗎？你要是還有氣，我可以再打自己一掌。”
言語中沒有怨恨。
他是悔恨，覺得自己不配為人師長。
紀輕羽微蹙眉頭，沒看倪戰一眼。
“可以可以，你要是再打自己一掌，凌陌要跟我急了。”
她知道，晟柏仙君是對自己下了狠手。
君凌陌寒著臉，已經讓人請倪戰離開，又說：“倪殿主可離開，風然得留下。”
倪殿主忍不住看向晟柏，希望晟柏能回心轉意。
可誰都沒看他一眼。
他心里難受，眼睛酸澀。
最終是跪下，給晟柏磕了三個響頭：“師尊不認弟子，弟子不敢不認師尊。”
晟柏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要回頭。
倪戰額頭微紅，始終等不到回應，瞬間又是心死如灰。
他比不上君凌陌，也比不上南玄燼。
他在師尊的心里，就是輕如鴻毛的存在。
無聲起身，他不愿再留在這兒遭受羞辱。
“倪殿主，你不能留下我啊！”風然喊著。
他追了出去。
君凌陌眸光漸冷，透著肅殺，袖子一拂，便是把人吸了回來。
風然摔在地上，滿臉驚恐。
“帝尊……”他聲音顫抖，“屬下知道錯了。”
“本尊這些年，身邊的近侍就你們四個。”君凌陌說道，“果然是人不可貌相，看似老實，實際最容易成了叛徒。”
風然還想出聲求饒。
君凌陌沒給他機會，因為他的聲音實在是太令人惡心。
一掌擊出，靈力強勁，瞬間廢了風然的靈脈和靈根。
“把他趕出仙域。”君凌陌下令道。
風然渾身劇痛，聽到這懲罰，只能嗚嗚做聲。
因為他嗓子，也被君凌陌傷了。
他是靈皇境，能成為帝尊的近侍，也算是天賦異稟。
驟然成了廢人，還要被趕出仙域，這簡直比死更難受。
“帝尊，屬下來辦這事！”風影在外面看完了戲，立即跳出來。
他一定會為風然好好挑個下層大陸，還讓別人好好照看，不會讓風然死了。
穆光閣清凈了。
晟柏臉色更加慘白，他急需療傷休養。
鳳玖有意討好，立即拿出了一顆丹藥，說道：“晟柏仙君，你快服下這顆仙丹療傷吧。”
晟柏瞥了一眼，則說：“這丹藥你煉的？”
鳳玖點點頭。
這是一顆六品仙丹，在仙域來說，頗為難得。
“還真是有點寒磣。”晟柏說道，“想必你是費盡了力氣煉制出來的，我怎么好意思用呢，你還是拿著做鎮族之寶吧。”
鳳玖極為難堪，好像被人抽了幾個大嘴巴子，臉色漲紅。
君凌陌親自帶著晟柏去歇息，八大長老也去圍著兩個小包子。
紀輕羽走至鳳玖跟前，道：“我送姨母出去吧。”
鳳玖把仙丹收了回去，勉強扯出一笑：“那再好不過了。”
還有一章晚一點，明早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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